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者的围城》正文 第十三章 日子如水
“儿子，你这些天都在学校里面干什么？”
“除了看书还能干什么？”
“那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回来一趟？我给你说，我今天在店子门口看见有个人挑着一担子土鸡路过，我买了一只4斤7两的土鸡，你要是今天晚上回来我现在就叫你爸杀了拔毛。”
“有空！”
“那就好，晚上记得早点回知道吗？”
“知道啦！”
挂掉电话的陈哲虽然肚子不饿，但是嘴里还是冒出了口水，这几天自己每天早上就被大姑赶去人才招聘市场举着“招聘手语老师”的纸一过就是一天，吃饭只能到对面的早点店里面解决，两块钱的热干面、一块五的小笼包子就是他的午饭，而晚上就更加的寒酸了，不是番茄炒蛋和醋熘白菜就是麻辣土豆丝和炒青菜，反正就是看不到一点肉沫。
哦，不对，昨天晚上有一道粉蒸肉，不过他运气并不是很好，一大坨粉蒸肉里面只有一块不大的肥肉，而且那粉蒸肉做的其实并不好吃，要不是看到旁边的学生都吃的干干净净的，他敢打赌自己绝对会将那一道菜留下来。
“陈小伙子，你今天来的够早的！”
一根红梅递了过来，陈哲急忙摇了摇手将写着“招聘手语老师”的纸板放在一旁，拍了拍台阶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笑着说：“老董，这都快十一点了，你怎么才来？我刚刚还和老袁打赌说你今天不会来了，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嘎擦
打火机的火苗冒了起来，老董猛地吸了一口，烟气还没吐出来他就说：“我不来，要饭吃啊！也不知道现在的事怎么就这么不好找，前两天我儿子说他们公司也不太景气，也不知道今年的工资能不能发下来？要是发不出来我儿媳妇又要在家里念叨，唉……也不知道小学的检查哪天结束？”
“好了，老董你就别叹气了！这年头生意都不景气，我听说钢厂和矿场那边今年都亏了，好几个钢厂的员工和矿场的员工到这里找工作。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钱赚不到钱，一天到晚瞎忙活！”
四十多岁的老袁穿着一身灰白的工装，坐在他的担子后看着老董说完，掏出打火机将刚刚老董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担子上的剪子、指甲剪、磨刀石、钥匙扣、皮带…………缓缓将嘴里的烟气呼了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唉声叹气的样子，陈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和他们两并不是太熟，聊聊天还行但是关于生计这件事上他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因为他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在自己大姑的学校中，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就拿一千块钱混吃等死？这显然不太合适，所以此刻他选择闭嘴！
“好了，我也闲扯了，今天东西都没有卖出去几个，也不知道现在城里面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一天到头卖不出去三四十块钱的东西。”
“你还能卖三四十块钱，我这蒸糕能卖二十块钱就满足了。”
站起身的老袁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担子放了下来皱着眉头说：“我昨天不是挑着担子到处去卖货吗？我发现凤轻路有一家新开的门面，里面有好多小孩，昨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都有十几二十人。这几天小学门口不是不让摆摊吗？你去那里卖应该也比这强，你……”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土耳其进行曲）
小灵通的铃声掩盖过老袁的讲话声，陈哲看着屏幕上显示着自己母亲的电话，一脸笑容的按下了接听键刚说了一句“妈，有什么事吗？”就听见电话那头母亲急切的问：“陈哲，你们到医院了吗？你大姑没啥事吧？”
“医院？大姑？妈，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在人才招聘市场这，大姑出了什么事吗？”
“唉，你这孩子刚刚给你打电话不是说在看书吗？怎么又跑到人才招聘市场了？你大姑在学校晕倒了，你爸和你姑父开车赶过去了，你怎么和你爸一样不靠谱！算了，算了，没事挂了！”
挨了一顿骂的陈哲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几个字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做错事情，但是却被妈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好像自己来这里是大姑要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瞎跑的好吧？
越想越气的陈哲拨打了他爸的电话，刚想问他大姑现在在哪里，就听见他妈妈的声音。
“喂，谁啊？”
“妈，你怎么拿着我爸的电话？”
“是你爸电话没带好吧？你姑父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在哪家医院？啧，哼（鼻音）算了，挂了，看见你们两个就心烦！”
“哎哎哎……妈……”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盲音，陈哲第一次有一股想要抽烟排解自己心中积郁的感受，他摇了摇头然后向着学校走去，急肯定是急但是再急也没有，陈哲知道自己一没有车，二不是医生就算赶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还不如先回学校问清楚大姑在那个医院最好。
和老袁他们两说了一声有事之后，陈哲顺着湖滨路向着学校赶去，湖滨路是y最长的街道，它歪歪扭扭的围着y湖绕了一个大圈子，几乎和十分之一的街道相接，比如东街的街尾和湖滨路相接。
而在东街街尾和湖滨路相接的地方有一个窄窄的巷子口，陈哲从巷子口钻进去走上不到一百米就到了风轻路，虽然有时候下雨会踩上一脚的泥巴，但是架不住近啊！毕竟特殊教育学校可是处在风轻路的街尾处，再往后面走要走二十来分钟才到湖滨路，并且还增加了去人才招聘市场的路，所以陈哲这几天都是从这条路上到东街之后，顺着湖滨路一路向南走上十七八分钟就到了人才招聘市场。
站在校门外的陈哲看着那布满铁锈的大门叹了一口气，迈进校园的身体将外面嘈杂的一切都隔绝于此，寂静、祥和仿佛就是学校的一切，甚至让陈哲觉得电话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除了看书还能干什么？”
“那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回来一趟？我给你说，我今天在店子门口看见有个人挑着一担子土鸡路过，我买了一只4斤7两的土鸡，你要是今天晚上回来我现在就叫你爸杀了拔毛。”
“有空！”
“那就好，晚上记得早点回知道吗？”
“知道啦！”
挂掉电话的陈哲虽然肚子不饿，但是嘴里还是冒出了口水，这几天自己每天早上就被大姑赶去人才招聘市场举着“招聘手语老师”的纸一过就是一天，吃饭只能到对面的早点店里面解决，两块钱的热干面、一块五的小笼包子就是他的午饭，而晚上就更加的寒酸了，不是番茄炒蛋和醋熘白菜就是麻辣土豆丝和炒青菜，反正就是看不到一点肉沫。
哦，不对，昨天晚上有一道粉蒸肉，不过他运气并不是很好，一大坨粉蒸肉里面只有一块不大的肥肉，而且那粉蒸肉做的其实并不好吃，要不是看到旁边的学生都吃的干干净净的，他敢打赌自己绝对会将那一道菜留下来。
“陈小伙子，你今天来的够早的！”
一根红梅递了过来，陈哲急忙摇了摇手将写着“招聘手语老师”的纸板放在一旁，拍了拍台阶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笑着说：“老董，这都快十一点了，你怎么才来？我刚刚还和老袁打赌说你今天不会来了，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嘎擦
打火机的火苗冒了起来，老董猛地吸了一口，烟气还没吐出来他就说：“我不来，要饭吃啊！也不知道现在的事怎么就这么不好找，前两天我儿子说他们公司也不太景气，也不知道今年的工资能不能发下来？要是发不出来我儿媳妇又要在家里念叨，唉……也不知道小学的检查哪天结束？”
“好了，老董你就别叹气了！这年头生意都不景气，我听说钢厂和矿场那边今年都亏了，好几个钢厂的员工和矿场的员工到这里找工作。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钱赚不到钱，一天到晚瞎忙活！”
四十多岁的老袁穿着一身灰白的工装，坐在他的担子后看着老董说完，掏出打火机将刚刚老董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担子上的剪子、指甲剪、磨刀石、钥匙扣、皮带…………缓缓将嘴里的烟气呼了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唉声叹气的样子，陈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和他们两并不是太熟，聊聊天还行但是关于生计这件事上他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因为他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在自己大姑的学校中，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就拿一千块钱混吃等死？这显然不太合适，所以此刻他选择闭嘴！
“好了，我也闲扯了，今天东西都没有卖出去几个，也不知道现在城里面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一天到头卖不出去三四十块钱的东西。”
“你还能卖三四十块钱，我这蒸糕能卖二十块钱就满足了。”
站起身的老袁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担子放了下来皱着眉头说：“我昨天不是挑着担子到处去卖货吗？我发现凤轻路有一家新开的门面，里面有好多小孩，昨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都有十几二十人。这几天小学门口不是不让摆摊吗？你去那里卖应该也比这强，你……”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土耳其进行曲）
小灵通的铃声掩盖过老袁的讲话声，陈哲看着屏幕上显示着自己母亲的电话，一脸笑容的按下了接听键刚说了一句“妈，有什么事吗？”就听见电话那头母亲急切的问：“陈哲，你们到医院了吗？你大姑没啥事吧？”
“医院？大姑？妈，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在人才招聘市场这，大姑出了什么事吗？”
“唉，你这孩子刚刚给你打电话不是说在看书吗？怎么又跑到人才招聘市场了？你大姑在学校晕倒了，你爸和你姑父开车赶过去了，你怎么和你爸一样不靠谱！算了，算了，没事挂了！”
挨了一顿骂的陈哲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几个字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做错事情，但是却被妈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好像自己来这里是大姑要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瞎跑的好吧？
越想越气的陈哲拨打了他爸的电话，刚想问他大姑现在在哪里，就听见他妈妈的声音。
“喂，谁啊？”
“妈，你怎么拿着我爸的电话？”
“是你爸电话没带好吧？你姑父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在哪家医院？啧，哼（鼻音）算了，挂了，看见你们两个就心烦！”
“哎哎哎……妈……”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盲音，陈哲第一次有一股想要抽烟排解自己心中积郁的感受，他摇了摇头然后向着学校走去，急肯定是急但是再急也没有，陈哲知道自己一没有车，二不是医生就算赶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还不如先回学校问清楚大姑在那个医院最好。
和老袁他们两说了一声有事之后，陈哲顺着湖滨路向着学校赶去，湖滨路是y最长的街道，它歪歪扭扭的围着y湖绕了一个大圈子，几乎和十分之一的街道相接，比如东街的街尾和湖滨路相接。
而在东街街尾和湖滨路相接的地方有一个窄窄的巷子口，陈哲从巷子口钻进去走上不到一百米就到了风轻路，虽然有时候下雨会踩上一脚的泥巴，但是架不住近啊！毕竟特殊教育学校可是处在风轻路的街尾处，再往后面走要走二十来分钟才到湖滨路，并且还增加了去人才招聘市场的路，所以陈哲这几天都是从这条路上到东街之后，顺着湖滨路一路向南走上十七八分钟就到了人才招聘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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