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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女人

  一晃就倒了年末,事务所通知团年,地点定在光华大道的蓝谷地。这次团年人数众多,事务所老主任田立信也来了,据说田主任曾是刘晓庆的律师,在益州律师界是元老级的人物。

  主任程守平提议老主任田立信给大家讲话。田立信站起身待大家掌声平静下去,开口说道:“我们上行所从最初只有我,老安,刘老师三人,发展到今天,有十多个律师,还有这么多支持上行所的朋友,我倍感欣慰。上行所有今天,都是在座的各位律师的努力,各位朋友的支持。今天我特意写了一首诗献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

  大家一阵鼓掌,田立信清了清嗓子,吟道:“五洲四海齐欢腾,亲朋好友来相会。律海扬帆图上行,二零零七显身手。”大家又是一阵掌声,田立信向四方拱了拱了手,回到了座位。我和安之对望一眼,好烂的一首打油诗啊,不知道刘晓庆是怎么看上他的。

  接着唐大波发言,唐大波提了提皮带,大手一摆:“今天团年,我只说两句。第一c做律师,就是做人脉,有关系,什么事情都好办。第二c所上律师有哪个法院关系不到位的,都可以来找我,益州的法院我都吃得开,我出面他们都要买帐。好了,大家今天吃好喝好,事务所买单随便整。”唐大波语言虽然粗旷,但有一种江湖的魅力,只觉慷慨雄壮,豪气纵横,听之让人心潮澎湃。

  安之与王丽丽低着头在说着什么,其实我也早就发现王丽丽对安之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但安之现在全身心都在柳静宜身上,王丽丽看来是要伤心了。心属火,木生火,只有喊她多吃点蔬菜了。

  下面轮到李福讲话,我和安之都坐直身子听起来,毕竟李福是我们认为所上比较有思想的一个人。李福挺了挺金丝眼镜,说道:“今天不仅所上的律师都来了,还来了不少我们事务所的朋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今天又是团年的好日子,我就少说两句。首先,二零零六年事务所业绩不错,比去年翻了一翻。感谢大家付出的努力,尤其感谢内勤王丽丽默默地为事务所做了很多事。我们上行所是1994年成立的老所,现在看到一些新成立的事务所发展得很快,尤其仁至义律师事务所,这家2000年成立的所,在谷之依的带领下现在发展到一百六十六个人的大所,无论规模还是业绩,都是我们不能望其项背的。

  我想我们作为老牌的律师事务所,一定更要奋起直追。2007年我的想法是事务所要加强业务学习,争取在建筑与矿产法律服务领域能够出研究成果,在行业内能有一定的发言权。尤其可喜的是今年事务所又添了五名律师,都是刚取得执业证的律师,这里面何安之c程依德都是十分不错的好苗子,希望所上的律师能够多给他们机会锻炼成长。事务所的发展需要更多的有识之士的加入,我希望有一天,上行能够成为超越仁至义的律师事务所,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好吗?好,我今天就说这些。大家用餐吧。”听到仁至义,我和安之都为之一振。

  主任们和事务所的客人坐两桌,我们专职律师坐一桌。姚飞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伙些,今天吃好喝好,2007,大家一起发财。”我们高兴地碰了一杯。黄林扉也举杯说:“做律师累,在中国做律师更累。我提议我们共饮一杯,希望民主法治早日到来。”我们高声附合干了一杯。我和安之都是新人,静静地听老律师们讲话。接下来,几个主任轮流过来敬酒,大家免不了谈论2006年的一些案子,如阜阳法院腐败窝案c邱兴华杀人案。

  当然,最后理所当然,还是归结到风月,姚飞叹道:“记得西方一位哲人说过,世上如果没有女人,那金钱和权势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下,一桌人都安静了下来,想像一个全是男人的世界,我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王丽丽起身敬了安之一杯酒,我看到她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高中时看金庸小说《书剑恩仇寻》,霍青铜问族中的智者:“如果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又不喜欢你,你该怎么办?”智者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于是智者说:“这个事情真主一定知道,我们去翻看《可兰经》吧。”但是智者与霍青铜翻遍经书也没有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看到王丽丽眼中的泪光,我想我的黄帝内经也是治不了的了。

  酒足饭饱回到崇州,我和安之特意休息一天约了韩亚和厉欢在崇州滨河路喝茶。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推着挂满光牒的自行车走过,车上传来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城乡结合部的气质弥漫开来。

  邻桌都在谈论同一件事,中心电视台《寻宝》节目组来到崇州录制节目,一件件的民间珍藏进入大家的视野。只闻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说:“上周道明场有个老人拿了一个黑色的珠子来,这个珠子放在水里,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内里仿佛有个眼睛一眨一眨的,连专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听说有人找到这个老人,花一百万买了这个珠子。这个珠子据说是一个无价之宝啊。”

  同桌一个老者也说:“我平常没事就爱在月儿池逛逛古玩,这个珠子的事我也听说了。据圈子里的人讲,这个珠子可能是避水珠,据说人含着珠子在水里可以呆十天半月不起来的。”同桌其他人都笑道:“这也太玄了吧。”那老者道:“这世间事,难道都说得清楚。就拿《寻宝》节目组,你们觉得它能到我们崇州这么个小地方做节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而且这一做就是一个多月,把全国各地的玩家都吸引了不少过来,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玄吗?”同桌另几人都点头道:“你不说不觉得,你一说吧,真倒是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颇为得意,提高声音说:“你们这一问啊还真问对了人,我跟你们说吧,这崇州六十多万人,真知道原因怕不出十个人,但是我偏偏就是其中之一。”众人都嚷道:“快说快说,吊什么胃口呀。”我们这一桌也听着有趣,都停下等老者说话。只见那老者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一个侄儿,为宋家工作。”老者故意停了一停,同桌便有一女子问道:“哪个宋家?”老者昂了昂头道:“哪个宋家,有几个宋家,当然是那个跺一跺脚,整个西南都要抖一抖的宋氏集团。”众人“啊”了一声,催道:“快说快说。”

  那老者又清了清嗓子,但却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寻宝》节目其实一直是宋氏集团资助的,他们这次在崇州录制这么久,其实他们有一个秘密的任务。”说到这里,这个老者又停了下来。我和安之都握紧了拳头,心道:“这个死老头太讨打了,每到关键时刻他都卖关子。”韩亚侧着头正在专注地听,见我和安之握紧的拳头,低低地笑了笑。

  这时只闻那老者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他们来崇州是找一件宝贝,据说宋氏集团愿意出一个亿购买这件宝贝。”韩亚与厉欢都摇头表示没有听清,我自修习黄帝内经以后,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从安之的表情中我发现他也听到了。我们对视一眼,都不知是什么东西,也就继续喝茶。那老者估计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卖了半天关子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起吃了韩泽海一只大龙虾,正所谓吃人嘴软,于是我对韩亚说:“亚姐,这眼看要过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大别墅啊。”韩亚道:“我在一品天下锦城苑长租了房子,我回那里。”我说:“这哪有过年不回家回出租房的。”安之道:“过年我也要回广元,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呀。”说完安之就唱了起来:“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处边,没有那好衣裳也没有好烟,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把活儿干,心里头敞着泪脸上流着汗一一一”好歌呀,我c厉欢与韩亚也加入进来“离家的孩子夜里又难眠,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一一一”唱到“远方的爹娘”时,我看到韩亚的眼中流出一丝黯然。邻桌老者很诧异地看着我们这一桌,后来他们把桌子挪得离我们远了一点。大家唱兴正浓哪去管他,厉欢又领唱了一首《三百六十五个祝福》我们才收拾,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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