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缘由
方坤细细地想了一会儿，先否定了邵元海关于隆成帝的猜测。
”如果是圣上动的手，何必还要留这三分余地？“方坤分析道，一个帝王对太子忌讳到这般的地步，多的是让他一个子嗣都留不下的手段。
“只要不是圣上动的手，那你就可以去让太子知晓这件事。”
“可是这样的丑事让我知道了，弟子就怕前脚告诉了太子，太子查完后就连弟子我也一起灭口了。”邵元海道。
听他说这话，方坤颇为不赞同的皱眉道“你从道长那里转投我的门下，为的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嘛？”
“太子若是没有胸襟，自然容不下你。”
“可是，但凡他能容下你，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我。”
宫里的人除了隆成帝外，没有人能使的动方坤。
“成为天子的近臣和信臣，你才能有机会查明当年害的你满族抄家灭门，隐姓埋名的到底是哪一家。”
“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恐怕一辈子都得当’邵’元海了。”方坤道。
邵元海让方坤的一番说辞，说的脸色几变，他不是怕死，而是死不起。
他若是死了，曾经八大世家之一的“是”姓一族，恐怕就再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听说太子中允王章之，可是要调任三江盐运司了，往后在太子那里就是极为倚重的臣子。”
“当年害了你家的若是夏家还罢，如果是王家的话，他们可是肉眼可见的要东山再起了。”方坤见他还犹豫不决，就又开口推了他一把。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是家的青山留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查到有用的蛛丝马迹。
现在的王夏两家，对邵元海来说都是蚍蜉撼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到他们都东山再起的话，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弟子明白了，我要去太子那里试一试。”邵元海道。
—————————————————————————一
邵元海求见时，齐成宪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江良娣生产时的蹊跷而来。
方坤是皇帝的心腹，对太子而言方坤的弟子并不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不远不近的处着才是正确的。
云锦殿的事后，太子也只是按着寻常的打赏送去了太医院。
所以当邵元海让他清退身侧，神色肃穆的和他说了’息子’这一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皇帝要拿他身边的何人开刀。
能让他毫无察觉的被下药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该有多得他的信任？
齐成宪也不说话，就沉默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邵元海，时间一点点过去，邵元海的额头渐渐溢出了紧张的汗水。
“臣知道，殿下未必会相信臣所说的话。”
”息子只是难以被察觉，察觉后要印证却简单的很，殿下只要找一位娘娘来滴一滴血就够了。”沉默中，邵元海硬着头皮道。
“孤是在想，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齐成宪漠然道。
“臣想要效忠于太子。”邵元海也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意，伏在地上大声说道。
“这天下医术出色人很多，孤为什么非要受了你的效忠？”
“臣师从紫霖道长和方坤大人，天底下没有臣不知道的怪物，奇物，至少这么多年来臣是第一个发现殿下被人下了药。”
“那你难道不明白吗？就是因为方坤是你师父，孤才不想用你。”
太子不想在自己的身边，多一个皇帝的耳目。
“殿下，常言道天地君亲师，臣子效忠于君上为先，微臣和师父两人效忠皇室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君？这个君字孤可担当不起呢。”
这话一出，邵元海愣住了，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说了僭越的话。
“臣······臣······”他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孤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太子突然又好似改变了主意道。
——————————————————————————
李司门，姓李名蝉，因为生在一个夏天蝉鸣喧嚣的午后，她的母亲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进宫当宫女后，主子喊她蝉儿，后来做了太子的司门所有人都叫她蝉姑娘。
刚入毓庆宫时，四个伺候的宫女中太子最中意的是她，承宠最多的也是她。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肚子就从来没有过动静，渐渐地太子就失望了。
宝山来祥雯殿传她时，她大约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太子了。
去外书房的路上，她的心情没有半丝的雀跃，反而反复翻腾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婢妾见过殿下。”她低着头，悄声细语道。
“你起来吧。”太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竟然有些陌生了。
她站起来，才看见殿里还站着一个穿着太医官服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
“李氏你伸出手来，让这位太医给你把把脉”齐成宪道。
让太医把脉？李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这样的身份平日里有个毛病的都是宫里的医婆来看的，怎么突然就让太医给她把脉？
可是太子不用给她解释，她也没有提问的资格。
“是。”她只能顺从的走到邵元海面前坐下，伸出了手腕。
邵元海取出一块方帕盖在她的手腕上后，方伸出手给她搭脉，沉吟了半晌后开口道“这位姑娘的脉象有些淤结，平日里还是要放宽心为上。”
听他这么说，李蝉慌张地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就怕太子察觉了她平日里的幽怨之意。
“不知姑娘可否让我以金针刺血，为你放掉一些郁结之气？”邵元海问道，收到的是对方忙不迭的点头。
他从医箱中取出针卷铺开，拿出一根针对着李蝉双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关节第三寸处依次刺下，并挤出几滴血珠。
“晚些时候我会为你开两副药，只不过还是要姑娘你放宽心才能根治。”
“是，多谢太医。”李蝉只能胡乱地答应着，眼睛看着太子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和其他人多言，药自然会有人给你送去。”齐成宪神色淡然道。
李蝉退去后，邵元海将刚刚的血珠滴在了放了水的白瓷碗中，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血迹中溢出了很深的紫色。
“殿下请看，这位姑娘的血中紫溢很深，所以体内的息子不但量多，也存了很长的时间了。”
齐成宪深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住从胸腔内喷涌而出的怒气，一种深深地被羞辱的感觉徘徊在他的心中。
有一个影子藏在他的身后，不但操纵着他，还越过他决定着谁才能生育他的子嗣。
“说！下这药的人，如何才能让孤这么多年没有察觉到异样？”齐成宪寒着声，咬牙切齿道。
“此物，无色无味，遇水则化为透明，最容易的就是放在殿下每日的膳食或者茶水中。”
“因为殿下您尝不出来，所以他哪一天放了，哪一天没放您都不知道。”
“只要用着这个药，侍寝的人就一定不会怀孕吗？”
“的确如此，没有例外。”
齐成宪突然想到，刚大婚那两年，他年年都有跟着皇帝去避暑山庄。
那时李氏还合他的心意，也都跟着一起去了，侍寝的次数也不算少可是肚子仍然没有动静。
那就是说，那个下手的人也跟着他去了避暑山庄，这样一来范围可是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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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圣上动的手，何必还要留这三分余地？“方坤分析道，一个帝王对太子忌讳到这般的地步，多的是让他一个子嗣都留不下的手段。
“只要不是圣上动的手，那你就可以去让太子知晓这件事。”
“可是这样的丑事让我知道了，弟子就怕前脚告诉了太子，太子查完后就连弟子我也一起灭口了。”邵元海道。
听他说这话，方坤颇为不赞同的皱眉道“你从道长那里转投我的门下，为的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嘛？”
“太子若是没有胸襟，自然容不下你。”
“可是，但凡他能容下你，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我。”
宫里的人除了隆成帝外，没有人能使的动方坤。
“成为天子的近臣和信臣，你才能有机会查明当年害的你满族抄家灭门，隐姓埋名的到底是哪一家。”
“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恐怕一辈子都得当’邵’元海了。”方坤道。
邵元海让方坤的一番说辞，说的脸色几变，他不是怕死，而是死不起。
他若是死了，曾经八大世家之一的“是”姓一族，恐怕就再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听说太子中允王章之，可是要调任三江盐运司了，往后在太子那里就是极为倚重的臣子。”
“当年害了你家的若是夏家还罢，如果是王家的话，他们可是肉眼可见的要东山再起了。”方坤见他还犹豫不决，就又开口推了他一把。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是家的青山留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查到有用的蛛丝马迹。
现在的王夏两家，对邵元海来说都是蚍蜉撼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到他们都东山再起的话，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弟子明白了，我要去太子那里试一试。”邵元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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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海求见时，齐成宪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江良娣生产时的蹊跷而来。
方坤是皇帝的心腹，对太子而言方坤的弟子并不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不远不近的处着才是正确的。
云锦殿的事后，太子也只是按着寻常的打赏送去了太医院。
所以当邵元海让他清退身侧，神色肃穆的和他说了’息子’这一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皇帝要拿他身边的何人开刀。
能让他毫无察觉的被下药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该有多得他的信任？
齐成宪也不说话，就沉默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邵元海，时间一点点过去，邵元海的额头渐渐溢出了紧张的汗水。
“臣知道，殿下未必会相信臣所说的话。”
”息子只是难以被察觉，察觉后要印证却简单的很，殿下只要找一位娘娘来滴一滴血就够了。”沉默中，邵元海硬着头皮道。
“孤是在想，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齐成宪漠然道。
“臣想要效忠于太子。”邵元海也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意，伏在地上大声说道。
“这天下医术出色人很多，孤为什么非要受了你的效忠？”
“臣师从紫霖道长和方坤大人，天底下没有臣不知道的怪物，奇物，至少这么多年来臣是第一个发现殿下被人下了药。”
“那你难道不明白吗？就是因为方坤是你师父，孤才不想用你。”
太子不想在自己的身边，多一个皇帝的耳目。
“殿下，常言道天地君亲师，臣子效忠于君上为先，微臣和师父两人效忠皇室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君？这个君字孤可担当不起呢。”
这话一出，邵元海愣住了，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说了僭越的话。
“臣······臣······”他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孤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太子突然又好似改变了主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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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门，姓李名蝉，因为生在一个夏天蝉鸣喧嚣的午后，她的母亲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进宫当宫女后，主子喊她蝉儿，后来做了太子的司门所有人都叫她蝉姑娘。
刚入毓庆宫时，四个伺候的宫女中太子最中意的是她，承宠最多的也是她。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肚子就从来没有过动静，渐渐地太子就失望了。
宝山来祥雯殿传她时，她大约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太子了。
去外书房的路上，她的心情没有半丝的雀跃，反而反复翻腾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婢妾见过殿下。”她低着头，悄声细语道。
“你起来吧。”太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竟然有些陌生了。
她站起来，才看见殿里还站着一个穿着太医官服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
“李氏你伸出手来，让这位太医给你把把脉”齐成宪道。
让太医把脉？李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这样的身份平日里有个毛病的都是宫里的医婆来看的，怎么突然就让太医给她把脉？
可是太子不用给她解释，她也没有提问的资格。
“是。”她只能顺从的走到邵元海面前坐下，伸出了手腕。
邵元海取出一块方帕盖在她的手腕上后，方伸出手给她搭脉，沉吟了半晌后开口道“这位姑娘的脉象有些淤结，平日里还是要放宽心为上。”
听他这么说，李蝉慌张地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就怕太子察觉了她平日里的幽怨之意。
“不知姑娘可否让我以金针刺血，为你放掉一些郁结之气？”邵元海问道，收到的是对方忙不迭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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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我会为你开两副药，只不过还是要姑娘你放宽心才能根治。”
“是，多谢太医。”李蝉只能胡乱地答应着，眼睛看着太子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和其他人多言，药自然会有人给你送去。”齐成宪神色淡然道。
李蝉退去后，邵元海将刚刚的血珠滴在了放了水的白瓷碗中，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血迹中溢出了很深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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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影子藏在他的身后，不但操纵着他，还越过他决定着谁才能生育他的子嗣。
“说！下这药的人，如何才能让孤这么多年没有察觉到异样？”齐成宪寒着声，咬牙切齿道。
“此物，无色无味，遇水则化为透明，最容易的就是放在殿下每日的膳食或者茶水中。”
“因为殿下您尝不出来，所以他哪一天放了，哪一天没放您都不知道。”
“只要用着这个药，侍寝的人就一定不会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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