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建制
不说四方大陆各大扛鼎势力的应对，对于南满德的五彩神光的反应最为激烈的还要属南满德本地的土著们。
北方的四大部族首领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哨探前往事发之地，四部之首的赤狐部族更是以祭祀蛮神的名义，派出使节，四方联络，准备约定时间，进行会盟，以应对时局。
三河原以及其以南的各个大小部族，一个个人心惶惶，任凭部族的首领们如何安抚恐吓，就是不起作用，甚至很多部族的首领们，也一个个跪拜在地上，祈求蛮神的宽恕或者拯救。
新潞安，白大都督留下两个亲卫负责为前来参加议事的将军以及主事们领路，自己则和马南星一路走进了近处的一个帐篷，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回头看了看愁眉不展的马南星，白大都督突然仰天一阵大笑，心中也不是那么操心圣人的事情了，毕竟现在连脚跟还没站稳，基业更是没影的事儿，哪来的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
马南星本就心中焦虑，此时见到白轩如此随意，当下出声就要劝阻。
“大都督”
白轩伸手一栏，对着马南星一招手，示意他坐下来，拍了拍马南星的肩膀，解释道：
“我知道马大哥你要说什么，本督也知道这种以神鬼之道御下之事不可长久，即使是圣人也不行。可是这次真不是我主动引动五彩圣石，兄长你信吗？”
马南星听到这里，眼神一缩，不由得有些游移不定，若是别的事情，自己当然是愿意相信眼前的白都督的。只是五彩石之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关乎都督府大业的百年兴衰存废，再加上权力面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这种事情不好证伪，实在是不由得多心。
白轩苦笑一声，这马大哥也太信得过自己的人品了，这种不信任这么明显的摆在脸上，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下手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吗？
只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解释清楚的，要不然让都督府的臂膀重臣们都以为自己沉迷于以圣人显圣的形式收拢权柄，拿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为泡影了。
“兄长还请细思之，本督此时大位已正，权柄威势只需假以时日，自然是渐渐稳固，又何须此时做这些不招人待见的勾当？更何况我白子昂也不是天生下贱，就给要找个人或者神管着我自己？”
马南星当时事情紧急，以为白轩沉迷与这种雕虫小技不可自拔，当时怒其不争，只想着怎么劝阻白轩。此时一者心绪冷静下来了，二者白轩说的也有道理，故而沉下心来，思考着其中的利与弊。
圣石显圣，尤其是娲皇五彩石造人的传说本就在大乾传世已久，此时闲时，无疑会进一步聚拢都督府人心，加强都督府的威权。
更别说进一步带来的对蛮人土著的威慑，和每日的三百精壮之士，无疑也是南满德攻略的重要一环。
只是，五彩石造人的传说，能够让下层的士卒深信不疑，却很难让这些将军和士大夫们也相信这不是大都督又在玩把戏。
此事纵使不是白大都督主动装神弄鬼，自己也愿意相信白大都督的人品，却也没办法对众文武进行解释，毕竟下层士卒还是很相信这一套的，总不能打自己的嘴巴。
更何况，这位冥冥之中的圣人到底是否真的存在，是什么想法，谁也不知道。
如果这位圣人只是为了传播道统倒还好，怕就怕这位不知正邪的圣人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还想要对于都督府的世俗权力伸出爪牙。
白大都督的顾虑也正在此处，这些五彩石之中的人众，也不知来自某一方世界还是凭空出现，到时候是效忠圣人还是服从都督府，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马大哥也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圣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当下的问题是先处理今天的问题。本督的意思，一是等到圣殿建造时以及建好之后，以军事机密为名，严格封锁，不得入内；二是今日议事之时，以都督府制度来转移视线；三则，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这出来的人口有问题，则快刀斩乱麻，就地解决，从此废弃此物，就当都督府从来没有得到过。”
马南星听着白大都督的解决措施，一边盘算，一边暗暗点头。
无他，白大都督的处理措施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首先，既然无法对都督府的文武官员解释清楚这次天显异象到底是不是大都督的谋划，那就干脆不解释了，反手敲定都督府的制度，既转移了实现，同时也是表示大都督并非单纯以圣人嫡传的身份压人，而是分割利益与大家共治都督府。
其次，封锁圣殿，并对五彩圣石所产出的人口做好防范，以备万一，也是避免事态扩大，影响到都督府的大业的权宜之策，大都督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根本是什么，果断的防范对自己有很大便利的神器，也是都督府之福。
白大都督说完自己的方略之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马南星，想听听马南星的说法。
马南星来回走了两步，对着白轩说道：“敢问大都督，恕我冒昧。相传大乾三十六先天贵族，每一家都有一件圣器镇压族运，才能保证家族长盛不衰，不知可有此事？”
白大都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本督所知，三十六家贵族各自有自己的传家圣器倒是真的，但是要说有什么神奇之处，那就是无稽之谈，本督从来没有在任何贵族志里面看到相关的记载。况且我潞安白氏祭祀五彩石多年，也从没有任何组训流传，说它有何特殊之处。”
马南星等白都督说完，接话道：“此时我们掌握信息太少，这位替大都督梦中传法的圣人目的到底何在，我们也无法得知。那等存在的想法，也不是我们可以探寻的。”
“换个角度来说，圣人应当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盯上都督府这点家业，故而在下建议，等此番风波过后，如果没有其他变故，那就不管什么圣人的目的了，我们就把圣殿当做一个普通的庙宇，出来的人口当做普通的都督府子民，只要不违反都督府律法，那就一视同仁。大都督意下如何？”
白轩想了一下，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如果大动干戈，也有点反应过激，恐怕过犹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外间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很快，都督府的文武干将们依次从门口鱼贯而入。
待到众人都进来站定行礼过后，白大都督平抬双手，双手合拢，作揖回礼。
“众位，如今条件简陋，本督只能召集各位与此地进行商议。时间紧迫，各位估计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本督也就长话短说。本次议事主题主要是三件，首先第一件，是刚才的天降异象之事，如何处置，不知各位有何建议？”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白色长衫的文士站出来，行礼过后，开口对着白大都督说道：
“启禀大都督，下官后勤司右司务吴庆，有妙计献给大都督，此番天现异象，是圣人对我大都督府以及大都督您的垂青。待圣殿建成之日，大都督您应当沐浴斋戒，召集文武官员及众将士，祭祀圣贤。”
说到这里，这何庆略一停顿，看向白大都督，见白大都督面无表情，看不出大都督的喜怒。不过他也不惊慌，反而心中暗暗得意，等下自己的策略提出，大都督一定会赏识自己的。
白都督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卖关子的习惯，如今百废待兴之时，时间就是金钱，哪有时间跟着等酸儒玩，只不过顾虑堵塞言路之祸，只得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敢问阁下有何妙策？”
“祭祀之日，将大都督圣人钦点嫡传的身份告知天下，并设立圣院，以圣院官员祭祀圣贤，辅佐大都督。”
白轩叨叨这里，早就不耐烦，此人居心叵测，这圣院设立之后，完全有可能借着圣人的名义，干涉都督府军政要务，甚至架空都督府，自行其是，自己如何肯设置这样一个给自己带禁锢的机构。
“吴司务，阁下妙策无双，本督甚喜。”
吴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的欢喜已经就要压制不住了，此时已经看到自己得到大都督重用，以圣院祭祀官员的身份，参与都督府大政，陟罚臧否，激浊扬清，万人的生死荣辱尽在指掌之间。
“只是本督有一事不明，还请吴司务解惑。敢问阁下可曾读过《尚书》？”
吴庆此时尚不明白大都督要做什么，疑惑地回答道：“回禀大都督，下官自幼熟读我儒门典籍，《尚书》自然也是读过的。”
白大都督等的就是吴庆说出这句话，当下右手一伸，指着吴庆说道：“那本都督问你，《尚书》中‘“帝命羲c和，世掌天c地c四时之官，使人c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此言何解？”
吴庆一听，立马知道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大都督已经通过这句话很清楚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由得失魂落魄，不知所言。
白轩本来正在发愁如何既能不否认自己圣人嫡传的身份，又表达出自己不会以鬼神权威压制众人，以此来治理都督府的态度，不想此人如此乖巧，直接送上门来。
若不是顾虑到圣人毕竟与神神鬼鬼的不同，要保持起码的尊敬，自己都要问着吴庆一句孔子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身为后勤司司务，在这个人人尽职，衣冠带尘的时候。此人衣冠楚楚，纤毫不染，恐怕自己的本职司务做的很有问题。
只不过此时毕竟是畅所欲言，咄咄逼人的追究此人的工作态度有挟私报复之嫌，只得暂且记下，以待将来查证。
只不过此时良机难得，白大都督当下趁机鲜明的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对于鬼神的态度：“《尚书》之道，为圣贤治国安民之要，以人间归县官，天上归神圣，人神不扰，此圣贤教化，本督亦不敢轻废之。”
言下之意，只要是自己还是大都督，就没有神鬼圣贤干涉都督府政事的资格，就算是圣人也不行，除非他老人家当面显圣，以大伟力压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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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四大部族首领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哨探前往事发之地，四部之首的赤狐部族更是以祭祀蛮神的名义，派出使节，四方联络，准备约定时间，进行会盟，以应对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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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潞安，白大都督留下两个亲卫负责为前来参加议事的将军以及主事们领路，自己则和马南星一路走进了近处的一个帐篷，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回头看了看愁眉不展的马南星，白大都督突然仰天一阵大笑，心中也不是那么操心圣人的事情了，毕竟现在连脚跟还没站稳，基业更是没影的事儿，哪来的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
马南星本就心中焦虑，此时见到白轩如此随意，当下出声就要劝阻。
“大都督”
白轩伸手一栏，对着马南星一招手，示意他坐下来，拍了拍马南星的肩膀，解释道：
“我知道马大哥你要说什么，本督也知道这种以神鬼之道御下之事不可长久，即使是圣人也不行。可是这次真不是我主动引动五彩圣石，兄长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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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苦笑一声，这马大哥也太信得过自己的人品了，这种不信任这么明显的摆在脸上，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下手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吗？
只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要解释清楚的，要不然让都督府的臂膀重臣们都以为自己沉迷于以圣人显圣的形式收拢权柄，拿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为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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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都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就本督所知，三十六家贵族各自有自己的传家圣器倒是真的，但是要说有什么神奇之处，那就是无稽之谈，本督从来没有在任何贵族志里面看到相关的记载。况且我潞安白氏祭祀五彩石多年，也从没有任何组训流传，说它有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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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如今条件简陋，本督只能召集各位与此地进行商议。时间紧迫，各位估计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本督也就长话短说。本次议事主题主要是三件，首先第一件，是刚才的天降异象之事，如何处置，不知各位有何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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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这何庆略一停顿，看向白大都督，见白大都督面无表情，看不出大都督的喜怒。不过他也不惊慌，反而心中暗暗得意，等下自己的策略提出，大都督一定会赏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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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轩叨叨这里，早就不耐烦，此人居心叵测，这圣院设立之后，完全有可能借着圣人的名义，干涉都督府军政要务，甚至架空都督府，自行其是，自己如何肯设置这样一个给自己带禁锢的机构。
“吴司务，阁下妙策无双，本督甚喜。”
吴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的欢喜已经就要压制不住了，此时已经看到自己得到大都督重用，以圣院祭祀官员的身份，参与都督府大政，陟罚臧否，激浊扬清，万人的生死荣辱尽在指掌之间。
“只是本督有一事不明，还请吴司务解惑。敢问阁下可曾读过《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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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都督等的就是吴庆说出这句话，当下右手一伸，指着吴庆说道：“那本都督问你，《尚书》中‘“帝命羲c和，世掌天c地c四时之官，使人c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此言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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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此时毕竟是畅所欲言，咄咄逼人的追究此人的工作态度有挟私报复之嫌，只得暂且记下，以待将来查证。
只不过此时良机难得，白大都督当下趁机鲜明的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对于鬼神的态度：“《尚书》之道，为圣贤治国安民之要，以人间归县官，天上归神圣，人神不扰，此圣贤教化，本督亦不敢轻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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