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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正文 216.农场里的舞会

  等一会儿哈!!!  “毕竟仨娃了, 后妈可不好当,再说了,他们不是还要政审, 我家丽娜这个成份, 你们可不能到了边疆再给她打回来。”陈父说。

  聂母道:“哪那能呢, 我就实话说吧, 我儿子在石油基地虽说不是一把手,但一把手也管不着他,他是能直接和中央对话的人,科学家,你们懂不懂, 他可是科学家。就前面媳妇死了这半年,他多少大学里的女同学来和我拉家常,哭着喊着要嫁他,我都没答应。”

  “彩礼咋说?”陈父谈起最重要的来了。

  “先头你家大闺女就借了我二十块, 那个算在彩礼里, 我再给你凑个整儿, 188块, 你看咋样?”聂母可小器着呢, 死就要把彩礼往下压。

  陈母也不愿意了:“黄大嫂,现在咱们乡里人处个对象,彩礼也要三八八了, 你才给我一八八, 那不行。”不是说油田上的高级工程师吗, 这彩礼也太少了点儿吧。

  陈父本身也不愿意,立刻就站起来了:“丽丽借的钱,我现在就出去借,借来给你还上,这亲事,咱不作了。”

  本来一个三十岁还带着仨娃的鳏夫,陈父心里头就不愿意,这下,他就有理由给拒绝掉了。

  陈丽娜心中那个急呀,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见一个女人在自家院门外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哟,她眼前顿时一亮,“大姨,你咋又来了?”

  大姨何春儿为啥来,也是为了陈丽娜的婚事来的。

  “丽娜,南河乡有个臭老九,跟你成份一样,现在愿意出88块的彩礼,想娶你,你愿不愿意?”何春儿开门见山就问。

  帘子一搭起来,陈父陈母并聂母仨人,看新鲜似的看着何春儿。

  都是乡党,一个皆认识一个,聂母努了努嘴,就说:“哟,看嘛,这儿还有88块的呢,跟你们成分一样都是坏分子,要你们不成,再商量这个去?”

  陈丽娜说:“大姨,我和聂老大正谈着呢,那臭老九,你再给别人介绍去呗。”

  “聂老大?那不是油田上的工程师?他咋个会要你,你这成分,真能嫁石油基地的工程师?”何春儿觉着新鲜了。

  陈丽娜颇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不说话了。

  陈父一拍大腿:“188就188,我答应了,嫁。”

  再议定陪嫁由男方来出,这事儿就很愉快的订下了。

  接着就该去采买陪嫁的嫁妆了,这些东西,谈好了由聂家出钱,再由陈丽娜带到聂家去。

  还有,陈丽娜抽空去了一趟大队,让大队长给自己开了身份证明,这回到乡上,顺带着还想把证给扯了呢。

  等证扯了,她和聂博钊才算合法夫妻。

  还是那辆二八大杠,聂博钊就在公路边等着呢。

  陈丽娜今儿穿了件军绿色的小袄儿,在扎两条辫子,现在齐思乡的姑娘们,都流行这么个梳妆打扮,但任是谁穿上,也没有陈丽娜好看。

  她站在路边等的时候,好几个下了工的小知青远远儿的吹口哨呢。

  陈丽娜生的漂亮,又聪明,学习好,打小儿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有人嘘口哨,证明自己受欢迎,她非但不讨厌或者害羞,对于这种毛头小伙子们的殷勤,从来都不屑一顾。

  不过等聂博钊到了眼前,立刻装几个傻乎乎的样子来。只是,她有点儿不开心呢,村里的知青们都在打口哨,就他,看见她打扮的这样漂亮,竟是跟在看空气一样,眼里竟然就一丁点的波澜也没有。

  座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哎哟喂,可真是咯屁股。

  “小陈同志,你对于彩礼有啥要求没。”聂博钊在前面蹬着,大清早儿风刷刷的刮着,就问陈丽娜。

  又高又大,身上还是熟悉的那股胰子清香,这男人,陈丽娜由心儿的喜欢。

  她心说,我就想嫁你,没彩礼也嫁,倒贴钱也嫁,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嘛,她还是得矜持着点儿。

  毕竟男人现在这么年青,不过三十岁,在她看来,还是个年青大小伙子。

  上辈子的他,追求者众多,甚至连很多高干家的女儿都不惜自降身价,主动追求,据说还有女同学为了嫁他,追到沙漠里去,人家愣是十五年没结婚。

  是因为他还放不下才死半年的前妻的原因吗?还是另有别的原因,陈丽娜可码不准。

  而且,你看他那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样子,完全一个老干部形象。本来一只软软的小手窜了过去,想搂他的腰的,聂博钊浓眉大眼,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一只手。

  陈丽娜就很小心的,只是揪住了他的衣背。

  好吧,他这样冷冰冰的看着他,一笔一笔都是帐,她可得全都记下来,等扯了结婚证,一总儿的算账。

  “就按老聂同志你的想法来吧,别人咋个彩礼,我也咋个就行了。”

  “我昨晚打听了一下,咱们这边结婚流行三大件,说是缝刃机,收音机和手电筒。咱们一结婚就得走,路上也不好带大件儿,要不这三大件咱就免了?”

  “成。”陈丽娜回答的太干脆,把男人给惊着了。

  “那就按老三大件来,三匹布,三个盆儿,再三样洗涮用品,然后再加三件衣裳,你看咋样?”聂博钊于是抛了自己的想法出来。

  所谓三样洗涮用品,就是肥皂盒,镜子和牙缸牙刷,要真出远门,这三样东西是必备的。但是,置个三大件至少二百块,而置老三样,顶多两块钱。

  陈丽娜想了想,问说:“老聂同志,你今天总共拿了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我就拿多少,这个不是问题。”听听,还是上辈子那样的爽气。

  “票,票呢?”光有钱不行,国营商店里的东西,可全是拿票来置的。

  聂博钊于兜里掏了掏,又搓出一把票来,如数给陈丽娜看着:“鞋票三张,布票十米,还有,这是卫生票,用来买洗涮用品的。”

  也不说别的,她歪着嘴儿:“既是办彩礼,那这钱按例就是我的了,我来支配,你没意见吧。”

  聂博钊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来,递给陈丽娜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他越看这白净斯文的大姑娘,就越觉得可惜,怎么就给打成了个傻子了呢?

  陈丽娜全接了过来,转身就进了国营商店。

  商店里的售货员的脸,原本比外面那拉了霜的地面还冷,但看见这样年青的两位同志走进来,还是热情了起来。

  不用说,一看就是要结婚了,来办嫁妆的。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国营商店的女售货员们未能免俗,也得给他们个笑脸儿。

  “这位女同志,你瞧咱们这匹布怎么样,新来的的确凉,结实耐用还漂亮,关键是颜色好,你看这颜色艳不艳。”说着,售货员就推销了起来。

  红颜色,喜庆又大方,是大姑娘们结婚的时候的必选,现在的农村,就流行结婚的时候作上一件红衣裳了。

  但是,陈丽娜并不看布,她在商店里逛了一大圈,却是停在了角落里的鞋子前面,指着角落里一排大棉鞋问:“这鞋子有小孩的没?”

  “有,要多大鞋号?”

  “你家孩子多大鞋号?”陈丽娜反问聂博钊。

  聂博钊摊了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着年龄,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来买吧。”陈丽娜果断干脆,把三张鞋票全递了过去。

  聂博钊犹豫起来:“小陈同志,我家三蛋才两岁,只能穿两岁孩子的鞋。二蛋也才四岁,老大只有六岁。”怕她不懂事,要犯诨。

  “他们难道就不会再长个儿?”陈丽娜反问,嘴角直抽抽,目光都是直的。

  售货员明白了,这男人肯定是个二婚,笑着说:“男人懂个甚,他们以为孩子都是喝着西北风长大的呢。”

  说着,几个售货员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一脸严肃,同时还有几分窘迫,简直就跟个背着手儿的老干部似的。

  要不是曾经见识过他以后的成熟幽默与风趣,陈丽娜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了。

  “要大了我不论,小了能换吗?”陈丽娜抱着三双鞋,问售货员。

  “能,但不能下地,在炕上试试就得,要弄脏了,不退不换。”售货员也很干脆。

  买了三双棉绒绒,里面加着绒的大棉鞋,陈丽娜又挑了几匹布,并不是的确凉,而是那种最厚实的绒布,说实话,眼看入冬了,乌依玛那地方到底是北方,冷的什么一样,穿的确凉,可真是笑话。

  提了一大堆叮咛当郎的从国营商店出来,聂博钊犹豫了半天,说:“那二十块钱都是你的了,你想买啥就尽管说,不要心疼钱。”

  说是置办嫁妆,什么雪花膏,肥皂洗发水,她啥也没买,只给几个娃买了几双鞋。

  不止人傻,似乎连普通小姑娘们爱美的那点子劲头儿也没有。

  要知道,聂博钊的丈母娘非常非常的难缠,要说聂母就只是偏小的,心思重之外,他那丈母娘,就直接是个十足的泼妇,而且还是一个,滚刀子肉式的,在整个乌玛依地区人人都能闻风丧胆的泼妇。

  而且,基地的艰苦,是陈丽娜这个只上过大学,一直呆在农村的小女孩所无法想象的。聂博钊要把个傻姑娘哄到基地去给自己带儿子,心中有愧,难免就想对她好一点儿。

  “哦,钱呀,不是说了由我支配吗?”陈丽娜说着,就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儿:“咱们走吧。”

  他立刻说:“可以可以,那是你的钱了,全凭你支配。”他兜里其实还装着一沓子大团结呢,这倒好,没有用武之地了。

  二八大杠一骑,聂博钊在乡上拐了个弯儿,这就准备要回家了这是。

  “老聂同志,哎哎,停下,不对吧,咱们不是还得去民政局扯个结婚证,你咋就往回拐啦?”

  “我的户口在油田上,介绍证明也只有油田上才能开,咱们先办婚礼,到了油田上再扯证,行吗?”

  “真的,那咱们还真得到了基地才能扯证儿?”陈丽娜一脸的失望。

  哎哟喂,装傻很累好吗,她都快要憋不住了,难不成,她这还得一直装到边疆,装到石油基地去?

  “哟,这不丽娜吗,才和国柱把婚退了,就坐到咱们乡石油工人的车座儿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小知青打着口哨扛着锄头的走了过来,颇有点意思意思的,就堵在了路边。

  一个自行车儿上坐着,陈丽娜立刻就觉得,男人的呼吸瞬时粗了。

  回过头来,他脸上那刻板的严肃也变成了好奇和意味深长:“小陈同志,聂国柱是谁?”

  这些,可全是陈母一点点儿的,这些年攒下来的。

  大清早儿,冷风嗖嗖的,陈母拉过陈丽娜来,悄声说:“妈问他家要了168的财礼,这钱呀,和你爸商量了,这钱你全拿着,留在路上作盘缠用,真要这人不行,你就立马回来。”

  “妈,你把女儿养到这么大,嫁人了,这点儿财礼就该他们来掏。”说着,陈丽娜就又把钱给塞了回去。

  “你听我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妈没出过远门,但也知道路上艰难。再说,你上大学的债,妈会想办法挣工分,私下里编点草席啥的到集上卖,慢慢还。”陈母硬是把钱就给装上了。

  陈丽丽也说:“装着去,那是你的卖身钱,就该你自己把它花掉。”

  “你这难听的,好好儿的,咋能叫卖身钱呢,妈卖过你没丽丽你说?”陈母一问,陈丽丽不说话了。

  陈母又说:“妈也看出来了,你是喜欢上这男人了,但这男人对你的喜欢,可不及你对他的多,要真能把你姐办出去,躲过武斗了还好,要办不出去,你自己留个心眼儿,万一俩人要是不对付,千万记得买张火车票自己回来。”

  陈父也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几个孩子,又走到聂博钊跟前,跟他握了握手,说:“我家丽娜,以后可就全靠你了。”

  “岳父,我会的。”

  “爸,他肯定会的。”陈丽娜赶紧说。

  聂博钊又往前走了两步,说:“老二,你先骑着车子带着行李往前走,我一会儿就来。”

  等聂老二走了,他又折了回来,在陈家二老的注视下,穿过怀里抱着的小儿子,从大衣兜里掏了一只牛皮纸的信封,就递给了陈父。

  “先前的财礼,是我母亲商量着定的,那个我就不说了,这是小婿的一点敬意,你们二老留着花,要生活上有任何的困难,往基地拍电报,只要我能帮忙解决的,我一定鼎力帮忙。”他说。

  陈父没心思看信封里包的是啥,但看着薄薄的,估计里面顶多包着一张大团结,也就收下了。

  “小陈同志,车不等人,咱们快走吧。”

  这时候才不过凌晨五点,但乡上的长途汽车六点就发车,这时候去都还怕赶不急了。

  陈丽娜把三蛋儿一抱,提过干粮,跟着在聂博钊的身后,就开始往前跑了。

  陈父望着女儿走了,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而陈丽丽了,还不停的问:“爸,你看看呗,刚才聂博钊给的究竟是啥啊?”

  “估计也是点见面礼,你看吧,爸没心看。”抹了把脸,老父亲的眼泪真是,不敢给任何人看呀。

  “哎哟我的妈,个,十,百,爸,这是张汇款单,我看这上面写着,是叁佰元呀。”陈丽丽直接就开始叫了,“三百块,爸,这是张三百块的汇款单,就是从齐思乡邮局寄的,收的也是齐思乡邮局,收款人填的是你啊。”

  所以,168的财礼之外,聂博钊还私底下给他留了三百块钱?

  “好小子,不愧是北方工业大学的毕业生,石油基地的工程师,这事儿作的,叫爸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陈父一激动,都语无伦次了:“追,快追上了还给去呀,咱们虽穷,又不卖闺女,这钱,留着给他们过日子去。”

  “爸,他为啥用汇款单而不是给你直接给钱呀,就是因为这汇款汇出去了,得过五天才能取,再过五天,他早都到边疆了呀。而这钱你要不去取,就永远躺邮局里了。”陈丽丽说。

  不得不说,这个新女婿人真不错,照料起人来,真是不闷不哼的,于暗处使力儿呢。

  陈丽娜这一路跑的,简直就跟打仗似的。

  现在的长途汽车,绿皮,硬坐儿,大早上的,坐上去可真冷。

  好在三个孩子一人一双大棉鞋,昨天又把棉服都翻了出来,一个赛一个的暖和。

  总共买了三张票,聂博钊抱着两个小的算一张票,陈丽娜和聂卫民一人一张座儿,俩人坐在一排上。

  聂博钊看看二蛋,再看看三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就说:“你们俩咋不流鼻涕了?”

  陈丽娜在他后面,回过头来,他指着二蛋说:“小陈同志,这俩孩子不流鼻涕了。”

  “流鼻涕肯定是冻的,棉衣给他们穿上了,脚上又是大棉鞋,咋会流鼻涕?”陈丽娜怀里抱着一帆布包的油饼子,笑着说。

  等不流鼻涕了,二蛋和三蛋两个还是俩挺可爱的孩子,就是老大聂卫民,别别扭扭的坐在旁边,撇着嘴一言不发。

  何兰儿烙的清油葱花饼,软蓬蓬松绵绵的,这个年月,她一年也舍不得烙一回,烙起来也不叫烙,叫伺候,从锅里伺候出一张饼来,那香的简直,叫人流口水。

  长途汽车上有有座的,还有无座的,人人觑来看去,都在不停的嗅:“谁家烙的饼,真香。”

  “闻着还是胡麻油了,现在胡麻油可是值钱东西,我家作饭,就只舍得滴一滴油。”有人拿手指头比划着:真的就一滴。

  “你家还能滴一滴,我家作饭,就只用个油毡毡揩揩锅,闻个油腥味儿。”另一人比划着,大家说着就轰堂大笑了起来。

  “大蛋,要吃饼吗?”陈丽娜撕了一张出来。

  “我吃,我要吃。”二蛋先就伸了手出来。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