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对不起你,来世必偿 下
此刻，白露的思绪无比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海中为何会出现如此可怕的念头，只是某些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难以控制，很快就会吞噬整个身心。
事实上，她也并非胡乱猜忌，毕竟她是只妖，从本质上来说与六子就不是一类，生活习性也各不相同。所以，如果说六子此次回到人间，喜欢上了某个人类姑娘，愿意与同类生活在一起，因此不想见她，倒也合情合理。
否则仙宗覆灭后，六子为何不与妖王殿下一同回百果山找她，反而要留在人间当什么执法殿的殿主呢？
还有那位灵溪师姐，这大半年来，她每次前往执法殿都是由灵溪热情招待……当然，她并不是怀疑灵溪与六子之间存在着什么特殊关系。
因为每次见面，灵溪都会像个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甚至在她离去时主动挽留，如果人家真的与六子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也大可不必如此，反而会巴不得她尽快离去。
白露虽初入凡尘，不谙世事，心思也与多数妖精一样简单，但这点逻辑还是分的清的，她只是觉得灵溪每次见到她时，眼神中都会流露出一丝丝异样，说不清道不明，特别古怪，所以她猜测，对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并且刻意瞒着她。
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次前去执法殿走一趟，将一切问清楚。
……
夕阳西下，白露慌慌张张的赶到执法殿内，找到灵溪，见面就问：“六子为何还不回来？”
灵溪微微一怔，显得有些诧异，拉着她来到庭院内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解释道：“六师弟为了让咱们人妖两族能够和平共处，决定彻底抹除人类对妖精的不良观念，所以他先是针对你们妖族立下了一系列规矩，然后还需要走访人类各国，得到各国皇帝相助，花费的时间自然会久一些。”
白露质问道：“不要再骗我了，你实话告诉我，六子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所以不想见我？”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灵溪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抚了抚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亲切道：“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六子是我的师弟，而且按照妖精的寿命来算，你目前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丫头，如此我叫你一声妹妹也不过分，你愿意相信我吗？”
白露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相信你，只是每次见面，我都会感觉你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只见灵溪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伤感，轻叹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见了你就会表现的过分热情，经常默不作声的看着你……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它的存在吧。”
她说完，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释放而出。
白露似有所感，不由自主的凑近她，双目微闭，仿佛是在仔细辨别着什么，随后猛然抬起头来，惊呼道：“为何你的身体里……会有我们蛇类的气息？”
灵溪淡淡说道：“五百多年前我遇到了一只重伤垂死的蛇妖，照顾了他几日，所以他死后便将妖丹留给我作为感谢，妖丹可使我容颜永驻，助我突破命轮，同时也让我对蛇类产生无比的亲切，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原来如此。”白露了然点头，在动物的世界里，同类与同类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很像人与人之间的亲情，血脉相连，如今灵溪不再掩饰自身的气息，倒是也让她有种十分强烈的亲切感。
因此，在她的眼中，此刻的灵溪就犹如她的同类，于是她不再有任何防备，如实将今日在人间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灵溪听完后，饶有兴趣看着她，了然道：“怪不得你会怀疑六师弟移情别恋，原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白露低着头，委屈道：“毕竟我是一只妖，而六子是人类……”
灵溪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慰道：“傻丫头，六师弟都一大把年纪了，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他？而且，他之前曾对我提起过你，言语间尽是亲密，再说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吗？”白露看着她，依旧半信半疑。
灵溪认真道：“姐姐向你保证。”
“好吧……”白露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六子是你看着长大的？”
“对呀，当年师父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桌子高呢，又黑又瘦，还特别丑，站在院儿里能把狗吓一跳，整天调皮捣蛋，要不是我和大师哥护着他，师父早就清理门户了。”
聊起往事，灵溪显得格外兴奋，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直把白露被逗的笑个不停，接着问道：“那你和大师哥，应该都是六子最亲近的人吧？”
“还有四师弟。”灵溪补充道：“师父一生共收了六个弟子，我们朝昔相伴，情同手足，只是如今三师弟和五师弟都早已离世，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说到这里，灵溪突然陷入了沉默，随后起身道：“天也不早了，我去弄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虽然修行者达到一定境界后便可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可一日三餐的习惯却是难以改掉，所以若非情况特殊，依旧会照常进食。
灵溪亲自下厨，准备了几个菜端上来，并提了一大坛陈年美酒。
说起酒这个东西，白露可是无比喜爱，却又偏偏不胜酒力，每次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灵溪与她聊起了许多有关六子的往事，越聊越欢，最终把她喝的是烂醉如泥，化不成人形。
灵溪见此，便赶紧让她回房休息，可她却不愿意，非嚷嚷着要去门口守着，说什么万一六子回来，她正好可以看到。
灵溪理解她对六师弟的思念，也就只好由着她，反正执法殿方圆百里内并无凡人，只要吩咐守卫照看着点就好。
于是，这天夜里，执法殿的大门前便多了条醉醺醺的大白蛇。
……
酒后的白露两眼放光，拖着长长的身躯，吐着鲜红的信子，不停的在执法殿的大门前爬来爬去，并不时朝远处观望，翘首以盼，最终不知是累了，还是上了酒劲，蜷缩在一旁，不醒人事。
一名年轻的守卫见此，不禁感到好奇，声问道：“哎，师哥，话说这大白蛇到底什么来头？”
另一名年纪稍大一点的守卫说道：“这还用问，除了咱们殿主大人的那位红颜知己，还能有谁？”
“就是那个经常来寻找殿主大人的白娘子？你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你修为尚浅，自然辨不出妖身……这白娘子刚刚喝多了，一时化不成人形，灵溪长老特意吩咐过，让咱们帮忙照看着点，你子可别大意，要是出了事，我们谁都担不起。”
“那是，这么个大家伙，要是跑出去，非得天下大乱不可……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殿主也真是位奇人啊，竟然与一只妖谈情说爱。”
“有什么可大惊怪的，妖类都是秉着天地灵力而生，化成人形后各个美艳动人，谁见了能不心生爱慕？”
“我倒不这么认为，就拿这白娘子来说，平时看着是挺美，人人都想多瞅几眼，可一旦现出原形呢？有谁会对一条大白蛇心生爱慕？”
“话虽如此，可殿主大人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爱无疆界，咱们殿主大人心胸广阔，不拘节，才是真的令人佩服。”
“我看未必，若真是如此，殿主大人为何不回到妖族与那白娘子长相厮守，反而留在人间呢？照我说，妖精虽美，可毕竟是动物所化，和人根本就不是一类，彼此之间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情爱，即便有，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胡言乱语，这种话怎能瞎说？”
“嘿嘿，你还别不信……”
两名夜里执勤的守卫站在大门的两旁，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而且越聊越上劲，直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们才发现，原本昏睡在一旁的白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并且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他们的身侧。
白蛇的眼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犹如黑夜里燃烧的火焰，正吐着鲜红信子，神情漠然的盯着他们。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两名守卫的心里同时涌现出强烈的不安，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冷汗，顺着他们的额头向下流淌。
……
“轰！”
一声巨响传来，执法殿的大门应声破碎，两名守卫的身影随之摔落在地，不知死活。
“怎么回事？”
大群弟子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前来查明情况，只见大殿前妖风肆虐，一条长达数丈的白蛇突然朝他们扑了过来，且见人就杀。
灵溪匆忙赶到，见此一幕，立即上前制止，大声喊道：“妹妹，你怎么了，快住手！”
白蛇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无比冷漠，她扭动身躯，巨大的蛇尾犹如一条长鞭横扫而来，灵溪毫无防备，被一尾扫飞，重伤倒地。
两名老者随后而至，来到灵溪的身旁，关切道：“师妹，你没事吧？”
灵溪口吐鲜血，满脸痛苦的指着白蛇，急促道：“快、快阻止她。”
两名老者点了点头，同时上前劝道：“弟妹住手，有话好说。”
而白蛇毫不理会，依旧疯狂杀戮。
两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双手结印，企图布下阵法，困住白蛇。
白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蛇尾摆动，携带着阵阵狂风朝他们抽打过来，大殿前一阵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名老者深知这白蛇与他们六师弟的关系，所以无意反击，唯有被动抵挡。
而白蛇却杀伐果断，凌厉逼人，只见两道雪亮的鳞片从她的身上脱落，闪烁着寒光，朝着两位老者飞射而来，直取要害。
白蛇修行千年，身上的鳞片如兵刃般锋利，无坚不摧，威力恐怖，两名老者猝不及防，眉心被洞穿，当场毙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至死都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毫不留情，如此狠辣。
灵溪同样也没有想到，甚至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她的心里悲痛欲绝，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突然下如此毒手？”
白蛇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冰冷、漠然、毫无波动，她化为人形，来到灵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最终淡淡道了句：“对不起你，来世必偿。”
说完，一掌拍出，灵溪吐血横飞，香消玉殒。
便在这时，六子恰巧带着见秋在外归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不！”
一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彻响天际，执法殿内原本肃杀的气氛随之变得安静、伤感、凄凉，六子缓缓走到灵溪的尸体旁，泪如雨下。
白露静静的凝望着他，沉默不语。
幸存的弟子围聚而来，各个面露悲愤。
六子转身看了白露一眼，冷冷的道了句：“拿下！”
白露束手就擒，没有反抗，低声自语道：“若能知晓你意，即便灰飞烟灭，也是值得。”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事实上，她也并非胡乱猜忌，毕竟她是只妖，从本质上来说与六子就不是一类，生活习性也各不相同。所以，如果说六子此次回到人间，喜欢上了某个人类姑娘，愿意与同类生活在一起，因此不想见她，倒也合情合理。
否则仙宗覆灭后，六子为何不与妖王殿下一同回百果山找她，反而要留在人间当什么执法殿的殿主呢？
还有那位灵溪师姐，这大半年来，她每次前往执法殿都是由灵溪热情招待……当然，她并不是怀疑灵溪与六子之间存在着什么特殊关系。
因为每次见面，灵溪都会像个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甚至在她离去时主动挽留，如果人家真的与六子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也大可不必如此，反而会巴不得她尽快离去。
白露虽初入凡尘，不谙世事，心思也与多数妖精一样简单，但这点逻辑还是分的清的，她只是觉得灵溪每次见到她时，眼神中都会流露出一丝丝异样，说不清道不明，特别古怪，所以她猜测，对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并且刻意瞒着她。
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次前去执法殿走一趟，将一切问清楚。
……
夕阳西下，白露慌慌张张的赶到执法殿内，找到灵溪，见面就问：“六子为何还不回来？”
灵溪微微一怔，显得有些诧异，拉着她来到庭院内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解释道：“六师弟为了让咱们人妖两族能够和平共处，决定彻底抹除人类对妖精的不良观念，所以他先是针对你们妖族立下了一系列规矩，然后还需要走访人类各国，得到各国皇帝相助，花费的时间自然会久一些。”
白露质问道：“不要再骗我了，你实话告诉我，六子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所以不想见我？”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灵溪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抚了抚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亲切道：“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六子是我的师弟，而且按照妖精的寿命来算，你目前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丫头，如此我叫你一声妹妹也不过分，你愿意相信我吗？”
白露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相信你，只是每次见面，我都会感觉你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只见灵溪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伤感，轻叹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见了你就会表现的过分热情，经常默不作声的看着你……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它的存在吧。”
她说完，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释放而出。
白露似有所感，不由自主的凑近她，双目微闭，仿佛是在仔细辨别着什么，随后猛然抬起头来，惊呼道：“为何你的身体里……会有我们蛇类的气息？”
灵溪淡淡说道：“五百多年前我遇到了一只重伤垂死的蛇妖，照顾了他几日，所以他死后便将妖丹留给我作为感谢，妖丹可使我容颜永驻，助我突破命轮，同时也让我对蛇类产生无比的亲切，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原来如此。”白露了然点头，在动物的世界里，同类与同类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很像人与人之间的亲情，血脉相连，如今灵溪不再掩饰自身的气息，倒是也让她有种十分强烈的亲切感。
因此，在她的眼中，此刻的灵溪就犹如她的同类，于是她不再有任何防备，如实将今日在人间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灵溪听完后，饶有兴趣看着她，了然道：“怪不得你会怀疑六师弟移情别恋，原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白露低着头，委屈道：“毕竟我是一只妖，而六子是人类……”
灵溪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慰道：“傻丫头，六师弟都一大把年纪了，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他？而且，他之前曾对我提起过你，言语间尽是亲密，再说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吗？”白露看着她，依旧半信半疑。
灵溪认真道：“姐姐向你保证。”
“好吧……”白露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六子是你看着长大的？”
“对呀，当年师父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桌子高呢，又黑又瘦，还特别丑，站在院儿里能把狗吓一跳，整天调皮捣蛋，要不是我和大师哥护着他，师父早就清理门户了。”
聊起往事，灵溪显得格外兴奋，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直把白露被逗的笑个不停，接着问道：“那你和大师哥，应该都是六子最亲近的人吧？”
“还有四师弟。”灵溪补充道：“师父一生共收了六个弟子，我们朝昔相伴，情同手足，只是如今三师弟和五师弟都早已离世，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说到这里，灵溪突然陷入了沉默，随后起身道：“天也不早了，我去弄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虽然修行者达到一定境界后便可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可一日三餐的习惯却是难以改掉，所以若非情况特殊，依旧会照常进食。
灵溪亲自下厨，准备了几个菜端上来，并提了一大坛陈年美酒。
说起酒这个东西，白露可是无比喜爱，却又偏偏不胜酒力，每次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灵溪与她聊起了许多有关六子的往事，越聊越欢，最终把她喝的是烂醉如泥，化不成人形。
灵溪见此，便赶紧让她回房休息，可她却不愿意，非嚷嚷着要去门口守着，说什么万一六子回来，她正好可以看到。
灵溪理解她对六师弟的思念，也就只好由着她，反正执法殿方圆百里内并无凡人，只要吩咐守卫照看着点就好。
于是，这天夜里，执法殿的大门前便多了条醉醺醺的大白蛇。
……
酒后的白露两眼放光，拖着长长的身躯，吐着鲜红的信子，不停的在执法殿的大门前爬来爬去，并不时朝远处观望，翘首以盼，最终不知是累了，还是上了酒劲，蜷缩在一旁，不醒人事。
一名年轻的守卫见此，不禁感到好奇，声问道：“哎，师哥，话说这大白蛇到底什么来头？”
另一名年纪稍大一点的守卫说道：“这还用问，除了咱们殿主大人的那位红颜知己，还能有谁？”
“就是那个经常来寻找殿主大人的白娘子？你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你修为尚浅，自然辨不出妖身……这白娘子刚刚喝多了，一时化不成人形，灵溪长老特意吩咐过，让咱们帮忙照看着点，你子可别大意，要是出了事，我们谁都担不起。”
“那是，这么个大家伙，要是跑出去，非得天下大乱不可……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殿主也真是位奇人啊，竟然与一只妖谈情说爱。”
“有什么可大惊怪的，妖类都是秉着天地灵力而生，化成人形后各个美艳动人，谁见了能不心生爱慕？”
“我倒不这么认为，就拿这白娘子来说，平时看着是挺美，人人都想多瞅几眼，可一旦现出原形呢？有谁会对一条大白蛇心生爱慕？”
“话虽如此，可殿主大人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爱无疆界，咱们殿主大人心胸广阔，不拘节，才是真的令人佩服。”
“我看未必，若真是如此，殿主大人为何不回到妖族与那白娘子长相厮守，反而留在人间呢？照我说，妖精虽美，可毕竟是动物所化，和人根本就不是一类，彼此之间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情爱，即便有，也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胡言乱语，这种话怎能瞎说？”
“嘿嘿，你还别不信……”
两名夜里执勤的守卫站在大门的两旁，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而且越聊越上劲，直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们才发现，原本昏睡在一旁的白蛇，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并且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他们的身侧。
白蛇的眼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犹如黑夜里燃烧的火焰，正吐着鲜红信子，神情漠然的盯着他们。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两名守卫的心里同时涌现出强烈的不安，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冷汗，顺着他们的额头向下流淌。
……
“轰！”
一声巨响传来，执法殿的大门应声破碎，两名守卫的身影随之摔落在地，不知死活。
“怎么回事？”
大群弟子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前来查明情况，只见大殿前妖风肆虐，一条长达数丈的白蛇突然朝他们扑了过来，且见人就杀。
灵溪匆忙赶到，见此一幕，立即上前制止，大声喊道：“妹妹，你怎么了，快住手！”
白蛇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无比冷漠，她扭动身躯，巨大的蛇尾犹如一条长鞭横扫而来，灵溪毫无防备，被一尾扫飞，重伤倒地。
两名老者随后而至，来到灵溪的身旁，关切道：“师妹，你没事吧？”
灵溪口吐鲜血，满脸痛苦的指着白蛇，急促道：“快、快阻止她。”
两名老者点了点头，同时上前劝道：“弟妹住手，有话好说。”
而白蛇毫不理会，依旧疯狂杀戮。
两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双手结印，企图布下阵法，困住白蛇。
白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蛇尾摆动，携带着阵阵狂风朝他们抽打过来，大殿前一阵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名老者深知这白蛇与他们六师弟的关系，所以无意反击，唯有被动抵挡。
而白蛇却杀伐果断，凌厉逼人，只见两道雪亮的鳞片从她的身上脱落，闪烁着寒光，朝着两位老者飞射而来，直取要害。
白蛇修行千年，身上的鳞片如兵刃般锋利，无坚不摧，威力恐怖，两名老者猝不及防，眉心被洞穿，当场毙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至死都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毫不留情，如此狠辣。
灵溪同样也没有想到，甚至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她的心里悲痛欲绝，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突然下如此毒手？”
白蛇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冰冷、漠然、毫无波动，她化为人形，来到灵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最终淡淡道了句：“对不起你，来世必偿。”
说完，一掌拍出，灵溪吐血横飞，香消玉殒。
便在这时，六子恰巧带着见秋在外归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不！”
一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彻响天际，执法殿内原本肃杀的气氛随之变得安静、伤感、凄凉，六子缓缓走到灵溪的尸体旁，泪如雨下。
白露静静的凝望着他，沉默不语。
幸存的弟子围聚而来，各个面露悲愤。
六子转身看了白露一眼，冷冷的道了句：“拿下！”
白露束手就擒，没有反抗，低声自语道：“若能知晓你意，即便灰飞烟灭，也是值得。”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