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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章 那个混蛋,无可救药……

  今日的边境地区也是如此祥和,如果不是战争时常临幸,边境地区也不失为日常生活的好地点,它那与主城区截然不同的风格对有些人来说是另类,但也不乏相悖的认知。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也注定造就了不同的生活习惯。与杀戮为伴,枪弹为友,是他们的常态,这里没有律法,也没有所谓的公平,更没有绝对肯定的承诺,至少伯卡是这样认为的。

  他从不屑与女人吵架,但非要与不讲道理的女人吵架,那倒不如改用拳头,毕竟这是边境地区,做什么都不会过分。

  可惜,男人通常有着骑士精神,不会对女人动手,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从击毙艾迪辛后,伯卡已经将那一万纳西尔列入了使用计划中,可在那夜过后,璨维拉就一直没提起过这件事,在问起时,她也只会搪塞说,边境地区的情报收集处还没得到消息,因而无法支付佣金。

  原本伯卡是打算一带而过的,在同一个组织中,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会招架不住的,可是这次他却错了。

  那天,伯卡曾亲眼看到璨维拉进了邻街的赌场,他开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伯卡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打算上门去讨要说法。他已决定,要不回那一万纳西尔,他便要赖着不走了,对待那种女人,一定不能使用常规手段。

  这天早上,布莱克的住所中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呦!伯卡,来得蛮早的。”

  “是啊,老大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看看您”

  布莱克通常起得很早,这得益于从军方中沿袭下来的习惯。即便闲暇,他也要早早起来泡上一壶茶,擦擦枪,看看报纸。但他没想到,有些人比他起得还要早。

  布莱克看了看挂钟,六点过十分,看来伯卡起的时间应该更早。

  “老大,璨维拉她在吗?”

  “哦?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布莱克打量着他的那副样子,便知道了又是因为那一万纳西尔的事,于是便说道:“她又宿醉了,最近组织中没什么事,大家都出去找些私活做,挣些外快,那孩子也是这样。”

  伯卡心中暗喜,照这么说,璨维拉手头应该能宽裕些,这次来要账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在这儿等她一会。”

  布莱克倒是无所谓,无非就是多准备只茶杯就好,有人陪聊,家中适当添些生气也不错。只不过,璨维拉的宿醉可是出了名的,他可不认为伯卡会在日落前等到她。

  正逢此时,楼上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璨维拉披散着头发出现在楼梯拐角,那杂乱的发梢与凌乱的睡衣尽显狼狈,就连下楼时都要双手紧握扶手,迎面扑来的酒气更是令人不适。

  “呵,真是奇迹。”,布莱克苦笑着,随意地对璨维拉道着早安。

  她没有理睬,而是将二人视作空气,冲进厕所,一头扎进马桶,随之狂呕不止

  “我的天她喝了多少”,伯卡心中泛起嘀咕,这个状态来催债,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老大,她每天都这样吗?”

  “不,今天特别严重。”

  茶叶经过泡发,沁人心脾的香味四散开来,在清晨,如此惬意的时光夹杂着呕吐声实在是大煞韵味。

  伯卡捧着茶杯,细嗅着茶香,他不禁回想到璨维拉的过去,那位昔日的作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真是令人咂舌

  “怎么了?伯卡,和我这个中年人一起喝茶,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那倒是没只不过她总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是啊,她一直这样,你的那一万纳西尔也就遥遥无期了。”

  伯卡轻叹。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说实话,那夜在教堂过后,他对这些钱的执着也正一点点消散。直至看到了璨维拉的这幅样子,心中居然没有了追债的想法。

  “老大,说实话,璨维拉就算不提这事,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您看她这幅样子,唉当初我就不该见钱眼开。”

  说起璨维拉,布莱克倒是清楚的很,她的手中不会有闲钱,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每当手中宽裕,都会第一时间向家中寄钱,剩下的钱再去赌博。虽然在照顾家庭的方面做的不错,但毕竟欠别人的钱也不合适。关于这种问题,布莱克还是要找时间多唠叨她几句的,不过一定不是现在。

  璨维拉吐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二人也忍受了相当长的一段噪音,直至她跌跌撞撞地趴到沙发上,布莱克与伯卡才松了口气。

  “哎,喝杯浓茶解解酒啊。”

  伯卡向她递着杯子,却反倒遭了她的白眼,只听得她声嘀咕道:“追债也不看个时候”

  “啧,态度不会好些吗?原本我都不打算要了,其实我最近很宽裕的!”伯卡拍着胸脯吹嘘道,就连那样违心的话说得也是那样得心应手。

  璨维拉眼前一亮,将茶水一饮而尽,强打起精神,开始吹嘘起了那天的“丰功伟绩”。

  “我和你们讲啊!别看我这个样子,昨晚可是我改变命运的一晚!”

  伯卡声嘀咕道:“老大昨晚发生了什么”

  趁璨维拉仰头饮茶时,布莱克回道:“那晚费斯洛伊俱乐部新增赌场,当天赢翻三倍,输返0的水”

  伯卡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天呐果然,在那晚她又赌进去了

  璨维拉依然热情高涨,大声吹嘘道:“知道吗!那晚!我用十万纳西尔一口气赢到了六十万!翻什么牌有什么牌!运气好到爆炸!那就是我改变命运的一晚啊!知道吗!我就是费斯洛伊的赌神啊!”

  伯卡轻声呵笑,听这口气和看这幅德行,这位“赌神”想必是又输得精光了。

  “所以之后呢?”

  “额之后”,璨维拉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拿了杯茶一直在那儿抿,头也不抬地抿

  突然,几声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不顾眩晕感的影响而一头往上窜。那笨拙且拼命的样子实在是滑稽。

  “哎!慢点,别摔到了,怎么了这是?”

  “啧!别问了!”

  布莱克叹着粗气,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用问,肯定是催债的。”

  伯卡一惊,不由得斥道:“我的天!你到底欠了多少!”

  “啊?我怎么记得?我回来的时候兜里就剩下几个硬币了,你若喜欢的话就拿去?”

  听着门口那重重的凿门声,她便撒腿朝楼上跑去,与之前那副样子简直天壤之别。对此,伯卡无话可说,只得感叹,这家伙一旦堕落起来,在某种方面上来说也是蛮像样子的当然,这并不是夸耀。

  这天早上,布莱克的住所迎接来了它的第二位客人。与此同时,还有一张三万五千纳西尔的借据。

  那借据的落款正是璨维拉,就连地址都是她留下的。

  “璨维拉住这儿吗?”催债人员问道。

  “是,进来坐吧,你要找的人宿醉,还没醒呢。”

  至此,伯卡彻底打消了讨要欠款的想法,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和布莱克稍后还要替璨维拉还债。一想到这儿,伯卡便暗暗叫苦,今天来讨薪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费斯洛伊俱乐部派来的催债人员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出示了借据,言明再不补齐欠款就要追加高额利息。他连茶都没多喝一口,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匆匆地离开了。

  “所以她现在不只是身无分文,而是负债累累了?”

  “也不全是,没听她刚刚说的吗?还有几个硬币”

  二人为她的状况感到担忧,在决定帮她还账之余,也不忘喝上一杯,璨维拉的事情变成了首要问题,若是在这种事情上纵容,是迟早要坏事的。

  布莱克感叹道:“伯卡,你要知道,人一上了年纪也就该忌酒改茶了,一般我是不喝酒的,但前提是在她不惹麻烦的情况下”

  伯卡向一旁瞥着,墙角那成排的空酒瓶很能说明问题

  “璨维拉总是这样,真的让人很困扰,我看有些话是要和她说清楚了,她这样大的女孩,是不是该找份正经工作来做?”

  伯卡这样说,布莱克可是哭笑不得,当初在满心欢喜迎接璨维拉的人群中,伯卡可是带头人。

  “正经事啊我知道她的过去,可她已经拿不起笔了,就算让她做些正经事,也不能是现在,多少有些其他的意思,你懂吧?”

  “是啊,她刚欠了三万五千纳西尔,现在说这种事就等于是在赶人走,其实我们心里是清楚的,我们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话至此处,又是几声敲门声,布莱克不耐烦地望去,他大概可以猜得到,今天的第三位客人又带来了“惊喜”。

  “哦?老大,这次又是什么?”

  布莱克接过单据,将单据往桌上一拍,隔着老远,伯卡也能闻得到浓重的香水味。

  他拿起单据细看了看,不由得一惊,“我的天!斯尔纳迪俱乐部一万一千纳西尔?她做了什么!”

  向下看去,内容让人难懂,似乎是消费款项,“老大,这下面是什么?”

  “陪酒的伙子前面是编号,后面是时间,最下面是附加特殊服务”

  伯卡浑身冷战,这家伙在输过钱后也不忘去潇洒享受,心可真够大的

  对此,布莱克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上次也是相同的人来送单子,就连香水都是相同的味道。

  “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定会说,输了钱的人心灵需要慰藉,找个温柔的男生来抚慰心灵有什么错?”布莱克随意地调侃道。

  “您怎么这么清楚?”

  “她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天”,伯卡一巴掌拍在脸上,但随之又泛起不满意的样子,指向窗外比划着,埋怨了起来,“老大,我就不懂了!那么些个第二特征发育刚刚结束的孩子!璨维拉怎么就会去找他们?您看我,我哪儿比不上他们?不然我陪她两时,她也付给我一万一千纳西尔?”

  布莱克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在伯卡的潜意识中,他就是这样想的了。

  “伯卡啊,人家可是叫了特殊服务的,至于什么内容我不知道,若是换做你,你也肯做吗?”

  伯卡喝着酒,那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酒精所致的红晕浮上脸颊,似赌气般扭过头去,不知在碎碎念着什么。

  “伯卡,你相信吗?用不了多久第三张账单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记得上次是牛排店的账单。”

  话音刚落,果然,又是几声敲门声,这次换伯卡去开门。如布莱克的预期一样,他领到了第三张账单。

  “这次是什么?”

  “这次要好很多,不是牛排店来的,而是希维克大叔家的吃店,总共五十八纳西尔。”

  “呵,这孩子总算手下留情了一次。”

  布莱克似乎早有准备,他好像预料到了今天的状况,拿出了商会存单,写好签名,盖好私章,嘱咐道:“伯卡,去趟莫尔达的商会,把钱取出来,替璨维拉把麻烦解决一下,辛苦了。”

  “老大,您要用自己的钱来为她还账?”

  “还不至于,璨维拉蛮懂事的,她每次都会还给我,只不过这次恐怕要久一些。”

  伯卡离开了,清晨的忙碌也到此结束,布莱克也终于可以独享安宁。他重新端起茶杯,时而看看报纸,擦着手枪,晒着太阳,嘴中哼唱着调,那副中年人悠闲的做派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闲适似乎并不适合布莱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找上门来。要知道,叨扰生活的可不仅仅是账单,它只是调剂布莱克生活的极部分,在边境之地,安逸也不是常态,充满着不安与挑战已经不足为奇。

  他可能想不到,第五位客人即将到来,但这次的客人绝对能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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