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章 筹码的交换
璨维拉将茶壶洗净，茶叶再次被冲泡，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但格里森无心品茶，知晓她的目的，是格里森最急切的想法。
“教授，在我们的正式谈话开始前，我先讲两个故事，您有兴趣吗？”
“当然，一个作家所讲的故事含金量一般都不低，我洗耳恭听。”
“第一个故事，这涉及到莫尔达早期爆发的血液病，高层为顺应人道与社会呼声，及时叫停了人体实验计划。为此，主要骨干力量帝拉姆团队叛逃离莫尔达，断绝一切相应关联。在那之后，便与瓦纳卡尔布签订条约，继续原先的试验计划。虽社会舆论压力不断，但瓦纳卡尔布方面却雷打不动。说起来，莫尔达高层自导自演的这场戏真的很棒”
格里森泛起隐隐的不安，这家伙绝对话中有话。
“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凭空臆想？根据高层给出的说法，放弃研究一为顺应人道，二是经费不足，三则是帝拉姆团队迟迟没有进展，这才导致高层放弃研究，与高层指使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当作闲聊倒是无所谓，若是出现在公众场合，则是会触犯律法的，知道吗？”
璨维拉更加确定格里森的身份，如此的辩解，也许正是出自高层之手。
“好，这件事的真实与否我们不去探究，但接下来我要讲的则是第二个故事”
说到这里，格里森的感觉更加不妙，刚刚的故事确是真实，但璨维拉又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仅仅是猜测吗
“再来讲第二个故事，这次有关于瓦纳卡尔布在瓦纳卡尔布接收帝拉姆实验团队后，因为要维持药物研发，他们需要大量资金，可是这些钱要从哪儿出呢？一个迫切需要资金的组织，没有捉襟见肘的情况出现，反倒是愈发强盛，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格里森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就是指莫尔达高层是事件的始作俑者，资金也正是由他们供给。
璨维拉不怀好意地说道：“这点不用我讲出来，恐怕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不仅如此，那无意流出的死亡数据也席卷了两大王国。对此，莫尔达居然还当作事外人，对瓦纳卡尔布的行径进行抨击，以此来证明与这件事无关，说起来也真是高明”
格里森的精神力几近透支，这种像是审讯的推进程序实在令人不安。她的话处处针对，这实在不像谈心，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璨维拉，帮派份子可从不绕弯子，直说好了”
“别急，格里森教授，弯子马上就绕出来了，先听我讲完继续我刚刚说的话，不光是资金问题，相必就连人员也是如此，保持核心开发过程的严密性，这意味着研制团队必须使用可靠的人员。那么您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见格里森沉默不语，她便继续说道：“好，如果这是一条线索链，那么一个经我臆想的故事一个刻意被院方隐藏了身份的教授一张没标注任何目标地点的调任通知一个您三天之后要调任离开的事实以及那最后被我诈出的反常态度。有了这些，这个故事的真实程度能被提高多少呢臆想还能被您叫做臆想吗？”
茶壶被一把摔得粉碎，应和着格里森粗犷的呼吸声，她知道，格里森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了。
“这就对了人都是有脾气的，该发火就该发火，但我相信，您心中的疑问是一定大于愤怒的。”
格里森一拳捶在桌子上，高声嘶吼：“你到底闹够了没！你到底想说什么！！！”，随之他便狂喘不止，靠在椅背上轻捶着胸口。
璨维拉的神态随和，甚至还有一丝冷峻，她奉上热茶，默默地帮格里森捏着肩膀，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就仅为了留在二年组来威胁我吗”格里森无力地说道。
“教授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格里森拍案而起，再次怒吼道
她依旧垂头不语，直至气氛再次归位平静，她才缓缓开口。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无比辉煌，名噪一时。但被一场因仇恨而失败的感情夺取了一切，甚至不惜双手沾染鲜血，还有过牢狱之灾在那之后，她放弃了一切，混迹于边境之地，狼狈不堪一个星期前的利斯雨边境区域官员凶杀案使她被迫逃命在千鹤的指派下，她来到了纳菲斯克艾尔。这就是她的故事，同时也是我的底牌现在正式交给您”
格里森的怒气转瞬间烟消云散，更多的便是吃惊与不解。他连忙翻出没来得及扔掉的旧报纸，果然找到了那则新闻。难以置信，犯下那桩惊天大案的女孩居然就站在这里
“教授这是我发自真心要和您好好谈谈，这次我不再是以一个学生的角度，而是一个没落作家的身份”
“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我不想再兜圈子了”
“教授，如您所见，我是个杀人犯，受千鹤爱戴幸存至今，让我来这里学习也是她的本愿，我不想辜负她，但更不会扭曲自我的意愿。”
“所以你就用我即将调任瓦纳卡尔布的这一机密来做威胁，达到你尽早毕业的目的？”
“不在您的课上捣乱时，我曾想过以浑浑噩噩的状态直至学业结束，或利斯雨的风波平静后再一走了之。但我看到了您的教案，察觉出事态异常，直至大胆推测验证到这些事实，我才打算要和您摊牌。我需要您将我带到瓦纳卡尔布，用莫尔达军方以秘密研制药物为名将我的一切对外信息抹除，以求平安度过利斯雨军方对我的大搜捕。”
格里森的心中已有了答案，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希望他对一个杀人犯予以保护，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即使被威胁，即使被杀，也不可能去妥协！更何况这是犯罪！
“呵～我若说不可能，你会杀了我吗？”格里森冷笑着。
“不会，因为您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才不会给朋友添麻烦。不中听的话你听不听？叫你自首你会去吗？这可是朋友的忠告。”
这是璨维拉第一次学着如何保持谦卑与沉默，这与她平日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光是为了逃避抓捕，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藏好？来这里学医，现在又要吵着叫我把你带走，你说你折腾什么？”
“看您说的，我又不愿意折腾，是千鹤自作主张，只是我欠她的太多了而已，不想辜负她。但您是清楚的，我是恶魔，翅膀从黑染白，我觉得不可能。但通过您，我觉得至少能让我能尽早脱离这片苦海。不论对我，学生，或是院方都有益无害。”
“哼你这话倒是来得真实！”，格里森故作发怒，随之离开，将她一人留在了办公室中。
即便这样，璨维拉也毫不慌张，她隐约可以感觉得到，格里森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这个唯一能将她的名字从利斯雨军方搜查令上抹除的人。他一定会来再交涉的，璨维拉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没错，璨维拉是对的，格里森确实不可能不管不顾，他有着太多的疑问，与此同时也不乏兴趣。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有条件的去妥协，前提是这位杀人犯必须要有觉悟与良知
杀人犯？良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二者怎么可能放在一起？格里森起初也觉得荒唐，但不知为何，多种莫名的感觉却引导着他，璨维拉也许不是坏人。但在一切感觉被证实前，这个也许则永远是也许。
去看看她写的书吧！一个人的好坏程度通过表达的文字可以得到很好的反应，她的书能影射出她是否良善。格里森这样想着，嘴角渐起笑容，他实在是欣赏这位学生，如果不是杀人犯的身份
三天格里森已经下定决心，他会用这三天来寻找答案，他需要时间来说服自身。三天足够了，有些感觉甚至只需要一瞬间即可。他需要拜读一下这位杀人犯的大作，但愿不要令人失望。
在谈话之后，璨维拉并没有参加格里森的课程，并不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而是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
她不是来学医的，格里森一早便看了出来，逼迫她参加不喜欢的课程实在有违初衷，但像那样的人不可能拘于平凡，不惹些乱子是不会罢休的。
纳菲斯克艾尔医学院内的便利商店没有香烟售卖，这对她来说是噩梦，但并不代表没有替代品。五彩缤纷的糖罐倒成了她的首选目标，在买下整罐糖果后，她还盘算着要不要翻墙离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来的路上恰好看到了一家赌场，照她的想法，最近出了这么多的倒霉事，也许在赌桌上能够转运吧。
漫步在花园道，感受着与她风格极不相符的氛围，再配上古典乐曲也显得别样雅致。在这样一座高等学府中便是常态，即使内心再烦躁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停留。
她嚼碎一颗颗糖块后，便没打算再继续前行，去赌场消遣的计划也没能落实，那干瘪的钱包与她的胸口一样可怜，更不乏那欠下的累累债务。
显然，睡觉成了她唯一能做的消遣方式，赶了那么久的车程，上课时那胡闹时所带来的亢奋也消散殆尽，安静下来后，乏困也在所难免。
她蜷缩在长椅上，将糖罐捧在怀中，用外套裹住身子，不时细嗅着晨露与花草芬芳，轻闭双眼，放松大脑，无比惬意
不知从何时起，好像她放空大脑后，她才注意到耳畔隐约传来了骚动，像是有人在欢呼，还有人在喊加油，夹杂着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
璨维拉甩开困意，像这种热闹她是一定要去凑凑的。毕竟天生的那副性格，总要遵循意愿做事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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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在我们的正式谈话开始前，我先讲两个故事，您有兴趣吗？”
“当然，一个作家所讲的故事含金量一般都不低，我洗耳恭听。”
“第一个故事，这涉及到莫尔达早期爆发的血液病，高层为顺应人道与社会呼声，及时叫停了人体实验计划。为此，主要骨干力量帝拉姆团队叛逃离莫尔达，断绝一切相应关联。在那之后，便与瓦纳卡尔布签订条约，继续原先的试验计划。虽社会舆论压力不断，但瓦纳卡尔布方面却雷打不动。说起来，莫尔达高层自导自演的这场戏真的很棒”
格里森泛起隐隐的不安，这家伙绝对话中有话。
“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凭空臆想？根据高层给出的说法，放弃研究一为顺应人道，二是经费不足，三则是帝拉姆团队迟迟没有进展，这才导致高层放弃研究，与高层指使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当作闲聊倒是无所谓，若是出现在公众场合，则是会触犯律法的，知道吗？”
璨维拉更加确定格里森的身份，如此的辩解，也许正是出自高层之手。
“好，这件事的真实与否我们不去探究，但接下来我要讲的则是第二个故事”
说到这里，格里森的感觉更加不妙，刚刚的故事确是真实，但璨维拉又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仅仅是猜测吗
“再来讲第二个故事，这次有关于瓦纳卡尔布在瓦纳卡尔布接收帝拉姆实验团队后，因为要维持药物研发，他们需要大量资金，可是这些钱要从哪儿出呢？一个迫切需要资金的组织，没有捉襟见肘的情况出现，反倒是愈发强盛，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格里森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就是指莫尔达高层是事件的始作俑者，资金也正是由他们供给。
璨维拉不怀好意地说道：“这点不用我讲出来，恐怕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不仅如此，那无意流出的死亡数据也席卷了两大王国。对此，莫尔达居然还当作事外人，对瓦纳卡尔布的行径进行抨击，以此来证明与这件事无关，说起来也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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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维拉，帮派份子可从不绕弯子，直说好了”
“别急，格里森教授，弯子马上就绕出来了，先听我讲完继续我刚刚说的话，不光是资金问题，相必就连人员也是如此，保持核心开发过程的严密性，这意味着研制团队必须使用可靠的人员。那么您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见格里森沉默不语，她便继续说道：“好，如果这是一条线索链，那么一个经我臆想的故事一个刻意被院方隐藏了身份的教授一张没标注任何目标地点的调任通知一个您三天之后要调任离开的事实以及那最后被我诈出的反常态度。有了这些，这个故事的真实程度能被提高多少呢臆想还能被您叫做臆想吗？”
茶壶被一把摔得粉碎，应和着格里森粗犷的呼吸声，她知道，格里森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了。
“这就对了人都是有脾气的，该发火就该发火，但我相信，您心中的疑问是一定大于愤怒的。”
格里森一拳捶在桌子上，高声嘶吼：“你到底闹够了没！你到底想说什么！！！”，随之他便狂喘不止，靠在椅背上轻捶着胸口。
璨维拉的神态随和，甚至还有一丝冷峻，她奉上热茶，默默地帮格里森捏着肩膀，垂着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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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格里森拍案而起，再次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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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睡觉成了她唯一能做的消遣方式，赶了那么久的车程，上课时那胡闹时所带来的亢奋也消散殆尽，安静下来后，乏困也在所难免。
她蜷缩在长椅上，将糖罐捧在怀中，用外套裹住身子，不时细嗅着晨露与花草芬芳，轻闭双眼，放松大脑，无比惬意
不知从何时起，好像她放空大脑后，她才注意到耳畔隐约传来了骚动，像是有人在欢呼，还有人在喊加油，夹杂着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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