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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雨夜归客 第27章 取啥名好呢

  取啥名好呢

  学院间秘境比试每三年一次, 三大学院持有之秘境轮流开放。此次乃南渊学院落雁湖秘境, 若不抓住机会, 那么下次落雁湖秘境开门, 则要等上六年。

  忘魂丹三味药引之一炽羽蝉心,为落雁湖秘境独有,是以今夏南渊之行,谢厌必然参加。

  谢厌不想遂上宫攸的意,可偏偏无以奈何。

  想到这点, 他脸上表情更黑几分。

  在他身后的剑无雪察觉谢厌情绪,思索一番后,问:“山长为何那般说?”

  谢厌总不可能直言他接下来的目的地之一的确为落雁湖秘境,只好用上宫攸的话回答剑无雪:“等时间到了,你自会知晓其中缘由。”不过语气仍是臭得不行。

  少年人听后, 青灰色眸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鸦黑的睫颤了颤, 似乎想到什么,但没说出来。

  月芒皎然, 拨开烟霭云岚,将前路照亮, 轮椅滑过山径上细碎石子,咯吱碎响悠悠如歌。

  步回风不知从哪儿折来一段青枝,有一搭没一搭甩动, 听着前方两人谈话, 思绪倏然飘远。

  他想起自己的来历, 想起家中父兄的期望,最后心思落到上宫攸的话上——“你与他们的命运轨迹,是连在一起的。”

  稀奇稀奇,这世间数一数二的星算师说的话,竟是与路边神棍口出之言无异。

  “哎”了一声,步回风开口:

  “老大,小雪,你们为何不愿去落雁湖秘境?秘境中不仅有许多外界寻不到的天材地宝,更有先人遗留之机缘,在秘境中磨砺一番,修行速度可倍增。此外,这是三大学院间的比试,若是拿到头甲,还有数不清的奖励。”

  剑无雪耳尖轻轻动了一下,头一次主动接下步回风的话:“什么奖励?”

  “堆成山的灵石和堆成山的金银。”步回风道。

  听完后,剑无雪竟是陷入深思。

  谢厌不由嗤笑一声:“怎么?少年人,听到钱和灵石就心动了?”

  在心底经过一番周密计算,剑无雪才回答谢厌:“你日后要去北武,为便宜行事,还是买一把耶律家的刀比较好;此外,先前你为我打通经脉花费不少,我总该还你。”

  “依你的意思,看在钱的份上,你决定去了?”谢厌声音凉丝丝的。

  少年敛下眼眸,极轻地“嗯”了一声。

  “哼,如你这般不为机缘、不为寻宝,而是奔着那比试奖赏而去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说你愚笨,在大事上你十分懂得进退;说你聪明,怎么在小事上反倒这么糊涂?”

  “你到落雁湖秘境去,弄些外界难寻的珍宝出来,转手一卖,亦有大把大把的银两流入钱袋;再者,你现今不过金刚境一层,属于修行者间最最低阶之徒。你进秘境去,抓住一两个机缘,一举突破至玄冥境,多少门派排着队求你去坐镇,还会差几百万金?”

  谢厌让剑无雪停下、站到他身前,凉幽幽撩起眼皮,一句跟着一句数落少年。

  步回风在一旁听着,觉得前头几句无甚问题,带到谢厌说道后半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艰难抬手,声音颤颤:“或许老大你不清楚,秘境中机缘虽有,但并不易求,直接从金刚境一层突破到玄冥境,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谢厌不咸不淡扫他一眼:“于你而言,借助机缘一举跨越金刚境,的确很难;但在金刚境内上浮一截,轻而易举。”

  步回风:“……”

  “真的吗?”他咽了咽口水,盯紧谢厌,眸眼亮晶晶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谢厌轻飘飘地说。

  “那那那那那……”步回风激动得无以复加,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谢厌,半天都没能把舌头捋直,将话说清楚。

  谢厌打断他,挑眉发问:“你想去便去,谁能阻拦?”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去,学院会进行选拔,只有三支队伍有去秘境的资格!”步回风焦急道。

  “你觉得我们会通不过选拔?”谢厌反问他。

  这人说话时神情淡定自若,分明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令听者觉得理所当然。

  步回风又咽了一下口水,断断续续道:“当、当然不。”

  他这是抱上了什么人的大腿?

  敢在开课大典上戏弄众人,能和论道台长老谈天扯淡,甚至不给山长大人好脸色,如今又轻描淡写地对他这个徘徊在修行界底层六七年之久的人说,想要突破并不困难。

  不光如此,长得还好看,又有钱。

  步回风又开始走神,甚至幻想起通过落雁湖秘境的试炼后,备受众人瞩目的光景。

  他做梦,唯余两条腿自发跟着谢厌他们往山下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前方剑无雪换了话题,询问谢厌一会儿打算吃什么。

  思绪被生生扯回来,他赶紧上前,趁这两人还没定下菜单,欢快活泼地插话:“老大,我中午的提议如何?我给你们交伙食费,以后做饭算我一份呗!”

  “只要你不嫌上山下山麻烦。”谢厌缓慢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回答。

  “当然不嫌弃!为了吃,多远的路我都愿意跑!”步回风说得斩钉截铁。

  谢厌轻飘飘说了声“随你”。

  如此一来,困扰步回风整整六年的事情,总算得到解决,脚步愈发轻快。

  时辰已不算早,神都学院内学子大多回到居舍,唯有少许四散各方,或温习,或预习。

  路过论道台弟子平日练武之地澹竹道场时,谢厌余光被某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吸引。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持一把长七尺的陌刀,正与道场中陪练机关人对战。

  学院发放的外衫挂在道场边上,穿在里面的春梅红衣衫露出来,挥砍之间,衣摆猎猎飞扬,似一团乍绽红梅。

  她便是灞陵台大比黄字组第一轮比试中、第一对上场的参赛者之一,亦是第一个落败者。

  谢厌曾坐在观众席上予以简评:长刀与她不合,短兵尚可,应习姑苏寒山派之双剑。

  不过显然论道台的先生们没向她提及这一点,又或许提过了,这人并不采纳。

  步回风见谢厌的目光落到道场中,殷切地进行解说:“她叫温飒,去年入学,日夜来此练刀,风雨雪皆无阻。”

  “勤奋是好事,但若没用对地方,便是愚蠢。她不该学刀。”谢厌顺口说道。

  此话说得极轻,然数丈远外的温飒竟是听见了,一刀震飞袭来的机关人后,偏过头来,怒视谢厌。

  后者眉梢挑了挑,轻轻扬起下巴,示意剑无雪走快些。

  步回风低垂眼眸,说得有些歉意:“是我忘了,据说她听力极好。”

  谢厌道一声“无妨”,语气较之先前,无二差别。

  三人终于来到通达学院大门的传送阵外。

  这个时辰,进出学院者甚少,无需排队,眨眼间几人便被传送到神都之外,谢厌慢条斯理掏出张符纸,示意步回风手搭上轮椅,才将其捏碎。

  弹指间,扶疏城景象回到身侧,较之太玄山上,四面吹来的风带着浓郁人间烟火气,温暖又舒适,拂过面颊,顿觉心旷神怡。

  本来认为自己饿过头、无甚食欲的谢厌,闻见风中的柴薪气息,肚子竟极轻地响了一声。

  剑无雪立刻道:“中午的汤还有剩,我去给你盛一碗。”

  谢厌抱着身上的绒毯,敛下眸光掩饰尴尬,缓缓点头。

  少年人便去了。

  白猫早已回到家中,现下正趴在正厅的桌子上,无聊地甩尾巴。见得几人终于归来,当即起身,冲谢厌吼了两下。

  步回风把它抱到怀里,手法熟练地顺毛,这才稍微安静了些。

  谢厌接过哑仆递来的热茶,捧在手上却不喝,笑着看向那猫,问:“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花甲仰起脑袋“喵”了一声,语调上扬,意为已办妥当。

  “这猫果真是灵兽。”步回风忍不住道。

  “时灵时不灵,还是当小孩子看比较好。”谢厌一声轻哼。

  步回风喜欢它极了,抱着不肯放手,花甲猫亦亲近他,拿尾巴圈住这人手腕,被挠下巴时享受地眯起眼睛。

  剑无雪很快端着东西来到正厅,托盘上的老鸭汤却是只有谢厌一人份,步回风见怪不怪,撸了会儿猫,便去厨房自力更生了。

  晚饭是酸菜鱼、京酱肉丝、肉末茄子与清炒时蔬,汤依旧是酸萝卜老鸭汤,在为谢厌盛了小半碗米饭后,剑无雪去灶台炭火中埋了两个红薯。

  谢厌身体不好,必须少食多餐,这会儿吃了,睡前多半会饿的,须提早做好准备。

  席间,步回风依旧是饭菜堵不住嘴的性子,边和花甲猫分享酸菜鱼,边问:“你们两人都是中途入学的,那么可知晓,上半年有两位先生将考核安排在了二月底?便是七日后。”

  谢厌“咦”了一声。

  步回风抬眸:“啊,老大你果然不清楚?”

  “两门什么课?”谢厌问。

  “一为惊霜剑法入门,上半年习了三式,分别为‘四山月白’‘千峰开霁’‘万里澄空’。”步回风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本剑谱递过去。

  谢厌没接:“我知晓此剑法。”

  对面之人面露迟疑:“但你……”

  “如你所见,自然是无法使出来的。”谢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第二门呢?”

  这一次,步回风口吻轻松多了:“炼丹术入门。不过你是上林谷长老,这应当不在话下。”

  “哦?”谢厌看向步回风手边的花甲猫,微微一笑。

  后者看懂他的眼神,背上的毛瞬间炸起。

  不过片刻后,步回风脸上又挂上关怀表情,目光着落点在剑无雪身上:“哎,我观小雪剑术高超,惊霜剑法入门的考核当是不成问题,然炼丹术……”

  少年撩起眼皮,冷冰冰打断他:“剑无雪。”

  “啊?”步回风疑惑。

  谢厌替少年解释:“他的意思是,你叫他剑无雪。”

  “……行吧。”步回风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依过来人的经验,能不挂科,最好别挂科。”

  “不必担心他。不过——这些低阶学子的事情,你为何探听得如此清楚?”谢厌眸眼幽幽一转,发现盲点。

  步回风的表情顿时变得羞赧,他搁下筷子,搓了搓手,才道:“我被丢回低年级了。”

  谢厌看了他许久,没忍住轻笑出声,“你制造手艺不错,为何不去机巧坊?”

  “我倒是想成为一个手艺人,可我家世代习武,父兄不许。”步回风一声叹息。

  谢厌理解地点点头。

  用过晚饭,向剑无雪交了接下来三个月的伙食费,步回风匆匆回去神都学院,他亦发愁即将考核的两门,得临时抱一番佛脚。

  哑仆无声步入正厅,收拾桌上残羹冷炙,剑无雪推着谢厌回房,途中,谢厌道:“惊霜剑法,我一会儿教你;至于炼丹术,得等晏珣回来。”

  “那你呢?”剑无雪问。

  谢厌笑道:“少年,你又忘了,考核过于不过,于我而言无甚区别。”

  少年人垂下眼眸,注视谢厌霜白长发,启唇数次,终是问出口:“你到底为何入神都?”

  这话是老生常谈,谢厌一如既往不做正面回答:“时辰一到,方可知晓。”

  剑无雪忍不住小声道:“你说这话,和山长无甚区别。”

  谢厌偏过脑袋,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哟,现在学会挤兑我了?”

  “不敢。”剑无雪声音更低。

  “原来是不敢,而非不想。”谢厌刻意扬高语调。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回轻若呢喃了。

  谢厌平平一“啧”,抬手示意剑无雪停下,“不用推了,我起来走走。”

  言罢起身,步入庭院,伸指戳了两下花圃中新出的花苞,边道:“上宫攸那是拐弯抹角,十句话里有八句话不肯直接说出重点。我就不一样了,我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你实情。”

  剑无雪撩起眼皮,瘫着一张脸望向谢厌,不消细细分辨,也能清楚是在瞪。

  “过来。”谢厌朝他招手,接着折下一截花枝,当空扬起,道,“惊霜剑法是基础剑法,比之你从街上随手买到的,要高明许多。剑法共九式,我只演示一遍,你可要看仔细。第一式,四山月白——”

  说着,那截上挑的花枝倏然下压,谢厌足下步伐变换,淡曙红衣摆翩跹而过,在虚空一晃中拉出细长光弧。

  月色皎白,长发霜白,手指玉白,枝上春花轻晃之间,钩、挂、点、劈、刺,一气呵成。

  “第二式,千峰开霁——”

  没有真元,没有力道,甚至连舞姬挂剑都不如,但花枝翻转,霜发起落,韵味自成。

  “第三式,万里澄空——”

  无剑气,无剑光,淡曙红狐裘下是深紫色广袖袍,暗描银纹的袖摆长起长落,枝头春花四散,好似飞霰入尘埃。

  舞剑之时,谢厌惯爱挂在脸上的浅淡笑意褪去,平平直视前方的眼眸黑白分明,若寒星微点。

  惊霜剑法九式,片刻即成,收势之时,花叶散尽。

  谢厌缓慢吐出一口气,偏头望向立在另一侧的少年,唇角一勾,明眸若桃花泛水,春意不请自来。

  “懂了?”他问。

  “懂了。”剑无雪点头。

  谢厌又问:“记住了?”

  少年继续点头:“记住了。”

  “那你自己来。”言语毕,谢厌丢掉手中青枝,慢条斯理走回轮椅,沉沉坐进去。

  剑无雪看出他累了,没立刻取出明寂初空练习,将谢厌送回房间安置好后,才折返回庭院。

  “你现在有了神都学院的玉珏,可自由进出藏书阁,去挑一两套自己喜欢的中高阶剑法,先前那套剑法不必再练。”谢厌将窗户支起,捧着手炉,冲庭院中的少年道。

  剑无雪的声音闷闷的:“高阶剑法也由我自己挑?”

  谢厌白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我帮你?”

  剑无雪眸眼中闪过疑惑,心道:你不是已经帮我挑好一本剑谱了吗?

  接下来几日无甚可说,南边胤国更改年号的事不涉及扶疏城,北武更是无大事发生,南北交界的中立区一片太平祥和。

  很快便到课业考核一日,上午进行炼丹术基础考核,下午考察惊霜剑法。炼丹术基础乃学院所有学子必修的公共课程,考核地点在日月广场。

  卯时的钟声方敲响,着银白地古鼎灰滚边长袍服饰之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宽阔广场挤得满满当当。佩明寂初空与山月江烟的两位少年,和某个花费六年时间都未从神都结业的大龄青年便泯然于众,丝毫不显眼。

  至于谢厌——

  谢厌还在家中睡觉,走在剑无雪身侧的,是扮作谢厌模样的晏珣。

  晏珣乃上林谷谷主,上林谷乃医修大派,谷内不说人人皆精通炼丹术,但随便拎个人出来付基础课业考核,自然不在话下。

  且说那日,晏珣被谢厌拉来给剑无雪预习、复习、做练习,听闻谢厌压根没打算去参加考核时,当即怒道:“不若我替你去,堂堂上林谷长老挂了炼丹术基础课,我不要面子的啊!”

  是以,晏珣于此时此刻,吹着晨风、顶着困倦,坐着轮椅来到神都学院日月广场上。

  终于等到开考的锣鼓声,晏大谷主耷拉着眼角,朝丹炉轻挥衣袖,甩入数味药材,便开始打瞌睡。

  两个时辰后,轮椅底下的花甲猫挠了他一爪,晏大谷主撩起眼皮,从丹炉中取出一枚药丸,丢到桌上,摇响铜铃。

  执考的先生长老们皆知“谢厌”身份,查验之后话不多讲,放他离去。

  昼阳缓缓爬上中天,谢厌总算舍得撩起眼皮,离开被窝。

  如今已是二月末,一场春雨一场暖,屋内烤着炭盆,谢厌不着鞋袜、赤足下床,亦不觉冷。

  换好衣衫、洗漱过后,谢厌慢条斯理开始吃早饭,不多时,晏珣推门而入,坐在桌子另一边,给自己泡了壶茶。

  又过片刻,剑无雪与步回风结束上午的考核,回到庭院中。

  待他们来到自己房间,谢厌随口一问:“如何?”

  “应当不成问题,都是晏谷主的功劳。”步回风抢答,为表感激,他朝晏珣作了一记长揖,皆因晏珣在为剑无雪开小灶时,顺手捎带了他。

  晏珣抬手摆了两下:“好说好说。”

  谢厌放下剩了大半的蛋羹,抬眼望向剑无雪:“今日你们辛苦了,下午还有一门考核,便去上膳楼吃午饭吧。”

  后者点头说好。

  晏珣却是“啧”了一声,“谢厌,你家少年没冲我道谢,你不说他?”

  “少年。”谢厌朝剑无雪抬了抬下巴。

  少年适才越过步回风,冲晏珣道:“多谢晏谷主指点。”

  晏大谷主对于这样的答谢很是不满,一拍桌子:“就这样?看看人家小步多真诚。”

  谢厌抬手一巴掌拍在晏珣脑袋上:“步回风是步回风,别忘了,这个少年和我是同辈,对你执晚辈礼不大合适。”

  晏珣被这话气了个倒仰,可冷哼之间,剑无雪已推着谢厌出了门。步回风朝他不好意思笑了笑,紧随其后。接着是花甲猫,临走时还踩了晏珣一脚。

  气得他猛地喝完一大杯热茶。

  午间菜谱暂且不表,几人吃饱喝足后,除晏珣以外的三人皆往太玄山行去。

  下午的惊霜剑法入门考核在论道台进行,参加考核者逐一演练剑法前三式,通过与否,全凭授课先生一人做主。

  上场顺序由抽签决定,论道台低阶学子人数拢共一百零二,是以号码牌共一百零二。

  谢厌与剑无雪俱抽到中段,号码是五十四与六十,陆羡云排在第八十三,而步回风,好巧不巧,抽到了第五。

  通常而言,此种形式的考核,排在前头和尾巴的人会被严格要求。步回风在神都混了六年,早已成为一根老油条,自然深知这一道理,表情顿时垮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么多后辈在呢,收敛些。放轻松,拿上剑,眼睛一闭、再一睁,就结束了。”谢厌轻拍步回风手臂。

  步回风丧着一张脸:“老大,你怎么不直接让我自刎呢?”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