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候已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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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丫听得胆战心惊，躲在里屋大气不敢出，担心被水茂牛夫妇回来发现，便钻到床底下躲起来。直到半下午，水茂牛带着俩儿子出去避祸，王氏锁了院门去村里探听消息，她才从床底下出来，踩着墙角的半截梯子爬出院去。
回去后，马瑞香已经急得半死，以为她已遭了水茂牛的毒手。虽然事后知道没事，她还是吓坏了，打定主意，日后就是不点灯，也再不让小丫上水茂牛家的门。故而，两人继续过着晚上黑灯瞎火的日子，直到昨夜。
昨天晚上，兰嫂子和马表舅敲开刘小丫家的门，发现她们俩早早的就睡了。兰嫂子奇怪之下问了问，这才知道她们已窘迫到这般田地。
兰嫂子心肠软，当即搂着她们俩掉了好一会儿金豆子，狠生一通自责，还要将身上仅有的几个子儿都塞给她们。马表舅见了二话没说，从身上摸出几个银子来支援兰嫂子助人为乐。兰嫂子这回破天荒的没主动拒绝，拿着就往小丫手里塞。
刘小丫两人说什么都不要。兰嫂子说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回头就给她们送灯油去，顺带将家里能匀出来的东西都送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兰嫂子和马表舅将水二柱交代的事跟刘小丫和她香姨说得明明白白，让她们自己选择。那两人不负众望，商量之后，马瑞香果然答应出来作证。
于是第二日，马表舅与水大柱他们去县衙递状子了。
……
刘小丫说这些话时，水二柱支着下巴在旁边静静听着，不时吭上一声，叫小丫知道她一直在认真聆听。这让刘小丫莫名觉得心安，于是说完下意识的问她：“二柱，你说水茂牛会不会死？”
水二柱毫不犹豫的点头。
开玩笑！水茂牛一个穷乡僻壤里的小无赖，还能有本事买通县老爷？退一万步说，他真的打通关系，可她马表舅也不是吃素的。杀了这么多年猪，表舅家里自然有些家当。他能这么有魄力的泡妞，咳咳，掌嘴，是追求他的幸福，追求兰嫂子，出手就是一百两一百两的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底气啊！说白了，就是兜里有钱。有钱，那就好办事。水二柱深信马表舅能将这事办得妥妥帖帖。
刘小丫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踏实许多，想着又道：“只可惜，水大宝和水二宝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县老爷肯定不会管他二人害你的事。”
水二柱冷笑：“放心，他们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没了祖屋，水家那对兄弟便无处傍身，就只剩下地里的田。这样的好机会，马表舅不会轻易放过，定会想法子将这些田都弄到手。到时候，水家村就再容不下他二人。他们只能跟他们娘回他们姥姥家去。听说，那地方也远着呢。
水二柱不觉得这么对那两小子算狠。要知道，他们俩的手里可握了二柱妹子的一条命！而且，他们说小也不小，都已十三四岁了。若再不吃点教训，日后恐怕就是另外两个水茂牛。再者，他们留在水家村也不见得好，唾沫星子恐怕都能淹死他们......
至于水茂牛媳妇王氏，虽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也没少跟水茂牛掺合作恶。刘小丫香姨的事，她干系大着呐！况且她还欺负过兰嫂子。既然她丈夫死了，屋子没了，田也没了，能让她带着儿子回娘家，重新安安分分过日子，已经算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对了，水二柱发现她还忘了一个人--水茂牛那扒灰的老爹。那个老头也绝非良善之辈，居然做得出伙同大儿子一道欺负守寡的二儿媳之事。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水二柱只要想起那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
没让水二柱气太久。半下午的时候，外面又热闹起来。
刘小丫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官差又进村了，这回将水茂牛他爹绑起来。小丫还打听到，另有一队官差往袁家村去了。
那就是拿水大宝和水二宝去咯！水二柱心里了然，想想便起身挪去自己屋里，把那个钱袋子取出来，而后坐在堂屋里等候。刘小丫见她拿着钱袋子，也猜到几分，拖来一张凳子陪她一起等。
两人的凳子还没坐热，院外便传来嘈杂的人声，紧接着有人敲门，说是官差要问话，让赶紧开门。刘小丫跑去开门，官差进院便问谁是水映质，小丫忙将他们带往堂屋来。
水二柱早已起身往门口去迎。官差进来见她果然行动不便，遂让她坐着回话，叫她将水大宝和水二宝害她掉河里的事详细说道一遍，听完又反复问证几回，见再问不出什么，便拿走她手里的钱袋子，出去又在村里询问一圈，最后匆匆回去给县老爷回话去了。
官差走后，刘小丫掩好门回来，头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娘诶，”她心有余悸，“官差们的架势可真吓人！”
水二柱笑道：“吓人就好，最好将水茂牛那一家子恶棍都吓尿。”
刘小丫一听不禁捧腹大笑：“二柱说得妙！就是要吓死他们，把他们的胆儿都吓破，老实交代，乖乖受刑。”
水二柱也莞尔笑了，笑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问道：“小丫姐，那日我那样逼迫你，你生我的气吗？还有昨晚，我娘和表舅去找你们，你介意吗？”
刘小丫摇头：“我自然不生气，也不介意。兰姨没要求我什么，也没承诺我什么。是我和香姨自己决定的。”
水二柱放心不少，乐呵呵道：“小丫姐可比我那二楞子哥哥明白多了！以后我再不用发愁了，有你在，你们俩将来生的孩子一定聪明有加。”
刘小丫面上登时泛起一片红晕，伸手点她的小脑瓜：“你个鬼丫头！小小年纪，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水二柱眨眼道：“害臊什么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什么不能说的？小丫姐姐你自己想多了吧？”
“还说！我打你个小滑头……”
刘小丫被她戏弄的又羞又恼，想打她又舍不得，便揪起她的细胳膊挠她痒痒。水二柱被她咯吱的大笑不停，倒在她身上，趁机也在她腰上挠几把，把她也咯吱得满地打滚。
两人这般说笑打闹着，一直等到快天黑，水大柱他们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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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丫听得胆战心惊，躲在里屋大气不敢出，担心被水茂牛夫妇回来发现，便钻到床底下躲起来。直到半下午，水茂牛带着俩儿子出去避祸，王氏锁了院门去村里探听消息，她才从床底下出来，踩着墙角的半截梯子爬出院去。
回去后，马瑞香已经急得半死，以为她已遭了水茂牛的毒手。虽然事后知道没事，她还是吓坏了，打定主意，日后就是不点灯，也再不让小丫上水茂牛家的门。故而，两人继续过着晚上黑灯瞎火的日子，直到昨夜。
昨天晚上，兰嫂子和马表舅敲开刘小丫家的门，发现她们俩早早的就睡了。兰嫂子奇怪之下问了问，这才知道她们已窘迫到这般田地。
兰嫂子心肠软，当即搂着她们俩掉了好一会儿金豆子，狠生一通自责，还要将身上仅有的几个子儿都塞给她们。马表舅见了二话没说，从身上摸出几个银子来支援兰嫂子助人为乐。兰嫂子这回破天荒的没主动拒绝，拿着就往小丫手里塞。
刘小丫两人说什么都不要。兰嫂子说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回头就给她们送灯油去，顺带将家里能匀出来的东西都送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兰嫂子和马表舅将水二柱交代的事跟刘小丫和她香姨说得明明白白，让她们自己选择。那两人不负众望，商量之后，马瑞香果然答应出来作证。
于是第二日，马表舅与水大柱他们去县衙递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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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丫说这些话时，水二柱支着下巴在旁边静静听着，不时吭上一声，叫小丫知道她一直在认真聆听。这让刘小丫莫名觉得心安，于是说完下意识的问她：“二柱，你说水茂牛会不会死？”
水二柱毫不犹豫的点头。
开玩笑！水茂牛一个穷乡僻壤里的小无赖，还能有本事买通县老爷？退一万步说，他真的打通关系，可她马表舅也不是吃素的。杀了这么多年猪，表舅家里自然有些家当。他能这么有魄力的泡妞，咳咳，掌嘴，是追求他的幸福，追求兰嫂子，出手就是一百两一百两的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底气啊！说白了，就是兜里有钱。有钱，那就好办事。水二柱深信马表舅能将这事办得妥妥帖帖。
刘小丫得到肯定的回答，心里踏实许多，想着又道：“只可惜，水大宝和水二宝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县老爷肯定不会管他二人害你的事。”
水二柱冷笑：“放心，他们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没了祖屋，水家那对兄弟便无处傍身，就只剩下地里的田。这样的好机会，马表舅不会轻易放过，定会想法子将这些田都弄到手。到时候，水家村就再容不下他二人。他们只能跟他们娘回他们姥姥家去。听说，那地方也远着呢。
水二柱不觉得这么对那两小子算狠。要知道，他们俩的手里可握了二柱妹子的一条命！而且，他们说小也不小，都已十三四岁了。若再不吃点教训，日后恐怕就是另外两个水茂牛。再者，他们留在水家村也不见得好，唾沫星子恐怕都能淹死他们......
至于水茂牛媳妇王氏，虽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也没少跟水茂牛掺合作恶。刘小丫香姨的事，她干系大着呐！况且她还欺负过兰嫂子。既然她丈夫死了，屋子没了，田也没了，能让她带着儿子回娘家，重新安安分分过日子，已经算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对了，水二柱发现她还忘了一个人--水茂牛那扒灰的老爹。那个老头也绝非良善之辈，居然做得出伙同大儿子一道欺负守寡的二儿媳之事。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水二柱只要想起那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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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水二柱气太久。半下午的时候，外面又热闹起来。
刘小丫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官差又进村了，这回将水茂牛他爹绑起来。小丫还打听到，另有一队官差往袁家村去了。
那就是拿水大宝和水二宝去咯！水二柱心里了然，想想便起身挪去自己屋里，把那个钱袋子取出来，而后坐在堂屋里等候。刘小丫见她拿着钱袋子，也猜到几分，拖来一张凳子陪她一起等。
两人的凳子还没坐热，院外便传来嘈杂的人声，紧接着有人敲门，说是官差要问话，让赶紧开门。刘小丫跑去开门，官差进院便问谁是水映质，小丫忙将他们带往堂屋来。
水二柱早已起身往门口去迎。官差进来见她果然行动不便，遂让她坐着回话，叫她将水大宝和水二宝害她掉河里的事详细说道一遍，听完又反复问证几回，见再问不出什么，便拿走她手里的钱袋子，出去又在村里询问一圈，最后匆匆回去给县老爷回话去了。
官差走后，刘小丫掩好门回来，头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娘诶，”她心有余悸，“官差们的架势可真吓人！”
水二柱笑道：“吓人就好，最好将水茂牛那一家子恶棍都吓尿。”
刘小丫一听不禁捧腹大笑：“二柱说得妙！就是要吓死他们，把他们的胆儿都吓破，老实交代，乖乖受刑。”
水二柱也莞尔笑了，笑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问道：“小丫姐，那日我那样逼迫你，你生我的气吗？还有昨晚，我娘和表舅去找你们，你介意吗？”
刘小丫摇头：“我自然不生气，也不介意。兰姨没要求我什么，也没承诺我什么。是我和香姨自己决定的。”
水二柱放心不少，乐呵呵道：“小丫姐可比我那二楞子哥哥明白多了！以后我再不用发愁了，有你在，你们俩将来生的孩子一定聪明有加。”
刘小丫面上登时泛起一片红晕，伸手点她的小脑瓜：“你个鬼丫头！小小年纪，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水二柱眨眼道：“害臊什么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什么不能说的？小丫姐姐你自己想多了吧？”
“还说！我打你个小滑头……”
刘小丫被她戏弄的又羞又恼，想打她又舍不得，便揪起她的细胳膊挠她痒痒。水二柱被她咯吱的大笑不停，倒在她身上，趁机也在她腰上挠几把，把她也咯吱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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