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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章 璨维拉的回忆鸣奏曲 序章

  在利斯雨主城区,波尔兰卡临近边境地区的一所菲米纳尼亚天神教堂中,信徒们做完了深夜的礼拜,打扫净了他们留下的最后一粒灰尘,就算在离开时,他们也同样怀着极度虔诚的心理。在鞠躬过后,双手合十,向外缓缓退去,最后由关门声结束了信徒们当日的一切行动。

  “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吧,这个时候都是闭馆的。”

  “唉有信仰真是麻烦,哎,你说这东西管用吗?”

  “呵谁知道,若管用的话,谁还做这行当。”

  一声铁链清脆的响动过后,教堂大门被撬开,璨维拉毫不客气地吐着痰,对这世间所敬奉的天神大人表示出了极大的蔑视。而伯卡则偷偷用脚蹭干,为她的行为做着补救。

  “任务完成了不回艾莫斯卡干什么?”伯卡问道。

  璨维拉坐到了神像前的长椅上,她望着神像,眼神迷茫。

  “没,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稍后再走。”

  她的眼神深邃且空洞,在这种地方像极了信徒。

  “伯卡我记得老大告诉过我,闲暇无事的时候就要多来这种地方,有助于消除罪恶感,这是真的吗?”

  “对的,在这里,且不论你的身份,按信徒们的话,在这里说什么都可以被当成忏悔,不论是你的无心之举,还是你的有意为之。”

  璨维拉脱去鞋子,在长椅上抱膝而坐,外人看来,她更像是个寻求保护的孩子,与她的身份极为不符。不过谁说杀手就不能保持童真?谁说杀手不能来教堂忏悔?

  “你有罪恶感吗?对艾迪辛来说”

  她的脸胀起,颇像只受了气的河豚鱼,“才没呢!罪恶感只有在犯错的时候才有,难道处决一个全民公敌也要有罪恶感?”

  “原来我和布莱克在军方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在监狱方面处决死刑犯的士兵,虽说处决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但他却有很强的罪恶感,结果你猜他怎么样?”

  璨维拉眼珠一转,“该不会也来忏悔了吧?”

  “对,他每个星期都来教堂忏悔,结果那里的信徒见他虔诚,就想招他进教堂工作,可他却屡次拒绝。”

  说到这儿,璨维拉总觉得伯卡是在讲故事,而且还没讲完,便好奇地问起了之后的事情。

  “之后呢?”

  “那个士兵屡次拒绝,教堂的信徒也就没提起过这件事,但后来从别人那里听说他是专门处决死刑犯的士兵,就觉得他所从事的职业太过血腥,认为圣地不允许那样的人来玷污,也就屡次对他产生驱赶之意。可那个士兵却不放弃,他依然每个星期都去教堂忏悔。”

  璨维拉冷笑起来,这家伙脸皮可真厚,人家不让去就不去了呗,要是他们敢这样对待她,她是一定要一把火点了教堂不可,摆什么臭架子!

  伯卡继续讲道:“他没有进入教堂内部,而是在外面跪拜忏悔,前来参拜的民众也不理解。信徒们同样不允许他出现,还大声宣读着他的职业,勒令他不允许出现在教堂周围。”

  璨维拉心中升起无名火,眉头紧皱,大骂了起来:“太过分了吧!这若是我,我就一颗火箭弹掀了教堂顶再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但那个士兵却遵循了信徒的意愿,再也没有出现过。”

  “嗯可惜,这样就结束了?”

  “当然不会,在之后,那个士兵的归属产生了变更,被划到了布莱克所在的部队,他开始向布莱克申请夜晚外出的权限,可那并不是被允许的,布莱克也就没有批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璨维拉表现着极大的热忱,似乎急于知道答案。

  “之后布莱克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就将那个士兵调为他的司机,以任务为由,每个星期的晚上都会到那个教堂去。士兵在教堂在跪拜忏悔,布莱克就在车里等,这一去一回就是三个时,一年间从未间断。”

  “布莱克见那个士兵的态度虔诚与纯良的品质,便打算提升他的军阶,调到身边帮助工作,但他却在这时提出了离开军方的请求,还主动签署了保密协议。”

  璨维拉不解,光从神态中就看得出此刻的她满脸问号。

  “为什么?这可是一辈子的前途啊!多少人抢破头都得不到的位置啊!”

  “是啊,但习惯真的是太可怕了,它甚至能改变人的一生。那个士兵离开军方,换了身份,打算去教堂中工作,在临别之际,布莱克曾询问他的工作地点,可那个士兵却没告诉他,他希望一切重新开始。就这样,他离开了军方。”

  伯卡语锋一转,“可是让布莱克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布莱克去了莫尔达的各个教堂中寻找那个人,但查无音讯”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布莱克找遍了两大主城的教堂,同样查无此人。也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利斯雨军方接到报案,在郊外的树林深处有一具身着菲米纳尼亚教服的尸体,尸体高度腐烂,根据调查,他已死亡了近两个月,身份正是之前离开军方的那个士兵,他的身边还有一把匕首,初步判断是自杀”

  “额什么?我的天,不会吧”,璨维拉头皮发麻,从后脊麻到脚后跟,呼吸频率也快得惊人,不知不觉间已打起阵阵冷战。

  这时,伯卡幽幽地说道:“那个士兵因为信仰而殉葬,传闻他会对每个不尊重教堂的人予以惩罚”

  突然!伯卡疯狂地向后猛窜,瞳孔收紧,脸上的惊恐状更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慌张地喊道:“璨维拉!你你身后有东西!!!”

  “啊!啊!啊!!!”

  璨维拉吓得蹦了起来,惊魂未定之余,她猛然拔枪指向身后,但余光中却看到了捂嘴偷笑的伯卡

  一阵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过后

  伯卡揉着淤青的脸颊与头上的包,又轻抚着胳膊上的扭伤,想起她刚刚的样子,还时不时会笑出来,原来她也有会害怕的东西。

  “喂!你再笑!我杀了你啊!混蛋!不许再笑了!”

  “什么啊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喂刚刚那个故事怎么样了?这次你可别吓我了”

  “啊?哦,没什么,那个士兵做了信徒,就在莫尔达境内的菲米纳尼亚天神教堂中工作,有时布莱克还会去看他,怎么样?结局还不错吧。”

  “哼无聊,我睡了,歇一会儿回艾莫斯卡,记得叫我。”

  璨维拉将礼服垫在身下,侧卧在长椅上,看样子要准备睡觉了。

  “哎,睡什么睡啊,这可是在逃命!再不快点,利斯雨军队追上来看你怎么办!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璨维拉满脸的滑稽像,“哈哈~你才不会呢!我要不回去,你那一万纳西尔就拿不到啦~”

  她一头扎在长椅上,但随之又打起了精神,死瞪着伯卡,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黑夜中仿佛闪出耀眼光芒

  “怎么不睡了?喂!你那什么眼神啊”

  “有点不放心这可就我们两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哈,我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细细想来,这次赚的还不错,听说古尔蒙德赌场的赔率又有了不的改动,没准这次能赚翻!”

  “我的天!你上次向我借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伯卡担忧道。

  璨维拉阴着脸,扭头装睡,而伯卡倒有了一丝丝的担心。

  “璨维拉,还是把你的嗜好戒戒吧,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担心”

  璨维拉似赌气般起身,愤愤地点起烟,在猛吸了几口后斥道:“伯卡,你管的还真宽,我可不认为一个有人生污点的人会去专门戒掉嗜好,呐~你知不知道嗜好为什么叫做嗜好?”

  “我知道,你和我提过你进过监狱的事,可那也不是借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到底为什么会进监狱?”

  璨维拉提起了兴趣,“哦?你想知道?”

  “当然,刚刚的故事废了我那么多口水,你好像还揍了我一顿,连掐带拧又带反关节技,差点把我拆了!你不打算讲个故事给我补偿一下?”

  她先是有些为难,但随后又提起了些其他的条件,“讲也可以,但你要背我回艾莫斯卡。”

  “太不公平了吧!一个故事你要换我做苦力?”

  璨维拉再次拉长了脸,默不作声地揉着脚心,脸扭到一边,像是在生闷气。

  细想来也是,整件事都是璨维拉一手做的,这么辛苦,又付了劳务费,背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你讲,我背!”,伯卡期待地允诺着。他知道,也许可以从璨维拉的过去来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以及她那份性格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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