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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章 被雪藏的血腥事实 上

  在格里森的实验室内,西斯莱雅抹干眼泪,在抽了几支烟后,她打算将全部隐藏的事实讲出,因为这次的事件已经无法隐瞒,之前除了帝拉姆和她以及极少数人才知道内幕,所以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不怪任何人。她能够这样打算,恰恰已经说明她恢复了理智

  西斯莱雅整理了下头绪,开始讲起了慕斯纳的故事。

  “这个孩子叫做慕斯纳全名,威尔德莉·慕斯纳。是继丽薇娜之后的第二试验体,但她的情况极其特殊,在此之前她来自贵族,携带有精神类疾病,不仅如此,也是是家族性遗传性质,仅因为此,威尔德莉家族被莫尔达高层秘密处理,对外宣布凶案,仅活下慕斯纳一人。同时,她也是兼一0八携带者”

  说到这里,格里森全身的汗毛皆竖起,他幽幽地说道:“菲德尔具象综合症此类病例在整个泽尔西大陆仅数例,且出自同一家族,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西斯莱雅极不情愿地点着头,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在被查出时,它便被人们得知了恐怖性质,因为不惜犯下罪恶,也要灭其根源。

  “菲德尔具象综合症?”布鲁吉不解。

  格里森解释道:“大概就是这样,慕斯纳会将自己脑内的思维具象化,但这个具象不仅是具象,它还会分裂出自我的意识,人之所以可以控制自己,就是因为意识支配着自身。而慕斯纳,大概拥有多种意识,那些意识可能是由于愤怒而产生,也有可能因为恐惧而产生,在多种情况下,基于律法而言,对罪责的主要判定就是依赖意识出发点,它的存在,会扰乱律法的严谨性,从而无效。在早期威尔德莉家族中,仅因为威尔德莉家族主权人在犯下巨大的经济弊案后,因为并不存在主观意识,因而无罪释放。而又是威尔德莉家族的成员,在以某些意识为主观的情况下,充当了纵火犯,将家族庄园与周遭的山林焚为灰烬。高层为了控制,便施行了所谓的人道清除,注射死刑,甚至在莫尔达王国的旧时律法中,也存在着对菲德尔具象综合症患者无条件执行死刑的黑色律法。”

  璨维拉知晓了一切,慕斯纳在本质上与丽薇娜c多诺斯相同,只是因为菲德尔具象综合症而必须迎接死亡,只不过在执行死刑前,她还必须要担当试验体这一角色

  西斯莱雅见众人沉默,她继续说道:“慕斯纳是其卡因项目的第二试验体,更是唯一的药理变异体,其卡因疫苗与她的病症发生了反应,初期便造成了大脑的终生损伤,具体表现为意识的间断性混乱,脑部神经控制身体的信号出现紊乱,大脑间接性处于高度活跃状态,严重时还会供血不足。”

  “但这些还不是主要方面,从接受过其卡因疫苗,她的身体同样发生了巨变,不仅饭量大的惊人,营养剂的摄入也与日俱增,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反倒越来越消瘦,而体重却不降反升。”

  “经过帝拉姆的研究发现,她的肌肉密度高得惊人,经过测试后,她的处在大脑兴奋时,瞬间的爆发力量更是能达到三个成人的总和。不仅如此,她的肌肉自我修复能力也快得惊人,帝拉姆害怕她的力量失控,开始大量给她服用精神控制类药物和专门调制的抑制剂,同时一边深入研究,一边加大剂量,从开始的一天三次,一次三片,增加到一天四次,一次六片。”

  “那段时间,慕斯纳的大脑在其卡因的药理变异反应与抑制药物的作用下几近崩溃,现实和梦境时常混淆,我曾多次与慕斯纳对话,从而得知部分真相,她的大脑因高度兴奋,噩梦不止,梦游,甚至能在清醒时出现幻觉,做着一件事时,突然大脑不受控制,被从清醒状态一下子扯回到噩梦中,她眼中的世界常常无法分辨颜色,光亮,她甚至不知道会在梦中呆多久才会回到现实。”

  格里森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便当即问道:“总防务长,在慕斯纳的梦境中,具体表现为什么?”

  西斯莱雅咯咯冷笑,格里森不亏为教授,问题的确一针见血。

  “格里森教授,在早期首例的菲德尔具象综合症的病理调查中有过此项,同样,慕斯纳与第一例病例一样,她的主要人格意识不断挣扎,在以自我意识为空间而构建的自我模式中,她在分离挣扎,具体表现为,慕斯纳的主要人格为了争取回身体的支配权,她需要不断消灭多余的人格,也就是说,她在自我的世界中正不断杀掉自己,而那每一次杀戮,都会转化为与现实等同分量的恐惧与罪恶。也就是说,就算她杀掉了全部的多余的人格意识,凭借一己之力摆脱菲德尔具象综合症的折磨,她原本的人格认知也是惯于杀戮与鲜血的,也许在她的认知中,杀戮的罪恶感甚至不会超过踩死一只蚂蚁”

  格里森怒骂道:“即便这样!帝拉姆都不放弃用药吗!”

  “没错在他与军方眼中,慕斯纳的生命与感受被忽略不计,宁肯让她变成疯子,研究也要继续。可我却知道,只要停止其卡因对慕斯纳大脑的刺激,她就会变为常人,我坚信着这一点,因为她在进入瓦纳卡尔布之前,她从未发过病”

  格里森险些失足跌倒,他被彻底激怒,“之前从未发过病!那样还能被定义为病人吗!难道仅因为有家族病史!为了防止未出现的可能性就擅自做出决定支配那孩子的生命吗!!!”

  璨维拉与布鲁吉上前照顾格里森,替他倒着水,捶着背,生怕他会气伤了身子。

  西斯莱雅长叹着气,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她时常拒绝睡觉,她不知道会做什么噩梦,她害怕再去杀戮,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即使这样,帝拉姆仍然继续研究,在研究的同时继续用药。”

  格里森听到这里,即想起了那些手抄复印本,里面讲述了类似的精神领域治疗的成果,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晦涩难懂,可如今听西斯莱雅这么一说,才明白事件恐怖之处。医学的进化不能避免牺牲,可牺牲不等同于杀戮!他坚信,医学宁肯停滞,也不会在违背人道的前提下进步!

  西斯莱雅目光呆滞,脑中再次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迫于现实,她只能继续讲述着。

  “再之后,瓦纳卡尔布为慕斯纳的特性开发了新的实验室,原本我对这项计划是持有反对意见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让他们顶着瓦纳卡尔布的名声做这种过于残忍的事情。可在看到孩子后,我的想法转变了,只有我能救她,如果我坚持反对,我和我的组织不仅会被秘密抹除,而实验也会照常进行,对他们来说只是少了个背负罪名的人而已,这和莫尔达王国的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可慕斯纳之后的命运将会如何我不敢想象,于是,我同意了进驻新实验室,并在他们所有的其卡因实验负责人一栏上签字,作为背负罪名的交换,我要求实验内容及成果必须对我私人进行公开,相反,我不会干扰实验过程。就这样,我见证了慕斯纳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并等待寻找着救她的机会”

  “但军方的目的却不只是药理研究。因为慕斯纳的大脑处于兴奋状态时再配合她的身体可激发出超越常人的力量,但大脑出于对身体的保护,这一状态无法长时间维持,军方的目的为验证这种力量能否变为可控,因而建议帝拉姆进行深入研究。但军方的建议下达同时,还携带有两条赏金课题型项目试验,大意为,军方激励帝拉姆深入研究,并允诺支付酬金。”

  格里森感到不妙,课题项目实验?而且军方还会支付酬金?于是他问道:“总防务长,是什么样的课题研究试验?”

  “课题研究试验有两条。第一条c将慕斯纳的大脑兴奋状态变为可控。第二条c在第一条基础之上,将大脑对身体的保护信号彻底破坏,从而达到长时间维持兴奋状态。”

  听到这里,格里森一掌拍在桌子上,布鲁吉愤愤不平,就连璨维拉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切断了对身体的保护信号被用于战争的话,将意味着大脑不会对身体任何的疼痛c疲劳做出干预或保护,肌肉不会感觉到疲劳,行动也不会迟缓。除非肢体被强制破坏或心脏停止,大脑崩溃

  “那这两项课题试验研究进行了吗?”众人急于得知之后的事情,纷纷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没军方下拨六十万纳西尔做奖赏性酬金,而我为了阻止帝拉姆,则付给了他一百二十万纳西尔,他这才上报军方,自嘲能力不足,所以这两项试验性课题也不了了之”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痛骂帝拉姆的禽兽行径,又一边对西斯莱雅心生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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