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往事只能回味
问题一经提出，陈千秋立即紧张了起来。
本是随口而问，但就连提问者本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问题的答案在意到这个地步假如他的回答的确是恋人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就在陈千秋屏气凝神的等待里，龙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应该说是辈分隔得比较远的亲戚吧。”
“哦，远方亲戚是吗？”理解错意思的陈千秋悄悄地松了口气。
“算是吧”
反正你脑补能力强，无论我怎么讲，你都能自圆其说吧龙山默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旋即又道：“那你和九奶奶呢？是怎么成为这种干亲关系的？”
“这个嘛”陈千秋坐在凳子上弯腰少许，将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似回忆似感叹地将莫九妹与自家爷爷的瓜葛以及过去的那些经历全数说出了来。
一口气说了半个多时，待到提及到龙山时，陈千秋才微微叹道：“说起来，这位龙山爷爷还真是既强大又神秘呢，且不论传闻中他做出来的那些厉害的事迹，单说他能让九奶奶痴迷一生来看，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俗话说，一见杨过误终身，凡俗女子能有幸遇到这样大侠似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龙山汗颜不好意思，你口中的那位神秘大侠龙山爷爷，正坐在你对面呢。
想了想，龙山说道：“或许，龙山他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即使是他，也有自己想做却又无法解决的事啊”
“他好与不好，外人并不需要知道！”
莫九妹的声音在身畔响起，龙山诧然扭头，便见莫九妹连同龙珊儿李来来等人，不知何时全数站在他身后，似乎将自己与陈千秋最后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龙珊儿端着盘子，十分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用眼神向龙山传达着不是我不想提醒你，奈何是你自己听故事听得太入神，怪不得队友。
莫九妹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继续道：“情之一字，自古难解。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做的，事到如今，已与我无关了。”
当真不在乎了吗？龙山嘴里泛起一丝苦涩。
“该吃饭了。”又看了龙山一眼，莫九妹端着菜盘，率先转身离去。
陈千秋吐了吐舌头，凑近龙山旁边，声道：“不要介意哈，九奶奶一直都这样，但凡别人说半点龙山爷爷不好，她都会不高兴的。”
龙山点了点头九妹啊，时隔多年，你还是如以前一样这么维护我呐！
将闲叙暂停，龙山与陈千秋起身准备吃饭。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院内的环境清新舒适，就餐便在户外进行。
在远离枫树的落叶范围处，支起一个木制的方桌，又搬来几个矮凳，五个人围桌而坐，一顿简单的午餐就这么开始了。
莫九妹礼佛多年，早就按照出家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身，吃饭只用斋食，莫说荤腥，便是连葱蒜等五辛都一并戒除。所以哪怕是有外人在，莫九妹也并没有破例，说是斋饭，做出来的也的确就是斋饭。
桌上菜不多，青椒炒千张，拍黄瓜，醋溜土豆丝，白菜炖粉丝，青笋绘汤，简单的四菜一汤，说不上丰盛，但胜在口味丰富，营养均衡。
在坐的，除了无肉不欢的李来来，其他人都对这种偶尔一次的健康饮食大为推崇，一个两个全部用大瓷碗盛了满满一份米饭，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莫九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在龙东强还未娶妻之前，莫九妹就一直充当着一字堂大厨的角色，对于龙山来说，这等熟悉的味道，令他回味无穷。
李来来虽然表面嫌弃，但是嘴里却很老实，拿起筷子不停地往碗里夹菜，生怕少吃了一点，被其他人占了便宜。以至于到后来，仅有陈千秋还抱有大家闺秀的几分矜持，其余等人，都像是在冲锋战斗一般，拼命地吃个不停。
陈千秋还是第一回看到这种吃饭如同打架的热闹场景，瞪大了眼睛，觉得龙山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好有趣，一点都不做作。
抿嘴微笑，兴致来了的陈千秋索性当起了龙山的夹菜助手，抡起筷子，往龙山的碗里放了一大块千张丝，乐得龙山喜笑颜开。
莫九妹还是第一次见陈千秋如此女儿姿态，不免对龙山多看了几眼。
对面的龙珊儿同样也看见了，有学有样地夹了块青椒，瞅了瞅一脸不情愿的李来来，扭头放进了莫九妹的碗里，还讨好似地邀功道：“九奶奶，珊儿给你夹菜。”
“哈哈，囡囡你个傻姑娘。九妹她最讨厌吃青椒了。”
龙山仰头大笑，忽见龙珊儿与李来来一脸呆滞的模样，猛地一怔，意识到了不妥。
妈呀，一时兴奋忘乎所以，给说漏嘴了！
莫九妹看了看碗里的青椒，道：“我年轻时的确不喜欢吃青椒，但自打吃斋以来，已经改了挑食的陋习很多年了。”
“但是，我不吃青椒的事，你又怎么知道的？”莫九妹眼神扫来，锐利如剑。
龙山冷汗都下来了，嘴角一抖，连忙打哈哈道：“我瞎猜的，结果一不心就说中了，哈哈”
“对啊对啊，成雨同学你可真神奇，一下就猜中了！”龙珊儿和李来来也跟着帮忙救场。
“不心猜中的？”莫九妹颔首，复问道：
“那你为何要叫我九妹？”
“莫非你认识我？”
“呃”龙山脑中急转，胡乱说道：“我家里也有个妹妹，叫酒妹，虽是喝酒的酒，但与九奶奶的九读音相同，这一不心就叫顺口了。”
“又是不心？”
莫九妹放下碗筷，看向龙珊儿，道：“他口中的酒妹，你认识吗？”
我是该说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龙珊儿眼神飘忽，瞄了眼一副半死不活的龙山，心中一凉，随口说道：“我不认识。”
“为什么不认识？”莫九妹穷追不舍。
“我我”龙珊儿慌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千秋眼瞅着紧张的几人，虽不甚明了，但也跟着帮腔，道：“九奶奶，他们只是远方亲戚，有些事不了解，也很正常。”
“对，她说的对！”龙珊儿像是溺水抓出了稻草般，疯狂点头：“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熟的！”
“哦。”莫九妹点点头：“既然你们不熟，又为何要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你应该知道，我这儿就连一字堂的人都不怎么欢迎吧。”
“”
龙珊儿懵了九奶奶你这么强的战斗力，我根本顶不住哇！
旁边，李来来都快要把头埋在桌子下面了，这情况完全就是枪打出头鸟，谁敢引火烧身啊！太爷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龙山两眼黑线，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了，但一想到旁边还坐着个陈千秋
龙三爷，你是一代枭雄，区区几个问题，还难不倒你！加油，你可以的！
暗暗给自己打气，龙山抬头，清风云淡地笑了笑，道：“我早听闻九奶奶礼佛之事，自认多少有点佛性，所以吵着要跟过来看看。倒是给九奶奶和囡囡添麻烦了。”
“原来如此。”莫九妹总算是认可了龙山的说法。
真是好险呐！好说歹说可算是糊弄过去了龙山微微松了口气，和龙珊儿悄悄交换着幸免于难的眼神。
就在这个关头，莫九妹又开口了，道：“既然你这么有佛性，饭后，就由你来帮忙打扫一下祠堂吧。”
龙山刚往嘴里扒得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只好无奈道：“好没问题。”
自此，莫九妹不再多言，饭桌的气氛逐渐又热闹了几分。
一眨眼的功夫，满满一份的饭盆见底，胃口大开的几人食欲依旧旺盛。
“九奶奶，我还要再来一碗！”龙珊儿抹着油乎乎的嘴，丝毫没有一点要减肥的觉悟。
“好，你等着，我再去添点米饭回来。”
莫九妹起身从厨房端回饭盆，看着这群吃相难看的家伙，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与那一群抢着吃大锅饭的兄弟们。
她怀念那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以及那个总是为自己偷偷藏上一份，特意为自己开灶的大哥哥。
三哥死后，自己彻底远离了俗事，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念呢。
也不知道大家过的好不好
念及此处，莫九妹向着在往碗里盖饭的龙珊儿问道：“囡囡，你五爷爷他们身体怎么样？”
龙珊儿的动作一顿，略显呆滞地看向莫九妹，道：“九奶奶，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怎么了？”莫九妹皱起了眉头，“我平日里不喜他们来找我，其他辈也不敢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龙珊儿放下筷子，脸一瘪，道：“五爷爷，他过世了！”
“怎么会！”
莫九妹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又沉默了下来，道：“也对，你五爷爷年纪也大了，假如三哥还活着，今年也应该九十了。你五爷爷，也算是喜丧了。”
龙珊儿红着眼睛，气愤道：“什么喜丧，明明是贼人所害，若不是有太爷爷帮忙，说不定连”
“囡囡！”
“珊妹！”
连续两声来自龙山和李来来的呼唤，让沉浸在伤痛中龙珊儿意识到了现状，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果不其然，莫九妹还是问了：“囡囡，你刚才说什么太爷爷，贼人是什么意思？”
陈千秋早就从他们的言行中，推测出了事件的大概，插话道：“九奶奶，还是由我来解释吧。他们说的那个五爷爷，其实就住在我家的医院里”
将伍炎和婴儿的事一一叙述，并隐瞒了其中超自然事件与自己与龙山夜探剧场的内容，陈千秋辩解道：“或许是因为蛇妖的传闻太过玄乎，让龙珊儿同学误会了。”
站在莫九妹的角度上，自然也无法指责于龙珊儿迷信，下意识地将龙珊儿的口误会意成了“孩子悲伤过度胡乱求援”，莫九妹心疼不已，将龙珊儿揽入怀中，道：“囡囡，假如真有怪力乱神存在，若是你太爷爷还在，也一定能解决掉。”
的确是太爷爷解决掉的龙珊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悄悄地冲龙山眨了眨眼。
龙山老脸一红，迅速扭过头去，权当没看见。
莫九妹又叹道：“唉想来伍良骏那孩子一定曾过来试图通知过我吧，我平日里住在后宅，时长听不见前面的敲门声，年龄大了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竟然连五哥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我对不起他啊”
在怀里的龙珊儿抬起头，道：“九奶奶切莫伤心，五爷爷肯定不会怪罪你的。若是九奶奶实在是想念五爷爷，不如有空便为五爷爷诵经祷告几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听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自当如此。”莫九妹点头应是。
气氛搞成这样，这顿饭当自是吃不下去了，几个辈按住了要起身收拾的莫九妹，非常自觉地清理起了碗筷。
干得起劲，龙珊儿提议要给院来一次大扫除，几人很迅速地安排好了各自的工作，龙珊儿整理厨房，陈千秋打扫前宅，李来来负责院，而龙山当然是擦拭祠堂了。
当惯了大老爷的龙山一向对家务事不太感冒，但是今天本就情况有异，更何况对莫九妹心中有愧，龙山并不敢推脱，老老实实地打了清水，用抹布清洁起了祠堂。
莫九妹的祠堂，从布置上来说，倒更像是一个的禅室，除了灵台方桌以及蒲团之外，内里并无其他杂物。
龙山拧着抹布，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牌位，越擦越觉得诡异我擦我自己！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啊！
莫九妹因为担心龙山这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会不心损坏掉祠堂内的东西，一直跟在旁边，倚在门框边上，看着龙山撅着屁股，声碎碎念着，擦自己的牌位。
记得三哥活着的时候，每当要让他做家务，他也喜欢这样碎碎念呢莫九妹回味着往事，难以自持地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今天的自己越来越容易被他人拖入回忆，也越来越容易露出笑容莫九妹摸了摸脸上的细纹，想着若是三哥能亲眼看见今天略微有点改变的自己，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惜，那个人，只存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往事只能回味。
思念的泪花于眼眶中打转，莫九妹于朦胧间，竟轻轻地呼唤道：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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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随口而问，但就连提问者本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问题的答案在意到这个地步假如他的回答的确是恋人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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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远方亲戚是吗？”理解错意思的陈千秋悄悄地松了口气。
“算是吧”
反正你脑补能力强，无论我怎么讲，你都能自圆其说吧龙山默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旋即又道：“那你和九奶奶呢？是怎么成为这种干亲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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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龙山说道：“或许，龙山他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即使是他，也有自己想做却又无法解决的事啊”
“他好与不好，外人并不需要知道！”
莫九妹的声音在身畔响起，龙山诧然扭头，便见莫九妹连同龙珊儿李来来等人，不知何时全数站在他身后，似乎将自己与陈千秋最后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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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九妹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继续道：“情之一字，自古难解。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做的，事到如今，已与我无关了。”
当真不在乎了吗？龙山嘴里泛起一丝苦涩。
“该吃饭了。”又看了龙山一眼，莫九妹端着菜盘，率先转身离去。
陈千秋吐了吐舌头，凑近龙山旁边，声道：“不要介意哈，九奶奶一直都这样，但凡别人说半点龙山爷爷不好，她都会不高兴的。”
龙山点了点头九妹啊，时隔多年，你还是如以前一样这么维护我呐！
将闲叙暂停，龙山与陈千秋起身准备吃饭。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院内的环境清新舒适，就餐便在户外进行。
在远离枫树的落叶范围处，支起一个木制的方桌，又搬来几个矮凳，五个人围桌而坐，一顿简单的午餐就这么开始了。
莫九妹礼佛多年，早就按照出家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身，吃饭只用斋食，莫说荤腥，便是连葱蒜等五辛都一并戒除。所以哪怕是有外人在，莫九妹也并没有破例，说是斋饭，做出来的也的确就是斋饭。
桌上菜不多，青椒炒千张，拍黄瓜，醋溜土豆丝，白菜炖粉丝，青笋绘汤，简单的四菜一汤，说不上丰盛，但胜在口味丰富，营养均衡。
在坐的，除了无肉不欢的李来来，其他人都对这种偶尔一次的健康饮食大为推崇，一个两个全部用大瓷碗盛了满满一份米饭，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莫九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在龙东强还未娶妻之前，莫九妹就一直充当着一字堂大厨的角色，对于龙山来说，这等熟悉的味道，令他回味无穷。
李来来虽然表面嫌弃，但是嘴里却很老实，拿起筷子不停地往碗里夹菜，生怕少吃了一点，被其他人占了便宜。以至于到后来，仅有陈千秋还抱有大家闺秀的几分矜持，其余等人，都像是在冲锋战斗一般，拼命地吃个不停。
陈千秋还是第一回看到这种吃饭如同打架的热闹场景，瞪大了眼睛，觉得龙山这几个家伙还真是好有趣，一点都不做作。
抿嘴微笑，兴致来了的陈千秋索性当起了龙山的夹菜助手，抡起筷子，往龙山的碗里放了一大块千张丝，乐得龙山喜笑颜开。
莫九妹还是第一次见陈千秋如此女儿姿态，不免对龙山多看了几眼。
对面的龙珊儿同样也看见了，有学有样地夹了块青椒，瞅了瞅一脸不情愿的李来来，扭头放进了莫九妹的碗里，还讨好似地邀功道：“九奶奶，珊儿给你夹菜。”
“哈哈，囡囡你个傻姑娘。九妹她最讨厌吃青椒了。”
龙山仰头大笑，忽见龙珊儿与李来来一脸呆滞的模样，猛地一怔，意识到了不妥。
妈呀，一时兴奋忘乎所以，给说漏嘴了！
莫九妹看了看碗里的青椒，道：“我年轻时的确不喜欢吃青椒，但自打吃斋以来，已经改了挑食的陋习很多年了。”
“但是，我不吃青椒的事，你又怎么知道的？”莫九妹眼神扫来，锐利如剑。
龙山冷汗都下来了，嘴角一抖，连忙打哈哈道：“我瞎猜的，结果一不心就说中了，哈哈”
“对啊对啊，成雨同学你可真神奇，一下就猜中了！”龙珊儿和李来来也跟着帮忙救场。
“不心猜中的？”莫九妹颔首，复问道：
“那你为何要叫我九妹？”
“莫非你认识我？”
“呃”龙山脑中急转，胡乱说道：“我家里也有个妹妹，叫酒妹，虽是喝酒的酒，但与九奶奶的九读音相同，这一不心就叫顺口了。”
“又是不心？”
莫九妹放下碗筷，看向龙珊儿，道：“他口中的酒妹，你认识吗？”
我是该说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龙珊儿眼神飘忽，瞄了眼一副半死不活的龙山，心中一凉，随口说道：“我不认识。”
“为什么不认识？”莫九妹穷追不舍。
“我我”龙珊儿慌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千秋眼瞅着紧张的几人，虽不甚明了，但也跟着帮腔，道：“九奶奶，他们只是远方亲戚，有些事不了解，也很正常。”
“对，她说的对！”龙珊儿像是溺水抓出了稻草般，疯狂点头：“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熟的！”
“哦。”莫九妹点点头：“既然你们不熟，又为何要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你应该知道，我这儿就连一字堂的人都不怎么欢迎吧。”
“”
龙珊儿懵了九奶奶你这么强的战斗力，我根本顶不住哇！
旁边，李来来都快要把头埋在桌子下面了，这情况完全就是枪打出头鸟，谁敢引火烧身啊！太爷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龙山两眼黑线，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了，但一想到旁边还坐着个陈千秋
龙三爷，你是一代枭雄，区区几个问题，还难不倒你！加油，你可以的！
暗暗给自己打气，龙山抬头，清风云淡地笑了笑，道：“我早听闻九奶奶礼佛之事，自认多少有点佛性，所以吵着要跟过来看看。倒是给九奶奶和囡囡添麻烦了。”
“原来如此。”莫九妹总算是认可了龙山的说法。
真是好险呐！好说歹说可算是糊弄过去了龙山微微松了口气，和龙珊儿悄悄交换着幸免于难的眼神。
就在这个关头，莫九妹又开口了，道：“既然你这么有佛性，饭后，就由你来帮忙打扫一下祠堂吧。”
龙山刚往嘴里扒得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只好无奈道：“好没问题。”
自此，莫九妹不再多言，饭桌的气氛逐渐又热闹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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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奶奶，我还要再来一碗！”龙珊儿抹着油乎乎的嘴，丝毫没有一点要减肥的觉悟。
“好，你等着，我再去添点米饭回来。”
莫九妹起身从厨房端回饭盆，看着这群吃相难看的家伙，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与那一群抢着吃大锅饭的兄弟们。
她怀念那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以及那个总是为自己偷偷藏上一份，特意为自己开灶的大哥哥。
三哥死后，自己彻底远离了俗事，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念呢。
也不知道大家过的好不好
念及此处，莫九妹向着在往碗里盖饭的龙珊儿问道：“囡囡，你五爷爷他们身体怎么样？”
龙珊儿的动作一顿，略显呆滞地看向莫九妹，道：“九奶奶，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怎么了？”莫九妹皱起了眉头，“我平日里不喜他们来找我，其他辈也不敢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龙珊儿放下筷子，脸一瘪，道：“五爷爷，他过世了！”
“怎么会！”
莫九妹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又沉默了下来，道：“也对，你五爷爷年纪也大了，假如三哥还活着，今年也应该九十了。你五爷爷，也算是喜丧了。”
龙珊儿红着眼睛，气愤道：“什么喜丧，明明是贼人所害，若不是有太爷爷帮忙，说不定连”
“囡囡！”
“珊妹！”
连续两声来自龙山和李来来的呼唤，让沉浸在伤痛中龙珊儿意识到了现状，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果不其然，莫九妹还是问了：“囡囡，你刚才说什么太爷爷，贼人是什么意思？”
陈千秋早就从他们的言行中，推测出了事件的大概，插话道：“九奶奶，还是由我来解释吧。他们说的那个五爷爷，其实就住在我家的医院里”
将伍炎和婴儿的事一一叙述，并隐瞒了其中超自然事件与自己与龙山夜探剧场的内容，陈千秋辩解道：“或许是因为蛇妖的传闻太过玄乎，让龙珊儿同学误会了。”
站在莫九妹的角度上，自然也无法指责于龙珊儿迷信，下意识地将龙珊儿的口误会意成了“孩子悲伤过度胡乱求援”，莫九妹心疼不已，将龙珊儿揽入怀中，道：“囡囡，假如真有怪力乱神存在，若是你太爷爷还在，也一定能解决掉。”
的确是太爷爷解决掉的龙珊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悄悄地冲龙山眨了眨眼。
龙山老脸一红，迅速扭过头去，权当没看见。
莫九妹又叹道：“唉想来伍良骏那孩子一定曾过来试图通知过我吧，我平日里住在后宅，时长听不见前面的敲门声，年龄大了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竟然连五哥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我对不起他啊”
在怀里的龙珊儿抬起头，道：“九奶奶切莫伤心，五爷爷肯定不会怪罪你的。若是九奶奶实在是想念五爷爷，不如有空便为五爷爷诵经祷告几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听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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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惯了大老爷的龙山一向对家务事不太感冒，但是今天本就情况有异，更何况对莫九妹心中有愧，龙山并不敢推脱，老老实实地打了清水，用抹布清洁起了祠堂。
莫九妹的祠堂，从布置上来说，倒更像是一个的禅室，除了灵台方桌以及蒲团之外，内里并无其他杂物。
龙山拧着抹布，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牌位，越擦越觉得诡异我擦我自己！这他妈的叫个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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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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