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霜》正文 第三十九章
苍皞神色不是说笑的，令凌霜心中不详的预感直直飙升，奈何挖空了脑子也想不起苍皞口中所谓的千年誓约，但眼下既有求于苍皞，这……
沉思片刻，凌霜回应了一个甚是折中的说辞，“且容我想想，至少让我把什么誓约想起来再说……”
苍皞见她绞尽脑汁使劲想的模样，逗的发了笑，端着手中的雪人一派笃定，豪爽回道：“容你多想，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上神之誓，可不是你一句没想起来，就能轻易赖掉的。”
言毕，苍皞便走出了大殿，独留凌霜一个来站在原地，磨着牙闷声一句，“废话，我当然知道。”
当夜，凌霜便宿在了钟山之巅的偏殿里，正巧庭院中的铃兰花开了，月光如银，洒在开的正好的铃兰花上，像极了一串串银色的铃铛，萤虫在铃兰与湖面上来回飞舞，汇成一幅上好绝美的流萤图。
凌霜站在铃兰花前，举目看着院中的花海，神思渐渐飘远，以至洒出半盏清酒也不自知。
忽地，又想起了繁锦，那时与她一道下过凡世，在月色中赏过铃兰，一杯接一杯的烧刀子入腹，能从舌尖一直辣到丹田，辣过后那股子热乎劲儿，凌霜至今还记得，简直像极了繁锦的性子，爽辣又痛快的性子。
但繁锦有一兴趣，简直是与她的脾性成南辕北撤的两个极端，凌霜初次被她拉着下凡世行其兴趣，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询问了整整三遍后，才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思随繁锦来到了那个私密之地，最后见她在那地儿把器具摆的样样齐全，还特意准备了凡世的烧刀子温上，这才真信了繁锦确乃有这一喜好。
那便是，夜钓。
夜钓……莫说是夜里钓鱼了，就是白日里钓鱼，都能让凌霜闷死，真不知繁锦为何会喜欢上这种鬼东西。
凌霜也曾问过繁锦：你怎不去菩提老祖府上的灵华池里钓鱼？我记得菩提老祖想让你培育出一株金丝边嫣粉的牡丹，此等轻巧的事，与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给老祖弄一株出来，名正言顺的扛着鱼竿去灵台方寸山那的灵华池去钓，我曾听闻，灵华池里的仙力极深厚极纯净。
繁锦仰头灌进一口烧刀子，淡淡回道：灵华池里的鱼都修炼成精了，死精死精的，就跟菩提老祖一个德行，想让那些鱼上钩？你做梦吧，再说了，那些鱼早就能幻化成人形了，不过是被菩提老祖下了一道禁令，布下了一罩结界拘着，不让它们出池子罢了。
在这枯燥无味的夜钓里，总算寻出点让凌霜兴起的事情来，虽说是不上台面的八卦，那也不妨碍她b1下好卦。
兴奋的清了清嗓子，忙问：为何？可有原由？
繁锦托腮，细想了想，半晌回道：那也算是一段天庭秘辛了，细处我也不知，大体好似曾有一只黑色的锦鱼……恩，还是黑色的墨鱼，哎呀，反正是有条黑不溜秋的鱼从灵华池私自外逃，下了凡世，后又在天界搅了些风波，至于下场为何，我也不知道了。
这一说，凌霜顿时又萎了，只能百无聊赖继续陪着繁锦枯坐在凡世里的一湖边，钓着湖里的这些傻不拉几的鱼。
后来，繁锦无故发疯失踪，在火刑前一日，凌霜前去百花花境，特意寻到了牡丹仙子询问，牡丹在凌霜面前也不装模作样，双手死死绞着一支牡丹花，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可怜，只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赘述着：烦请上神看在与我主上数千载交情的份上，三界六道，四海九州遍寻一寻吧，寻得寻不得，我等百花花主定然挂念上神大恩，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凌霜被牡丹哭的心里难受，唇瓣轻启却无法如实相告，自己明日便要受一场火刑了……
良久，凌霜伸手去抹牡丹面颊上的泪珠，应道：明日我有一生死大劫，若我平安归来，定会去寻繁锦……能把你迫到哭求我，想来是有些神境你等无法涉足。
牡丹抬眸，哭的益发厉害，哽咽道：上神聪慧，若生死劫过，上神肯出手相助，白花花境定追随上神，尊其二主。
凌霜失声苦笑，心知牡丹将自己的生死劫，想的太过简单了，位阶越高的神尊，大劫也越厉害，若非如此，为何众多上古之神相继陨灭，徒留寥寥可数的几大神族还威立于三界之中，只是自己这大劫……
罢了罢了，也无需让牡丹知晓。
又想起繁锦夜钓的喜好，不经意的问了牡丹，牡丹先是一愣，继而哭的更厉害了，惹得凌霜一阵手足无措，以为是捅到人家心窝子上了。
牡丹如此解释：原来的铃兰花主下凡布花时，无意碰上了一穷酸书生，话本戏折子里的经典桥段了，总之铃兰隐去花主身份，与那穷书生私定了终生，亦不愿再回天庭花境，若真是两厢情愿，至死不渝的感人情爱也便让铃兰死生无憾了，可那穷酸书生本事没多少，心眼子倒是挺多，先是以为铃兰是个富家姐，或是官家闺女，结果不是，希望落了空后，又见铃兰平日行踪诡异，飘忽无影且来去自如的，以为是妖鬼，故请了一道士看能不能降住铃兰，那道士未见铃兰先听书生描述了几番后，忽地捋胡大笑，直言是天意助他得道。
穷书生别的没听出来，但听出了最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这道士对铃兰似是梦寐以求，当即反抬了价钱，三百两银子就把铃兰卖给了道士，后来，道士挖出铃兰的内丹精元吞服离去，当繁锦赶到时已是无力回天，铃兰心愤难平，繁锦又不愿见她如此逝灭，用了三日才勉强把铃兰的碎魂定入就近的铃兰花中，好助她再次修炼化形，重返天庭，直至今日，花境中依旧独缺铃兰花主。
从此，繁锦就时不时的下凡夜钓，陪着铃兰花主的碎魂说说话，洒些酒一道品一品，后就强行拖上凌霜一同前去，只是她不知此内因罢了。
萤火虫落在凌霜的指尖，一亮一灭似坠星点指，凌霜思及伤怀，蓦然想起那时与繁锦夜钓，她总爱吟出的两句词，此时此景，不禁让凌霜出口感慨，“铃兰生幽谷，莹洁胜美玉……”尾音带了许多的叹惋，凌霜的手轻抚上铃兰的花瓣，淡淡道：“繁锦长情……”
铃兰似有灵性，花瓣在凌霜手下微动了动，闪过一抹华光，速度之快让凌霜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清酒，眼花了，少顷，那花瓣在她手下动的稍有明显。
一只白玉似的巴掌龙，趁着夜色，披着月光，跌跌撞撞的在凌霜面前飞了一圈后，笨拙的掉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凌霜眨眼再看，没错，一条白龙掉在桌上，是掉，这就刷新她的认知了，先甭管龙的大，总之能在空中飞着飞着就直通通的掉下来的，凌霜还真没见过。
那白龙还一副憨态可掬的梳理着自己的鳞片，让凌霜看的满腹忧愁，心道你一龙学什么鸟儿样的梳理鳞片啊？还怕被风吹乱了不成？
正要上前去探到底是出自哪家仙府的报信龙时，那条原先还呆笨可爱是白龙，忽地像是变了心性，赫然伸出锋利的龙爪，把圆石桌上的酒器杯盏接连拍扫下去，清脆的碎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的又突兀又刺耳，直让凌霜闹心。
凌霜一把何问剑在手，对着白龙挥一剑出去，剑刃擦着白龙的身，只差毫厘的劈在石桌上，警告意味实在明显。
白龙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还竖立在身边的剑刃，很失龙威的瑟瑟一抖，立马引颈吐出的话却很显霸道，“霜儿，快回到我身边。”
稍一怔神，原来是陌玉的声音。
白龙抖着身体，又奉命传述道：“霜儿不许醉酒！”
凌霜一怔，额上青筋暴起，强压着情绪抬手捏额角。
白龙自不会理会，只管传述，“霜儿，不许你待在钟山上，回来！”
最后这一句话不仅说的急切，还带着很明显的焦躁，似是在深深的担忧着什么，连语气都失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凌霜疑窦丛生，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身在钟山，有何可让陌玉如此担忧的，要知道，这三界上下谁都可能伤害自己，唯独这钟山帝君苍皞，是敢手拍胸脯肯定的相信他是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
不知陌玉忧的什么心……
凌霜正要伸手正要去摸那条白龙，突然一只手从她身后抢先一步伸出，一把紧攥住龙的脖颈，任由它在手里可怜兮兮的挣扎着，回头看去正是一脸阴沉的苍皞。
虽说是以神力幻化而出的传信式兽，可就冲是陌玉的声音这一点，凌霜也于心不忍的想劝苍皞松松手，而苍皞却恰恰与凌霜起了逆反的心思，眼下真恨不能紧攥的是陌玉的脖颈，泄愤似的手中的劲越来越大，就在白龙快要撑不住散成一缕烟消失时，苍皞猛然咬牙一喝，舌尖宛如是有春雷炸开，“多事！”
那声音在凌霜耳边响起，直震她耳朵发嗡。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沉思片刻，凌霜回应了一个甚是折中的说辞，“且容我想想，至少让我把什么誓约想起来再说……”
苍皞见她绞尽脑汁使劲想的模样，逗的发了笑，端着手中的雪人一派笃定，豪爽回道：“容你多想，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上神之誓，可不是你一句没想起来，就能轻易赖掉的。”
言毕，苍皞便走出了大殿，独留凌霜一个来站在原地，磨着牙闷声一句，“废话，我当然知道。”
当夜，凌霜便宿在了钟山之巅的偏殿里，正巧庭院中的铃兰花开了，月光如银，洒在开的正好的铃兰花上，像极了一串串银色的铃铛，萤虫在铃兰与湖面上来回飞舞，汇成一幅上好绝美的流萤图。
凌霜站在铃兰花前，举目看着院中的花海，神思渐渐飘远，以至洒出半盏清酒也不自知。
忽地，又想起了繁锦，那时与她一道下过凡世，在月色中赏过铃兰，一杯接一杯的烧刀子入腹，能从舌尖一直辣到丹田，辣过后那股子热乎劲儿，凌霜至今还记得，简直像极了繁锦的性子，爽辣又痛快的性子。
但繁锦有一兴趣，简直是与她的脾性成南辕北撤的两个极端，凌霜初次被她拉着下凡世行其兴趣，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询问了整整三遍后，才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思随繁锦来到了那个私密之地，最后见她在那地儿把器具摆的样样齐全，还特意准备了凡世的烧刀子温上，这才真信了繁锦确乃有这一喜好。
那便是，夜钓。
夜钓……莫说是夜里钓鱼了，就是白日里钓鱼，都能让凌霜闷死，真不知繁锦为何会喜欢上这种鬼东西。
凌霜也曾问过繁锦：你怎不去菩提老祖府上的灵华池里钓鱼？我记得菩提老祖想让你培育出一株金丝边嫣粉的牡丹，此等轻巧的事，与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给老祖弄一株出来，名正言顺的扛着鱼竿去灵台方寸山那的灵华池去钓，我曾听闻，灵华池里的仙力极深厚极纯净。
繁锦仰头灌进一口烧刀子，淡淡回道：灵华池里的鱼都修炼成精了，死精死精的，就跟菩提老祖一个德行，想让那些鱼上钩？你做梦吧，再说了，那些鱼早就能幻化成人形了，不过是被菩提老祖下了一道禁令，布下了一罩结界拘着，不让它们出池子罢了。
在这枯燥无味的夜钓里，总算寻出点让凌霜兴起的事情来，虽说是不上台面的八卦，那也不妨碍她b1下好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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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托腮，细想了想，半晌回道：那也算是一段天庭秘辛了，细处我也不知，大体好似曾有一只黑色的锦鱼……恩，还是黑色的墨鱼，哎呀，反正是有条黑不溜秋的鱼从灵华池私自外逃，下了凡世，后又在天界搅了些风波，至于下场为何，我也不知道了。
这一说，凌霜顿时又萎了，只能百无聊赖继续陪着繁锦枯坐在凡世里的一湖边，钓着湖里的这些傻不拉几的鱼。
后来，繁锦无故发疯失踪，在火刑前一日，凌霜前去百花花境，特意寻到了牡丹仙子询问，牡丹在凌霜面前也不装模作样，双手死死绞着一支牡丹花，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可怜，只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赘述着：烦请上神看在与我主上数千载交情的份上，三界六道，四海九州遍寻一寻吧，寻得寻不得，我等百花花主定然挂念上神大恩，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凌霜被牡丹哭的心里难受，唇瓣轻启却无法如实相告，自己明日便要受一场火刑了……
良久，凌霜伸手去抹牡丹面颊上的泪珠，应道：明日我有一生死大劫，若我平安归来，定会去寻繁锦……能把你迫到哭求我，想来是有些神境你等无法涉足。
牡丹抬眸，哭的益发厉害，哽咽道：上神聪慧，若生死劫过，上神肯出手相助，白花花境定追随上神，尊其二主。
凌霜失声苦笑，心知牡丹将自己的生死劫，想的太过简单了，位阶越高的神尊，大劫也越厉害，若非如此，为何众多上古之神相继陨灭，徒留寥寥可数的几大神族还威立于三界之中，只是自己这大劫……
罢了罢了，也无需让牡丹知晓。
又想起繁锦夜钓的喜好，不经意的问了牡丹，牡丹先是一愣，继而哭的更厉害了，惹得凌霜一阵手足无措，以为是捅到人家心窝子上了。
牡丹如此解释：原来的铃兰花主下凡布花时，无意碰上了一穷酸书生，话本戏折子里的经典桥段了，总之铃兰隐去花主身份，与那穷书生私定了终生，亦不愿再回天庭花境，若真是两厢情愿，至死不渝的感人情爱也便让铃兰死生无憾了，可那穷酸书生本事没多少，心眼子倒是挺多，先是以为铃兰是个富家姐，或是官家闺女，结果不是，希望落了空后，又见铃兰平日行踪诡异，飘忽无影且来去自如的，以为是妖鬼，故请了一道士看能不能降住铃兰，那道士未见铃兰先听书生描述了几番后，忽地捋胡大笑，直言是天意助他得道。
穷书生别的没听出来，但听出了最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这道士对铃兰似是梦寐以求，当即反抬了价钱，三百两银子就把铃兰卖给了道士，后来，道士挖出铃兰的内丹精元吞服离去，当繁锦赶到时已是无力回天，铃兰心愤难平，繁锦又不愿见她如此逝灭，用了三日才勉强把铃兰的碎魂定入就近的铃兰花中，好助她再次修炼化形，重返天庭，直至今日，花境中依旧独缺铃兰花主。
从此，繁锦就时不时的下凡夜钓，陪着铃兰花主的碎魂说说话，洒些酒一道品一品，后就强行拖上凌霜一同前去，只是她不知此内因罢了。
萤火虫落在凌霜的指尖，一亮一灭似坠星点指，凌霜思及伤怀，蓦然想起那时与繁锦夜钓，她总爱吟出的两句词，此时此景，不禁让凌霜出口感慨，“铃兰生幽谷，莹洁胜美玉……”尾音带了许多的叹惋，凌霜的手轻抚上铃兰的花瓣，淡淡道：“繁锦长情……”
铃兰似有灵性，花瓣在凌霜手下微动了动，闪过一抹华光，速度之快让凌霜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清酒，眼花了，少顷，那花瓣在她手下动的稍有明显。
一只白玉似的巴掌龙，趁着夜色，披着月光，跌跌撞撞的在凌霜面前飞了一圈后，笨拙的掉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凌霜眨眼再看，没错，一条白龙掉在桌上，是掉，这就刷新她的认知了，先甭管龙的大，总之能在空中飞着飞着就直通通的掉下来的，凌霜还真没见过。
那白龙还一副憨态可掬的梳理着自己的鳞片，让凌霜看的满腹忧愁，心道你一龙学什么鸟儿样的梳理鳞片啊？还怕被风吹乱了不成？
正要上前去探到底是出自哪家仙府的报信龙时，那条原先还呆笨可爱是白龙，忽地像是变了心性，赫然伸出锋利的龙爪，把圆石桌上的酒器杯盏接连拍扫下去，清脆的碎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的又突兀又刺耳，直让凌霜闹心。
凌霜一把何问剑在手，对着白龙挥一剑出去，剑刃擦着白龙的身，只差毫厘的劈在石桌上，警告意味实在明显。
白龙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还竖立在身边的剑刃，很失龙威的瑟瑟一抖，立马引颈吐出的话却很显霸道，“霜儿，快回到我身边。”
稍一怔神，原来是陌玉的声音。
白龙抖着身体，又奉命传述道：“霜儿不许醉酒！”
凌霜一怔，额上青筋暴起，强压着情绪抬手捏额角。
白龙自不会理会，只管传述，“霜儿，不许你待在钟山上，回来！”
最后这一句话不仅说的急切，还带着很明显的焦躁，似是在深深的担忧着什么，连语气都失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凌霜疑窦丛生，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身在钟山，有何可让陌玉如此担忧的，要知道，这三界上下谁都可能伤害自己，唯独这钟山帝君苍皞，是敢手拍胸脯肯定的相信他是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
不知陌玉忧的什么心……
凌霜正要伸手正要去摸那条白龙，突然一只手从她身后抢先一步伸出，一把紧攥住龙的脖颈，任由它在手里可怜兮兮的挣扎着，回头看去正是一脸阴沉的苍皞。
虽说是以神力幻化而出的传信式兽，可就冲是陌玉的声音这一点，凌霜也于心不忍的想劝苍皞松松手，而苍皞却恰恰与凌霜起了逆反的心思，眼下真恨不能紧攥的是陌玉的脖颈，泄愤似的手中的劲越来越大，就在白龙快要撑不住散成一缕烟消失时，苍皞猛然咬牙一喝，舌尖宛如是有春雷炸开，“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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