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月楼下风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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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如嫣然一笑，说道：“小女子还有一事要问，不知大姐是谁指派而来？”
纪情最不喜勾心斗角，说道：“天机老大。”
萧玉如两眼放光，欣喜道：“真的吗？难道他已经出关了？”
纪情随口说道：“不假。”
二楼的声音着实烦人，但三楼却是个十分安静的好地方。
上了三楼后，青楼楼下闯进来几个人。
纪情隐隐感觉，事情接踵而来，是否有人在从中作梗？故意抛枝子让纪情上钩？
一楼的女子早已离开。
二楼也忽然停下响声。
“听那晓天机说，纪情就在这里，马哥，您看这……”
“晓天机的话你也信？”
“不是，马哥我认为，这里有可能是晓天机的巢穴，又或者是他的安乐窝。”
“放你的春秋大屁，你见过哪个人用这种鸡不飞狗不跳、兔子都不会拉尿、蚂蚁都不会睡觉的狗屎烂地做安乐窝？”
“那您的意思就是……不搜了？”
“搜个屁，我看你的脑子快馊了。取火来，一把火烧光！”
跟在马游空身边的手下暗自冷笑，却说道：“马哥，那个…这个…”
马游空喝道：“什么这个那个？赶紧取火来！”
手下凝视着马游空，说道：“不瞒马哥，小的认为，现在不该取火，而是找水。”
马游空道：“找水？现在不是喝水的时候！”
手下叹息，接道：“小的不是这意思。小的找水是为了给马哥洗洗脑子。”
马游空转身一掌拍来，这手下蹲下身子。
“怎么？你想造反？！”
紧接着马游空又是一脚踢在手下肚子上。
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夜莺般的声音：“呀呀呀，我说今儿的北风为何甚是迷人，让我的姑娘们芳心躁动，原来这位马大爷驾到呀。”
纪情听到门外声音，舒了口气。
看起来，萧玉如非泛泛之辈。
马游空收腿，抬头，瞥见个明艳的女子，迟疑一阵，忽的恍悟：“真见鬼，这破地方莫非是青楼不成。”
手下说道：“你看吧马哥，我早就知道这里烧不得。”
马游空吼道：“你给我滚！”
这手下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阴森诡谲的青楼顿时喧嚣热闹起来。
马游空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真正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
尤其是萧玉如这种女人。
“马公子，其实你也可以出去了。”
忽然间，萧玉如变得冷淡。
马游空说道：“这是为何？你这儿不是青楼吗？”
萧玉如侧过身子，拂袖道：“既然马公子连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都还未弄清楚，那么小女子只有请马公子离开。”
“慢着！”
纪情打开门，换了一身红衣，戴上面纱大步走来。
萧玉如立刻躬身行礼。
纪情坐到栏杆上，坐得稳当，说道：“楼上楼上，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她随口说出一句上联。
楼下的马游空已然怔住，哪里还接得上来？
纪情早已变了嗓音，马游空决计认不出来。她又道：“这位马公子想必徒有莽夫之勇，而无英豪之志。来我…”
她顿下来想了想，接着说道：“来我风月楼的男人，若没有个真才实学，即便身有黄金万两，也休想在此待一时半刻！”
情急之下，纪情偶然说出这么个名字，本想留下马游空逼问鬼门其他人下落。
细细想来，问了也是白问，倒不如将他撵走为妙。
马游空正要说话。
“楼下楼下，刀光剑影实在烦人。”
门外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听来非常别扭、生硬，同时，走进来个貌美的女子。
女子就是孟无忧。
纪情额头上已冒出汗珠。
二楼上三十二个青楼女子破窗而出，成排挡住门口。
孟无忧笑了笑，说道：“哼，纪姑娘，鬼门的这条后路留的可是真不错。”
纪情说道：“没错，毕竟世上的叛徒并不多，忠心之人也绝不会少。”
孟无忧道：“忠心？论起忠心，想必只有钟正英这种蠢材和刘定山这种傻子才称得上无可比拟。你纪情忠心，那便是天大的笑话。”
纪情咂嘴说道：“可是你并没有笑，我也没有！”
孟无忧拍拍手，说道：“好啊，妙啊，纪姑娘真是巧舌如簧、伶牙俐齿。”
纪情道：“你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自命不凡，更了不起。”
孟无忧点点头，转过身子，说道：“门外门外，一缕阳光三分阴影。”
说完话，整个人到了门外。
纪情喊道：“门内门内，二两浊酒四盏明灯。”
风月楼的大门已关上。
萧玉如走过来，说道：“大姐方才为此取名，是否明日挂上牌匾，正式开业？”
纪情扭头道：“开业？”
萧玉如道：“既然已被人发现，便只好开业。凭这闹鬼的名楼，来的客人必将是不凡之辈。我们正好收容奇人异士，养兵蓄锐。”
纪情沉思，抬头道：“莫非真要打开门做生意？让她们出去接客？”
深埋在纪情心中的传统观念从未因为被强暴而改变。
纵情风月这种事，实在很难让她接受。
萧玉如说道：“这里的姑娘本来就是娼妓，既为娼妓，接客便是理所应当的。”
纪情眉头紧皱，摇头道：“不行，且不说她们是不是娼妓。这种事…它…它本来就有违人伦道德，我…我不能同意。”
萧玉如耐心很好，笑着说道：“既然大姐认为此举有辱，那便请大姐给她们指个安身之所吧，这样也好让她们安定生活。”
安身之所？
自己的安身之所都是青楼，如何给她们找安身之所呢？
纪情道：“无论做什么，也实在比做娼妓强。她们可以刺绣、可以织布、可以唱戏，既然可以做的事情这么多，她们为什么要做娼妓？”
萧玉如微微轻叹：“正如大姐所言，她们的确有很多事可以做。不过，这些事对于她们而言，却是耻辱！”
纪情凝注萧玉如，颤声道：“耻辱？这怎么可能是耻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靠着身体赚钱才是耻辱！”
萧玉如垂首道：“我不认为这是耻辱。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权利。我的身体能让那些可怜的男人得到满足，同时让我自己也能得到金钱，这就是我的价值，是我身体所拥有的价值！”
纪情拍案而起，怒声道：“价值？你认为这是价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
萧玉如缓缓站起身，抢道：“既如此，大姐应当爱惜身体，守身如玉，乃至七老八十之后，也绝不再触碰男人！大姐做得到吗？”
纪情不是个爱撒谎的人，所以她沉默。
可是萧玉如说的对吗？
萧玉如干咳两声，说道：“总之，我们风月楼的人都会听从大姐的话。只要大姐能让我们有吃的，有喝的，有一点金钱，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纪情闭上眼睛，忽道：“你为什么不去做你想做的事？”
萧玉如没想到纪情会这样问，眼前这个传统却聪明睿智的女子竟然会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来。
萧玉如说道：“我想过做尼姑。”
“噗…”纪情几乎快笑了出来，连忙道：“这个好，总比做娼妓要好。”
这样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见。
如此极端的人生理想，想必在任何人听来都多多少少有些可笑的。
不仅可笑，更多的是可怜。
萧玉如脾气温和，看起来也不是个容易发怒的人，即便有人招惹，她都不会发怒的。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发怒。
当她所爱之人受到屈辱时。
纪情默默望着她，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想做尼姑，却又不介意做娼妓。
心上仿佛被寒冰捂住，极其难受。
萧玉如昂头扫视风月楼，转身缓步走到风月楼的门口。
“大姐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女人，但是，我对我自己很满意，我至少不讨厌自己。”
她展颜一笑，抿了抿嘴，说道：“我决定了，等到我头发渐渐变白的时候，我便去找一个尼姑庵，将长发剃光，终日面对青灯古佛，忘却身心之忧。”
纪情的耳朵忽然间听不到任何话。
眼眶含着泪水，渐将落下。
她为什么选择这样活着？
纪情永远不能理解，也永远不愿意做和她一样的人。
可是纪情并不讨厌她。
女人对女人总是有同情心的。
纪情说道：“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只不过，她们也愿意这样吗？”
这些女子有的笑意盈盈，早已成了习惯。
有的眉眼犹豫强颜欢笑，本属无可奈何。
有的搔首弄姿有的清丽如仙……
萧玉如缓缓道：“她们如果不愿意，早已离开了这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纪情不能反驳。
命运如同雄鹰的利爪，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利爪下的白兔。
有了选择就是没有选择。
不做任何选择的人同样不能逃离命运的利爪。
人其本身的价值就是为命运服务。
你生是命运，你老是命运，你病是命运，你死是命运，你做任何事都逃不过命运。
纪情流浪街头见过不少，看过听过不少。
此刻她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她禁不住眺望着萧玉如，望着萧玉如的背影默然发怔。
在阳光下，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任何人的影子都是黑色的。
风月楼是个还算不错的名字。
纪情念叨着风月楼，轻声念道：“风月楼下风月地，风月地上风月人，风月人为风月事，风月事印风月魂。”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纪情也开始念诗。
随口一念，随心一想。
细细咀嚼，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纪情微微浅笑，却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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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情最不喜勾心斗角，说道：“天机老大。”
萧玉如两眼放光，欣喜道：“真的吗？难道他已经出关了？”
纪情随口说道：“不假。”
二楼的声音着实烦人，但三楼却是个十分安静的好地方。
上了三楼后，青楼楼下闯进来几个人。
纪情隐隐感觉，事情接踵而来，是否有人在从中作梗？故意抛枝子让纪情上钩？
一楼的女子早已离开。
二楼也忽然停下响声。
“听那晓天机说，纪情就在这里，马哥，您看这……”
“晓天机的话你也信？”
“不是，马哥我认为，这里有可能是晓天机的巢穴，又或者是他的安乐窝。”
“放你的春秋大屁，你见过哪个人用这种鸡不飞狗不跳、兔子都不会拉尿、蚂蚁都不会睡觉的狗屎烂地做安乐窝？”
“那您的意思就是……不搜了？”
“搜个屁，我看你的脑子快馊了。取火来，一把火烧光！”
跟在马游空身边的手下暗自冷笑，却说道：“马哥，那个…这个…”
马游空喝道：“什么这个那个？赶紧取火来！”
手下凝视着马游空，说道：“不瞒马哥，小的认为，现在不该取火，而是找水。”
马游空道：“找水？现在不是喝水的时候！”
手下叹息，接道：“小的不是这意思。小的找水是为了给马哥洗洗脑子。”
马游空转身一掌拍来，这手下蹲下身子。
“怎么？你想造反？！”
紧接着马游空又是一脚踢在手下肚子上。
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夜莺般的声音：“呀呀呀，我说今儿的北风为何甚是迷人，让我的姑娘们芳心躁动，原来这位马大爷驾到呀。”
纪情听到门外声音，舒了口气。
看起来，萧玉如非泛泛之辈。
马游空收腿，抬头，瞥见个明艳的女子，迟疑一阵，忽的恍悟：“真见鬼，这破地方莫非是青楼不成。”
手下说道：“你看吧马哥，我早就知道这里烧不得。”
马游空吼道：“你给我滚！”
这手下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阴森诡谲的青楼顿时喧嚣热闹起来。
马游空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真正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
尤其是萧玉如这种女人。
“马公子，其实你也可以出去了。”
忽然间，萧玉如变得冷淡。
马游空说道：“这是为何？你这儿不是青楼吗？”
萧玉如侧过身子，拂袖道：“既然马公子连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都还未弄清楚，那么小女子只有请马公子离开。”
“慢着！”
纪情打开门，换了一身红衣，戴上面纱大步走来。
萧玉如立刻躬身行礼。
纪情坐到栏杆上，坐得稳当，说道：“楼上楼上，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她随口说出一句上联。
楼下的马游空已然怔住，哪里还接得上来？
纪情早已变了嗓音，马游空决计认不出来。她又道：“这位马公子想必徒有莽夫之勇，而无英豪之志。来我…”
她顿下来想了想，接着说道：“来我风月楼的男人，若没有个真才实学，即便身有黄金万两，也休想在此待一时半刻！”
情急之下，纪情偶然说出这么个名字，本想留下马游空逼问鬼门其他人下落。
细细想来，问了也是白问，倒不如将他撵走为妙。
马游空正要说话。
“楼下楼下，刀光剑影实在烦人。”
门外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听来非常别扭、生硬，同时，走进来个貌美的女子。
女子就是孟无忧。
纪情额头上已冒出汗珠。
二楼上三十二个青楼女子破窗而出，成排挡住门口。
孟无忧笑了笑，说道：“哼，纪姑娘，鬼门的这条后路留的可是真不错。”
纪情说道：“没错，毕竟世上的叛徒并不多，忠心之人也绝不会少。”
孟无忧道：“忠心？论起忠心，想必只有钟正英这种蠢材和刘定山这种傻子才称得上无可比拟。你纪情忠心，那便是天大的笑话。”
纪情咂嘴说道：“可是你并没有笑，我也没有！”
孟无忧拍拍手，说道：“好啊，妙啊，纪姑娘真是巧舌如簧、伶牙俐齿。”
纪情道：“你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自命不凡，更了不起。”
孟无忧点点头，转过身子，说道：“门外门外，一缕阳光三分阴影。”
说完话，整个人到了门外。
纪情喊道：“门内门内，二两浊酒四盏明灯。”
风月楼的大门已关上。
萧玉如走过来，说道：“大姐方才为此取名，是否明日挂上牌匾，正式开业？”
纪情扭头道：“开业？”
萧玉如道：“既然已被人发现，便只好开业。凭这闹鬼的名楼，来的客人必将是不凡之辈。我们正好收容奇人异士，养兵蓄锐。”
纪情沉思，抬头道：“莫非真要打开门做生意？让她们出去接客？”
深埋在纪情心中的传统观念从未因为被强暴而改变。
纵情风月这种事，实在很难让她接受。
萧玉如说道：“这里的姑娘本来就是娼妓，既为娼妓，接客便是理所应当的。”
纪情眉头紧皱，摇头道：“不行，且不说她们是不是娼妓。这种事…它…它本来就有违人伦道德，我…我不能同意。”
萧玉如耐心很好，笑着说道：“既然大姐认为此举有辱，那便请大姐给她们指个安身之所吧，这样也好让她们安定生活。”
安身之所？
自己的安身之所都是青楼，如何给她们找安身之所呢？
纪情道：“无论做什么，也实在比做娼妓强。她们可以刺绣、可以织布、可以唱戏，既然可以做的事情这么多，她们为什么要做娼妓？”
萧玉如微微轻叹：“正如大姐所言，她们的确有很多事可以做。不过，这些事对于她们而言，却是耻辱！”
纪情凝注萧玉如，颤声道：“耻辱？这怎么可能是耻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靠着身体赚钱才是耻辱！”
萧玉如垂首道：“我不认为这是耻辱。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权利。我的身体能让那些可怜的男人得到满足，同时让我自己也能得到金钱，这就是我的价值，是我身体所拥有的价值！”
纪情拍案而起，怒声道：“价值？你认为这是价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
萧玉如缓缓站起身，抢道：“既如此，大姐应当爱惜身体，守身如玉，乃至七老八十之后，也绝不再触碰男人！大姐做得到吗？”
纪情不是个爱撒谎的人，所以她沉默。
可是萧玉如说的对吗？
萧玉如干咳两声，说道：“总之，我们风月楼的人都会听从大姐的话。只要大姐能让我们有吃的，有喝的，有一点金钱，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纪情闭上眼睛，忽道：“你为什么不去做你想做的事？”
萧玉如没想到纪情会这样问，眼前这个传统却聪明睿智的女子竟然会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来。
萧玉如说道：“我想过做尼姑。”
“噗…”纪情几乎快笑了出来，连忙道：“这个好，总比做娼妓要好。”
这样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见。
如此极端的人生理想，想必在任何人听来都多多少少有些可笑的。
不仅可笑，更多的是可怜。
萧玉如脾气温和，看起来也不是个容易发怒的人，即便有人招惹，她都不会发怒的。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发怒。
当她所爱之人受到屈辱时。
纪情默默望着她，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想做尼姑，却又不介意做娼妓。
心上仿佛被寒冰捂住，极其难受。
萧玉如昂头扫视风月楼，转身缓步走到风月楼的门口。
“大姐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女人，但是，我对我自己很满意，我至少不讨厌自己。”
她展颜一笑，抿了抿嘴，说道：“我决定了，等到我头发渐渐变白的时候，我便去找一个尼姑庵，将长发剃光，终日面对青灯古佛，忘却身心之忧。”
纪情的耳朵忽然间听不到任何话。
眼眶含着泪水，渐将落下。
她为什么选择这样活着？
纪情永远不能理解，也永远不愿意做和她一样的人。
可是纪情并不讨厌她。
女人对女人总是有同情心的。
纪情说道：“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只不过，她们也愿意这样吗？”
这些女子有的笑意盈盈，早已成了习惯。
有的眉眼犹豫强颜欢笑，本属无可奈何。
有的搔首弄姿有的清丽如仙……
萧玉如缓缓道：“她们如果不愿意，早已离开了这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纪情不能反驳。
命运如同雄鹰的利爪，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利爪下的白兔。
有了选择就是没有选择。
不做任何选择的人同样不能逃离命运的利爪。
人其本身的价值就是为命运服务。
你生是命运，你老是命运，你病是命运，你死是命运，你做任何事都逃不过命运。
纪情流浪街头见过不少，看过听过不少。
此刻她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她禁不住眺望着萧玉如，望着萧玉如的背影默然发怔。
在阳光下，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任何人的影子都是黑色的。
风月楼是个还算不错的名字。
纪情念叨着风月楼，轻声念道：“风月楼下风月地，风月地上风月人，风月人为风月事，风月事印风月魂。”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纪情也开始念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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