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影与饥肠辘辘的江湖》正文 第九章 万剑门,山门外
过了两刻钟，雒鸽推开房间门，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尴尬的咳嗽一声。
“咳，你们两个可以进来了。”
墨匣弯腰小声地说到：“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竟然还好女色……啧啧啧……难怪之前闹着要去青楼。”
“嘶……你还说！”
雒鸽咬着牙，瞪着墨匣：“我晃悠半下午才给墨鹊买齐了药浴的材料，这丫头非说什么太贵了，不肯泡，好不容易快让我给扒了，你就闯进来，真是的……二十两银子的药汤子现在都放凉了！”
“药浴……”
“给那丫头上药又不肯，虽然后背的都是皮外伤，但是等着她自然愈合得遭多大罪——啧，哎呀，人家不管了，你们进来吧！”
墨匣这才想起，今天跟两个小丫头分离的时候，雒鸽特地跟自己多要了不少银子，原来都是给墨鹊准备的。
这家伙……
还以为会拿去买东西吃……
雒鸽把两人让进来，屋子里还是飘着一股药香，墨匣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被打开的纸包，一股子浓郁的苦香气混在房间的香气里钻入了鼻子。
墨鹊穿着衣服，乖乖地站在床前，抵着脑袋，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襟。
“呃……”
墨匣尴尬的咳嗽一声，抬头说道：“我跟宁兄商议好了，事情有变，明天一早咱们三个以宁兄侍从的身份跟着宁兄一起上山拜访，今晚好好地歇息一番，明早出发。”
“带丫鬟上山？”
雒鸽皱着眉头。
“这有点不太合规矩吧……”
“我不打算去万剑门拜师了，去万剑门只是为了避免别的麻烦而已，那么……今晚你们两个好好休息一下，山路漫长，极耗体力，哦，对了。”
墨匣走到床边，弯下腰。
“墨鹊。”
小丫头浑身一个激灵，红着脸连忙应道。
“在……”
“桌子上的那些药……雒鸽辛苦半天才弄好的，你不可以辜负她的心意啊。”
“可……那是……主人的……钱。”
“就当是洗澡了嘛。”
墨匣苦笑一声，轻轻的揉着墨鹊的脑袋。
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总是束手束脚的，长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不可能因为墨匣的一两句话而改变。
“我不想命令你什么，只是，雒鸽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进去泡一泡吧。”
“……是……”
低下头，墨鹊软软地应了一声。
“那么……你们两个就进去泡澡，我和宁兄还有事情要做，明天一早回来接你们两个，早早休息，晚安。”
“诶？咱们干啥去？”
宁不奕疑惑地诶了一声，想问墨匣打算干嘛，却让后者不由分说的从房间里拽了出去。
“那你还想干嘛，留在这儿看两个小女孩洗澡嘛？”
“不，我没……”
墨匣一句话说的宁不奕满脸通红。
“没，没有……”
“咱们两个在外面守着……反正这个镇子的客栈都住满了，你我盯着点，万一今天晚上万剑门的就找上门来，咱们也好周旋一下，别让他们搅扰着小孩子睡觉。”
“诶——？”
宁不奕拉长了语调，瞪大了眼睛看着墨匣，墨匣声音一沉：“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哇……墨兄……诶？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啪！”
宁不奕那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实在是让墨匣有些不爽，举起拳头，冲着他脑袋上的包又敲了一拳。
一夜无话，除了有个不开眼的想趁夜偷东西的梁上君子被墨匣反向打劫一波之外，这一夜过得还算安生，早上六天天差不多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墨匣敲开了房间的门，雒鸽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墨匣重重地叹口气。
“趁着那丫头没睡醒，你赶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昨天晚上你跟那个宁不奕在房梁上面晃荡了一宿，盯谁呢？”
“……你一宿没睡？”
“睡不着，你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了我怎么能安心睡得下啊……”
说着，雒鸽回头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墨鹊。
“而且那丫头也是，白天好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死命地抱着我胳膊不撒手，我这一晚上动弹不得的，现在胳膊还麻着呢……”
“哈哈，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
反正跟雒鸽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墨匣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雒鸽，雒鸽听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明魂宗出来准没好事儿……宁不奕的判断是正确的，咱们三个人终归是不能跟一整个门派相抗衡……不过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不，不可能。”
雒鸽摇摇头。
“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你不用管了，”
“你是在怀疑，仓若海这个万剑门的大弟子可能跟明魂宗的人有勾结，甚至是掌握了他们的技术……对吧？”
“嗯……不过这不可能，明魂宗虽然历史悠久，但毕竟只是邪派之中不入流的小门派而已，仓若海身为万剑门大弟子，不可能放着光明坦荡的前途不去走，反而要去跟明魂宗的人厮混在一起……算了，猜测是没用的，万剑门的事情跟咱们无关，咱们只要早早地离开这里就行了。”
墨匣也不再多说什么，叫醒了墨鹊，两个小孩子草草地吃了点早饭之后，墨匣便领着往城外的山路走去。
跟昨天比起来，清早往山路上走的行人反而更多，也许他们是吃准了去的越早越诚恳的这种玄学想法，不少人身上还背着过夜的行李，手里拿着啃着的馒头。
不像是拜师，倒像是去什么山远足的客人。
而宁不奕他们的架势跟周围人就格格不入的大发了。
说句不好听的，有种拖家带口的感觉，宁不奕作为大头自然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墨匣雒鸽墨鹊三个人则跟在他的后面并排走着，周遭的人的纷纷对着宁不奕指指点点。
“哪家的少爷这么不懂规矩还带着丫鬟侍卫过来？”
“真替他们家老爷丢人。”
“哎呦，丫鬟才那么大啊……这少爷在想什么呢？”
“你看那个少爷诶诶，还脸红了，真亏他还知道害臊。”
“噗……噗……”
墨匣捂着面具，雒鸽捂着嘴，“丫鬟”和“侍卫”跟在“少爷”屁股后面失礼地发出根本没怎么打算掩饰的笑声。
宁不奕也是没见过这种公开处刑的阵仗，红着脸回过头来小声问墨匣：“墨兄！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那没有，主意是你提的。”
“你到我边上来！”
“那不行，哪儿有侍从跟少爷走一条线的道理，是吧丫鬟。”
“对啊少爷，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昂首挺胸走你的就是啦！”
关键时候雒鸽还是帮着墨匣说话的，虽然这也仅仅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队伍里唯一良心有点过不去墨鹊看着被人议论的宁不奕，有些同情地苦笑了一下，然而这样的局面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走了两刻钟，被公开处刑了一路的几人终于来到了万剑门的山门外，跟昨天一样，身为首席大弟子的仓若海靠山门站着，周边的几个小门生连忙喊醒大师兄。
“大师兄，是昨天的那几个奇怪的人。”
最后一级台阶开始，前来拜师的人就得自觉排好队伍，边上有万剑门的弟子管理秩序，宁不奕径直地绕过了队伍，跟走上前来的万剑门门生抱拳。
“兄台——”
“兄你妈，叫爹也得去排队！”
说着这门生一脚踹在了宁不奕的腿上。
“噗。”“噗。”
墨匣，雒鸽两个人相当不仗义的直接喷了出来。
宁不奕也是好脾气，挨踹之后只是皱皱眉头。
“在下乃是闲野门的宁不奕，前来万剑门——”
“闲野门？咸鸭门也得给我去排队！你以为万剑门是什么鸡鸭鱼肉都能来的？”
那门生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了一张看着就让人膈应的脸。
“我告诉你，这几天趁着我们宗门收徒，来捣乱的小杂碎有不少了，我管你们闲不闲累不累，鸭子还是母鸡的，都他妈的给老子捎着。”
“噗！”
“哈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感觉到自己被嘲笑的万剑门门生恼羞成怒的一把扒拉开了队伍前头的宁不奕，对着捂着脸笑出声的墨匣怒吼道：“你们算什么阿猫阿狗！”
“不是，诶，别弄我啊，边上的那个小丫鬟不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个吗。”
墨匣笑着松开了手，露出了被巴掌掩盖的骨头面具。
“嘶！哎呦，小王八犊子还带个面具！看你这身打扮就他妈的像个邪教中人，给我滚！！”
“噗，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
雒鸽一边笑一边拍巴掌。
“我没好意思说呢，他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像个邪教徒嘛，哈哈哈哈哈，骨头面具黑袍子的什么鬼！”
“……”
突然从欺凌者转化为被欺凌者，墨匣也是一阵心酸。
然而自己今天这一趟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扮猪吃虎的打算的，此人出言不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为了装逼直接在别人家门口出手教训。
宁不奕站在一边，面色阴沉地拦住了伸手要去摘墨匣面具的万剑门门生，仰头看着门边的仓若海。
“仓兄，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想不到您已经不记得在下了？”
“……”
仓若海脸色一变，沉声道：“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我怎会知道。”
一听自己大师兄否认了宁不奕，被宁不奕拦住的门生脸上得意之色更深，一抬胳膊，然而却没抬动。
“松手！杂碎，松——啊！”
宁不奕攥着他的胳膊，却没有多理会这个出言不逊的杂鱼，抬头看着山门前的仓若海，冷冷一笑。
“我本不想挟恩图报，但是四年前我将翠玉命剑借你修补你的狂沙剑时，仓兄口口声声说来日我宁不奕拜访万剑门必当以礼相待，莫非，您是忘了？”
一面之缘不过是宁不奕用来诈这个所谓的“仓若海”的说辞，听到对方否认，宁不奕心中也有了数，松开了门生，他将背后的长剑拔了出来。
“您不认得我，那您可还认得这个至今仍有一部分碎片嵌在您的狂沙剑上的翠玉命剑？”
剑刃出鞘的时候不过跟平常的剑刃别无二致，但经由宁不奕运力，绿莹莹的光芒开始缠绕在剑身之上，剑体咔擦咔擦的开始膨胀，由铁器竟膨胀出了一股水晶的质感。
“翠玉命剑……”
仓若海面色大变，连忙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宁兄，是在下失礼了！！王智！你干什么！还不赶快松开宁少侠！！！”
“呃！”
那个被叫做王智的门生一听自家大师兄突然变卦，也是脑子转不过来弯，而且实际上也不是他抓着宁不奕，而是自己的胳膊被宁不奕掐的几乎快要断掉，说让松开，他也没东西可放啊。
“噗。”
雒鸽捅了捅墨匣。
“看到没有，对方那个变脸，诶，‘原来是宁兄’那个表情，看到没，噗。”
墨匣白了这个叛徒一眼，哼哼一声，不过仓若海的这一手演技实在是有些尬，墨匣自己也没憋住，噗呲的笑了出来。
两人不顾场合的大笑，让仓若海憋红了脸。
“宁兄，不知你身后几人是……”
“我身后几人乃是与我一同去往中州的同伴，没成想在万剑门前竟然被污蔑为了邪教中人，在下愚钝，不知贵门派凭什么仅凭衣着断定我朋友的身份——还是说，你觉得我宁不奕会结交邪教中人？！”
宁不奕平时看上去有点傻呆傻呆的，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是个善茬，大帽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别人脑袋上扣，唬的这个“仓若海”一愣一愣的。
“王智！！！！！！！”
没办法，仓若海只得拿着小弟出来背锅，从山门外一跃而下，抬腿把王智踹到了地上。
来到墨匣身前，拱手弯腰。
“实在抱歉，在下的师弟口出狂言，还望兄台不要怪罪。”
“你等下啊……喂，老宁，出门在外让人冤枉成了邪派你说我该生气吗？”
墨匣故意把话头引到了宁不奕的身上，后者心领神会，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墨兄……老墨，这可事关身份……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追究，那此时便作罢了把，只是仓若海大哥，希望您之后还是多多管教一下您的师弟吧。”
“哈哈，一定，一定。”
仓若海尴尬的笑着，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王智，抬起头来。
“敢问仁兄来到我们万剑门所为何事？”
“诶？我师父之前修书一封送往万剑门已然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仓若海大哥竟然不知道么？”
“呃……这……这，您的师父的书信，想必是直接送到我师父手里了吧，哎，宁兄勿怪，师父也是忙于扩收门徒，可能忘记嘱咐我前来迎接您了……来，几位……”
“他们是同我一起的。”
“哦，对对对，几位，请随我来吧。”
看着态度大变的仓若海，墨匣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爽快感，回头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混乱与震惊的眼神，不由得感觉自不存在的肺部透了一股舒畅的气儿。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扮猪吃虎的莫名爽快感……
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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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去万剑门拜师了，去万剑门只是为了避免别的麻烦而已，那么……今晚你们两个好好休息一下，山路漫长，极耗体力，哦，对了。”
墨匣走到床边，弯下腰。
“墨鹊。”
小丫头浑身一个激灵，红着脸连忙应道。
“在……”
“桌子上的那些药……雒鸽辛苦半天才弄好的，你不可以辜负她的心意啊。”
“可……那是……主人的……钱。”
“就当是洗澡了嘛。”
墨匣苦笑一声，轻轻的揉着墨鹊的脑袋。
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总是束手束脚的，长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不可能因为墨匣的一两句话而改变。
“我不想命令你什么，只是，雒鸽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进去泡一泡吧。”
“……是……”
低下头，墨鹊软软地应了一声。
“那么……你们两个就进去泡澡，我和宁兄还有事情要做，明天一早回来接你们两个，早早休息，晚安。”
“诶？咱们干啥去？”
宁不奕疑惑地诶了一声，想问墨匣打算干嘛，却让后者不由分说的从房间里拽了出去。
“那你还想干嘛，留在这儿看两个小女孩洗澡嘛？”
“不，我没……”
墨匣一句话说的宁不奕满脸通红。
“没，没有……”
“咱们两个在外面守着……反正这个镇子的客栈都住满了，你我盯着点，万一今天晚上万剑门的就找上门来，咱们也好周旋一下，别让他们搅扰着小孩子睡觉。”
“诶——？”
宁不奕拉长了语调，瞪大了眼睛看着墨匣，墨匣声音一沉：“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哇……墨兄……诶？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啪！”
宁不奕那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实在是让墨匣有些不爽，举起拳头，冲着他脑袋上的包又敲了一拳。
一夜无话，除了有个不开眼的想趁夜偷东西的梁上君子被墨匣反向打劫一波之外，这一夜过得还算安生，早上六天天差不多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墨匣敲开了房间的门，雒鸽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墨匣重重地叹口气。
“趁着那丫头没睡醒，你赶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昨天晚上你跟那个宁不奕在房梁上面晃荡了一宿，盯谁呢？”
“……你一宿没睡？”
“睡不着，你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了我怎么能安心睡得下啊……”
说着，雒鸽回头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墨鹊。
“而且那丫头也是，白天好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死命地抱着我胳膊不撒手，我这一晚上动弹不得的，现在胳膊还麻着呢……”
“哈哈，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
反正跟雒鸽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墨匣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雒鸽，雒鸽听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明魂宗出来准没好事儿……宁不奕的判断是正确的，咱们三个人终归是不能跟一整个门派相抗衡……不过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不，不可能。”
雒鸽摇摇头。
“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你不用管了，”
“你是在怀疑，仓若海这个万剑门的大弟子可能跟明魂宗的人有勾结，甚至是掌握了他们的技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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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匣也不再多说什么，叫醒了墨鹊，两个小孩子草草地吃了点早饭之后，墨匣便领着往城外的山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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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拜师，倒像是去什么山远足的客人。
而宁不奕他们的架势跟周围人就格格不入的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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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的少爷这么不懂规矩还带着丫鬟侍卫过来？”
“真替他们家老爷丢人。”
“哎呦，丫鬟才那么大啊……这少爷在想什么呢？”
“你看那个少爷诶诶，还脸红了，真亏他还知道害臊。”
“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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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奕也是没见过这种公开处刑的阵仗，红着脸回过头来小声问墨匣：“墨兄！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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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哪儿有侍从跟少爷走一条线的道理，是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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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是昨天的那几个奇怪的人。”
最后一级台阶开始，前来拜师的人就得自觉排好队伍，边上有万剑门的弟子管理秩序，宁不奕径直地绕过了队伍，跟走上前来的万剑门门生抱拳。
“兄台——”
“兄你妈，叫爹也得去排队！”
说着这门生一脚踹在了宁不奕的腿上。
“噗。”“噗。”
墨匣，雒鸽两个人相当不仗义的直接喷了出来。
宁不奕也是好脾气，挨踹之后只是皱皱眉头。
“在下乃是闲野门的宁不奕，前来万剑门——”
“闲野门？咸鸭门也得给我去排队！你以为万剑门是什么鸡鸭鱼肉都能来的？”
那门生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了一张看着就让人膈应的脸。
“我告诉你，这几天趁着我们宗门收徒，来捣乱的小杂碎有不少了，我管你们闲不闲累不累，鸭子还是母鸡的，都他妈的给老子捎着。”
“噗！”
“哈哈哈哈哈！！！！”
“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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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诶，别弄我啊，边上的那个小丫鬟不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个吗。”
墨匣笑着松开了手，露出了被巴掌掩盖的骨头面具。
“嘶！哎呦，小王八犊子还带个面具！看你这身打扮就他妈的像个邪教中人，给我滚！！”
“噗，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
雒鸽一边笑一边拍巴掌。
“我没好意思说呢，他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像个邪教徒嘛，哈哈哈哈哈，骨头面具黑袍子的什么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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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奕站在一边，面色阴沉地拦住了伸手要去摘墨匣面具的万剑门门生，仰头看着门边的仓若海。
“仓兄，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想不到您已经不记得在下了？”
“……”
仓若海脸色一变，沉声道：“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我怎会知道。”
一听自己大师兄否认了宁不奕，被宁不奕拦住的门生脸上得意之色更深，一抬胳膊，然而却没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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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奕攥着他的胳膊，却没有多理会这个出言不逊的杂鱼，抬头看着山门前的仓若海，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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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缘不过是宁不奕用来诈这个所谓的“仓若海”的说辞，听到对方否认，宁不奕心中也有了数，松开了门生，他将背后的长剑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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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出鞘的时候不过跟平常的剑刃别无二致，但经由宁不奕运力，绿莹莹的光芒开始缠绕在剑身之上，剑体咔擦咔擦的开始膨胀，由铁器竟膨胀出了一股水晶的质感。
“翠玉命剑……”
仓若海面色大变，连忙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宁兄，是在下失礼了！！王智！你干什么！还不赶快松开宁少侠！！！”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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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雒鸽捅了捅墨匣。
“看到没有，对方那个变脸，诶，‘原来是宁兄’那个表情，看到没，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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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定，一定。”
仓若海尴尬的笑着，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王智，抬起头来。
“敢问仁兄来到我们万剑门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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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这，您的师父的书信，想必是直接送到我师父手里了吧，哎，宁兄勿怪，师父也是忙于扩收门徒，可能忘记嘱咐我前来迎接您了……来，几位……”
“他们是同我一起的。”
“哦，对对对，几位，请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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