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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章 命运线的交汇点

  瓦纳卡尔布,总防务长,西斯莱雅办公室

  说起西斯莱雅与璨维拉,她们有着同为帮派份子的默契,举手投足间也存在着相同之处。

  璨维拉来得很快,她不屑于做过多的辩解,她的目标简单明了,签了这份退职申请,离开瓦纳卡尔布,这便是唯一目标。

  “虽然你要离开其卡因研制组,但我依旧好奇,你是怎么博得了军方的信任?军方内部虽然腐败,但至少不会腐败得这么透彻,一个拙劣的帮派份子,又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西斯莱雅点起支烟,并示意璨维拉,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根。

  璨维拉果断地签下申请书,但见西斯莱雅的盛情,她便同样不会吝啬。

  “军方?您说笑了,在前些天,军方还差点要逮捕我。”璨维拉侃道。

  《火药是如何配比的》,当这本书出现时,西斯莱雅可以觉察得出,整间屋子中的气氛正在藉由璨维拉而变得冰冷。看来有些事实已经得以验证了。

  那是她的回忆,《火药是如何配比的》正是她痛苦的根源。

  西斯莱雅问:“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但看来这是事实,你是它的作者,是吗?”

  说起这,璨维拉便像受了刺激般,她索性坐在一旁,也同样点起了支烟,随之幽幽说道:“我是璨维拉,但那作者和我没关系,我代表不了她”

  这话可颇具讽刺,什么叫代表不了?明着说,她就是作者,一边又说璨维拉代表不了她?这样说来,西斯莱雅便品出了些许味道,璨维拉确实是作者,但写出这本的璨维拉与现在混迹与帮派地区的璨维拉却并非同类,也只有这样理解了。

  西斯莱雅感叹道:“如果这句话被多诺斯听到,他一定会失望的。”

  “多诺斯?他是谁?”

  “一个十岁的男孩,同时也是你的忠实读者。”

  璨维拉无奈地笑了笑,将烟头熄灭,准备离开办公室,在临离开时还不忘说道:“那好,在我临走之前,我会给那个男孩签名,并且告诉他,他所钟爱的作者已经变了味,那本书不要再看了。”

  璨维拉大半个身子已闪出门外,就在门即将关闭时,西斯莱雅浮起浅笑,语锋直指璨维拉。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进入瓦纳卡尔布,就是为了被我轻易戳穿而随便离开?那么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次”西斯莱雅说到这,门便被关死,看来璨维拉没有兴趣将话听完。

  但西斯莱雅却并未停止,即使璨维拉离开,她仍继续说着,只不过声音大了许多。

  “这次选用的其卡因研制组人员只有格里森,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助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他带你来的,那样一个资历深厚且医术高明的教授为什么会带上你这种家伙?我不理解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只好去询问他了。当然,我会说他赋予了厚重期望的助手离开了,看他会怎样去想”

  门外的璨维拉没有选择离开,本该对那些话不屑一顾,但有关于师父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恰恰是她的痛处。他可以不顾一切离开,但不能不顾及师父的感觉,那样一个慈爱如父的人。

  与西斯莱雅想的一样,她再次回来了,不管她为了什么。

  “和格里森教授没关系,是我为了逃避追捕,央求教授带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替我洗刷罪名罢了。从一开始我便是混蛋,是我利用了他,这样的结果您满意吗?”璨维拉说罢,她仍准备离开。

  “站住!呵,我可不敢作保证,我的下一句话会让你回头。既然我们说到了格里森,不如再好好聊聊?我相信他不会这么随意纵容你,既然你肯为他当做助手,那么我坚信,离开也一定不是你的本意。”

  璨维拉眼前一亮,难道西斯莱雅妥协了?

  “是啊,我难得学乖,让一个杀手做医生,再也没什么比这更荒唐了。不过我已经被您开除了。”

  “啧!得了便宜还不卖乖!我只说叫你滚出其卡因研制组,却没说叫你滚出瓦纳卡尔布!你也知道,就连你的师父在这里都举步为艰,身为助手应该替师父排忧解难,而不是拖他的后腿,如果真想和格里森做搭档,至少得把最基本的东西学会,你说呢?璨维拉”

  在璨维拉刚刚签过的退职申请书下方,那正是西斯莱雅为她准备的新工作,她将代替布鲁吉来照顾多诺斯。

  “喏,离开其卡因研制组吧,那里不适合你另外,你喜欢孩子吗?”

  璨维拉一怔,呃孩子?

  西斯莱雅为多诺斯准备了一份惊喜,而为了留住璨维拉,西斯莱雅也拿出了相对应的筹码,一份足以令人心动的薪资与福利待遇。简单来说,璨维拉的工作负担几乎为零,她只需每天陪着孩子就好,或教他些喜欢的东西。总之,不论璨维拉是否愿意,多诺斯终究是对她的作者身份感兴趣的,而为了照顾多诺斯,西斯莱雅也不惜做出妥协。

  “真没想到,您为了那孩子居然会作出妥协,他是您的孩子?”璨维拉随意聊着。

  “不是,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相信,等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你会与我有相同的感觉”

  通往多诺斯病房的长廊中迎来了新的身影,他们有着非凡的默契,总是能在轻描淡写间不期而遇。对于这份惊喜,甚至有些超出了西斯莱雅预期值,果然,布鲁吉是个足以信赖的人,他同样完成了任务。

  布鲁吉与格里森带着多诺斯出现在前方,他们的出现正是西斯莱雅的期望所在。

  “师父?这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队人如计划的那般相遇,布鲁吉冲着西斯莱雅投去微笑,他已完成任务。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璨维拉疑惑时,多诺斯却飞扑上来死死抱着她。为了表示亲昵,他还用脸蛋去轻蹭着璨维拉。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这孩子是谁?喂!家伙!口水都要蹭上来啦!”她挣扎着,却眼见格里森无动于衷,他似乎是默许了这个孩子的行径。

  “璨维拉,就是这样了,你的新工作,担任多诺斯的陪护,这孩子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呢!”格里森满含解释道。

  璨维拉目瞪口呆,不知怎么了,好像师父与西斯莱雅竟达成了统一战线她望着一旁的布鲁吉,瞬间,她明白了全部。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西斯莱雅的本意,从师父与布鲁吉离开的那一刻起,她便早已被赋予了新的任务。

  “师父”

  “璨维拉,今后研制组的任务会越来越重,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不的负担,这条路我们注定不好走,希望你会理解。我在其卡因研制组,有时间别忘记多来叨扰啊”格里森这样说着,那流露的神情中,更多的是对璨维拉的肯定。

  只有这点璨维拉能充足肯定,这是师父的衷心祝愿,她拥有价值,但并非体现在研制组,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她的存在确实造成了负担,而接受这份新工作却能了却所有人的心愿。

  “师父,那我的助手工作”璨维拉的话音未落,布鲁吉便轻拍着她的肩膀,眼神中寄托着赞许与信任。

  璨维拉不需多言,她接下了布鲁吉的亲人,而布鲁吉则接下了她的工作,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有益无害,这也正是她价值的体现。

  多诺斯高兴得直叫嚷,他吵着非要与璨维拉相处,他有太多的话要与这位偶像倾诉,在孩子的心中,更多的便是欣喜与崇拜。

  “您能给我签名吗?”

  “您是不是要在这待很长的时间?”

  “您是不是能一直陪着我?”

  “您能陪我聊天吗?”

  多诺斯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孩子表达亲昵的方式有很多,但表达热烈是尤为明显的特征。而璨维拉,也早就被多诺斯拉回病房中了。她虽有不愿,但心中却是欣喜,像她这样一无是处的家伙,却没想到要通过一个孩子来寻找到价值。嘛虽是这样说,但被追捧的感觉还真不错,孩子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格里森与布鲁吉c西斯莱雅皆大笑着,他们皆庆幸着计划的成功。尤其是格里森,他还害怕这样做会刺激到璨维拉,却没想到,孩子对大姐姐的亲和力会这样温和。

  而在西斯莱雅看来,格里森与布鲁吉才更适合做搭档,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学者般的魅力,这才配叫做同路人。

  布鲁吉轻轻地唤着西斯莱雅:“大姐,我和格里森前辈去了。那个谢谢您”

  她点了点头,望着两人结伴而行走向研制组,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股说不上的温馨,当中还夹杂着一丝酸楚。

  “布鲁吉”西斯莱雅轻轻唤着他。

  布鲁吉闻声而来,格里森却并没停下脚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已不言而喻,像他这样的中年人还是尽早回避。

  “大姐,怎么了?”

  “布鲁吉你这一去,今后再见面可就要麻烦些了。”

  “哦,您想说什么?”

  “我啊,算了算了,你走吧”

  西斯莱雅失望地垂着头,看起来布鲁吉这家伙还真是无趣

  “呃大姐?”

  西斯莱雅猛然抬起头,却被布鲁吉用食指轻弹了下额头,随之撒腿便跑

  “喂!布鲁吉!你这混蛋!”她追去,却无力再迈开腿,不知为何,一想到布鲁吉离开那所诊室,她便觉得像失去了什么一般心塞。

  布鲁吉很快便消失在了长廊尽头,只剩西斯莱雅一人慵懒地靠在墙壁旁,点起支烟,再也无力打起精神。

  西斯莱雅回到办公室,将门反锁。她神情木讷地靠在门上,望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默默地将烟头熄灭。

  不知为何,守望着这一份份来自众人的幸福,她能感觉得到,这本身便是幸福了。

  这种幸福显然高于一切,它令人满足,慰人心安。虽哭不出,但也令人感到欣慰与感动。

  记得她何时也曾幻想过救赎者的降临,也幻想着她能和众人一同走下去,也曾幻想过有人会敢于拉起她的手,一同守护着这份转瞬即逝的幸福。那份盼望,终将会与她一同靠在窗前,一同眺望远方,一同十指相扣,一同相吻相拥。

  她回首望过,不经意间也有所感觉,原来在这被人唾弃的恶名之下,也有众人共同围筑起的温暖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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