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镜花水月》正文 第十七章 父子相认
没有徐轩当弟子的时候，石无量早间做完饭就扛着扁担下山挑菜，午时饭后，又有其他细碎琐事要忙，傍晚方才开始洗菜做别的活计，如今有了徒弟使唤，日子舒闲不少，但人却不似以往白胖，反而愈显精瘦。
这些时日，徐轩扛着铁扁担每日与石无量上山一个来回，常有初次相见，不明缘由之人看着这少年扛着空扁担就累的气喘吁吁，不禁嘲笑。
若是以往，徐轩必定要争出一番因果来，可如今彷如不闻，只是默声受累，随石无量山涧跳跃，湍过溪流，一路回到住处又开始忙着蒸煮饭菜。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山中受阵法庇护，让人只觉微凉，寒意不显，山下村镇却开始雪花飘落，气温骤降，石徐挑菜扛货，二人俱是薄衫芒鞋，重担在肩。不畏辛劳，不避严寒，周身散发的热气反让天空飘落的雪花都避开数尺，引得山下村镇路人啧啧称奇。
数月间，二人挑菜一同往来，活计慢慢都由徐轩包揽，石无量没了事情可做，整天又对着扁担摸来摸去。
秋去冬来，冬深节至，不知不觉，又到了新的一年。
山下户户张灯结彩，喜迎新岁，山中却依旧如常，冷冷清清，修道的都是方外之人，又过什么人间的节日？石无量孤家寡人独处一室，又没有过节的必要。
可这次不同，有了徐轩一起，认了这个徒弟，石无量可是真心把徐轩当儿子一般看待，只是嘴上不说，加上二人都过的粗糙才没有太多温情时刻，但当山下家家户户团聚，灯火柔亮，共度新春时，却又不免勾起半生回忆。
山中掌管财务的弟子，每月都会送来一些钱财一是给石无量购买贫农菜果所需，二是石无量劳得的俸禄，雷长老也有，只不过又是另一些珍宝丹药等等，山中长老给的多，石无量一人又花不完，大半钱财都存着没动。
这天徐轩似往常一般起早煮粥，岂不料石无量突然问道：“子，你还记得你爹娘吗？”
这个问题徐轩早已听得麻木，听石无量询问，面如寻常道：“我从就不知道爹娘，如今也不再想他们。”说完，仍不住往锅底添柴。
石无量突然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然叫我师父，不嫌弃的话，我做你爹怎样？”
徐轩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常年温饱不存，食不果腹，时候看着万家灯火，总幻想着自己也有亲人。见孩手中拿着烟花，骑在父亲肩头欢乐模样，脑中不禁浮现自己被亲人宠溺场景，可当孩子父亲见自己挡道，无情撵开之时，心中又不是滋味，看的多了，时间久了，心灰意冷，再不奢望。
石无量对自己极为照顾，本就心中感激，早就把师父当做亲人一般，只是自己还不知道所谓的亲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如今听石无量这么一说，立刻跪下磕头道：“爹爹！孩儿给您磕头了！”
石无量见徐轩磕头如捣蒜，心中又喜又疼，连忙扶起徐轩道：“够了，够了，爹给你包个大红包，日后山下挑菜，你尽可买些喜欢的。”
徐轩感怀至深，拿着红包又是连连磕头，石无量心疼徐轩，一把抱着认来的儿子，老泪纵横道：“儿啊，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徐轩被石无量抱得紧，勒的半边身子发麻，但由此也感受到石无量的真情切意，大喊道：“爹爹”二人俱是半生孤寡，如今互为依靠皆泪如泉涌。
石无量先停下道：“孩子，你现今已有根基，爹这就把三招尽数传你，”
徐轩抹掉鼻涕眼泪，点头称是，石无量道：“师父先传你三招，三招也是三道考验，每过一关，方能习得下一招。”
徐轩信心满满道：“爹，你说！”
石无量道：“看到院子里的大石没？你用扁担每天劈这块石头，什么时候劈开了，我就算你第一关合格。”院子里有一山泉缓缓流下，泉水被截流蓄成一个大水池，这水池凿出的一块巨大山岩就放在院中。
徐轩道：“这有何难？”说完举起长棍扁担就重重砸下，长棍扁担黑黄暗沉，实则以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表面极为光滑，山石坚硬无比又长满绿痕，徐轩一击虽中，但大半力气都被滑下卸去，大石仍旧稳稳当当，没有半点损伤。
徐轩不服输，又是连续挥打，但丝毫不见成效，几番下来，搞得气喘吁吁，双臂反被震得发麻。
石无量看的乐，端来一壶茶边喝边看徐轩出力，直到徐轩累的瘫软在地，方才出言到：“纵然全力使出，可力打不实便建不了功，你这样就算打上一年也没有成果。”
徐轩道：“这铁扁担滑溜溜的，大石也不逞多让，我每次击打大半力气都被卸下，要怎样才能打实建功呢？”
石无量继续道：“大石左右卸力不可击，那就击打大石中心！”
徐轩问道：“这大石长扁似椭圆，可左高右低又似棱锥，哪儿是他的中心呢？”
石无量这次道：“这你可自己找喽，你爹只能帮你到这！”徐轩还待询问，石无量已转头不答，自顾忙着下山挑菜去了。
“找中心？这大石不方不圆，怎么找？”徐轩喃喃道。
思索良久也不知方法，待气力一复，又开始用力劈向大石，不是每次无从着力，就是被反震的手臂发麻，虎口剧痛，一直到深夜气力舞尽了，累的趴在大石旁沉沉睡去。
徐石二人亲如父子，不分你我，每到徐轩无事时就主动把所有活计做完，而当徐轩有顾无暇时，石无量又似往常自己做完所有活计，看到儿子累到昏睡，石无量又从屋内拿出薄被替徐轩盖上，几日下来皆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徐轩一棒打实，打的大石一声闷响，亦在大石表面留下一道白印，徐轩高兴欢呼，石无量见到，反问：“你可看到那道白印？”
徐轩问道：“那就是大石中心吗？”
石无量道：“这大石面面都有中心，你看着中心，离你之前所认为的中心相差多少？”
徐轩细下一看，诧道：“大石长约三丈，而这道白印靠徐轩以为的中心偏了一丈多的距离。”
石无量道：“你以为的中心或许只是表面的中心，大石左厚右薄，中心自当转移，对物如此，对人亦是如此，今后你需当谨记在心！”
徐轩受教记在脑海，但成功的喜悦掩盖不住心中激动，跳上大石，全力一击挥在大石白印之上，坚硬山岩真被徐轩一棍劈成两半。
石无量又说道：“还有两关呢！蹿跳跟个猴似的。”
徐轩道：“有爹爹教导，我怕什么？”
石无量上前一脑嘣弹的徐轩脑门清脆，笑骂道：“先别美！”。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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