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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正文 170.小聂装怂

  等一会儿哈!!!

  陈丽丽回头一看。

  呵, 对面走来一个男人, 至少一米八几的个头儿,肤色古铜, 身上一件呢子大衣,眉刚目毅的,穿着大头皮鞋,真是威武又阳刚,一派帅气。

  这人材, 她前夫王红兵都比不上啊,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死了老婆。

  而陈丽娜呢, 她显然紧张极了, 紧紧攥着陈丽丽的手,防止自己要倒下去。

  不怪男人总说, 真想叫她看看自己年青时候的样子,年青, 高大, 英俊,略深的眼眸,只是一眼, 她的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老大, 瞧见了没, 那就是妈给你找的保姆, 你瞧着咋样, 要是觉着不行, 直接推掉算了,妈去帮你带孩子。”聂母黄桂兰紧跟在儿子身后,连语气里都透露着不爽快。

  来人伸出手来,就去握陈丽丽的手:“听说你想到边疆去给我家作保姆,工资也是谈好的,咱们见个面,我简短问你几句,行了咱们就定下来,后天一起走,你看怎么样?”

  嗓音低沉,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就跟收音机里的播报员似的。

  聂母一眼扫过陈家俩姐妹,只看这两姐妹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就知道这俩姐妹的心思了:“陈家大闺女,我家老大只找保姆不结婚,你们可别多想啊,他不找对象。”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不过,这么一句话,足够让再场的三个人都尴尬了。

  “你对于边疆,对于我本人有什么疑问,现在尽管问,我帮你解答。”聂博钊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就说。

  陈丽丽手叫妹妹攥的紧紧的,顿了半天,问说:“你在油田上,是个啥子职位?”瞧这样子,不像是个整天在井下钻油的啊。

  “这个,等到了边疆,你就会了解的。”他答的很简短。

  “不比下井的挖井工人苦吧?”

  “相对来说吧,我的工作,也要经常下油井的。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聂博钊问。

  陈丽丽摇头:“没了。”

  就这空儿,她使劲儿的给陈丽娜摇头,给眼色,其实也是想看陈丽娜的意思,看她想不想代她去作这个保姆,好吧,照妹妹两只眼晴直勾勾的那样儿,显然了的,她对于聂博钊这个男人,非但不讨厌,还很顺眼,否则的话,怎么能这么一直直勾勾的,就盯着人家看了。

  “那咱们就商量定了,大后天一早,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买好汽车票,咱们一起走?”聂博钊说。

  “我,我怕是去不了了,不过……”陈丽丽一句话还未说完,聂博钊刚才还绽在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凝结了。

  “不去,当初答应的好好儿的,哦,现在你说不去了,陈家大姑娘,没你这么哄人的吧?”聂母随即便是一声尖叫。

  “大娘,我是真因为有事儿去不了了,不过,你看这是我妹,她可以代我去。”说着,陈丽丽就把陈丽娜给推出去了。

  陈丽娜依旧直勾勾的望着男人。

  她想起上辈子俩人初次见面,那还是她前去跟他谈生意,他只穿着件藏蓝色的衬衣,工装裤,钊氏置业的老总,笑着伸出手,就说了一句:“陈小姐你好。”

  再想想他叫病痛折磨着,一米八几的人瘦成一把骨头,临死时握着她的手不肯闭眼睛的样子,陈丽娜的喉头已经哽噎了。

  她是照料着他死的啊,只记得他死的时候,那双闭不上的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么快的,居然就又能见面了。

  而此刻,她甚至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黄桂兰就只差跳起来了:“陈家大姑娘,没这么开玩笑的吧。你妹可是女子师范大学的大学生,一个大学生,跑去给人作保姆,我咋不信了。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一家都是骗子,你压根儿就没想着当保姆,完全就是瞧着我老了好欺负,骗我的钱了这是。”

  “黄大妈,话可不能这么说,不就是二十块钱的事儿,我不去了,我妹代我去,都是一样的,咋就成骗钱了。”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你当初可是答应的好好儿的才收我钱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齐思乡就没有一个好姑娘,这个老妈子呀,还是我自己做的好。”聂母一声又一声的,直接就把陈丽丽给堵的没法出口说话。

  “老,老聂!”陈丽娜踉踉跄跄的,直接软着双腿,艰难的就走过去了。

  男人似乎才注意到她,一脸茫然的忘着她,全然没有上辈子临死时的那种不舍,那种分明爱,分明遗憾,又不得不舍的难过。

  心有千言万语,陈丽娜忽而也就顿住了。

  她想起来了,他和她,现在都还只是陌生人。

  “这位姑娘,你是跟她一起来的吧,麻烦你和这位小陈同志再谈谈,协议不是儿戏,我着等你们的消息,考虑好要不要去,给我捎句话儿。”男人话语冷冰冰的,扔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

  男人大约没看清楚她,可是她已经把男人看得清清楚楚。虽说穿着呢子大衣,可他露在外的衬衣衬子都是絮掉的,虽说脚上穿着大头皮鞋,可脚后跟着钉了两排的铁钉,显然那双鞋已经磨不过不知道多久了。

  看时来,他虽然是在石油上工作,工资不错,但是生活上却是一团的乱麻。

  “姐,我想嫁这个男人。”陈丽娜望着男人远走的背影,径自就说了一句。

  当然了,现在他不认得,所以对她很冷淡,但陈丽娜相信,只要她作足了心思,一定能嫁给他。

  但是,她现在想要搞清楚的是,分明上辈子男人一直都说,自己是革命战士的后代,怎么就会变成齐思乡,黄桂兰的儿子的?

  要弄清楚这些,才能再走进男人的视线,跟他对话。

  而这一切,她还得回去问问父亲才行。

  “什么,你要去边疆给人作保姆?现在自己不想去了,又想让你妹去,哪那行,丽娜得在家呆着,万一那天大学里复课了,她还得回去上课呢。”

  陈父是小学校长,中午下课回来吃饭,一听俩闺女私底下去见了聂博钊,而且还想让陈丽娜顶替陈丽丽的缺儿去当保姆,当然坚定的就是反对。

  “那二十块钱咋办,爸,我还不起呀。”陈丽丽急的是这个钱。

  “而且,那聂老大不是丧妻了嘛,虽说老点儿,但是工资高,人材也好,不行,找个人问问,那聂老大有没有再婚的心思,咱们把丽娜给嫁过去,不也挺好的?”

  “丽丽你也真敢想。那聂博钊在石油基地是高级工程师,高级工程师的婚姻审核是非常严格的,这个且不说,他都三十了,还有仨娃,咱家丽娜,我舍不得嫁她给人作后妈。”

  “不嫁,又读不了大学,难道就脸朝黄土背朝天,种一辈子的地?”陈丽丽反问。

  陈父最近也火大着呢,因为成分问题,从去年起他的工资就停发了。没了工资补贴,只靠妻子和大闺女挣来的工分,全家吃复合面都紧巴巴的,细面更是难得吃一顿。

  陈丽娜接过话头儿说:“爸,你给我讲讲聂博钊那人嘛,我也一直在齐思乡长大的,咋就从来没见过他呢?”

  “那聂老大呀,是咱们齐思乡人,但你们不认识也正常。他大概是40年生的,48年的时候咱们乡不是闹土匪嘛,土匪抓壮丁抓的厉害。聂父聂母就带着俩儿子出去躲土匪,在路上聂父病了,没钱看病,于是就把这聂老大五十大洋卖给了一对夫妻。那对夫妻当时是革命战士,正好也姓聂,就只给他改了个大名,一路供他上了北方工业大学。是养父母死前交待,让他来认亲,他才来的齐思乡。”陈父说。

  陈丽娜总算把前后事给接上了。

  所以,聂博钊上辈子,也回乡找过保姆,可惜陈丽丽为了躲债,跟何兰儿两个把她和父亲带到漳县去了。

  聂博钊找不到保姆,只好把全家人都迁走,迁到边疆去,让聂母替他养孩子去。

  这,才是俩人上辈子就隔着一条河,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原因。

  “姐,我决定了,我要嫁给那个男人,不过,这事儿你可得帮我,走,咱们再去一趟聂家庄。”等陈父上班,陈母下地了,陈丽娜才对陈丽丽说。

  “丽娜,我看他妈坚决着呢,没有想让他再找的心思。”

  “他是他,他妈是他妈,咱们单独去找他不就得了?”

  聂母这个人,聂博钊后半辈子就没提过,可见在他心里的地位。

  而且,聂博钊可是在石油上工作,就冲这份工作,应该来说三个孩子在老家就不该受欺负才对。

  她明眼的看着呢,小聂卫民挨了聂小强的打,告状的时候聂母非但不替孩子作主,反而还责备孩子,就冲这个,陈丽娜就觉得,聂母这人不好相于,至少对仨孩子不够好。

  “可万一他也不想在农村找呢,毕竟石油基地的工程师,月工资一百块,偏还死了爱人,估计石油基地都有好多姑娘赶着想嫁他呢,咱们这成分,他估计看不上。”

  “姐,你看你说的,人说对症下药,只要找到了症结,我自信我能拿得下他。”

  大长腿把自行车一支,“小陈同志,你先坐上来。”

  陈丽娜侧着一坐,一手掰紧了后面。

  聂博钊脚一点,自行车飞也似的,就给窜出去了。

  秋日的天够蓝的,阳光也够暖的,自行车的辐条在阳光下刷拉拉的碾过秋叶。

  “你抓紧了吗?”聂博钊问。

  陈丽娜犹豫了一下,本来想一把就搂过去搂到他腰上的,终究还是只就揪住了聂博钊那呢子衣的扣捎儿,“嗯,抓紧紧的。”

  还是齐思河畔,不过聂博钊今天不是到桥上,而是到下游的水利水电站,这地方的发电机组,还是聂博钊当初给照料着安装的,他想来看看现在运行的怎么样。

  不用说,水电水电站的全体职工,也是停业休产,正在背领袖语录了。

  “听说你是大学生?”聂博钊问。

  陈丽娜揪着衣角儿,嗯了一声:“我爸教的好。”

  “能考上女子师范大学不容易,这跟你爸教的好有关系,但是关键还是得你自己学得好。我还听说你会俄语?”

  “跟着收音机学的,就会唱首《喀秋莎》。”

  聂博钊觉得这位女同志身材相貌都不错,但就是揪衣服的这个习惯,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这得改。

  “咋大学读一年就回来了?”

  “我们家庭成分不行,臭老九。”仔细看,这女同志脑袋还有点儿偏,嘴角总是一抽一抽的。

  “你这头咋回事儿?”

  陈丽娜头更偏了:“退学之前给武斗了一回,打的。”

  武斗的残酷,聂博钊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说过。

  “落下啥毛病没?”

  “一边耳朵总嗡嗡响,头也有些不合适,不过聂同志你放心,这个并不影响我干活儿。”说着,陈丽娜就伸出两只手来。

  能小公主的时候就是小公主,能女强人的时候就是女强人,陈丽娜这一辈子,就没服过输。

  昨天包了一顿饺子,她两手齐开耍着擀面杖,只凭那两只手,就把聂博钊给震住了。

  麻利又能干,手脚还勤快,这是聂博钊对于陈丽娜的第一印象。

  “要往医院给你看看不,拍个片子照一下。”聂博钊又说。

  陈丽娜头更歪了,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嘴巴也结巴上了:“不,不用。照过了,药也吃过了,医,医生说脑子里坏掉的已经坏了,永久复原不上,就,就只能这么着了。”

  难怪一个大学生要给人作保姆,却原来是给人打成傻了。

  聂博钊心说真是可怜,不过她这样呆呆的,倒也挺可爱的。

  “乌玛依可是戈壁沙漠,日子可不好过,还有三个孩子要带,小陈同志你可能会想家,也可能坚持不下来。”

  “那地方有武斗没?”陈丽娜继续扯着衣角,扯了长长的,就开始搓卷儿。

  聂博钊顿时就笑了:“石油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是领袖要超英赶美最大的希望,咱们油田上只重生产,别的都放在一边儿。”

  “只要没武斗,我就去。我是农村人,养孩子我在行的,他们要是不听话……”

  “咋?”聂博钊脸色顿时一变。

  “不听话也得你来教育,我脑袋坏了,耳朵也不甚灵,等闲娃儿们说啥也听不来的。”

  “那就这么着,咱们商量定了,五年合同,我一个月给你十块钱,你帮我带娃,咋样?”聂博钊直截了当,没发现原本谈好的,一个月可是五块钱啊。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