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正文 第二十四章.惊喜
其余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了炉火。此时我和汤照眠正在回家的路上并排走着。
凌晨的街道干净空旷，少了白天晃眼的阳光和浓厚的灰尘，失去它平日里繁华热闹的样子，显得寂寞单调。
月光在街道里铺开身影，又无奈地没入彻夜工作的路灯投射出的昏黄光线。
两个人的脚步声此刻十分清晰明朗，入了脑海里又再次化成混沌不清的感触。
我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怔怔地出神。此时雅歌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倒带。
“……别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
“最好和温少爷保持距离比较好。”
从未体验过的复杂情绪渐渐开了锅，蒸腾的热气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心房，胸口闷闷地发痛。
……是什么让我产生这种隐秘的痛感？
“听秦悠凌说你接了她的委托，调查车祸。”
“……啊。唔、嗯。”
汤照眠冷静的声线把我从纠缠的思虑中干脆地拉出。我未能作出如常的反应，空白思虑之下只塞了几个语气词过去，而后我有些心虚地看向比我高半个头的少年，随即接到意料中困惑的眼神。
“你想什么呢？从刚刚开始就一副灵魂漂移的状态。”
“……最近手头的工作有些棘手，情绪不太好。”
随便寻个由头应付过去吧。总不能说我挺在意温钟晚是不是好人这种话吧，和我的身份完全不搭调。
“那你开始调查了吗？车祸的事。”
“嗯。只是才刚接到，感觉没什么线索……是那种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类型。”
“你摸不着头脑的仅仅是这个？”
汤照眠露出的神情既浅薄又促狭，搞得我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窝囊了几分。
也许他原意只是调侃，但我精神状态已经冲到疲劳顶端，并没有多少心思和他吵架。
“……干嘛。别讲奇奇怪怪的话”
兴许是察觉到我低落的精神状态，汤照眠一副自知没趣的样子圆着自己没多少好意的玩笑。
“……没事，只是随口问一问，我对这些车祸也很好奇。”
“真不得了呢，连你也有兴趣了。”
我随口应着。
“不重要。如果参加革命时代，肯定会有些有价值的线索。”
“……”
这家伙凭什么那么笃定？
“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汤先生？”
“凭感觉。”
汤照眠毫不犹豫地回答，脸上一丝波澜未起。
“……哦。”
我在黑暗中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追问的兴趣在他那海市蜃楼般的答案中全然消失。
只不过……我和汤照眠感觉一样。
这种连警察局都难以处理的案件，背后的利益链一定藏得格外深。
类似的案件我也听说过不少，都是利益集团不择手段争名夺利。为了利益能牺牲掉一切妨碍自己的东西几乎是本能一样的特点。
难以处理不一定是因为毫无头绪，极有可能是因为背后的推手力量太过巨大，把一切隐藏得完美无缺。哪怕被挖出来也有办法把炮灰拉出来顶罪，当事人依然可以过着“无事发生”的血腥生活。
挖出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一定要付出些难以评估的代价。
我适合当那把铲子。
一穷二白是我的优点。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不会怕失去什么。
这么说来其实我也挺惨的……
“听说温钟晚要你当他的女伴。”
“……嗯。”
汤照眠再次把这个让我非常不开心的事实强调一遍，生怕我忘记似的。
“是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
“原来你不喜欢他啊。”
我承认温钟晚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可我认为对他的感觉并无法被确切形容为喜欢。
再加上雅歌刚刚那番话正萦绕于心，我对这种问题实在无法好好回答。
“……你好八卦哦。”
所以只好这么回复他，尽管汤照眠和“八卦”这两个字绝缘。
“……咳。”
汤照眠面露尴尬，伸手抓了抓有打理痕迹的黑色头发。
和温钟晚不同，少年的头发眸色均是墨一样柔软的黑色，没有多余颜色的苍白皮肤和素净的头发眼睛相得益彰，像用水打磨的温润玉石，在夜色中散着平和的气息。
他背后颜色浓郁的夜空坠着稀稀落落的星点。人和街景，是没有温度的赏心悦目。
“温钟晚在水星市上层阶级那些白富美圈子里是有名的金龟婿。只是照你的条件应该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不过我不反对你和他做好朋友。”
美好的画面被他破坏得渣都不剩。
他是没学过怎么和别人沟通吗？？
“唉！我和谁做朋友也要被你这种讲话恶劣的魔鬼管了？”
我恨恨剜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少年一眼，恨不得变成大猫抽到他满脸青肿来解气。
“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有什么好照顾的。又换不了钱。”
“汤照眠！！”
我实在气不过，一口气扑上去狠命拽着他的卫衣前后摇晃，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安静地看着我抓狂，一点道歉的意思都寻不到。我气得想哭，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正在逐渐变化。
正当我气急败坏地向他讨说法的时候，汤照眠快速一把把我拉入怀里，动作快到让我来不及反应。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脏正在收缩产生的冲击感。
从他捂住我的嘴的手心传来清淡的薄荷香气，我躁动的情绪被这气味冲淡不少，终是冷静了下来。
汤照眠抱着我悄无声息地没入近处大楼的阴影里，我这时才发觉有脚步声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他放开捂住我的手，我偏头和他对视着，看他用食指对准自己的耳朵点头，随后竖到嘴边摇头。
仔细听，别说话。
他是这个意思。
反常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眼下也只能配合他的出格举动。
男人的讨论声从楼里传出，正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烦死了一天到晚，不就多死了点人嘛！还威胁我告到老头子那边去，谁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楼里的男人说话好奇怪啊。为什么把死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你可注意着点，老头子对我们一直都不管不顾的，我们又不是亲生，事情败露了没人敢背。”
神经被这两句口吻恶劣的话瞬间拉紧。
我下意识往上衣口袋里寻着录音笔，却没寻到。
太倒霉了！！我崩溃到想哭。偏偏是这种关头掉链子……
“唉，哥。你先别管那么多，你想想咱们俩费这么多功夫图什么？”
“……”
“老爷子手里那么多钱，能分到一份这辈子也就不用再提心掉胆了。再说，这种事那帮崽子干的还少？要出事也轮不到我们。家里也派了人帮我们收拾，说明老爷子肯定是期待这个东西的。”
老爷子？那帮崽子？家里人？
……难道是温氏？我反应过来。被肾上腺素刺激的大脑此刻正把这粗粝刻薄的声线印到记忆里。
“你急什么？最近出这么多车祸，已经让很多人警觉了。姑且不谈警署里那帮饭桶，其他兄弟会乖乖任你做下去？等风头过了再做也不迟……成果一拿到手，一定能让老爷子对我们刮目相看。在此之前，什么意外都不能被允许。这段时间先收手吧。”
车祸……！难道和秦悠凌的车祸有关？
“怎么你也……”
“如果你敢动手，出了事，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
和前面有些模糊的对话截然不同，这句话一句一字连带着威胁感传递得无比清晰。没了楼里厚厚墙壁对声音的稀释，清晰得仿佛拐角处的人在说那般。
根据声音的表现力，应该是一个人在楼里，一个人在楼外，并且大门在我们拐角附近，离我们的距离在十米到二十米之间。
是一个无论哪方发出声响都能被清清楚楚察觉到的危险距离。
得益于拐角，我们不发出声音就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位置。
随后便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狗东西。呸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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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脚步声此刻十分清晰明朗，入了脑海里又再次化成混沌不清的感触。
我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怔怔地出神。此时雅歌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倒带。
“……别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
“最好和温少爷保持距离比较好。”
从未体验过的复杂情绪渐渐开了锅，蒸腾的热气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心房，胸口闷闷地发痛。
……是什么让我产生这种隐秘的痛感？
“听秦悠凌说你接了她的委托，调查车祸。”
“……啊。唔、嗯。”
汤照眠冷静的声线把我从纠缠的思虑中干脆地拉出。我未能作出如常的反应，空白思虑之下只塞了几个语气词过去，而后我有些心虚地看向比我高半个头的少年，随即接到意料中困惑的眼神。
“你想什么呢？从刚刚开始就一副灵魂漂移的状态。”
“……最近手头的工作有些棘手，情绪不太好。”
随便寻个由头应付过去吧。总不能说我挺在意温钟晚是不是好人这种话吧，和我的身份完全不搭调。
“那你开始调查了吗？车祸的事。”
“嗯。只是才刚接到，感觉没什么线索……是那种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类型。”
“你摸不着头脑的仅仅是这个？”
汤照眠露出的神情既浅薄又促狭，搞得我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窝囊了几分。
也许他原意只是调侃，但我精神状态已经冲到疲劳顶端，并没有多少心思和他吵架。
“……干嘛。别讲奇奇怪怪的话”
兴许是察觉到我低落的精神状态，汤照眠一副自知没趣的样子圆着自己没多少好意的玩笑。
“……没事，只是随口问一问，我对这些车祸也很好奇。”
“真不得了呢，连你也有兴趣了。”
我随口应着。
“不重要。如果参加革命时代，肯定会有些有价值的线索。”
“……”
这家伙凭什么那么笃定？
“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汤先生？”
“凭感觉。”
汤照眠毫不犹豫地回答，脸上一丝波澜未起。
“……哦。”
我在黑暗中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追问的兴趣在他那海市蜃楼般的答案中全然消失。
只不过……我和汤照眠感觉一样。
这种连警察局都难以处理的案件，背后的利益链一定藏得格外深。
类似的案件我也听说过不少，都是利益集团不择手段争名夺利。为了利益能牺牲掉一切妨碍自己的东西几乎是本能一样的特点。
难以处理不一定是因为毫无头绪，极有可能是因为背后的推手力量太过巨大，把一切隐藏得完美无缺。哪怕被挖出来也有办法把炮灰拉出来顶罪，当事人依然可以过着“无事发生”的血腥生活。
挖出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一定要付出些难以评估的代价。
我适合当那把铲子。
一穷二白是我的优点。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不会怕失去什么。
这么说来其实我也挺惨的……
“听说温钟晚要你当他的女伴。”
“……嗯。”
汤照眠再次把这个让我非常不开心的事实强调一遍，生怕我忘记似的。
“是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
“原来你不喜欢他啊。”
我承认温钟晚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可我认为对他的感觉并无法被确切形容为喜欢。
再加上雅歌刚刚那番话正萦绕于心，我对这种问题实在无法好好回答。
“……你好八卦哦。”
所以只好这么回复他，尽管汤照眠和“八卦”这两个字绝缘。
“……咳。”
汤照眠面露尴尬，伸手抓了抓有打理痕迹的黑色头发。
和温钟晚不同，少年的头发眸色均是墨一样柔软的黑色，没有多余颜色的苍白皮肤和素净的头发眼睛相得益彰，像用水打磨的温润玉石，在夜色中散着平和的气息。
他背后颜色浓郁的夜空坠着稀稀落落的星点。人和街景，是没有温度的赏心悦目。
“温钟晚在水星市上层阶级那些白富美圈子里是有名的金龟婿。只是照你的条件应该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不过我不反对你和他做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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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眼下也只能配合他的出格举动。
男人的讨论声从楼里传出，正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烦死了一天到晚，不就多死了点人嘛！还威胁我告到老头子那边去，谁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楼里的男人说话好奇怪啊。为什么把死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你可注意着点，老头子对我们一直都不管不顾的，我们又不是亲生，事情败露了没人敢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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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哥。你先别管那么多，你想想咱们俩费这么多功夫图什么？”
“……”
“老爷子手里那么多钱，能分到一份这辈子也就不用再提心掉胆了。再说，这种事那帮崽子干的还少？要出事也轮不到我们。家里也派了人帮我们收拾，说明老爷子肯定是期待这个东西的。”
老爷子？那帮崽子？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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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
“如果你敢动手，出了事，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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