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落
第二天婵越回宫的时候,对她有些怠慢的宫人也都积极了起来。
他们原本还以为臻常在是陛下忘了的人,熟料陛下压根没忘,这不,昨儿就侍寝了。
冰冰雪雪倒是依旧很殷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主,怎么说?陛下对您可还算好?”
婵越认真想了想,李淮安晚上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也没怎么样,就点点头说,“还好啊,陛下还算温和。”
雪雪似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说,“真的呀?奴婢可是听说咱们陛下,白日和晚上性格不大相似,尤其是床之事,极为残暴……”
突然升起一阵寒意,婵越不可置信,“陛下当真如此?”
她细细回想,昨夜他的确怪怪的,可是也没有到残暴的地步吧?
何况…在他怀里,睡得还挺舒服。
于是她板着脸,故意唬着说,“此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讲了,本主是见过的,陛下并没有传言中这般骇人,若是流传出去了,少不得要责罚你们,到时候本主可护不住你们!”
冰冰雪雪顿时不敢再八卦了。
如今是刘嬷嬷还没来的时候,婵越百无聊赖,伏在桌子上吃樱桃。
其实像樱桃这种水果,常在这位分本来是没有的,恰是因为昨夜侍寝了,内庭那边的人见风使舵,赶紧巴巴的送来了,所以才能吃得上。
婵越不禁想着,受宠真是好啊……
正当她捏樱桃吃的时候,冰冰进来禀告说赵常在来了。
哪个赵常在?婵越在脑子里细细看了一下新手攻略,是有这么个人物。
家室不高,正六品家的嫡女,如今十五岁,是登基后进的宫,一直没什么宠爱,约莫着和陛下也就见过几次面。
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那她和自己素未谋面,来棠华居做什么?
虽然疑问,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让冰冰将人请进来了。
赵常在穿了一身桃粉色,轻薄好看的纱质宫装,很衬她的年岁。面容看起来就十分稚嫩,容貌能打个六分,或许长开了也能打个七分,算不上顶漂亮,但是比婵越是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的。
她进了门以后规规矩矩的给婵越行了正礼,婵越点点头,示意她起来。
两个人虽然同样是常在位分,但是不同的是,婵越是赐了号的,自然比她高出一级。
赵常在坐下以后,有些拘束,她看了婵越半晌,闷头问,“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宠的呀?”
婵越看她表情真挚,不似作伪,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
赵常在以为她不想说,赶紧解释,“我不是为了学姐姐的法子去博宠,我只是想知道陛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我爱慕陛下已久,可是他始终不会多看我一眼……”
说着说着,赵常在眉睫便垂了下去,声儿也越来越。
婵越看着她这样,心里头也觉得心软。
爱情总是没错的,只是她的确无能为力,李淮安的心思她根本看不透。
何况他口味也着实奇怪了点,温婉如宜嫔,瞧着他就挺喜欢,妩媚如韶嫔,瞧着他也喜欢,像自己这样,肚子里没墨水,六艺不通的,他有时候对她也挺好。
所以,婵越说,“我觉得陛下的心思是不能猜的,你瞧宜嫔和韶嫔娘娘,根本就不同。”
赵常在有些急了,“可是,可是韶嫔那样的,我学不来的。”
“你不必学她。”婵越教育道,“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一味的学别人,到头来失了自己,还是东施效颦,平白惹人笑话。”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爱情故事听的也不少,续道,“爱这东西求不来的,得看缘分。”
赵常在眼圈都红了,“那姐姐的意思是,如果陛下天生对我这样的没兴趣,那我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陛下也不会喜欢我了……”
说着说着她就要哭,婵越一急,拿起一颗樱桃就往她嘴里塞,说,“别哭呀,吃颗樱桃!”
赵常在的嘴被塞住,哭也哭不出,于是顺势把樱桃吃了,甜丝丝的,又开颜起来,“姐姐这樱桃真好吃,以我的位分,便是吃不上的……”
说到二人不同的待遇,赵常在又低落了起来。
婵越看着这么个比自己还的妹妹,一个头两个大,她自己尚且活的迷迷糊糊,也没什么资格教别人太多不是,尤其是这是后宫,多少留个三分心眼,不说太多比较好。
婵越踌躇犹豫时,宣章殿这边,李淮安看着眼前的政务,心情却越发焦躁。
今日清晨——
“昨儿侍寝的是?”
“臻常在。”
……
他满脑子都是,他碰她了。
手里的奏折翻开了不知道多久,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满目的阴郁沉到让人不敢靠近,大殿内静的慑人,他手中狼毫笔尖的墨汁滴到奏折上,留下豆大的墨点。
邓辅见状额上冷汗涔涔,悄步上前,声提醒,“陛下,喝点茶润润嗓吧。”
李淮安骤然一愣,将笔搁下。
良久,他才冷声道,“把臻常在叫来。”
邓辅诶了一声,低眉顺眼的出了殿,一步不敢耽误。
白日从未见陛下情绪这般阴沉过,想来这臻常在…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婵越接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意外,只是老老实实的过去,一抬头,一双星目恰好撞进李淮安深沉如夜的眼睛里。
她只觉得不对劲,也没多想,上前行了礼,就乖觉的站着,等着他先说话。
李淮安看她无辜,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许久,说,“过来。”
她步上前,乖巧的站着,微微仰头,问,“陛下,不知何事?”
“昨夜——”他慢腾腾的说出这三个字,似极为艰难。
婵越腾一下红了脸,想起昨夜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却莫名好眠,再加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屁股那里的异样触感,十分羞涩,结结巴巴的问,“您……后悔了?”
后悔没碰她吗?
婵越还想大胆一点安慰他没事,反正还有下次,她做好准备了。
可李淮安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心里堵得慌。
这样的神情,语气,还问这个做什么,可笑之极。
李淮安广袖之下攥紧了拳,捏的指尖泛白。
“他”既然这样喜欢,婵越也不反感,自己还介意什么。勾起一抹极冷极讽刺的笑,李淮安忽而觉得疲惫,“你出去吧。”
果真,他这样不完整的人,本就不配对谁动感情,“他”乖戾不羁,喜欢和他抢,自己却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处处作对。
若是真的较劲,受到影响的只会是这凤翊江山。
他太清楚了,“他”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自己快活,哪怕这条命都搭上也在所不惜,可是他却不能。
有时候他甚至会嫉妒“他”,凭什么他是浪荡不羁的那个,而自己就做不到那么清醒。
百般克制,殚精竭虑。
既然无法争取,得到了也是痛苦,还不如趁没有深陷,早早放手。
婵越走出大殿的时候,一头雾水。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李淮安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是觉得她好欺负,把她当猴子耍?
这样一想她心里顿时有些不快,闷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因着心里头藏了事,旁边冰冰雪雪低声的提醒也没听见。
她一头撞上了一堵过于弱不禁风的墙,一个没站稳,就把面前娇弱的美人儿掀倒在地。
婵越赶紧回了神,和丫头一起将她扶起来,一看是云妃,连连道歉,“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瞧路,请您恕罪!”
她赶紧跪下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云妃身娇体弱,细腰不盈一握,当下便泪眼汪汪,指着婵越说,“本宫腰要被你撞断了!你说你怎么补偿!”
婵越也心虚,手指绞着手帕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唇问,“您怎么样才能消气?”
云妃看她这样,噗嗤笑出了声,娇嗔道,“本宫还能真要你补偿不成?”
她扶了扶鬓上步摇,莞尔轻笑说,“就请本宫去你宫中喝杯茶,就当赔罪,如何?”
“自然是好。”婵越满口应下,跟在云妃身后,悄悄重温新手攻略。
云妃,宠爱平平,柳贵妃庶妹,和柳贵妃一同进宫,交往甚少,无人结怨,也无人交好。
乍一看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子。
婵越心头的警惕稍微松了些,跟着人回了自己的棠华居。
雪雪径直去准备泡茶的事宜了,冰冰则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婵越进了屋里。
云妃坐下后扫了一眼屋内,似是不经意说,“妹妹这棠华居,倒是足够精致,可见陛下对你用心。”
婵越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头警铃大作。
她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好在经验丰富,这宫斗电视剧没少看。云妃这样说一般都是意有所指,表面说陛下很宠爱你你很幸运,实际上要么偷偷酸,要么准备拉出另一个拉踩,激起她的好胜心,让她注意起另一个人,然后二者相争,她能中间谋求好处。
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婵越没说话,心里头的想法却兜了一大圈,然后她装作不知,风平浪静的,“陛下待妾身好或不好,妾身都是身沐皇恩的,心中只有感激。”
云妃一愣。
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明摆着看穿她心思。
可是她不过区区一个奴婢,就算再谨慎心,见识终究有限。
她和柳如烟高宅大院走出来的,明枪暗箭不知道受过多少,还怕折腾不了这妮子?
“妹妹果真是值得疼的。”云妃眉眼弯弯,笑的极柔和,“陛下喜欢你这样的人儿,倒是让人意料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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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本还以为臻常在是陛下忘了的人,熟料陛下压根没忘,这不,昨儿就侍寝了。
冰冰雪雪倒是依旧很殷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主,怎么说?陛下对您可还算好?”
婵越认真想了想,李淮安晚上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也没怎么样,就点点头说,“还好啊,陛下还算温和。”
雪雪似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说,“真的呀?奴婢可是听说咱们陛下,白日和晚上性格不大相似,尤其是床之事,极为残暴……”
突然升起一阵寒意,婵越不可置信,“陛下当真如此?”
她细细回想,昨夜他的确怪怪的,可是也没有到残暴的地步吧?
何况…在他怀里,睡得还挺舒服。
于是她板着脸,故意唬着说,“此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讲了,本主是见过的,陛下并没有传言中这般骇人,若是流传出去了,少不得要责罚你们,到时候本主可护不住你们!”
冰冰雪雪顿时不敢再八卦了。
如今是刘嬷嬷还没来的时候,婵越百无聊赖,伏在桌子上吃樱桃。
其实像樱桃这种水果,常在这位分本来是没有的,恰是因为昨夜侍寝了,内庭那边的人见风使舵,赶紧巴巴的送来了,所以才能吃得上。
婵越不禁想着,受宠真是好啊……
正当她捏樱桃吃的时候,冰冰进来禀告说赵常在来了。
哪个赵常在?婵越在脑子里细细看了一下新手攻略,是有这么个人物。
家室不高,正六品家的嫡女,如今十五岁,是登基后进的宫,一直没什么宠爱,约莫着和陛下也就见过几次面。
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那她和自己素未谋面,来棠华居做什么?
虽然疑问,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让冰冰将人请进来了。
赵常在穿了一身桃粉色,轻薄好看的纱质宫装,很衬她的年岁。面容看起来就十分稚嫩,容貌能打个六分,或许长开了也能打个七分,算不上顶漂亮,但是比婵越是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的。
她进了门以后规规矩矩的给婵越行了正礼,婵越点点头,示意她起来。
两个人虽然同样是常在位分,但是不同的是,婵越是赐了号的,自然比她高出一级。
赵常在坐下以后,有些拘束,她看了婵越半晌,闷头问,“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宠的呀?”
婵越看她表情真挚,不似作伪,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
赵常在以为她不想说,赶紧解释,“我不是为了学姐姐的法子去博宠,我只是想知道陛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我爱慕陛下已久,可是他始终不会多看我一眼……”
说着说着,赵常在眉睫便垂了下去,声儿也越来越。
婵越看着她这样,心里头也觉得心软。
爱情总是没错的,只是她的确无能为力,李淮安的心思她根本看不透。
何况他口味也着实奇怪了点,温婉如宜嫔,瞧着他就挺喜欢,妩媚如韶嫔,瞧着他也喜欢,像自己这样,肚子里没墨水,六艺不通的,他有时候对她也挺好。
所以,婵越说,“我觉得陛下的心思是不能猜的,你瞧宜嫔和韶嫔娘娘,根本就不同。”
赵常在有些急了,“可是,可是韶嫔那样的,我学不来的。”
“你不必学她。”婵越教育道,“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一味的学别人,到头来失了自己,还是东施效颦,平白惹人笑话。”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爱情故事听的也不少,续道,“爱这东西求不来的,得看缘分。”
赵常在眼圈都红了,“那姐姐的意思是,如果陛下天生对我这样的没兴趣,那我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陛下也不会喜欢我了……”
说着说着她就要哭,婵越一急,拿起一颗樱桃就往她嘴里塞,说,“别哭呀,吃颗樱桃!”
赵常在的嘴被塞住,哭也哭不出,于是顺势把樱桃吃了,甜丝丝的,又开颜起来,“姐姐这樱桃真好吃,以我的位分,便是吃不上的……”
说到二人不同的待遇,赵常在又低落了起来。
婵越看着这么个比自己还的妹妹,一个头两个大,她自己尚且活的迷迷糊糊,也没什么资格教别人太多不是,尤其是这是后宫,多少留个三分心眼,不说太多比较好。
婵越踌躇犹豫时,宣章殿这边,李淮安看着眼前的政务,心情却越发焦躁。
今日清晨——
“昨儿侍寝的是?”
“臻常在。”
……
他满脑子都是,他碰她了。
手里的奏折翻开了不知道多久,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满目的阴郁沉到让人不敢靠近,大殿内静的慑人,他手中狼毫笔尖的墨汁滴到奏折上,留下豆大的墨点。
邓辅见状额上冷汗涔涔,悄步上前,声提醒,“陛下,喝点茶润润嗓吧。”
李淮安骤然一愣,将笔搁下。
良久,他才冷声道,“把臻常在叫来。”
邓辅诶了一声,低眉顺眼的出了殿,一步不敢耽误。
白日从未见陛下情绪这般阴沉过,想来这臻常在…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婵越接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意外,只是老老实实的过去,一抬头,一双星目恰好撞进李淮安深沉如夜的眼睛里。
她只觉得不对劲,也没多想,上前行了礼,就乖觉的站着,等着他先说话。
李淮安看她无辜,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许久,说,“过来。”
她步上前,乖巧的站着,微微仰头,问,“陛下,不知何事?”
“昨夜——”他慢腾腾的说出这三个字,似极为艰难。
婵越腾一下红了脸,想起昨夜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却莫名好眠,再加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屁股那里的异样触感,十分羞涩,结结巴巴的问,“您……后悔了?”
后悔没碰她吗?
婵越还想大胆一点安慰他没事,反正还有下次,她做好准备了。
可李淮安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心里堵得慌。
这样的神情,语气,还问这个做什么,可笑之极。
李淮安广袖之下攥紧了拳,捏的指尖泛白。
“他”既然这样喜欢,婵越也不反感,自己还介意什么。勾起一抹极冷极讽刺的笑,李淮安忽而觉得疲惫,“你出去吧。”
果真,他这样不完整的人,本就不配对谁动感情,“他”乖戾不羁,喜欢和他抢,自己却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处处作对。
若是真的较劲,受到影响的只会是这凤翊江山。
他太清楚了,“他”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自己快活,哪怕这条命都搭上也在所不惜,可是他却不能。
有时候他甚至会嫉妒“他”,凭什么他是浪荡不羁的那个,而自己就做不到那么清醒。
百般克制,殚精竭虑。
既然无法争取,得到了也是痛苦,还不如趁没有深陷,早早放手。
婵越走出大殿的时候,一头雾水。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李淮安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是觉得她好欺负,把她当猴子耍?
这样一想她心里顿时有些不快,闷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因着心里头藏了事,旁边冰冰雪雪低声的提醒也没听见。
她一头撞上了一堵过于弱不禁风的墙,一个没站稳,就把面前娇弱的美人儿掀倒在地。
婵越赶紧回了神,和丫头一起将她扶起来,一看是云妃,连连道歉,“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瞧路,请您恕罪!”
她赶紧跪下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云妃身娇体弱,细腰不盈一握,当下便泪眼汪汪,指着婵越说,“本宫腰要被你撞断了!你说你怎么补偿!”
婵越也心虚,手指绞着手帕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唇问,“您怎么样才能消气?”
云妃看她这样,噗嗤笑出了声,娇嗔道,“本宫还能真要你补偿不成?”
她扶了扶鬓上步摇,莞尔轻笑说,“就请本宫去你宫中喝杯茶,就当赔罪,如何?”
“自然是好。”婵越满口应下,跟在云妃身后,悄悄重温新手攻略。
云妃,宠爱平平,柳贵妃庶妹,和柳贵妃一同进宫,交往甚少,无人结怨,也无人交好。
乍一看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子。
婵越心头的警惕稍微松了些,跟着人回了自己的棠华居。
雪雪径直去准备泡茶的事宜了,冰冰则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婵越进了屋里。
云妃坐下后扫了一眼屋内,似是不经意说,“妹妹这棠华居,倒是足够精致,可见陛下对你用心。”
婵越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头警铃大作。
她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好在经验丰富,这宫斗电视剧没少看。云妃这样说一般都是意有所指,表面说陛下很宠爱你你很幸运,实际上要么偷偷酸,要么准备拉出另一个拉踩,激起她的好胜心,让她注意起另一个人,然后二者相争,她能中间谋求好处。
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婵越没说话,心里头的想法却兜了一大圈,然后她装作不知,风平浪静的,“陛下待妾身好或不好,妾身都是身沐皇恩的,心中只有感激。”
云妃一愣。
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明摆着看穿她心思。
可是她不过区区一个奴婢,就算再谨慎心,见识终究有限。
她和柳如烟高宅大院走出来的,明枪暗箭不知道受过多少,还怕折腾不了这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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