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溪谷主》正文 第十二章 虎戏鱼龙
虎风迈开步子，朝正前方而行。远方，蛟啸蛇吼越来越清晰，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风在卷起，云在聚拢，看样子雨也快要下起来了。终于，一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正好落在虎风的鼻尖上，溅开的水雾，差点迷糊了虎风的眼晴，眨眨眼睛的时间，雨就铺天盖地下来了。虎风清楚地记得左边是条深溪，深溪过去就是高大树木遮盖下密密麻麻的阴生植物。右边是片空地，生长着些蒿草灌木之类的植物。矮一些的蒿草已经淹没在水下了，高一些的灌木水也及于半腰。水冲到虎风的脚下如同蟒蛇缠绕，有一瞬间虎风就想跃出水面，那感觉，没牙齿，没头颅，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可是那“吼吼”的轰声仿佛从水底下发出，真有东西从水底下接近吗？虎风两股战战兢兢，不由自主打抖，蛟龙升处蛇虫多，每进一步都有羊入狼口的味道。脚踩在地底，还是很硬实，应该还是走在前进的路上，没有偏离。
前面水波一划拉，一条双眼鼓突的鱼冲浪逐波朝虎风的肚脐眼撞了过来。虎风双掌一合，把鱼给擒拿翻转过来，好家伙，沉而且滑，鳞片上都给上过润滑油样的，在虎风的双掌握持中不停翻转。就听“啪”的一声，鱼跳脱而起，鱼尾响亮地甩在虎风的脸颊上，而后跃入水中，快速遁走。
虎风那个郁闷呀，竟然被鱼给甩个耳光！今儿不给你剁了做成盘中餐，我就不叫虎风了！双手一伸，身子一纵，游成一根直线一般向前追去。看看鱼马上要被抓在手中，谁想鱼一个摆尾，左拐而去，虎风那里肯舍，紧跟而去。前面出现了两条鱼，三条鱼，虎风视力很好，没有被打扰，仍旧紧追不放。身边的鱼渐渐增多，这些鱼并不怕他，反而把虎风也当成一条鱼，有些小点的鱼甚至跟游在他的后面，那景象颇为壮观。
雨来得势猛，去得也迅疾，雨止云收，水落路出，虎风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游进了山中的湖海中了，四面高山耸峙，青绕翠围，一缕阳光照进，叶片上泛闪着金光。而虎风追踪的鱼一个潜跃，冲天而出，鱼身上层层鳞片，映照金光，万片金叶齐耀，虎风双眼耀花，而后就听极响的“扑通”一声，睁眼只看见旁边水面一个向下的水涡形如漏斗般旋转。
虎风这时也仰天长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鱼过不去呢？可是，这是鱼吗？虎风看着身边还在不停旋转的水涡，可劲儿地疑惑。
本来晴好的天空霎时乌云滾滚，电光霍霍。雷声轰轰之中，水面波浪炸起，一条乌蛇腾空竖起，头已扺云，而尾还垂湖。虎风惊吓得全身毛发直立，撒开双腿就要开溜，那知未曾想到人还漂浮在湖面上呢，身姿未稳，沉入水中，猛灌了几口湖水，差点没听到几句关键的性命攸关的话：
“呔，呔，呔，吓瘫吓尿的那小孩，有没有看到一个胆大包天的男子，调戏本乌龙的干女儿？”
“男的就我一个，调戏女女女人的男子，我可没看到。”虎风本想说女蛇，觉得不大礼貌，赶紧换了个词。
“哼哼，想来他也不敢留在这里，否则我必将之碎尸万段，再用口水将他化成灰灰。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本乌龙在此，不相关人等退避三舍吗？”
乌蛇暂止怒气，风云收敛，湖面涛息浪静。
“唉呀呀，蛇王，错错错，尊龙威武，尊龙威武……”虎风先用一连串的称呼让自己先稳定下来，“刚才下暴雨来着，是有那么一只鱼……”
“怎么啦，那鱼？”乌蛇声音高了八度。
“没什么，挺好的，那鱼可漂亮了，尤其两个眼睛，简直鼓着金光，那是鱼见鱼爱，花见花开。”虎风察言观色，见蛇得瑟，赶紧大把马屁，拍了上去。
“那是本龙的干女儿，小屁孩，懂什么花呀，爱呀的。你别真想打什么主意，你要知道，本龙连小孩也不会放过。宁可错食三千，也不可使一物漏嘴。”乌蛇一脸鄙夷。
“尊龙，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你干女儿那么明亮的大眼睛，是不会的……如果，万一它撞折了一棵草，撞弯了一株树，那会怎么样？”
“我干女儿天生神力，本来就是本龙的关门弟子，深得本龙真传，自然应该是这样的，活该它们倒霉。”
“我也觉得是这样，谁叫它们站得不是地方。所以我想，没有人敢，也没有谁能欺负甚至调戏你干女儿。”虎风觉得应该为自己辨白，尽管手段有些龌龊。
“哈哈，小屁孩年纪不大，才华不小，看你一身奇骨，要不拜入本龙门下，包你得吾真传，威震一方。”看来虎风这马屁拍得对头，乌蛇心花怒放。
虎风发现过头了，事情要坏，赶紧说：“尊龙好意，真会开玩笑，刚才都说收了关门弟子了，我就是眼慕高山，心羡深海，也是枉然呀。”说罢，居然装作拭泪。可是，衣袖都是湿的，越拭泪越多了。
“小屁孩不要难过。不能收你为徒，却能赠你以物。此处名为奇蛇域，我嗅出你浑身香气，本为大好食材，食之强身补体，可是念你一身奇才，食之，暴殄天物。所以，姑赠你一金牌，持此通行无碍，出入自由。”说完，递出一物。
虎风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垂泪言道：“尊龙……”
“不必哭泣，本尊乌姓，名龙，乌龙者是也。”乌龙傲然。
突然，湖面水涡又现，这回是向上旋转，一只鱼儿跃出水面，跳到乌龙肩背，娇声一叫。虎风心头一紧，那两只鼓起的眼睛。然后就听乌龙“嗯”了一声，他们一起消失水下，转眼云销月出，其亮却不亚白昼。湖面亦泛着金光，平静一如其初，仿佛自古从来如此。虎风继续前行，也许，前方就是柳香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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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吼吼”的轰声仿佛从水底下发出，真有东西从水底下接近吗？虎风两股战战兢兢，不由自主打抖，蛟龙升处蛇虫多，每进一步都有羊入狼口的味道。脚踩在地底，还是很硬实，应该还是走在前进的路上，没有偏离。
前面水波一划拉，一条双眼鼓突的鱼冲浪逐波朝虎风的肚脐眼撞了过来。虎风双掌一合，把鱼给擒拿翻转过来，好家伙，沉而且滑，鳞片上都给上过润滑油样的，在虎风的双掌握持中不停翻转。就听“啪”的一声，鱼跳脱而起，鱼尾响亮地甩在虎风的脸颊上，而后跃入水中，快速遁走。
虎风那个郁闷呀，竟然被鱼给甩个耳光！今儿不给你剁了做成盘中餐，我就不叫虎风了！双手一伸，身子一纵，游成一根直线一般向前追去。看看鱼马上要被抓在手中，谁想鱼一个摆尾，左拐而去，虎风那里肯舍，紧跟而去。前面出现了两条鱼，三条鱼，虎风视力很好，没有被打扰，仍旧紧追不放。身边的鱼渐渐增多，这些鱼并不怕他，反而把虎风也当成一条鱼，有些小点的鱼甚至跟游在他的后面，那景象颇为壮观。
雨来得势猛，去得也迅疾，雨止云收，水落路出，虎风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游进了山中的湖海中了，四面高山耸峙，青绕翠围，一缕阳光照进，叶片上泛闪着金光。而虎风追踪的鱼一个潜跃，冲天而出，鱼身上层层鳞片，映照金光，万片金叶齐耀，虎风双眼耀花，而后就听极响的“扑通”一声，睁眼只看见旁边水面一个向下的水涡形如漏斗般旋转。
虎风这时也仰天长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鱼过不去呢？可是，这是鱼吗？虎风看着身边还在不停旋转的水涡，可劲儿地疑惑。
本来晴好的天空霎时乌云滾滚，电光霍霍。雷声轰轰之中，水面波浪炸起，一条乌蛇腾空竖起，头已扺云，而尾还垂湖。虎风惊吓得全身毛发直立，撒开双腿就要开溜，那知未曾想到人还漂浮在湖面上呢，身姿未稳，沉入水中，猛灌了几口湖水，差点没听到几句关键的性命攸关的话：
“呔，呔，呔，吓瘫吓尿的那小孩，有没有看到一个胆大包天的男子，调戏本乌龙的干女儿？”
“男的就我一个，调戏女女女人的男子，我可没看到。”虎风本想说女蛇，觉得不大礼貌，赶紧换了个词。
“哼哼，想来他也不敢留在这里，否则我必将之碎尸万段，再用口水将他化成灰灰。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本乌龙在此，不相关人等退避三舍吗？”
乌蛇暂止怒气，风云收敛，湖面涛息浪静。
“唉呀呀，蛇王，错错错，尊龙威武，尊龙威武……”虎风先用一连串的称呼让自己先稳定下来，“刚才下暴雨来着，是有那么一只鱼……”
“怎么啦，那鱼？”乌蛇声音高了八度。
“没什么，挺好的，那鱼可漂亮了，尤其两个眼睛，简直鼓着金光，那是鱼见鱼爱，花见花开。”虎风察言观色，见蛇得瑟，赶紧大把马屁，拍了上去。
“那是本龙的干女儿，小屁孩，懂什么花呀，爱呀的。你别真想打什么主意，你要知道，本龙连小孩也不会放过。宁可错食三千，也不可使一物漏嘴。”乌蛇一脸鄙夷。
“尊龙，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你干女儿那么明亮的大眼睛，是不会的……如果，万一它撞折了一棵草，撞弯了一株树，那会怎么样？”
“我干女儿天生神力，本来就是本龙的关门弟子，深得本龙真传，自然应该是这样的，活该它们倒霉。”
“我也觉得是这样，谁叫它们站得不是地方。所以我想，没有人敢，也没有谁能欺负甚至调戏你干女儿。”虎风觉得应该为自己辨白，尽管手段有些龌龊。
“哈哈，小屁孩年纪不大，才华不小，看你一身奇骨，要不拜入本龙门下，包你得吾真传，威震一方。”看来虎风这马屁拍得对头，乌蛇心花怒放。
虎风发现过头了，事情要坏，赶紧说：“尊龙好意，真会开玩笑，刚才都说收了关门弟子了，我就是眼慕高山，心羡深海，也是枉然呀。”说罢，居然装作拭泪。可是，衣袖都是湿的，越拭泪越多了。
“小屁孩不要难过。不能收你为徒，却能赠你以物。此处名为奇蛇域，我嗅出你浑身香气，本为大好食材，食之强身补体，可是念你一身奇才，食之，暴殄天物。所以，姑赠你一金牌，持此通行无碍，出入自由。”说完，递出一物。
虎风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垂泪言道：“尊龙……”
“不必哭泣，本尊乌姓，名龙，乌龙者是也。”乌龙傲然。
突然，湖面水涡又现，这回是向上旋转，一只鱼儿跃出水面，跳到乌龙肩背，娇声一叫。虎风心头一紧，那两只鼓起的眼睛。然后就听乌龙“嗯”了一声，他们一起消失水下，转眼云销月出，其亮却不亚白昼。湖面亦泛着金光，平静一如其初，仿佛自古从来如此。虎风继续前行，也许，前方就是柳香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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