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来思，杨柳依依》正文 第十四章 强中自有强中手 无名竖子无良期
人事纷繁，此时七月流火，天气转凉，钿儿一路上开心歌唱，回房中起舞翩翩，与子之下棋画画，虽然资质一般，这些年来，却也练就了一手好画，把每一日当做末日来过，尽情欢愉。
子之看着钿儿重又回到少年时分，也甚觉温暖，感叹她笔下的字画，有烟火气，似乎又脱尽烟火气，仿佛降临尘世的仙子，这些天日日陪伴，钿儿脸上的笑意渐渐密集，一日，子之提起：“你跟曦儿幼年时似乎很是相像。”
“妾身跟她不像。”瞬间钿儿表情消失。
子之只道是吃醋，笑意涟涟：“那我的钿儿与谁想象。”
“与君想象。”
“哈哈哈哈，那她与谁想象，”子之见钿儿依旧孩童般天真可爱，便故意逗她，但是说完，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小姐，为人稳重谦和，心若芙蓉，玲珑剔透，左右逢源，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决胜千里之外，与米大人想象，对，与米大人想象。”
子之一身中衣，一腿弯曲，一腿伸直，斜靠在窗上，眼神复杂，看着棋盘对面的钿儿，不知如何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吃起醋来还这个样子，不留一点余地。
“怎么了，难道大人觉得自己优于尊夫人，”钿儿嘴角挑起一丝嘲弄。
子之担心她越说越离谱，便道：“不敢不敢，虽然你的封诰撤了，不过官家都认定你是鄙人妻，我如何敢说我优于夫人你。”
钿儿听说，心下知道，便却仍笑着说：“大人这话敢在我家老爷面前说吗。”
“如何不敢，卓夫子已是知道的，当年你封了诰命的事。接着下，该你了。”
“不下了，我累了。我把棋盘收拾了罢。”
“呵呵。”子之心中渐渐觉得累，却无法，自己娶的妻自己纳的妾，就算是吃了他，也得承受着。不禁开始佩服父亲和兄长以及连襟之父王伯父，都是怎么在姬妾之间周旋开的。还是一夫一妻实在。
这边玛氏家宅一时收紧，昊正不知道为何，然而玛母却是明白玥儿的，五年前出走时，红袖墨黎陪在身边，如今归来，红袖已归为尘土，墨黎不知踪迹，当年接红袖来家时，红袖与玥儿姐妹相待，在这深宅中保全尊严，箴儿出世以后，红袖更是对箴儿视如己出，姐妹与其说是相伴，不如说，是红袖一路护着玥儿周全，红袖对于玥儿而言，既是铠甲，又是软肋。
一日正午，吃完午饭，玛母留女儿到房中，抚着玥儿的头发，想问一问红袖的事，这些日子，自她归来，不见她有过一丝笑意，冰冷如山巅的一抔雪，除了昊正，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红袖，即使重逢时提起，她也不言语。今日，玛母靠在炕岩上，中间摆一小炕桌，卓玥盘腿坐在炕桌后，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去。
“阿梅，把这桌子收了，劳烦关上房门。”
“是，太太。”梅姨轻声应道。
玛母抚过玥儿的头躺在自己腿上：“我的孩儿，我知道你难受，你哭一哭罢。”
“母亲。”
玛母惊愕，回家两月有余，玥儿每天都假装能干精明的样子，这一声“母亲”叫的全是无力。
“母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玛母惊诧毕，转回平静，道一句“是。”然后扶起玥儿，看着她眼神悲凉，抱着玥儿哭：“我的儿啊。”
玥儿亦始哭泣，把压抑了这大半年的痛抱着玛母倒出去。便开始讲述红袖。讲完了，仍觉恍如隔世。哭的累了，便昏昏沉沉睡去，玛母摸着她的头发，想来，这几年，虽然辛苦，也不曾受过什么折磨，心中感念红袖，趁着这个时机，便想着将红袖冢迁至河间，不至于孤魂流落在外，也算是了了玥儿一桩心愿，计划着得再去寻寻红袖家人，送一些钱物，也了却对红袖的歉疚。至于墨黎，玛母知道，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回来，那跨越千山万水，也是找不到他的。
这几日，卓玥面上渐渐转晴，又开始日日教箴儿诵读，几日来，因为年龄相仿，薇儿日日与箴儿厮混在一处，因为几年不见箴儿，箴儿与家中人生分，昊正心中多有愧疚，便夜夜陪箴儿温习功课，天晴时，带箴儿出外几日。
如今，玥儿真正成了玛家当家奶奶，隔几日给管事妈妈吩咐事，听妈妈们回前几日的活计进度。这日，管厨房的妈妈报：“奶奶，我们厨房里每日的供应是有数的，这几日不知为何，总觉有人手脚不干净，米面肉蛋之类总是少一些。”
“这是你的事。”
“是是是，回奶奶，执事送来的米面都是够的，只是不知道被谁拿了去，还请奶奶做主。”
卓玥知道，前几年自己不当家，这些人还在试自己的脾气呢：“妈妈自家管事不周，那就扣除妈妈当月份例银，限你两日之内查到贼赃，如果查不到，你就自己补上一份厨房的用度。”
“奶奶，这可不公平啊，我一个老妈子，如何能补得上咱家的这些东西。”
“那是你办事不利啊，为什么别人可以管好自己的事呢，妈妈是能力不足还是威望不够啊，两日之后，找不出贼赃，就是你监守自盗，你就出去罢。”
这位妈妈还要说什么，卓玥一招手，林管家便给小厮使眼色拉出去。
“林妈妈！”
“在，奶奶。”
“你上次给我的数目怕是有问题罢，怎么厨房的米面粮油被人偷了我们还能照常开伙。这里头有多少油水啊。”
“哎呦奶奶，我在咱家三十多年了，这是断没有的事，是那老婆自己监守自盗，还要害人呐。”梅姨急的立马跪在地上。
“监守自盗，那还是定例太足了，减掉三成罢，就从今日开始。以后来支钱，都这样了。若是不够份，就扣除采办的和厨房的管事的月例。你们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翠姨娘。”
“在，”翠儿起身。
玥儿摆摆手，“你坐下说罢。从今往后，这支钱的事你就看着，按照咱们新商定的法子，多一个子也不给支，你若支了，支给谁，便由谁十倍赔偿，或者叫送去琼州，我娘家妹夫正好缺使唤人手呢。平时不用问我，都记下来，到每月初一十五晚饭前给我过目。”
“是。”
“还有事吗，没有事就散了罢。”
来挑事儿的一看这阵势，也不敢看轻奶奶了。梅姨胸中憋着一腔怒火，只等着这一声令下便直到厨房，拿起门后立的笤帚，照着厨房管事妈妈一顿毒打，那妈妈双臂环抱左闪右闪哭着道：“老身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梅氏边打边骂道：“你这瞎眼老婆，跟你们说了不要得罪奶奶不要得罪奶奶，你们就是听不进去。前些年奶奶不管事，你们无法无天惯了，现在还不长眼，还累的我挨骂。你要死也换个地方，我今天打死你们这群不长眼的。”
梅姨虽是太太陪嫁，也不敢给太太挑唆，太太一贯偏袒儿媳妇，自己越说，越容易招太太讨厌。
随后家中新买来几个丫头，调教以后，嫌翠儿身边的丫头笨拙，玥儿将一个赐给翠儿，送给母亲两个，余下留在自己身边使唤。
昊正奇怪，晚间便问：“娘子，为何送出去原有家人，又另买呢。”
“谁都知道，咱们家关系简单，主母大度，都愿意到咱家来，但是到了咱家，如果如先前的那些人，一味无所事事挑拨是非，那就污了咱家的草木砖瓦，如今孩子们多，决不能让这些人教坏了。再者，有人出去，就会有人担心，能好好工作，不至于好吃懒做。”
“是，我今天看了咱们家的支出，怎么省下那么多钱，咱们家人口也并没减少多少啊。”
“这个容易，把以前重复的开支减去，把多的开支减少几成，还有收拾园子的老妈子们，按照花卉果蔬的好赖分给月例，咱家自己有那么多果蔬鲜花，就不必再多支出了。连鱼儿的食料都能自足。”
“娘子，此去几年可曾被钱困住过？”
“不曾，一日都不曾。”
沉默半晌，玥儿说：“曾经有红袖姐姐替我张罗，如今，她不在了，我自己便要考虑未来的事了。免得她在天上还要替我担心。”
“红袖姐姐，都未曾婚配。娘子，过几日便打发人让她魂归故土。”
“你知道水仙去哪儿了吗，”卓玥假意问道。
“水仙是谁啊。”
“薇儿的娘。”
“哦，说这个呢，那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啊，怎么人人都说是我儿子，非养在咱们家里不可。”
“母亲没跟你说吗，怎么回事。”
“哦，是那个水仙啊，娘子你知道的，那不是我儿子，水仙姑娘当时在的时候你也在啊，是不是，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当时我带箴儿走了，翠儿便带着薇儿假作我和箴儿，当时水仙带来薇儿，一口咬定是你的孩子，因为你和父亲刚走，母亲怕有诈，便假意认了孩子。”
“然后水仙就走了？”
玥儿摇摇头，想到躺在床上昊正也看不到，便说：“红袖说，她死了。是……”
“别说了，我知道。娘子，事出突然，母亲和岳父大人被逼无奈，你不要怪他们。”
“相公，我早就不是五年前的小妮子了，我如何不知道母亲和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如此。”
“这倒是好事了，你因此成长了，令弟岭儿也过来找过我。”
“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便跟着我们做这样的事。薇儿就当我们的孩儿养罢。”
“你也替箴儿想想，现在认了他，将来对箴儿就是威胁，只当是养子就好，幸亏卓儿惜月还小。”
玥儿忍不住笑了，碎碎念道：“卓儿、惜月，你当初起名字的时候不奇怪吗，还是不曾想着我能回来。”
“哪里的话，我就是在盼望你回来才取的这样的名字。”
“你家不纳妾的传统，在这儿就算是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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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看着钿儿重又回到少年时分，也甚觉温暖，感叹她笔下的字画，有烟火气，似乎又脱尽烟火气，仿佛降临尘世的仙子，这些天日日陪伴，钿儿脸上的笑意渐渐密集，一日，子之提起：“你跟曦儿幼年时似乎很是相像。”
“妾身跟她不像。”瞬间钿儿表情消失。
子之只道是吃醋，笑意涟涟：“那我的钿儿与谁想象。”
“与君想象。”
“哈哈哈哈，那她与谁想象，”子之见钿儿依旧孩童般天真可爱，便故意逗她，但是说完，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小姐，为人稳重谦和，心若芙蓉，玲珑剔透，左右逢源，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决胜千里之外，与米大人想象，对，与米大人想象。”
子之一身中衣，一腿弯曲，一腿伸直，斜靠在窗上，眼神复杂，看着棋盘对面的钿儿，不知如何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吃起醋来还这个样子，不留一点余地。
“怎么了，难道大人觉得自己优于尊夫人，”钿儿嘴角挑起一丝嘲弄。
子之担心她越说越离谱，便道：“不敢不敢，虽然你的封诰撤了，不过官家都认定你是鄙人妻，我如何敢说我优于夫人你。”
钿儿听说，心下知道，便却仍笑着说：“大人这话敢在我家老爷面前说吗。”
“如何不敢，卓夫子已是知道的，当年你封了诰命的事。接着下，该你了。”
“不下了，我累了。我把棋盘收拾了罢。”
“呵呵。”子之心中渐渐觉得累，却无法，自己娶的妻自己纳的妾，就算是吃了他，也得承受着。不禁开始佩服父亲和兄长以及连襟之父王伯父，都是怎么在姬妾之间周旋开的。还是一夫一妻实在。
这边玛氏家宅一时收紧，昊正不知道为何，然而玛母却是明白玥儿的，五年前出走时，红袖墨黎陪在身边，如今归来，红袖已归为尘土，墨黎不知踪迹，当年接红袖来家时，红袖与玥儿姐妹相待，在这深宅中保全尊严，箴儿出世以后，红袖更是对箴儿视如己出，姐妹与其说是相伴，不如说，是红袖一路护着玥儿周全，红袖对于玥儿而言，既是铠甲，又是软肋。
一日正午，吃完午饭，玛母留女儿到房中，抚着玥儿的头发，想问一问红袖的事，这些日子，自她归来，不见她有过一丝笑意，冰冷如山巅的一抔雪，除了昊正，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红袖，即使重逢时提起，她也不言语。今日，玛母靠在炕岩上，中间摆一小炕桌，卓玥盘腿坐在炕桌后，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去。
“阿梅，把这桌子收了，劳烦关上房门。”
“是，太太。”梅姨轻声应道。
玛母抚过玥儿的头躺在自己腿上：“我的孩儿，我知道你难受，你哭一哭罢。”
“母亲。”
玛母惊愕，回家两月有余，玥儿每天都假装能干精明的样子，这一声“母亲”叫的全是无力。
“母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玛母惊诧毕，转回平静，道一句“是。”然后扶起玥儿，看着她眼神悲凉，抱着玥儿哭：“我的儿啊。”
玥儿亦始哭泣，把压抑了这大半年的痛抱着玛母倒出去。便开始讲述红袖。讲完了，仍觉恍如隔世。哭的累了，便昏昏沉沉睡去，玛母摸着她的头发，想来，这几年，虽然辛苦，也不曾受过什么折磨，心中感念红袖，趁着这个时机，便想着将红袖冢迁至河间，不至于孤魂流落在外，也算是了了玥儿一桩心愿，计划着得再去寻寻红袖家人，送一些钱物，也了却对红袖的歉疚。至于墨黎，玛母知道，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回来，那跨越千山万水，也是找不到他的。
这几日，卓玥面上渐渐转晴，又开始日日教箴儿诵读，几日来，因为年龄相仿，薇儿日日与箴儿厮混在一处，因为几年不见箴儿，箴儿与家中人生分，昊正心中多有愧疚，便夜夜陪箴儿温习功课，天晴时，带箴儿出外几日。
如今，玥儿真正成了玛家当家奶奶，隔几日给管事妈妈吩咐事，听妈妈们回前几日的活计进度。这日，管厨房的妈妈报：“奶奶，我们厨房里每日的供应是有数的，这几日不知为何，总觉有人手脚不干净，米面肉蛋之类总是少一些。”
“这是你的事。”
“是是是，回奶奶，执事送来的米面都是够的，只是不知道被谁拿了去，还请奶奶做主。”
卓玥知道，前几年自己不当家，这些人还在试自己的脾气呢：“妈妈自家管事不周，那就扣除妈妈当月份例银，限你两日之内查到贼赃，如果查不到，你就自己补上一份厨房的用度。”
“奶奶，这可不公平啊，我一个老妈子，如何能补得上咱家的这些东西。”
“那是你办事不利啊，为什么别人可以管好自己的事呢，妈妈是能力不足还是威望不够啊，两日之后，找不出贼赃，就是你监守自盗，你就出去罢。”
这位妈妈还要说什么，卓玥一招手，林管家便给小厮使眼色拉出去。
“林妈妈！”
“在，奶奶。”
“你上次给我的数目怕是有问题罢，怎么厨房的米面粮油被人偷了我们还能照常开伙。这里头有多少油水啊。”
“哎呦奶奶，我在咱家三十多年了，这是断没有的事，是那老婆自己监守自盗，还要害人呐。”梅姨急的立马跪在地上。
“监守自盗，那还是定例太足了，减掉三成罢，就从今日开始。以后来支钱，都这样了。若是不够份，就扣除采办的和厨房的管事的月例。你们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翠姨娘。”
“在，”翠儿起身。
玥儿摆摆手，“你坐下说罢。从今往后，这支钱的事你就看着，按照咱们新商定的法子，多一个子也不给支，你若支了，支给谁，便由谁十倍赔偿，或者叫送去琼州，我娘家妹夫正好缺使唤人手呢。平时不用问我，都记下来，到每月初一十五晚饭前给我过目。”
“是。”
“还有事吗，没有事就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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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边打边骂道：“你这瞎眼老婆，跟你们说了不要得罪奶奶不要得罪奶奶，你们就是听不进去。前些年奶奶不管事，你们无法无天惯了，现在还不长眼，还累的我挨骂。你要死也换个地方，我今天打死你们这群不长眼的。”
梅姨虽是太太陪嫁，也不敢给太太挑唆，太太一贯偏袒儿媳妇，自己越说，越容易招太太讨厌。
随后家中新买来几个丫头，调教以后，嫌翠儿身边的丫头笨拙，玥儿将一个赐给翠儿，送给母亲两个，余下留在自己身边使唤。
昊正奇怪，晚间便问：“娘子，为何送出去原有家人，又另买呢。”
“谁都知道，咱们家关系简单，主母大度，都愿意到咱家来，但是到了咱家，如果如先前的那些人，一味无所事事挑拨是非，那就污了咱家的草木砖瓦，如今孩子们多，决不能让这些人教坏了。再者，有人出去，就会有人担心，能好好工作，不至于好吃懒做。”
“是，我今天看了咱们家的支出，怎么省下那么多钱，咱们家人口也并没减少多少啊。”
“这个容易，把以前重复的开支减去，把多的开支减少几成，还有收拾园子的老妈子们，按照花卉果蔬的好赖分给月例，咱家自己有那么多果蔬鲜花，就不必再多支出了。连鱼儿的食料都能自足。”
“娘子，此去几年可曾被钱困住过？”
“不曾，一日都不曾。”
沉默半晌，玥儿说：“曾经有红袖姐姐替我张罗，如今，她不在了，我自己便要考虑未来的事了。免得她在天上还要替我担心。”
“红袖姐姐，都未曾婚配。娘子，过几日便打发人让她魂归故土。”
“你知道水仙去哪儿了吗，”卓玥假意问道。
“水仙是谁啊。”
“薇儿的娘。”
“哦，说这个呢，那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啊，怎么人人都说是我儿子，非养在咱们家里不可。”
“母亲没跟你说吗，怎么回事。”
“哦，是那个水仙啊，娘子你知道的，那不是我儿子，水仙姑娘当时在的时候你也在啊，是不是，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当时我带箴儿走了，翠儿便带着薇儿假作我和箴儿，当时水仙带来薇儿，一口咬定是你的孩子，因为你和父亲刚走，母亲怕有诈，便假意认了孩子。”
“然后水仙就走了？”
玥儿摇摇头，想到躺在床上昊正也看不到，便说：“红袖说，她死了。是……”
“别说了，我知道。娘子，事出突然，母亲和岳父大人被逼无奈，你不要怪他们。”
“相公，我早就不是五年前的小妮子了，我如何不知道母亲和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如此。”
“这倒是好事了，你因此成长了，令弟岭儿也过来找过我。”
“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便跟着我们做这样的事。薇儿就当我们的孩儿养罢。”
“你也替箴儿想想，现在认了他，将来对箴儿就是威胁，只当是养子就好，幸亏卓儿惜月还小。”
玥儿忍不住笑了，碎碎念道：“卓儿、惜月，你当初起名字的时候不奇怪吗，还是不曾想着我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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