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梦境》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另一边，阿新听了手下的汇报，瘦得可以看清楚骨骼形状的手指在对话的屏幕上敲出一个句号，表示知道了。他疲倦地合上眼睛，紧绷的心神松了下来。
他弟弟倒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在椅背上，下巴放松地趴在手背上，以一个懒洋洋的姿态对着病床，代替哥哥说道：“好了，没有伤人就好，可不想上新闻呢。都安排好了就行了，不用说那些不重要的小事了。”
外卖装的手下点头称是，犹豫地问道：“有新的护工来应聘，今晚……？”
“算了吧，都第几个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守在这。不过是翻翻身之类的，没什么难的。我就说不如自己来照顾，护工再专业有什么用。何况许多人根本就是买的上岗证吧，搞出那么多事，好人都会被他们折腾出病来。亲人照顾不专业，也可以用爱代替的嘛！那些护工，既缺乏专业知识，又对病人没什么爱心……”他喋喋不休抱怨起来。
阿新沉重的眼皮抬起来，目光迟钝地扫向弟弟，仿佛一个无声的问句。
“又在担心什么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阿新费力地用手指花了半分钟才敲出一个累字。
“不会累的吧，晚上你睡我也睡，就在你旁边不好吗？说起来这几年都没有再想小时候那样晚上睡在一个房间的。”弟弟笑嘻嘻地回答道，但是心中想的却是医生之前和他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月末的事了。
阿新眨了眨眼睛，屏幕上又跳出时差两个字。
“啊，没什么的了。再说还不是你嘛。”弟弟嘟起嘴来撒娇，一如小时候的样子，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录那破节目噢，飞机上也让我不得安宁呢，回程在飞机上也在录。一直到凌晨噢，才下飞机，刚刚回家睡觉就被你电话叫来了。现在才问我倒时差的事，无所谓了，白天也没睡，今晚我一定睡得死猪一样。说起来，我今天帮你忙前忙后，你怎么奖励我呢？”
阿新又眨了眨眼，屏幕中跳出小弈两个字，后面加了一个浪线。这是以前储存好的字符，还有标点符号。那浪线让人想起来，微笑时眯起来的眼。
“又是这样，啊，我就知道！”小弈嘟着嘴坐起来，随手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拿着水果刀开始削皮，“这是妈下午来带来的吗？又带果篮？哎，你又不能吃，我替你吃了哦。”
阿新的目光温柔地追着弟弟，想再多看一眼，他知道没有多久了，真的没有多久了，即使没人敢告诉他，他也知道的，自己剩余的寿命已经可以用天来计算了。
仿佛害怕屋中一旦安静下来，就会引发什么悲哀的气氛一样，小弈继续嘟嘟囔囔地道：“你那个游戏什么中的事，还顺利吗？这次还搞出绑架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如果不是亲兄弟啊，还以为你是得了癔症呢。”
阿新默默地盯着被一截一截落在地上的苹果皮，红色的外皮里面裹着浅黄色的果肉——不过他已经不能吃这种东西了啊。
啪哒……削了一半的苹果一不小心从指间落到了地上。
“哎呀！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还能吃。小陆，帮我拿去洗洗吧。”小弈把水果刀放下，右手用纸巾用力把左手沾到的苹果汁液擦干净。苍白麻木的左手被右手握在手心，仿佛失去知觉一样僵硬。小弈用擦手的动作掩盖着左手的问题。
远端肢体麻木，早期征兆，同卵双胞胎患病率，平均生存期。
这些词从阿新脑海中跳出来。基因中潜伏的病魔，在五年后再一次浮出来。
他一定要赢，他一定要拿到药，远超现实科技水平的梦境游戏中，一定有彻底治愈这病的药！
他绝对不要小弈像他这样，一点点失去了一切了——在一生中最有活力的年纪先是失去了双腿，成为一刻也离不开人照顾的残废；再然后是声音，唯一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东西也被剥夺；最后连呼吸的力量也失去了，人生只剩下一片荒芜，只能瘫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痛苦，更是难以忍受的心灵上的折磨。他头脑没有一丝浑浊，清醒地感受到着从肢体末端开始蔓延开的坚冰。这坚冰蔓延的速度如此之缓慢，让他在一开始发病的时候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但随后的数年内，这希望又一点点一点点地被碾压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在他一次次崩溃以后，又继续把他的人生推入更深的谷底，没有尽头的绝望。
最后，他的灵魂就像是标本一样，被钉在这具只剩下指尖和眼球能动的驱壳中。未来，除了绝望的死亡，他再没有其他可能。
如果神要惩罚的狂妄，剥夺他的一切，那他唯有接受这残酷的命运，他认命了……但，小弈不行！
小弈还要唱歌，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绝对不能像他这样！
他被冻结的灵魂挣扎着从地狱中爬了回来，他无法安息，无法就这样离去。他一定要赢的，至少，至少要治好小弈，他要做小弈生命中冬末的那场雪，化作滋润新生的春水；他要做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星，引来照亮整个世界的阳光。
小弈抬起头和阿新静静地对视，他看着那张不在和他相似的瘦得恐怖的脸颊——虽然原来也只有两个人在笑起来的时候才给人像的感觉。
棕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生命之火，阿新还剩下这双眸子没被病魔摧残，还闪着光芒，哪怕再微弱，也没人敢轻视他。
明明是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先出生的却被教导要做哥哥，而后出生的则被当做弟弟宠。性格从幼年开始就千差万别朝着两条道路发展，气质和仪态上就有了微妙的差异，哪怕一样的装束也不会被搞混。
明明样样都是当哥哥的阿新更优秀，明明是哥哥先说服了父亲要去唱歌，明明是哥哥写的歌，邮的录音，但现在享受着所有一切成果的却是他。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他才是那个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
“哥，什么时候能再给我写一支歌呢？”小弈问道。
阿新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写一支可以一起唱的歌。你那部分我可以先替你唱呢。所以你要快点……”话音戛然而止。快点什么呢？好起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又说错话了。
屋中气氛不可能逆转地被一种悲伤摄住。
姜弈站起来，走到门口，故意大声道：“啊，似乎到点滴的时间了，我去找护士来。”
谁知他一开门，阿新的主治医生正好走过来。
“晚上好，正好家属也在。”已经年过六十岁的主治医生带有学者式的不苟言笑，他拿着一叠文件直接递给姜弈，跳过了一般的客套性的程序，直白地说道，“姜新先生的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了，肺部感染是一方面，而且心脏也有了问题。这只是个危险性很小的手术，能够有效地缓解心肺症状，延长生存期。”
姜弈疑惑地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来，“我没听说过这个手术。既然是必须做的……”
“不！”阿新的机器发出僵硬的机器音，拒绝了。
姜弈看到文件最后几页，要求手术的时间是上周，而这周阿新的身体状况数值不断在恶化。
“哥？为什么？只是个小手术，你瞒着我？我可没听说这个，从上周开始就要做的手术，一直拖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感染很危险啊！”
感染是致命的，并发症可能会在数个小时内爆发，眨眼间就可以浇灭阿新虚弱的生命之火。
“不！”冰冷而强硬的拒绝。哪怕是只能用机器发出的单音，他的意志也展示出不可更改的倔强。
“为什么？”
阿新目光垂着，竭尽全力也不能让手指敲出来的字符更快，只能让时间在静默在流逝，数分钟后，才在屏幕上拼出一个句子，机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把每一个字读出来：“我不要死在手术台上。”
“这是个没有危险的小手术，安全性……医生，真的很安全？”
医生把这几天和阿新解释过很多遍的话，又对着姜弈解释了一遍，虽然说了很多专业名词，但再委婉的表达，内容依然让人心惊肉跳。
医生认为阿新不手术就死定了，这样拖延下去比手术要危险得多。目前阿新的身体全靠各种仪器维护，保持着一个危险的平衡，哪怕是最微小的病毒感染，都可能让阿新踏上黄泉之路。
下午护士来量体温的时候，阿新有点低烧，晚上又量了一次，确实在发烧，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不。”阿新冷漠地再次拒绝了。
医生对此也无可奈何，现在病人完全靠机器来拖日子，放弃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该交代的情况都交代完后便走了。护士进来，调整好夜间点滴，把整夜剩下的时间留给兄弟俩。
姜弈坐在床边劝了阿新半天，却没有再得到一丝回应。
闹表嘟嘟地报时，八点半。阿新把屋中的灯掐了，手指动了动，打开麻醉剂的点滴阀，借着麻醉剂进入睡眠状态。
“哥！”姜弈又急又气，却拿阿新毫无办法。
div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他弟弟倒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在椅背上，下巴放松地趴在手背上，以一个懒洋洋的姿态对着病床，代替哥哥说道：“好了，没有伤人就好，可不想上新闻呢。都安排好了就行了，不用说那些不重要的小事了。”
外卖装的手下点头称是，犹豫地问道：“有新的护工来应聘，今晚……？”
“算了吧，都第几个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守在这。不过是翻翻身之类的，没什么难的。我就说不如自己来照顾，护工再专业有什么用。何况许多人根本就是买的上岗证吧，搞出那么多事，好人都会被他们折腾出病来。亲人照顾不专业，也可以用爱代替的嘛！那些护工，既缺乏专业知识，又对病人没什么爱心……”他喋喋不休抱怨起来。
阿新沉重的眼皮抬起来，目光迟钝地扫向弟弟，仿佛一个无声的问句。
“又在担心什么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阿新费力地用手指花了半分钟才敲出一个累字。
“不会累的吧，晚上你睡我也睡，就在你旁边不好吗？说起来这几年都没有再想小时候那样晚上睡在一个房间的。”弟弟笑嘻嘻地回答道，但是心中想的却是医生之前和他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月末的事了。
阿新眨了眨眼睛，屏幕上又跳出时差两个字。
“啊，没什么的了。再说还不是你嘛。”弟弟嘟起嘴来撒娇，一如小时候的样子，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录那破节目噢，飞机上也让我不得安宁呢，回程在飞机上也在录。一直到凌晨噢，才下飞机，刚刚回家睡觉就被你电话叫来了。现在才问我倒时差的事，无所谓了，白天也没睡，今晚我一定睡得死猪一样。说起来，我今天帮你忙前忙后，你怎么奖励我呢？”
阿新又眨了眨眼，屏幕中跳出小弈两个字，后面加了一个浪线。这是以前储存好的字符，还有标点符号。那浪线让人想起来，微笑时眯起来的眼。
“又是这样，啊，我就知道！”小弈嘟着嘴坐起来，随手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拿着水果刀开始削皮，“这是妈下午来带来的吗？又带果篮？哎，你又不能吃，我替你吃了哦。”
阿新的目光温柔地追着弟弟，想再多看一眼，他知道没有多久了，真的没有多久了，即使没人敢告诉他，他也知道的，自己剩余的寿命已经可以用天来计算了。
仿佛害怕屋中一旦安静下来，就会引发什么悲哀的气氛一样，小弈继续嘟嘟囔囔地道：“你那个游戏什么中的事，还顺利吗？这次还搞出绑架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如果不是亲兄弟啊，还以为你是得了癔症呢。”
阿新默默地盯着被一截一截落在地上的苹果皮，红色的外皮里面裹着浅黄色的果肉——不过他已经不能吃这种东西了啊。
啪哒……削了一半的苹果一不小心从指间落到了地上。
“哎呀！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还能吃。小陆，帮我拿去洗洗吧。”小弈把水果刀放下，右手用纸巾用力把左手沾到的苹果汁液擦干净。苍白麻木的左手被右手握在手心，仿佛失去知觉一样僵硬。小弈用擦手的动作掩盖着左手的问题。
远端肢体麻木，早期征兆，同卵双胞胎患病率，平均生存期。
这些词从阿新脑海中跳出来。基因中潜伏的病魔，在五年后再一次浮出来。
他一定要赢，他一定要拿到药，远超现实科技水平的梦境游戏中，一定有彻底治愈这病的药！
他绝对不要小弈像他这样，一点点失去了一切了——在一生中最有活力的年纪先是失去了双腿，成为一刻也离不开人照顾的残废；再然后是声音，唯一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东西也被剥夺；最后连呼吸的力量也失去了，人生只剩下一片荒芜，只能瘫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痛苦，更是难以忍受的心灵上的折磨。他头脑没有一丝浑浊，清醒地感受到着从肢体末端开始蔓延开的坚冰。这坚冰蔓延的速度如此之缓慢，让他在一开始发病的时候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但随后的数年内，这希望又一点点一点点地被碾压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在他一次次崩溃以后，又继续把他的人生推入更深的谷底，没有尽头的绝望。
最后，他的灵魂就像是标本一样，被钉在这具只剩下指尖和眼球能动的驱壳中。未来，除了绝望的死亡，他再没有其他可能。
如果神要惩罚的狂妄，剥夺他的一切，那他唯有接受这残酷的命运，他认命了……但，小弈不行！
小弈还要唱歌，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绝对不能像他这样！
他被冻结的灵魂挣扎着从地狱中爬了回来，他无法安息，无法就这样离去。他一定要赢的，至少，至少要治好小弈，他要做小弈生命中冬末的那场雪，化作滋润新生的春水；他要做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星，引来照亮整个世界的阳光。
小弈抬起头和阿新静静地对视，他看着那张不在和他相似的瘦得恐怖的脸颊——虽然原来也只有两个人在笑起来的时候才给人像的感觉。
棕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生命之火，阿新还剩下这双眸子没被病魔摧残，还闪着光芒，哪怕再微弱，也没人敢轻视他。
明明是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先出生的却被教导要做哥哥，而后出生的则被当做弟弟宠。性格从幼年开始就千差万别朝着两条道路发展，气质和仪态上就有了微妙的差异，哪怕一样的装束也不会被搞混。
明明样样都是当哥哥的阿新更优秀，明明是哥哥先说服了父亲要去唱歌，明明是哥哥写的歌，邮的录音，但现在享受着所有一切成果的却是他。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他才是那个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
“哥，什么时候能再给我写一支歌呢？”小弈问道。
阿新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写一支可以一起唱的歌。你那部分我可以先替你唱呢。所以你要快点……”话音戛然而止。快点什么呢？好起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又说错话了。
屋中气氛不可能逆转地被一种悲伤摄住。
姜弈站起来，走到门口，故意大声道：“啊，似乎到点滴的时间了，我去找护士来。”
谁知他一开门，阿新的主治医生正好走过来。
“晚上好，正好家属也在。”已经年过六十岁的主治医生带有学者式的不苟言笑，他拿着一叠文件直接递给姜弈，跳过了一般的客套性的程序，直白地说道，“姜新先生的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了，肺部感染是一方面，而且心脏也有了问题。这只是个危险性很小的手术，能够有效地缓解心肺症状，延长生存期。”
姜弈疑惑地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来，“我没听说过这个手术。既然是必须做的……”
“不！”阿新的机器发出僵硬的机器音，拒绝了。
姜弈看到文件最后几页，要求手术的时间是上周，而这周阿新的身体状况数值不断在恶化。
“哥？为什么？只是个小手术，你瞒着我？我可没听说这个，从上周开始就要做的手术，一直拖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感染很危险啊！”
感染是致命的，并发症可能会在数个小时内爆发，眨眼间就可以浇灭阿新虚弱的生命之火。
“不！”冰冷而强硬的拒绝。哪怕是只能用机器发出的单音，他的意志也展示出不可更改的倔强。
“为什么？”
阿新目光垂着，竭尽全力也不能让手指敲出来的字符更快，只能让时间在静默在流逝，数分钟后，才在屏幕上拼出一个句子，机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把每一个字读出来：“我不要死在手术台上。”
“这是个没有危险的小手术，安全性……医生，真的很安全？”
医生把这几天和阿新解释过很多遍的话，又对着姜弈解释了一遍，虽然说了很多专业名词，但再委婉的表达，内容依然让人心惊肉跳。
医生认为阿新不手术就死定了，这样拖延下去比手术要危险得多。目前阿新的身体全靠各种仪器维护，保持着一个危险的平衡，哪怕是最微小的病毒感染，都可能让阿新踏上黄泉之路。
下午护士来量体温的时候，阿新有点低烧，晚上又量了一次，确实在发烧，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不。”阿新冷漠地再次拒绝了。
医生对此也无可奈何，现在病人完全靠机器来拖日子，放弃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该交代的情况都交代完后便走了。护士进来，调整好夜间点滴，把整夜剩下的时间留给兄弟俩。
姜弈坐在床边劝了阿新半天，却没有再得到一丝回应。
闹表嘟嘟地报时，八点半。阿新把屋中的灯掐了，手指动了动，打开麻醉剂的点滴阀，借着麻醉剂进入睡眠状态。
“哥！”姜弈又急又气，却拿阿新毫无办法。
div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推荐自己的新书《天命讨债人》齐天大魔猴
桀骜齐天圣，铮铮大魔猴
第817章 四公子当真与众不同？清穿后每天被迫撩
【欢脱独宠，沙雕撩夫日
新书《谜城》开启神峰
一次偶然， 他踏足修
第270章 酒吧偶遇网游之影子大师
我，在黑夜中行走 我
007儿女成群婚城难入
十八岁的她，一心想用高
第四百一十六章 邀请剑神之剑弑乾坤
《剑神之剑弑乾坤》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