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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喝!”

  一道喊声划破云霄的同时,但见树顶上飞掠出一条人影,人影落地后,下一瞬,又有数抹人影像高飞的大鹏般,一个个从天而降,落地。

  郊野林地里,大风呼呼吹着,从“东海客栈”一路打到荒郊林子里的朝廷派与“圣宫”人马仍然不甘休地持续对峙,两派人马就在林问追逐、打斗,东飞西窜。

  “哪里走!”

  “喝!哈!”动武打斗声在林子里异常响亮,六人对六人,双方打得气喘吁吁,却依然是平分秋色。

  “还要打下去吗?看起来是分不出胜负的。”一句娇媚且觉无聊的声音逸出,被称为妖女的她指挥若定,不过已感觉到再打下去并无意义。

  “退!”从树林后方亦出现一道声音,且是附和她的决定。

  平郡王一路观察下来,也知这场打斗已无任何意义,决定命令部属们退走。

  “撤!”命令一出,部属们不敢有任何质疑,通通撤走。

  妖女见敌人已退,纤纤玉手一挥,师弟部属们也立刻离去。

  林子里此刻只剩下妖女与平郡王爷。

  “看这些部属们听到命令后便毫不迟疑的退走,发令者的身分必是不凡。”她说着。

  林子后方的男子慢慢现身。

  她亦面对。

  一道强风吹过,将她身上丝绢材质的鲜艳罗衫吹得舞动飘飘,让站在日阳下的她比阳光更为灿烂。

  “你好,平郡王爷。”

  他冷森地睇着她。

  “平郡王爷脸色好阴沉,这样不好啦,很容易得内伤的。”妖女一张口便是不客气地嘲讽,完全不在乎得罪的是权贵。

  “你是第一个说我阴沉的女子。”平郡王爷站定。

  “我很诚实吧?那有没有赏金呢?平郡王爷。”她嫣然一笑,姿态美丽极了,而那婉转有韵的语调更是迷煞人也。

  平郡王爷看着她,俊美的脸上镶嵌的是仍然冷漠的黑眸,他问:“你为什么会知晓我的身分?”

  “我就是知道。”她答得理所当然,眼尾一勾,妩媚风情尽现。

  他俊秀面容开始流泄出一抹邪气来。“你和铁汉都来自‘圣宫’?”他要确定她的身分,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位奇特的女子。他在接获皇帝下令调查海氏一族的作为后,发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协助海氏一族,经他调查,很可能是来自武林的神秘门派“圣宫”。

  “你也知道‘圣宫’呀?不错不错,你的本事也挺高强的,既能掌握住海悦的行动,又能猜出我的来历,厉害!”她恭维他。

  “厉害的是‘圣宫’,竟然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在京城里布下绵密的情报组织。也就因为有倚势,你才敢大胆地破坏本王的好事。”她明明年纪极轻,但却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王,可见得“圣宫”的势力能让她为所欲为。

  “我并没有破坏你的好事,相反地,我是要来阻止你干愚蠢事的。”她指导着他,道:“光会掌握秘密没有用处,只会打打杀杀更是成就不了大事,你可不要以为自己方式对了,小心走到一步错,满盘输的下场。”

  她居然教训起他来?“你年纪轻轻,倒一副老成模样,连我都想教导。”

  “谁教你对海氏一族的善恶判断这么差劲,我怕你被自己的愚笨给害死嘛!”她依然字字挑衅。

  这面若芙蓉,艳美又妩媚的女人完全瞧不起他。

  虽然武林女子个性不拘小节者众多,但敢如此猖狂的女子却少之又少,她很特别。

  “你不懂我为何会笑话你呀?”她笑得更灿美。“那我就好心地为你解谜吧!你随意杀人,可能会误杀好人,而误杀好人将导致无可挽回的可怕后果,你考虑过了没有?”

  “被百姓讨厌怨恨的海氏一族怎么会是好人?我毁之,哪来可怕后果?”平郡王回道。

  “你脑子真的不太好。”她不以为然。“能改变海氏一族极端作风的关键正是海悦,你若杀了他,便是毁去最重要的关键棋子。你身为皇家子弟,理应为皇上推举人才,为国服务,可是你却反其道而行,还计划要杀掉重要人才。一旦海悦伤在你手,海家老爷子必定发狂,他在愤怒下绝对会选择与暹逻氏家合作,到时候看你朝阳王朝怎么对付?”海氏一族能在南方称霸,除了丰厚的家产外,更懂得合纵连横的策略,多年来海家保持着与暹逻氏家友好的关系,就是担心海氏一族的壮大会让朝廷起戒心。海老爷子不愧是只老狐狸,早就未雨绸缪了。

  而她的“圣宫”也早早就发觉到海老爷子和暹逻氏家交情匪浅,所以做此推论。

  “凤凰城镇中心百里外便是国界,那是暹逻氏家掌控的暹逻王国,两国数十年来虽然相安无事,但暹逻氏家一直有吞并朝阳王朝的野心,你身为皇亲,应该很清楚。”

  “你倒是熟悉国政秘辛。”平郡王敛眼。

  “我只是喜欢四处游玩,见识广了,自然知晓其中厉害,也懂得用脑袋化解危机。”她比了比自己的头,算是嘲讽他。

  “圣宫”不愧是江湖奇诡组织,也专门孕育古怪弟子。

  “你妖邪且滑溜,是个麻烦人物啊……”平郡王爷轻语着。

  她耳尖地听着他的评论,回道:“我才不麻烦,而且不仅不麻烦,我还很善良,现在不就在提醒你要小心,别误国了?”

  她明明是在替海家撑腰,却一副为他着想的悲天悯人模样。

  “想通了没有?海老爷若将丰厚资产与迟逻氏家合作,转而侵吞朝阳王阳,你认为朝廷挡得住吗?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说法有没有道理。如果没想通,你就回皇宫再跟圣上好好讨论一下,事情轻重可要判断清楚喔!”她晶亮的杏眸有着满满的嘲讽。

  他第一次起了动怒的念头,想上前狠狠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但………

  平郡王爷霍地转身,离开树林子。

  她娇笑着,说道:“要走了吗?那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喔,否则走错步,神仙也救不了你啊!”还向他挥挥手。

  日阳移动,平郡王的影子突然拉得好长好长,并且充满着森冷的气息。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奇怪,我怎么突然起了鸡皮疙瘩?”她揉了揉雪白藕臂,撇了撇唇,自嘲着:“大概风太大了,冷着了,快回家取暖吧!”说完,她立刻离开这片愈来愈阴沈的树林子。

  窗外的暖风轻轻地吹着,吹动花圃里的小花儿,几片花办随风飞翔,飘落在窗棂上,还带来花草的清香味儿。

  湛蓝的天空,柔煦的和风。美轮美奂的“留苑”充满着祥和气息,这般美好的环境该是舒服享受的。

  唐小萋此时就躺在软榻上,状似悠闲地欣赏雕花窗棂外的美丽景致,殊不知她脑袋乱哄哄的。

  她难以平静呀!即便已过数日,但那记吻仍然不断在她脑中回荡,暧昧气味仿佛还在她鼻前拂呀绕地。

  “这种温柔气氛可以再享受一次吗?”怕是没机会再跟他亲吻了,因为现在海氏一族全体人员性命堪虑。

  当今圣上将海氏一族视为仇敌,虽然她想跟海悦共患难的意志很坚决,但只陪他患难并不是好办法,如何协助海悦度过这难关才是重点。

  “如果海氏一族真出事,爹爹的卖身契也不必再去寻找了,毕竟株连九族的罪名,我娘家人也会跟着遭殃,我现在该想的倒是要不要先劝爹爹避难去……”她从卧榻上起身,来回踱步,想着解决之法。

  “小萋,你走来走去做什么?”门口,传来海悦的问话。

  几日不见的他回府了!

  “我在想平郡王爷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对了,你可有找到铁汉共商解决之法了?”

  “平郡王目前下落不明,还无法掌握其动静。”他回道。

  “这下糟糕了,捉摸不定的敌人最难应付,看来我们要使用必杀绝技才行了。”她俏脸泛出誓死护卫的光芒来。

  “什么必杀绝技?”海悦凝视着她坚强的脸蛋,好奇地问着。

  “就是,嗯……嗯……”

  “什么?”

  “还没想到啦……”她苦着脸。

  海悦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个淘气的丫头。

  她歉然却又努力地解释道:“别笑我,我是很认真想要解决这场灾难,我觉得我们要让朝廷知道他们判断错误,海氏一族并没有邪恶到要被歼灭的程度,要皇上收回成命,还要让皇帝觉得有海氏一族的存在,才能确保南方国土的安全。唯有让皇帝知道海氏一族才是护卫王朝的坚强堡垒,皇帝才会收手。”

  “但皇帝若是执意要杀人呢?”他凝视着她,也走向她,不过却是赞同她的想法,也确定她并不愚蠢。

  “这……”他干么一直走向她,害得她的身子没来由地潮红,还窘迫地退退退。“所以我们更要想想避开灾难的办法。”身后是石墙,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胸臆却是暖烘烘的。

  他已站在她面前,俊容缓缓俯下,再道:“想办法未必有用,海氏一族很可能要被诛杀……”

  “如果真到这种地步,那就……就砍头吧!如果逃不过,就赴死吧。这点我很清楚,不用一再地提醒我,我是不会逃走的。”她了解他一直想要她离开这危险。

  “你一点都不怕?”俊容愈来愈靠近她,她真豁达。

  “不怕。”反而是逼近的他很危险。

  “你果然不是懦弱之人,也有心想要保住海氏一族。”他的双手抵着石墙,把她困在双臂之间。

  她心跳好快,他靠得那么近,她都快晕厥过去了。“谁教这事牵扯着太多太多的人命了,要妥善处理啊!皇上若真要杀人,他除了会杀你这位嫡孙外,连海氏一族的佣奴们、员工,甚至嫁出门的姻亲等,又或者朋友,通通都会遭受到诛杀的命运。”

  “我也这么认为。”皇帝为怕留后患,绝对会使用赶尽杀绝这一招。

  她再道:“我还想,和你接触过的女子是否也会遭到诛连?外头关于你的风流韵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我相信皇上一定也耳闻过,所以那些女子的性命也堪虑……”

  “你连外头的女子都要担心?”他看着她仰起的俏脸,低醇磁嗓发出危险又眩惑的语调。

  “她们很无辜。”虽然妒忌她们,可是若被牵扯,遭到砍头,也未免太倒楣了。

  他含笑问道:“你关心外头女人的生死,可见得你是可以接受我的风流花心,那先前斥责我风流的话语是否要收回?”

  “不要,休想我收回!”她毫不犹豫地进话道:“我最恨共事一夫了!”

  “你最恨?”恨意确是满满。

  “我最厌恶与人共享丈夫。”唐小萋想起与他亲嘴的滋味是那样美好,只是这样撼动心魂的感觉并不是她所独享,还有很多女人也承受过这种软绵温柔的滋味,她好恨。“我对你的女人表示关心不代表可以接受你当花花色魔,而是因为人命关天,可怜的她们并不知道大祸临头,如果突然被抓、被杀,死得不明不白,也未免太凄惨了。”她瞪住他,道:“你为什么要拥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男人可以堂而皇之地娶一堆老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一颗心可以分成好几块,让不同的女子占据?而我身为女子,却得把一颗完整的心奉献给我的相公,且不许分割,这样共事一夫的悲凉还得要尝一辈子!我为什么要接受这种规则?为什么?”她把累积多时的怨与气爆发出来!

  他凝视着她诉说共事一夫的无奈,回道:“你既然有着满满的委屈,当初为何要进海家门?你可以逃走或者拒绝,依你的性格,你父母挡不住你的。”

  “因为我……我……”

  “什么理由?”

  “因为我……”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

  “是不是有可怕的计谋在酝酿,所以难以启齿,所以非要嫁进门不可?”这淘气丫头什么话都敢开口,瞧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必定藏有古怪。

  “哪有什么可怕的计谋,会嫁给你纯粹是因为……因为……”怎么办?她该怎么回答?

  “你被威胁了?”他大胆猜测。

  “啊?”地一愣。

  “我说对了?”

  是被他猜中了。

  “全说出来吧。”他声一沉。

  她吁口气,道:“我会嫁进门,就是怕老爷子拿我父亲的卖身契做为要胁,所以我只好进门来,想先找卖身契。”她被他套到话,只好把秘密说了出来。

  “那么,第一天你真是在当小偷?”

  她无力地点头。“现在秘密被你挖出来了,我也无法保护我爹爹了。”

  “何需保护?我又不会伤害令尊,况且你对我坦白,我也该回报你。”

  “回报?”她扬眉。

  他诡异一笑,说道:“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做为回报。”

  “啥?”她惊诧到不知道该把脸蛋转开,还是继续倾听他的回报。

  海悦直说了。“我没有女人,我从来没有玩弄过任何女子。外面的风流传言其实是我自己散播出去的消息,目的是为了安抚我爷爷求孙若渴的心,让我爷爷以为我四处找女人生孩子。”

  “你你你……你在说笑吧?”他竟然说他没有在外头玩弄女人!

  “是真的。”他回报她的坦白,却没有后悔。

  她眨眼、再眨眼,脑子无法听进他的说辞。“什么叫风流传闻是假,还都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是你要洗刷花花色魔臭名声的推诿说法吧?”

  海悦不理她的喃语,继续说:“这些年来,我大费周章制造流连花丛的假象,目的是为了让老爷子以为我有认真找女人生孩子。他老人家从我十七岁起就要我娶妻生子,更打算到处寻找能生儿子的姑娘要我成亲,但我不爱这种强行指定的婚配,硬是拒绝。然而,老人家求孙若渴的心思我又无法抵挡,所以只好跟老爷谈妥条件,十七岁的我暂时不成亲婚配,但会去寻找真爱,而且为了让他以为我很认真在找女人,才会演出一场又一场的风流戏码,目的只是为了安抚老爷子的心。”

  她听傻了,居然没有色魔的存在,他说他没有别的女人,他和莺莺燕燕的风流艳史都是演出来的,这样的说法让她傻了。

  “你制造花心假象,你用风流传闻来蒙骗老爷子,为的就是要争取时间觅得真爱?”他是打算专一的男人?

  “我是用了以拖待变的方法想找我要的女人,可惜并没有找着,五年时间过去了,这才让老爷子无法再忍耐下去,逼我必须娶妻纳妾。”

  她沉默了,这情况让她太震惊了!

  “所有的风流艳史都只是烟幕弹,你跟外面的姑娘并没有做出逾矩之事。”忽然想起铁汉欲言又止的怪异行径,原来铁汉所说的真相就是指这件事。

  “没有逾矩。这几年来我虽然花心传闻不断,却未曾生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我以为你有毛病啊!”话一出口,她脸颊红通通的。

  “那是因为没有爱,不想与对方亲热,当然生不出娃儿来。”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这般露骨的解释让她面红耳赤,甚至开始相信他的说法。

  “这变化太大了,你竟然从花花公子的身分变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即便他的举手投足嗅不到色胚的气味,也不像想生孩子的种猪,可是他的花心传闻四处飞,谁知道他今日的澄清会不会只是欺骗?

  不,不能太快相信!

  “我是柳下惠。”海悦自豪地说道。

  他的自信又狠狠冲击了她的以为。

  而且回忆起与海悦相处的整个过程,她从没见过有女人与他纠纠缠缠。

  连女婢都没有。

  照理,习惯风流的他应该会让莺莺燕燕来来去去,但她一直没见过有女人接近他,再者,传闻的风流韵事都是发生在凤凰城外,而且是人云亦云的。其实她以前也曾经怀疑过其真实性,然而传闻却从不间断,久而久之,她也就把海悦当成是花花色魔了。

  “我不明白,就算你想骗海老爷子,但那些女子为何要配合你?而且你逛花楼、戏花魁之事还是有人亲眼见到过,虽然你和那些女子关在房间做了什么事没人知晓,但我不懂她们为何都愿意配合你?她们怎么不会偷偷去向老爷子告密?况且应该有些不怀好意的女子会痴缠住你才对,你如何做到让她们全都帮你却又不霸占你?”

  “动之以情。即便她们身在青楼,有些姑娘也会展现情义,愿意配合我。其实大部分的好姑娘都愿意配合我演戏,当然,也有乘机对我示好者,不过我会晓以大义,又或是用金钱利诱,让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女子个个噤声,不敢多话。”他道得坦白,不外乎就是威胁利诱的方式。

  她沉默了,重新思索着他的话。他说他风流的混乱关系其实是他自己特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是要松懈海老爷子的心。

  他玩世不恭,他风流游戏,就是为了让霸道独裁的老爷子不会一直逼迫他生子。

  “你了解了吗?”他成功地让他流连于女人堆的传闻不断,而老爷子耳闻后也认为他很努力在找女人,只是生下出娃儿来,因此让他偷到五年时间。

  这些年来他寻寻觅觅,却无一女子能进占他心间,直到唐小萋的出现,勾动了他的情弦。

  他竟对唐小萋放下了戒心,把他藏放多年的秘密告诉了她,这样猛烈的情潮连自己都无法解释,就这样发生了。

  “那我呢?我可是自动送上海家门的,你要怎么对待我?”

  “我原本并不愿娶你,但老爷子的耐性已告罄,为怕他在一怒之下找来更多女人进门,我选择暂不激怒他,让你进门,再好好观察你。你若能收买、配合我,最好;若不能,再找出你的弱点,逼你配合。”

  “那结果是什么?你现在要怎么处置我?赶我走吗?”

  “若要赶你走,就不会告诉你这么许多。”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确定她不是懦弱可收买之人,她也不是会乖乖听命于他的女子。她虽然带着企图而来,但却在危急时刻奋不顾身地护卫他,海悦对她有着怜惜。

  “你是特别的人。”海悦的手掌抚上她右颊,轻轻摩挲着。她让他赌上了信任,不讳言,唐小萋所卷起的强大漩涡让他难以抽身了。

  只是,她会让他失望吗?

  她会让他后悔相信吗?

  唐小萋听着他的话,开始全身发颤,他掌心的温热与温柔让她晕眩了。

  海悦再道:“如果不特别,我不会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一项项地告诉你。”他是信任了她。“你是第一个让我说真话的女子。”

  第一个耶!

  唐小萋喜孜孜的,曾经觉得自己廉价,可现在他却告诉她,她是特别的,且愿意把秘密告诉她,这是被重视的感觉,好舒服喔!

  “关于我在外面假扮花花公子一事,你必须替我守密,绝不能告诉我爷爷,以免惹出麻烦来。”他说。

  “当然会保密。”她立刻给他保证,小手忍不住抚上他的颊,歉然地道:“我先前骂你、损你,抱歉啊!”

  她的小手让他的心窝起了骚动。

  “对了,你方才说我无法生子的原因是怀疑我有毛病是吗?”他的手指慢慢地滑进她乌黑的发丝里,轻撩起柔软细致的长发。

  “这……我是怀疑呀……”娇俏的小脸红到不行。“不过那是口快,我没恶意的。”

  “不管是不是恶意,你该试一下答案。”

  “试一下答案?什么答案?”

  “我有没有能力生子的答案。”

  “我——唔!”她话都还没说完,他的嘴就堵了上来,再度出其不意地吻住她。而且他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能力与魅力般,激烈地纠缠住她的唇,软嫩的舌头贪婪地探进她口中,疯狂地与她密密纠缠,持续不断。

  唐小萋从初时的惊吓转成迷乱,承受着他的纠缠,任由他吸吮着她的唇舌,疯狂缠绵。

  许久许久之后,海悦才不舍地拉开一点空间,用低哑的嗓子问:“你还是认为我生不出娃儿来吗?”她怀疑他生不出娃儿这事可是大大刺激了他。

  她杏眼迷蒙,身子颤栗着,回道:“我……我失言……你绝对会多子多孙,绝对会。”

  “很好。”他瞳眸的波光深邃悠远,定定地凝视着她,俊容俯下,就要再一次尝尝她甜蜜的香唇。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一句暴吼突然从门口处传出.让两人同时僵住,回过神来。

  “糟糕,是爷爷!”她窘迫地喊了声,一张俏脸因为被瞧见暧昧情景而脸红如火。

  “你叫我爷爷?你哪来资格叫我爷爷?”海老爷子眼冒怒焰,不满地拒绝她的称呼。他去城外巡视产业,回来就看到这画面,他不是下令这两人不准再接近吗?

  “我当然有资格喊您爷爷,我是海悦的妻,您忘了吗?”有了与海悦深入的谈话,她勇气十足。

  海老爷子闻言,更加怒不可遏。“你们倒是把我的命令当耳边风了!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见面吗?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气到吹胡子瞪眼睛。在海悦伤势痊愈后,他转往外地巡视各地方产业,怎料一回府,竟看见唐小萋与海悦走在一起,而他却不知情。

  “是我要她来陪我的。”海悦回道。

  “是你主动要求?”海老爷子更讶异了,悦儿不曾让女人陪在身边,怎么会让她如此接近?“你怎么会去接受一个祸害?她可是要谋杀你的!”

  “我哪有要谋杀海悦呀!”她无辜地辩解。

  “住口!我说你有你就有!”唐小萋犯过大忌,害悦儿受伤,这是无法饶恕的大罪,他也没有打算原谅她。本来以为他命令这两人分开,时间久了,悦儿便会遗忘掉她,没想到竟然黏得更紧。

  唐小萋看着凶巴巴的老人家,这个不知大祸临头的顽固老人,依然是那样的苛刻、霸道、不讲理,唐小萋忍无可忍了。

  “我不会谋杀海悦,会害死海氏一族的反倒是爷爷您!您那苛刻、冷血、无情的经营手段会害死海悦的,该收手的是您才对!我相信您应该听说过关于海氏一族的不良风评,而这种风评将为海氏一族惹来大祸患,您知道吗?”

  “你居然教训起我来了?胆子真大!”海老爷子变脸,吼道:“滚!你立刻给我滚!给我离开‘海氏府’,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不会走,您造的孽已经惹来祸事了,我不会弃海悦于不顾的。”

  海老爷子气炸了!“你这丫头敢骂我造孽?”

  “就因为您的傲慢、自大、不可一世,虽然建构出一股势力来,然而朝廷却认为您仗着财富欺凌百姓,有意要围剿海氏一族,这祸事是您带来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爷子的厉眸满是愤怒。

  “她没有胡说,海家的确被朝廷监控了。”海悦也不得不提醒爷爷这危机。必须在祸事还未真正降临前找到解决之法,否则让朝廷师出有名,海氏一族非灭不可。

  海老爷子看向孙子,他凝重的神情表示此事并非虚假。“就算海家被朝廷监控,那又如何?又有什么好怕的?想对付我没这么简单,包括朝廷也一样!”当了数十年的霸王,他已容不下任何建言。

  “您哪来的自信?”唐小萋不以为然地反讽他。

  “我海霸龙能够称霸三十年,自然有我的一套能耐!而你……”海老爷子瞪看唐小萋,怒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回娘家去!你不必再留在海家了,我会另外找更适合、更优秀的姑娘给悦儿,你走!”

  “您又要赶我走?”

  “我已经够仁慈了,这段时间没对你父亲唐龙下手,你该向我叩首谢恩,还啰嗦什么?反正你是默默进门来的,那就默默离开,还想用什么脸面留下来?”

  哇咧,这么自私自利的老人家,居然自封宅心仁厚?她的名节都被毁之殆尽了,他却不当一回事?

  海老爷子看向海悦,再道:“我已经安排了襄阳县的首富之女江蝶儿进咱们海家门,这回你先风光地把她迎娶进门,把喜气带进来,或许能来个入门喜,让蝶儿马上怀孕。”

  “不用等新的女人来怀孕,我觉得我有喜了!”唐小萋忽然大声说道。

  “啥?”这话让海老爷子跟海悦同时愣住。

  唐小萋也吓一跳,自己竟然会失控到用这种说法骗老爷子,可话已出口,收不回,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我也许有孕了……”她偷看着海悦。怎么办?他会不会戳破她的谎言?

  “有孕的话就不能赶她走了。”海悦接续她的说法,他可不想让老爷子又找到新的女人来捣乱,这个唐小萋已够让他头疼的了。

  “你确定她有孕?”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算一算时间,才一个多月。

  “小萋怀孕不好吗?您当初要她进门,不就是要她为我生子?如今真的有喜了,您怎么反倒不高兴呢?”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太突然了。”不过回头想想,他常撞见这两人“恩恩爱爱”,唐小萋是很有可能怀了孕。

  唐小萋若有身孕,他是不能放她走,毕竟她肚子里的娃娃可能是他最重要的传承,一旦生下海家子嗣,他最大的愿望便可实现。

  多年来的催促,海悦一直没有生子消息,而让唐小萋进门一个多月,就听到怀孕的消息了。

  “你真有孕?”海老爷子再问一次。

  她低下头,细声细气地道:“应该有了,因为我一向准时的月事……没来。”

  “您仍然执意赶她走?”海悦问道。

  “当然不行,得把孩子平安给我生下来,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海老爷子不敢赌气,暂时打消跟唐小萋起冲突。她现在怀着海家子嗣,等孩子生下来,确定是男是女后,再来衡量要不要赶她走。

  唐小萋偷偷吁口气,总算可以留下来了。“不过,请爷爷往后行事仍得谨慎点、收敛些,千万千万不要再让百姓仇视了,否则朝廷派人来整海氏一族,孩子也会保不住。”

  “你还敢继续对我说教?”海老爷子岂有受过这种耻辱,他怒火高涨,即将失控!

  “她有孕了。”海悦轻轻一句话,硬是让老爷子把怒火吞了回去。

  “你、你——”气呀,气死他了!老爷子从来没被人这么指责过,可为了她腹中的娃儿,他却不能教训她,他第一次尝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爷爷,您脸色铁青,要不要请大夫来诊视一下呢?”唐小萋说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替海家解围的方式了。“对了,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让朝廷不再步步进逼,那就是哀兵之计!建议爷爷卧病在床,先休养十个月,完全不管事,如此一来可以降低百姓的不满,也可让皇上失去追逼的心,然后再交由海悦处理后续问题,也许可以顺利脱罪喔!”

  “你这丫头竟然诅咒我生病,还要我不再管事?你好大胆!”可他却无法惩罚她。

  “我希望您享享清福。”

  海悦看着一老一少对峙,暗自窃笑,他完全赞成小萋的古怪计划。

  海老爷子气到眼冒金星。“你……你真该死!”可又不能打下去,他怎么会找了个奇怪的孙媳妇来气自己?

  “我是好心建议您。”

  可恶,她现在有孕,这护身符让他动不了她,再谈下去只会气死自己。

  “不说了!而且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哼!”海老爷子拂袖而去。

  唐小萋目送他离去,虽然还是没办法改变他的行事作风,但至少她留下来了,还可以跟海悦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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