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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六章 我的大哥

  青皮果然为我报仇了。

  第二年暑假,青皮、我、甘果,还有小陕在河里摸鱼。

  我们身上脱得精光,只穿着裤衩。

  在河里趟了一上午,摸了十几条鱼,生一堆火,开始烤鱼吃。

  几个人吃的贼过瘾。

  甘果和小陕一边吃,一边喷着唾沫,争论学校的“四妖”,谁的屁股大,该打几个星。

  小陕越喷越兴奋,裤衩撑得老高。

  青皮则是闷头吃鱼,也不说话。

  这时,马六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这丫头长高了些,显得没那么胖了。

  白白净净的脸蛋,眼睛里游动着热辣的眼神。

  小陕说她是媚眼。

  甘果说那是骚劲。

  马六花是闻着烤鱼的香气找过来的,她大大咧咧地伸手要鱼吃。

  青皮和我都不搭理她。

  她又不识趣地问甘果要。

  甘果看了看我,也不理她。

  她又把手伸向小陕。

  小陕瞅了瞅我们仨,见我们都在低头吃鱼,犹豫了下,拿起一条串在木棍上的鱼,扔在马六花脚下。

  嘴巴里嘟囔了句:“当是喂小狗了。”

  他这是在说给我们听。

  小陕不是心善,而是他会骑墙。

  他担心马六花吃了闭门羹,会给她姐告状,马五花来找麻烦。

  但他又知道,我和马五花结下了梁子。

  所以他就用了这一招,好给我一个交代,也避免自己尴尬。

  马六花不管是怎么得来的,捡起来就要吃。

  青皮突然大喝一声:“不准吃!”

  说着,跨步过去,一把夺过马六花手中的鱼。

  马六花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青皮。

  小陕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青皮对马六花说:“很想吃?”

  马六花吞着口水点点头。

  “想吃可以,不过你得做个事。”

  青皮没表情地说。

  “做什么事?”

  马六花好奇地问。

  青皮不答她话。

  冲着我们喊:“都起立,列队!”

  我们虽然闹不懂,青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顺从地起身排队。

  青皮从小就是我们几个的头,遇到麻烦,他总挺身出,即便斗不过,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护着我们,所以,甘果和小陕都很服他。

  “去把他们的裤衩扒下!”

  青皮又对马六花说。

  语气平静,却很是霸气,不容迟疑。

  甘果和小陕听青皮这么一说,均是大吃一惊。

  马六花听了,也是一愣。

  不过很快,她眼神亮光一闪,竟然有了笑意。

  她这一笑,让甘果和小陕放松下来,登时兴奋起来。

  小陕也不担心马五花找麻烦了。

  马六花没怎么犹豫,就走上前去,利索地就把甘果和小山东的裤衩给扒到脚踝。

  然后,走到我跟前,要扒我的。

  我赶忙拽住,不让她动。

  马六花冲着我笑,闹得我脸红。

  马六花又走到青皮面前,盯着他看。

  那意思很明白,你的要不要也扒?

  我此时才觉得,甘果说的真对,她的眼神是够骚的。

  青皮见我们都在看着他,面子挂不住了,把头转向一边。

  马六花趁机把他的也给扒下来。

  小山东起哄说,吃香肠!吃香肠!

  青皮听了脸色突变,可还没等他说话,马六花已经蹲身了。

  青皮的表情,我闹不懂是快活还是痛快,反正是非常的奇怪。

  后来,数年后,青皮跟马六花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

  他跟我说,那次虽然没什么感觉,可让他很是震撼,记忆深刻,并难以忘怀。

  她临走的眼神,更是让他觉得这个小丫头独特,让人爱恨交加。

  虽然我不懂这种行为有何不妥,但我觉得他们搞的过火了。

  我却没法阻止。

  这是一场纯粹的恶作剧,他们只是觉得好玩。

  马六花无所谓,也当做恶作剧罢了。

  她做罢,心安理得地吃起鱼,然后,一个劲地赞鱼好吃。

  一连吃掉3条鱼,马六花这才心满意足,说了声,我走啦!

  冲着青皮和我抛过来一个眼神,扭头走了。

  我觉得那眼神火辣辣滴。

  “小骚货!”

  甘果嘀咕了一句。

  小陕又开始担心马五花找麻烦,问青皮怎么办?

  青皮一直不做声,不知他心里想啥呢。

  听了小陕的话,也不作答,只是他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我在,马五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那时,我身上带电的本事,在枣泥簌已经很出名,被看做有特异功能。

  马五花对我颇有点忌惮。

  我已经可以罩着他俩了。

  后来,我想想,其实青皮的那个眼神,还有另外一个意味。

  就是交代“后事”。

  他将兄弟们托付给我。

  只是,当时我并未领悟到。

  第二天一早,不见了他的人影。

  那年,他初中毕业。

  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皮其实还有个儿子,年长于青皮,我对他没一丝的印象。

  因为在我出生时,他就已经不在了。

  怕凤睹物思人,让豫凤难过,老皮将他所有的物品,连同唯一的一张照片都烧毁了。

  听说他很聪明,学习成绩在班里很拔尖。

  长得像豫凤一般白净,性格也随她,开朗爱笑。

  同老皮急躁,火爆的脾气截然相反。

  如果他没死,以他的成绩,应该上大学了。

  如果他没死,豫凤就不会因伤心过度,身体早早垮掉,现在或许还活在人世。

  可惜没有如果

  我能想象到的是,那天,大哥一定兴奋的像是小鸟一样。

  春游,每个孩子都莫不期盼。

  豫凤给他烙了春卷,还煮了鸡蛋。

  班里还带了一口锅,锅碗瓢盆,还有肉和蔬菜,可以野炊。

  这是多么快乐的一次出行!

  可却成了跟豫凤的永别。

  他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头触在暗礁上,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十分钟后,同伴才感到不妙。

  老师们被动员起来,沿着河水向下游搜寻。

  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豫凤的到消息后,嗷地一声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大哥的尸体在下游数十公里外被打捞上来。

  浮肿的不成人样。

  看到尸体,豫凤再次昏过去。

  豫凤大病一场,整整卧床一年,整日以泪洗面。

  家中的重担都落在老皮身上,早出晚归地,间歇的空档,还要回来照料豫凤的饮食起居。

  一年后,豫凤的病情好转,她向老皮提出再要一个孩子。

  老皮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以她目前的身体,怎么可能再生小孩。

  老皮坚决地不同意。

  平日温顺的豫凤,此时变得倔强而坚持。

  老皮拗不过她,征询了医生的意见。

  医生给豫凤作了检查,对老皮说,以她的身体状况,不宜再生育。

  如果坚持怀孕,后果难以预料。

  事情如此严重,老皮让豫凤不要再抱这个念头。

  在豫凤的一生里,她如同一头牛一样的活着,任劳任怨,大小事都依着老皮的主意办。

  可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她显示出了执拗的一面。

  平时节俭成性的她,开始有些“奢侈”起来。

  每天吃鸡蛋,早晨喝邻居家奶牛产的奶,两三天吃一次肉。

  半年后,精神状况有所改观,面色开始红润。

  她又开始在老皮耳边唠叨再要一个。

  老皮不胜其烦,只好敷衍着答应了。

  那日,老皮白天播完地头的种,夜里又在床头播了回种。

  豫凤临盆后,就大出血,生命危急,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才保住性命。

  后来,我才明白,豫凤不惜要搭上性命,也要生下青皮。

  是想有个生命填补另一个生命的空缺。

  某种意义上来说,青皮的生命是大哥给的,是充当他的角色而存在。

  自从生育后,豫凤身体日渐消瘦,无论怎么补,都无济于事。

  哺育期,严重缺乏奶水。

  此时的老皮还在从事着他的手艺活。

  为了揽到活,要辗转各处,居无定所。

  经常借宿在仓库,弃房,甚至是牛棚马圈。

  在记忆中,颠簸流离的日子已经模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场景却是清晰的。

  老皮却不以为意,自嘲比当初的地窝子强多了。

  在生了青皮的第三年,我又来到人世。

  我能来到人世,实属万幸。

  以豫凤的状况怀身孕,就是在冒险赌命。

  她的理由是为了让青皮有个伴。

  在我三岁时,老皮结束了漂泊的日子。

  迁徙到一处新居民点安居,大包干后,分到了数十亩地。

  新居民点原本是一处荒地,兔走鼠窜,野猪经常出没。

  山坡上枣树成荫,翻过坡,是一条宽阔的坳沟,杏树遍布。

  每年4月坳沟里,花开如云。

  每年5月山坡上,香气迷人。

  经过数年的开垦建设,新居民点初具规模。

  老甘奉调来到新居民点,准备筹建一所小学,方便新居民点的孩子入学。

  一天,老甘信步来到野枣坡。

  此时,野枣落的满地都是,干化后,在雨水的侵蚀下,混杂在泥土里。

  空气中飘散着枣香。

  老甘随口就吟出: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傍晚,一轮红日半映山头,晚霞洒在野枣林和坡下的新居民点。

  “壮观!美哉!”

  老甘兴致盎然,想到新居民点还没命名,就琢磨起来。

  晚风吹过,草木簌簌作响。

  “枣泥,枣泥有了,枣泥簌!”

  老甘想到这,兴冲冲地跑下山坡,找到马老二。

  此时的马老二是新居名点的生产队长。

  听了老甘的想法,一拍大腿。

  “中听,中听,有味道,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

  马老二上报后,很快就得到批复同意。

  自此,新居名有了名字:枣泥簌。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枣泥簌人口急剧增多,有了些工业,并升格为镇。

  马老二成为副镇长。

  原本他自认为可以成为枣泥簌第一任镇长,可没想到上面从异地调来一个镇长。

  这让他大为光火。

  他自认为,枣泥簌能有今天,他马老二功不可没。

  是他领导有方,大干快上,才有今天的枣泥簌。

  他自持资格老,没把一把手放在眼里,排除异己。

  马老大做了粮油站的站长,马老三当上供销社主任,马老四做上派出所所长,马老五出任供销社副主任。

  老甘摇着头说,马老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马老二了。

  枣泥簌小学如期开工,泥瓦工老皮负责施工。

  也就是这时,跟老甘熟络,并有了深厚的交情。

  在学校背面,建了一排平方,作为老师的宿舍。

  这些老师大多也是支边援教过来的。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