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德案件调查簿》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双蛇之塔
前面说过，扎瑟里思地区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渔业运输业和旅游业，而旅游业又占据了其中的大部分，所以在扎瑟里思，几乎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再加上这里风景得天独厚，建筑风格也别具一格，所以有人说:“扎瑟里思到处都是风景。”
这也就造成了，当索尔德走进永恒浪潮教会高塔的第一层时，发现这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游客，将本来宽敞的大厅挤的水泄不通。
谁能想到一个教会的设施也作为旅游项目对游客开放呢……这些永恒浪潮的信徒还真的是会赚钱。索尔德不知从何吐槽起，他有些头大的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游客，感觉世界观有点受到冲击……
文明之神和万灵之主的教会就不会允许这些游客进去参观……他们应该是为了保持神明与凡人的距离，营造一种神秘感？像这里这样人们对永恒浪潮真的还会有那种发自灵魂的敬畏吗？
索尔德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拥挤的人潮，暗中腹诽。这时，他听到身旁的一个导游清清嗓子，尽量用最大的音量为一群正吵吵闹闹指指点点的游客讲解道。
“好的，游客朋友们。现在呢，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扎瑟里思的永恒浪潮教会了。”导游心里怒骂着这帮吵闹不已只有几个人在听自己解说的游客，脸上却还是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秘典记载，永恒浪潮的形象是千变万化的，但是呢，祂最常见的几个形象一个是顶着章鱼类生物头部的人类，还有一个是一条巨大的海蛇……或者说是海龙。它巨大的身躯盘桓在深不见底的风暴断层——晦暗海最深的海沟里，那里是所有生命的禁地，却是神明在人世间的行宫。”
“然后还有就是大家可能都或多或少听过的那套传奇盔甲——永恒浪潮的恩典。”导游喝了口口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这话一说出来倒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过来，连索尔德也不例外。导游见状更来了动力，这一刻眉飞色舞的他的口才不输于任何吟游诗人。
“猎潮之手，踏涡之足，破浪之盔，当然了，还有镇渊胸甲。”导游神秘兮兮的好像要说出什么惊天机密，索尔德也被吊死了胃口，结果只听到他吐出了这几个充满了浓厚玄幻说色彩的名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一转头，索尔德发现一个老头正背着手站在自己旁边，看到索尔德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便朝他笑了笑，满脸的皱纹告诉索尔德，这位先生已经很老了。
“这导游说的真是滑稽可笑，是吗？”老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对索尔德伸出了手，索尔德这才注意到这位老先生身上穿的是永恒浪潮教会的教士服，赶紧也微微弯腰伸出手去和老人家握手——这种由文明之神提出的礼节因为它的平等性，已经在各种标榜世人平等的教会中流行了开来，可以说是至少是善意的流露。
“你是索尔德吧？”老爷子淡淡的笑着，语气不急不慢，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您是？”索尔德大脑高速运转，自己的名声可没这么大到能让永恒浪潮教会的人都知道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应该是肖和他们打的招呼？“您是肖船长的朋友吗？”
“肖？可以这么说吧。”老教士没有过多的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有人告诉我，会有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来到双蛇之塔，让我带他转转。”
“双蛇之塔。”索尔德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教会的建筑。
“是的，双蛇之塔。”老教士重复了一遍，打开了墙壁上一道贴着游客禁止入内的铁门，带着索尔德走了进去。
铁门一关上，外面的喧嚣声就被隔绝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门内是一条走廊，估计是通往教会办公的地方。老教士一边走一边开口了。
“刚才你也听到那个导游说了，永恒浪潮行走人间最常用的化身有两个，一个是顶着海洋生物头部的成年男性，一个是巨大的海蛇。”老教士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竟然是让索尔德感觉到了一种潮汐轻轻拍打沙滩的韵律。
“但是你知道，教会的建筑为什么要修建成两条巨蛇互相缠绕的样式吗？”
“不知道。”索尔德立刻回答，他也确实对这个抱有疑问。
“你应该处理过很多关于邪神的事务吧？”老教士没有解答索尔德的疑惑，反而是问了一个好像没什么关联的问题。
“是啊。”索尔德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凡是神明，必定有正反两个性质的对应。并不是单纯的正义与邪恶，神明对人类是不会抱有这种不必要的恶意和爱的。”老教士淡淡的说:“是性质上的对立，就像海洋和沙漠一样的对立。”
索尔德听到这里心里惊讶，不由得抬头看了老教士好几眼。他的心里充满震惊，是长平告诉了自己，自己才明白这些神明的秘辛，长平是谁？他本身就是文明之神啊。而这个老教士居然能知道这个，只能证明他是教会中绝对的高层，而且肯定是个高等级非凡者，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老教士好像猜到了索尔德的惊讶，满意的笑了起来。
“好了，我接着说。一般正神和邪神都是对应出现的，但是这个所谓对应，也是有时间顺序的。比如，辉煌造物主你知道吧？就是在万灵之主诞生之时，祂的所有负面物质的集合凝聚，产生了自我意识，接着慢慢成长为一个可以和万灵之主分庭抗礼的存在。”
应该是要比万灵之主弱一点。索尔德咂咂嘴，心里对祂们的战斗力评头论足，毕竟在血浴湾，万灵之主的造物可是轻轻松松地放倒了血肉世界树。
“但是永恒浪潮和干涸之岚就不一样。祂们是同时诞生的，用我们的话来说，祂们是一对双胞胎。”
“干涸之岚？”索尔德记住了这个邪神的称号。
“没错，当祂们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是一对为执掌权柄而争斗的双子，就像大家族内部继承人的权利倾轧一样。”老教士的话很风趣，让索尔德一下子就理解了。
“其实永恒浪潮并不单纯的指水的力量，干涸之岚自然也不是字面上吹干水的风的意思。”老教士和索尔德走出了走廊，前面是一个的休息室，老教士走到一旁的储物柜边，然后示意索尔德坐下。问道:“咖啡还是茶？”
“呃……有果汁吗？甜一点的？”索尔德还在想着这对双子神灵力量的本源可能是怎么样的，看也没看老教士？
“……”老教士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收藏的一柜子上等茶叶和好酒，最后按了一下铃铛，让外面的人拿一瓶果汁来。
“事实上，用秘典里面的话来说，永恒浪潮的力量的性质是。”老教士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是如同潮水般涌动的精神力量，有时如同轻柔的潮汐一样侵蚀着岩石，有时则比最狂暴的海浪还要凶猛的折断悬崖高山，淹没大地。没有什么能阻止祂的渗透和侵蚀，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祂的观察。”
“只不过具象化到我们的现世，就经常以水的力量还形容祂的权柄。”老教士给自己泡好了茶，吹开热气轻轻呷了一口。
“那么干涸之岚也……”索尔德有些明白了。
“没错，在弄明白了一对正神邪神其中一个的性质后，弄明白另一个就变得简单了。你只要把这个性质反过来，基本上就差不多符合另一位神祇的描述。”
“永恒浪潮和祂的兄弟的争斗，从最古就开始了，一直延续至今。祂们无时无刻不在争斗，但是谁都无法真正的杀死另一个。”
“所以双蛇就是这样来的。”老教士又喝了口茶，身体后靠，舒舒服服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教会要用双蛇来做建筑样式。”索尔德抓住了一个漏洞，不解地问道:“永恒浪潮教会为什么并不避讳干涸之岚呢？还把祂和永恒浪潮放到同等的地位上。”
“这就是永恒浪潮教会和别的教会的不同之处了。”老教士闭着眼睛，乍一看还以为睡着了。“我们知道，人类只是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做众神的棋子，但是众神甚至没有想要下盘棋的闲情逸致。”
“我们和神，只是贸易往来罢了。”老教士坐直了身体，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起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笼罩在海面上的黑云。
“神需要一些物质，就如同我们需要盐和糖一样。没有这些物质祂们可能会过的差一点，但是绝对不会过不下去。而我们，就通过交易换来一些东西，就好像，力量。”老教士的眼睛微微睁开，瞳孔里充满了嘲讽的光。
索尔德呼吸急促起来，这种……可以说是核心机密的东西就这样被说了出来，是他们对自己的试探吗？还是……还是打算杀自己灭口？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再加上这里风景得天独厚，建筑风格也别具一格，所以有人说:“扎瑟里思到处都是风景。”
这也就造成了，当索尔德走进永恒浪潮教会高塔的第一层时，发现这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游客，将本来宽敞的大厅挤的水泄不通。
谁能想到一个教会的设施也作为旅游项目对游客开放呢……这些永恒浪潮的信徒还真的是会赚钱。索尔德不知从何吐槽起，他有些头大的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游客，感觉世界观有点受到冲击……
文明之神和万灵之主的教会就不会允许这些游客进去参观……他们应该是为了保持神明与凡人的距离，营造一种神秘感？像这里这样人们对永恒浪潮真的还会有那种发自灵魂的敬畏吗？
索尔德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拥挤的人潮，暗中腹诽。这时，他听到身旁的一个导游清清嗓子，尽量用最大的音量为一群正吵吵闹闹指指点点的游客讲解道。
“好的，游客朋友们。现在呢，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扎瑟里思的永恒浪潮教会了。”导游心里怒骂着这帮吵闹不已只有几个人在听自己解说的游客，脸上却还是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秘典记载，永恒浪潮的形象是千变万化的，但是呢，祂最常见的几个形象一个是顶着章鱼类生物头部的人类，还有一个是一条巨大的海蛇……或者说是海龙。它巨大的身躯盘桓在深不见底的风暴断层——晦暗海最深的海沟里，那里是所有生命的禁地，却是神明在人世间的行宫。”
“然后还有就是大家可能都或多或少听过的那套传奇盔甲——永恒浪潮的恩典。”导游喝了口口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这话一说出来倒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过来，连索尔德也不例外。导游见状更来了动力，这一刻眉飞色舞的他的口才不输于任何吟游诗人。
“猎潮之手，踏涡之足，破浪之盔，当然了，还有镇渊胸甲。”导游神秘兮兮的好像要说出什么惊天机密，索尔德也被吊死了胃口，结果只听到他吐出了这几个充满了浓厚玄幻说色彩的名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一转头，索尔德发现一个老头正背着手站在自己旁边，看到索尔德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便朝他笑了笑，满脸的皱纹告诉索尔德，这位先生已经很老了。
“这导游说的真是滑稽可笑，是吗？”老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对索尔德伸出了手，索尔德这才注意到这位老先生身上穿的是永恒浪潮教会的教士服，赶紧也微微弯腰伸出手去和老人家握手——这种由文明之神提出的礼节因为它的平等性，已经在各种标榜世人平等的教会中流行了开来，可以说是至少是善意的流露。
“你是索尔德吧？”老爷子淡淡的笑着，语气不急不慢，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您是？”索尔德大脑高速运转，自己的名声可没这么大到能让永恒浪潮教会的人都知道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应该是肖和他们打的招呼？“您是肖船长的朋友吗？”
“肖？可以这么说吧。”老教士没有过多的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有人告诉我，会有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来到双蛇之塔，让我带他转转。”
“双蛇之塔。”索尔德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教会的建筑。
“是的，双蛇之塔。”老教士重复了一遍，打开了墙壁上一道贴着游客禁止入内的铁门，带着索尔德走了进去。
铁门一关上，外面的喧嚣声就被隔绝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门内是一条走廊，估计是通往教会办公的地方。老教士一边走一边开口了。
“刚才你也听到那个导游说了，永恒浪潮行走人间最常用的化身有两个，一个是顶着海洋生物头部的成年男性，一个是巨大的海蛇。”老教士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竟然是让索尔德感觉到了一种潮汐轻轻拍打沙滩的韵律。
“但是你知道，教会的建筑为什么要修建成两条巨蛇互相缠绕的样式吗？”
“不知道。”索尔德立刻回答，他也确实对这个抱有疑问。
“你应该处理过很多关于邪神的事务吧？”老教士没有解答索尔德的疑惑，反而是问了一个好像没什么关联的问题。
“是啊。”索尔德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凡是神明，必定有正反两个性质的对应。并不是单纯的正义与邪恶，神明对人类是不会抱有这种不必要的恶意和爱的。”老教士淡淡的说:“是性质上的对立，就像海洋和沙漠一样的对立。”
索尔德听到这里心里惊讶，不由得抬头看了老教士好几眼。他的心里充满震惊，是长平告诉了自己，自己才明白这些神明的秘辛，长平是谁？他本身就是文明之神啊。而这个老教士居然能知道这个，只能证明他是教会中绝对的高层，而且肯定是个高等级非凡者，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老教士好像猜到了索尔德的惊讶，满意的笑了起来。
“好了，我接着说。一般正神和邪神都是对应出现的，但是这个所谓对应，也是有时间顺序的。比如，辉煌造物主你知道吧？就是在万灵之主诞生之时，祂的所有负面物质的集合凝聚，产生了自我意识，接着慢慢成长为一个可以和万灵之主分庭抗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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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永恒浪潮和干涸之岚就不一样。祂们是同时诞生的，用我们的话来说，祂们是一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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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果汁吗？甜一点的？”索尔德还在想着这对双子神灵力量的本源可能是怎么样的，看也没看老教士？
“……”老教士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收藏的一柜子上等茶叶和好酒，最后按了一下铃铛，让外面的人拿一瓶果汁来。
“事实上，用秘典里面的话来说，永恒浪潮的力量的性质是。”老教士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是如同潮水般涌动的精神力量，有时如同轻柔的潮汐一样侵蚀着岩石，有时则比最狂暴的海浪还要凶猛的折断悬崖高山，淹没大地。没有什么能阻止祂的渗透和侵蚀，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祂的观察。”
“只不过具象化到我们的现世，就经常以水的力量还形容祂的权柄。”老教士给自己泡好了茶，吹开热气轻轻呷了一口。
“那么干涸之岚也……”索尔德有些明白了。
“没错，在弄明白了一对正神邪神其中一个的性质后，弄明白另一个就变得简单了。你只要把这个性质反过来，基本上就差不多符合另一位神祇的描述。”
“永恒浪潮和祂的兄弟的争斗，从最古就开始了，一直延续至今。祂们无时无刻不在争斗，但是谁都无法真正的杀死另一个。”
“所以双蛇就是这样来的。”老教士又喝了口茶，身体后靠，舒舒服服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教会要用双蛇来做建筑样式。”索尔德抓住了一个漏洞，不解地问道:“永恒浪潮教会为什么并不避讳干涸之岚呢？还把祂和永恒浪潮放到同等的地位上。”
“这就是永恒浪潮教会和别的教会的不同之处了。”老教士闭着眼睛，乍一看还以为睡着了。“我们知道，人类只是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做众神的棋子，但是众神甚至没有想要下盘棋的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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