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雨西北烟》正文 第五章 终是意难平
在一个糖葫芦摊子前，一个青衣女子和一个小孩子争吵了起来。
“你已经吃了不少了，又是糕点又是饭菜，刚刚还喝了莲子银耳汤，小肚子都鼓了，你不怕撑着吗”女子说。
“我两边还能放呢！我之前都没吃过糖葫芦呢”孩子反驳道。
这来花灯会的人都是爱凑热闹的，迅速的拢了一大帮人。
“唉！你看这不是大酒楼的掌柜的吗？那小孩呢？没见过呀！”一个人议论道。
“谁说不是呢？肯定是她孩子呗，别人的孩子她会那么疼吗？”另一个人附和。
这个女子就是周雨眠，身边的孩子自然是董贵迟了。周雨眠真没发现这孩子是真能吃啊！走一路吃一路，吃到现在都把周雨眠吃含糊了，真不怕撑着了。
“掌柜的，您这是干嘛呢？”一个声音传来了，原来是吴家三小姐。
“孩子不懂事，这不是在开导呢吗？”周雨眠不好意思的说，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的一天。
“这孩子好可爱呀！是谁家的？”吴三小姐问。
“……这……”周雨眠一时间接不上来话。
这董情娘和吴楚两家结仇我和她儿子待在一起，这岂不是引火烧身吗？
“她是我娘，有异议吗？”董贵迟回问。
“我可没听说掌柜的有成亲，哪来的孩子？”
“是呀！这孩子来路不明”
其他围观群众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比起这绚烂的花灯，他们对于东家常李家短更感兴趣。
“这是我儿子，前些天回来的，今日花会我来带他看看热闹”周雨眠摸着董贵迟的小脸说。
“原来如此，那怎么在这个摊子前这样呀！”吴小姐微微一笑
“说来惭愧，这孩子在这之前已经吃了不少了，我怕他吃坏了，还要看病。这孩子之前没吃过糖葫芦，怕今天不吃就吃不到了，所以我和他才在这争吵不停。”周雨眠一笑而过。
“掌柜的，看不出来平日里您不言不语，没想到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吴家三小姐本来温婉的脸上露出两个梨窝。
“哪里哪里，三小姐过奖了”周雨眠持续尴尬中。
“对呀……嗯哪……好吃”董贵迟已经开始吃糖葫芦了。
“掌柜的，这……”糖葫芦摊老板说。
周雨眠掏出一锭银子给老板，把整个糖葫芦摊买下来了。老板很高兴的走了，这可够他好几个糖葫芦摊了。
“这些糖葫芦我拿着，你别打算偷吃”周雨眠都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雨眠带着一脸失望手上还执着的握着个小签子的董贵迟要走，吴小姐后面突然走出两个男子一个是身穿黑色云锦段上绣翠竹的男子，还有一个是上次在春归楼为那个弹曲女子出头的书生，还是一身普通面料的布衣。
“掌柜的，我家兄长出门已久家中父母担心，特派我们前来看看，听说是在春归楼中设宴，所以还望您引路”那个黑衣男子说
“原来是楚家二公子，令兄确实是在酒楼中，二楼天字雅间，我实在是有不便之处，还请原谅”周雨眠说。
“掌柜的客气了，多谢告知”楚家二公子说。
周雨眠一个移形换影让准备偷拿糖葫芦的董贵迟措手不及，差点跌下去，幸好周雨眠手疾眼快接住了。
周雨眠施了一礼，转身离开，等离开了一段距离后，方开口
“你刚刚干什么？这也就是我，如果放做旁人你怕是已经见官了，是谁教你的？”周雨眠问到。
“没人叫我，我就是想吃糖葫芦，有什么？”董贵迟委屈的说。
“确实没什么只是一个糖葫芦，那以后呢？你只是拿了一块金子，也可以说只是一块铁，有什么嘛？不问自取即为偷，我没有说的这么难听已经是尊重你了！你喜欢你可以说服我，让我给你买，你不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去自己拿。”周雨眠严肃的说。
“如果不是我吃了，那你会最后给我买吗”董贵迟说。
“不会”周雨眠说。
“……”
“我在说你拿糖葫芦的事你怎么扯到这个上面了，你和董情娘也这样吗？”周雨眠生气的说。
“不会，我不会让情娘生气的。”董贵迟说
“……”倒是和我一样实诚。
“算了吧！反正我告诉你，以后要什么告诉我不许自己偷偷的拿。更不要随便说人是你娘，尤其是还没成亲的女人！”周雨眠咬牙切齿的说。
“知道了，嫁不出去的女人”董贵迟说。
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董贵迟心想这个人好怪，从来没人和自己说过这么多道理，之前的父母每天出去耕地种田，后来情娘虽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可是她总是那么忙，只有李二陪着自己，可他只是关心自己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
周雨眠想自己是不是说话太过来，毕竟只是个孩子，可孩子不管长大再管就管不了了，而且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不久，两个人走回春归楼，小二又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又是跑了过来。小二还没开口，周雨眠问到
“是不是又出事了”小二点点头。
“不是我说你你每次出事总是找我，就不能替我分担一下吗”周雨眠举着个糖葫芦架子说。
“掌柜的这次我真解决不了，吴家三小姐和楚家二公子带着一帮子家丁上二楼雅间了，怕是要找董小姐麻烦”小二说。
“与我何干，砸坏了东西他们自然会赔，看着点别闹出人命”
周雨眠一个不注意董贵迟就跑上二楼了，天呀！董贵迟一定是董情娘的奸细。周雨眠也追上二楼，一把拉住了打算推门而入的董贵迟。捂住了董贵迟的嘴，拽进了隔壁雅间。将一幅画有翠竹明月的画作摘了下来，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小洞，从小洞中看见吴三小姐，楚家两位公子坐在董情娘对面，那位跟在吴三小姐身边的书生和几个家丁一起站在门口处。似乎没有冲突，双方只是对坐饮茶，相互寒暄。
“嘶！”周雨眠突然暗叫了声。
这个董贵迟不仅是对她说的狠，做的更狠竟然一口咬的这么深。
“你怎么不叫出来，这样他们就出来了”董贵迟说。
“你个小崽子也太狠了，老娘对你也算是尽心极力，你就这么感谢我？”周雨眠时隔多年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还是对一个小孩子。
“你是坏人，为什么不帮情娘？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董贵迟说。
“我与她不过是数面之缘，我可是连她的底细都不知道，再说了你千好万好的情娘还不是把我当垫脚石，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吴楚两家找她麻烦，让我我替她收拾干净”周雨眠咬牙说。
“才不是呢！情娘不会这样的”董贵迟说。
“和你说不明白，别说我和她不熟，就算是朋友利益也要分明，我不会得罪吴楚两家的”周雨眠说。
“胆小鬼，女子就是缩手缩脚的，注定成不了大事”董贵迟撇嘴说。
“你懂个屁，老娘当年……”周雨眠顿了顿
“当年什么，再如何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董贵迟说。
这使周雨眠的心像被掐了一把，也许是因为她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事，也许是因为她还是舍不下很多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你说得对，我如今这样是我的选择，既然选择就再无归路，同样今天的事我不想管，也是我的选择。你自己长大了，自己解决吧！”周雨眠说。
“还有不要再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如何如何，否则后果自负”
周雨眠眼中第一次有了一种令董贵迟之后数年再也没出现过的杀气，因此董贵迟甚至再没谈女子二字。可惜当再见之时却是物是人非，时间不返。
董贵迟一下子没了底气，他也知道自己救不了董情娘，他只是想和周雨眠唱反调。
“我求你了，帮帮情娘吧”董贵迟说。
周雨眠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回到了那一年，这孩子简直是像极了那人，不是容貌，而是为人处事或者是对她的独特态度。董贵迟对于董情娘的有求必应，对董卿的隐忍退让，对李二的谦和有礼，和对于自己的胡闹简直就是两个人。
他也是如此，甚至是对于爱上他之前的自己和爱上他之后自己的态度都是天差地别。那一年那一天他也是和自己大吵一架后说
“……求你，权当帮帮我”
周雨眠嘴角的笑苦涩的刻在脸上，她以为时间的强大会带走一切，可那根刺每次一有人去碰都好痛。自己未经历前看风花雪月的本子，总觉得一切没什么放不下的，没什么割舍不下，可似乎是自己太过高估了自己。人非草木，不是谁能无情，而是谁能在割去一部分后再长出新的枝丫。
尽管你想忘却，可一个别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以把你来回你尽力想忘也忘不了的回忆。有时候，周雨眠好奇自己到底有多爱他，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能想起以前。其实她知道不过是还没有一个答案，还有希望，她还站得起来还甘心情愿为他受伤。
她呆呆的出神，她以为自己会流泪，可只能感受到意难平，情难书，一场戏剧终落幕，却未得结局。
就在周雨眠和董贵迟僵持不下之时，隔壁的门响了，听到外面脚步声音，应该是董情娘的屋子的人走出来了。听见小二说
“各位客官慢走，来！小的为各位引路”
周雨眠从屋子里走出来，董贵迟一路小跑的去找董情娘了，周雨眠也看着杂役收拾桌面。
“雨眠，今晚的饭菜安排的着实不错”董情娘笑着说。
“那也要是董姑娘巧舌如簧，才能轻而易举的说退两家”周雨眠说
“原来雨眠早就知道了，那我也明人不做暗事，我没有想利用你，吴家楚家我会自己摆平，我只是想在江南多交些朋友”董情娘说。
“看……我就说……情娘……不是那样的人”董贵迟从楼下拿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说。
“你小子，刚刚咬我一口我还没说什么呢，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玩去……不对！你怎么又吃一串，小二”周雨眠声音提高了一倍。
“哈哈……我与雨眠接触了这些时日从没见过雨眠这样失态今日是见识了，做的不错”董情娘和董贵迟击了掌
小二匆匆跑了上来，左手手里又拿着东郊酒楼的点心，因为上面贴着写着东渡楼的红纸，右手抱着布料大概是绸缎庄的程展柜，后面的杂役手里又分别提着抱着点心、瓜果、布料甚至金银细软、胭脂香粉都有。周雨眠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送礼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周雨眠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你已经吃了不少了，又是糕点又是饭菜，刚刚还喝了莲子银耳汤，小肚子都鼓了，你不怕撑着吗”女子说。
“我两边还能放呢！我之前都没吃过糖葫芦呢”孩子反驳道。
这来花灯会的人都是爱凑热闹的，迅速的拢了一大帮人。
“唉！你看这不是大酒楼的掌柜的吗？那小孩呢？没见过呀！”一个人议论道。
“谁说不是呢？肯定是她孩子呗，别人的孩子她会那么疼吗？”另一个人附和。
这个女子就是周雨眠，身边的孩子自然是董贵迟了。周雨眠真没发现这孩子是真能吃啊！走一路吃一路，吃到现在都把周雨眠吃含糊了，真不怕撑着了。
“掌柜的，您这是干嘛呢？”一个声音传来了，原来是吴家三小姐。
“孩子不懂事，这不是在开导呢吗？”周雨眠不好意思的说，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的一天。
“这孩子好可爱呀！是谁家的？”吴三小姐问。
“……这……”周雨眠一时间接不上来话。
这董情娘和吴楚两家结仇我和她儿子待在一起，这岂不是引火烧身吗？
“她是我娘，有异议吗？”董贵迟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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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周雨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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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不明白，别说我和她不熟，就算是朋友利益也要分明，我不会得罪吴楚两家的”周雨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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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周雨眠的心像被掐了一把，也许是因为她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事，也许是因为她还是舍不下很多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你说得对，我如今这样是我的选择，既然选择就再无归路，同样今天的事我不想管，也是我的选择。你自己长大了，自己解决吧！”周雨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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