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之眼》正文 第九章 利维尔
“困笼。”少年声音平静地回答。
哈珀挠了挠后脑勺：“利维尔不就是一个大点的棋牌室吗？”他转身环顾四周：跨过瘫倒在地上的那些不知名的伤者在门上的通风口处来回张望着：“我可没听说过利维尔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少年抬了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体型肥胖的青年：“你是外来人？”
“不然呢。”胖子哈珀瞥了少年一眼，用着不符合他形象的风度立了手衣领，一脸酸文假醋地说道：“我可是从伟大的蒂兰弥克……的附属国远航至此的，”他拍了拍身上穿着的皮夹克，摇头晃脑地说：“看到这亮滑的光泽了吗，这可是蒂兰弥克特有的雪莽皮……”
“所以呢。”
藏在阴影下的少年淡淡地看着他：“这跟你在这里的关系很大吗。”
“啧，怎么就没关系了。”哈珀神情一本正经，语速极快：“他们肯定是觉得我是条肥鱼，先把我困在这里，再想方设法地从我口袋里挖钱出来给他们你要知道芬尔维亚这个说是古老实则落后的国家里的人是非常的贪财的………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哈珀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少年却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他走到那个少年身前蹲下身来，挥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没用的。”
在哈珀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少年睁开了眼睛，他那对海蓝色的瞳孔仿佛黯淡色泽了一样：“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困笼里的‘争夺者’了，除非你能赢下一场高质量的比赛，不然你会在这里度过剩下的人生……”他淡漠的蓝瞳凝视着哈珀。
“直到你死的那天。”
“什么玩意儿！”哈珀气势汹汹地揪着少年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微凝的目光里带着一股慌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给我说清楚！”
“咳……”少年攒眉蹙额地咳嗽起来，表情有点痛苦。哈珀也意识到了对方只是一个孩子自己的情绪实在过激了一些，但向来做惯少爷的他并没有向别人道歉的习惯，他松开揪着少年衣领的手，直眉瞪眼地问道：“你说的利维尔地下赌场究竟是什么？”
少年依旧神色不动，好似刚才被粗暴对待的不是他一般，他重新靠着墙瘫坐下，眼睛看了哈珀一眼，沉默了数响后，缓缓开口道。
“利维尔的地下赌场是诺拉卡城的藏污纳垢之所，一般人只能接触到诺拉卡虚幻的美丽，而忽略了它的吃人本质。作为金钱与罪恶的寄居所，地下赌场并不玩那些台面上的酒色赌博，来这里的人都想玩更大的、更刺激的赌博项目………问你一道问题你知道比金钱更有价值的是什么吗？”
哈珀不确定地说道：“……生命？”
“哈…”少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突然剧烈起伏的胸膛引起了他的痛感，他低喘地嘲弄着：“还真是学院派的答案…是死人，是死人啊…………”他惨笑道：“整个利维尔地下赌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困兽笼！看台上那些贵族就是把我们当赌注开盘的庄家！他们要我们相互争夺每场比赛的标物，看我们相互厮杀，满足他们的控制欲……其实如果仅仅是这样…利维尔也还不至于藏在地下………可是……标物不完全是死物啊……那些守着标物的………是魔种…”
哈珀如同泥塑木雕呆立当场，细密的汗珠开始从他的前额上浮现，他色若死灰，内心世界里正如发生着滔天海啸，他在灾难面前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渺。
少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现在我们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最习惯地就是绑架毫不知情地外来人为他们卖命，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撑过每一场比赛。如果十五场比赛过后你还活着的话，除了可以离开这里之外……你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奖金他奶奶的…”哈珀在短暂的如堕冰窖的惊惧中回过神来，他焦眉愁眼的，一副忧形干啼的模样：“钱爷家里多得是啊你要钱的话放我出去啊………天啊………那可是魔种啊你以为像斗鸡那么简单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其实也不一定要赢。”少年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哈珀愣住，随后看向他
“我说，其实不是一定要赢才可以活着。”少年沉着地道：“每场赌局开始前，操盘手都会让赌客们下注，而盘口又分别有三种…”
哈珀止住声音后，忧心忡忡地望着少年：“…哪三种？”
“……”
“第一种。”少年道：“赌谁先死。”
“这是最多赌客下注的盘口。虽然中标后收益不高，但胜在风险低，因为每一盘赌局都会有人死，死人是必须的，也规定中的硬性要求。”
“第二种。”少年顿了顿：“赌谁先拿到标物。”
“这不可能把吧？”胖子一脸惊疑：“从魔种身上拿到标物？”
“你听我说完。”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这个盘口里，争夺者和赌客之间的关系就会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由于下注有最低限额的关系，这个盘口是专门开放给那些有权贵在后面撑腰的赌客的。”
“每一盘赌局，都会分为两段时间。第一段时间，是争夺者们互相争夺的时间。你没听错，不是和魔种。”少年见哈珀一脸不解，微讽道：“那群掌权者不光光想看人与魔的斗争，还想看人与人的自相残杀，以此满足他们虚荣的控制欲。”
“这个阶段里，争夺者们一般都会比较谨慎。有一句芬尔维亚的古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是枪打出头鸟，那谁也不想做第一个被群起而攻之的可怜蛋。他们一般都会先组建一个自己临时的队伍以壮大集体的战斗竞争力，当然，你也要以防背后有人会给你捅刀子，这种事可是很常见的。”
“但是，每个争夺者都会想着要活命，这是人原始的求生本能。利维尔赌场为了能激发争夺者们的争夺欲望，在第一时间阶段里规定，如果谁能在第一时间阶段结束之时持有标物，那么，那个持标的争夺者就可以免去进入第二时间阶段的争夺，免去和魔种的争夺。”
“我靠………这招太损了吧…”哈珀一声咒骂
“谁说不是呢？”少年耸了耸肩：“但你不得不遵守这里的规则。谁都不想成为魔种的腹中之物，在本能的野性面前，如果暂时抛却社会道德能换来活下去的机会，我相信谁都愿意坦然付出。”
“在第一阶段里，每个争夺者都是慷慨的，又是自私的，他们都想让先行者被死亡女神割喉，然后自己登上血腥的王座。”
“对于下注的赌客而言，第一阶段的赔率的巨大的，如果他们压中了提前晋级者，一个金币，一个金币的筹码就可以变成一座机械作坊，那种资本力量是使人上瘾的毒药，换做谁也没有不去尝试的理由。”
“而为了让这种虚无缥缈只看运气的赌博艺术更有人情味，有资本有渠道有关系的赌客，就会耍一点…的手段……”
“什么手段……？”哈珀问道。
少年缓缓地吐出一股气，他抬起头正视着哈珀，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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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挠了挠后脑勺：“利维尔不就是一个大点的棋牌室吗？”他转身环顾四周：跨过瘫倒在地上的那些不知名的伤者在门上的通风口处来回张望着：“我可没听说过利维尔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少年抬了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体型肥胖的青年：“你是外来人？”
“不然呢。”胖子哈珀瞥了少年一眼，用着不符合他形象的风度立了手衣领，一脸酸文假醋地说道：“我可是从伟大的蒂兰弥克……的附属国远航至此的，”他拍了拍身上穿着的皮夹克，摇头晃脑地说：“看到这亮滑的光泽了吗，这可是蒂兰弥克特有的雪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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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就没关系了。”哈珀神情一本正经，语速极快：“他们肯定是觉得我是条肥鱼，先把我困在这里，再想方设法地从我口袋里挖钱出来给他们你要知道芬尔维亚这个说是古老实则落后的国家里的人是非常的贪财的………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哈珀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少年却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他走到那个少年身前蹲下身来，挥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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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珀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少年睁开了眼睛，他那对海蓝色的瞳孔仿佛黯淡色泽了一样：“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困笼里的‘争夺者’了，除非你能赢下一场高质量的比赛，不然你会在这里度过剩下的人生……”他淡漠的蓝瞳凝视着哈珀。
“直到你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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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少年攒眉蹙额地咳嗽起来，表情有点痛苦。哈珀也意识到了对方只是一个孩子自己的情绪实在过激了一些，但向来做惯少爷的他并没有向别人道歉的习惯，他松开揪着少年衣领的手，直眉瞪眼地问道：“你说的利维尔地下赌场究竟是什么？”
少年依旧神色不动，好似刚才被粗暴对待的不是他一般，他重新靠着墙瘫坐下，眼睛看了哈珀一眼，沉默了数响后，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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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现在我们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最习惯地就是绑架毫不知情地外来人为他们卖命，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撑过每一场比赛。如果十五场比赛过后你还活着的话，除了可以离开这里之外……你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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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哈珀愣住，随后看向他
“我说，其实不是一定要赢才可以活着。”少年沉着地道：“每场赌局开始前，操盘手都会让赌客们下注，而盘口又分别有三种…”
哈珀止住声音后，忧心忡忡地望着少年：“…哪三种？”
“……”
“第一种。”少年道：“赌谁先死。”
“这是最多赌客下注的盘口。虽然中标后收益不高，但胜在风险低，因为每一盘赌局都会有人死，死人是必须的，也规定中的硬性要求。”
“第二种。”少年顿了顿：“赌谁先拿到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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