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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尸杀人案》正文 第2章 追凶

  慕易晨迎上前,率先开口道:“你是何闻钊何老板?”那人立马恭敬道:“是是是,我叫何闻钊,是这个厂房的老板。警官,你贵姓?”慕易晨道:“我姓慕,叫慕易晨。”何闻钊道:“是……慕警官?你是慕队长?”神情甚是激动。他真不敢信警界大人物此刻就站在眼前,当即不由分说,一把握住慕易晨双手,语气哽咽道:“慕队长,你定要帮我找出杀我女儿的凶手!”慕易晨见他情绪失控,只得安慰道:“你放心,既然这里出了命案,我们会帮你的。”一旁陈明也劝道:“何老板,你且节哀。今天我们来,就想还你一个公道。”何闻钊这才止住哭声,默默点头。慕易晨朝同事打一招呼,向何闻钊道:“既然何老板亲来,那请你帮我一个忙,你看厂里所有员工都到齐没有?”何闻钊立马便问:“慕队长,你意思凶手就在他们之中?”慕易晨尴尬一笑,道:“那倒不是。这是警方例行审查。至于有无凶手,我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何闻钊见说,便推推眼镜,清数一番人口,回道:“还差一人。”慕易晨问道:“是谁?”何闻钊道:“那姑娘叫梅青宁。”慕易晨又问道:“她今天请假了?”何闻钊支吾道:“这个……我得去管理部问问。”言下间便趋步而出。慕易晨朝陈明暗使了个眼色,意要他去跟踪何闻钊打探虚实。陈明当即会意,不紧不慢,步调轻健迅捷,不声不响尾随其后。那何闻钊近些天遭遇颇多,本来已心烦意乱,居然未能发觉。及至管理部办公室,他一进去便随手掩上大门,跟里面人窃窃私语起来。

  管理部负责人乃是他的亲信付贵。此人经他一手提拔上来。若论远近交情,既是他远房表弟,又是多年同窗。眼下事出仓促,何闻钊担心警方为查女儿死因之际,刨根问底,连他以往那些肮脏事也被揭露出来。但事已至此,唯有尽所能封上付贵之口。可他也深知表弟为人,这家伙除了会插科打诨、溜须拍马,此外再无本事,活脱脱一个无赖痞子,偏又胆小如鼠。然而,何闻钊此刻已骑虎难下,进门第一句话便是:“你怎还在这里?那婊子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付贵低声道:“那婊子昨儿就已请假了。表哥,不是您亲自……”何闻钊挥手道:“先不说这个,那昨晚她不在厂里?”付贵道:“对呀。她说去趟城里给她母亲买什么补品……”何闻钊怒声道:“那定是那婊子干的!她、她、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她去了城里?”付贵道:“是啊。千真万确!表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何闻钊怒道:“放心,我放心个屁!都是你这狗东西办事不力,什么事都处理不干净!没出息的东西……还害我女儿丢了性命!”付贵赌誓道:“天地良心!表哥,我可什么都为你着想啊。现下你、你可不能什么都怪到我头上吧?你、你……”何闻钊勃然大怒道:“你还敢顶嘴?你这不成器的狗东西……”随后,这二人便开撕了,传出一阵乒乒乓乓声,里面局势瞬间变得混乱起来,怒骂声、殴打声缓缓传出,陈明怕这二人搞出意外,便推门进去。那二人惊觉,立时住手。陈明喝道:“我们队长还等着你们呢!你们还在这磨蹭什么?嘀咕什么?有什么事不好跟我们队长说?”付贵媚笑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确认那婊……梅青宁是不是请假了,对不起,对不起……”陈明盯住这獐头鼠目之人,问道:“你就是管理部的?”付贵如实道:“是是是,我名叫付贵,是表……是何老板任用的。”陈明点头道:“那好,你也一起吧。我们队长也有话要问你。”付贵俯首帖耳地应了,当即随陈明、何闻钊出门,来到大厅。

  慕易晨见人数齐全,便道:“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警员陈明、关耀坐一旁,动手笔录。慕易晨道:“第一个问题,你们这些人昨晚上7点半到8点钟这段时间都在哪?跟什么人在一起?”当场,人丛中走出一位三十余岁的魁梧莽汉,一身肤色黝黑,看去纯属四肢壮硕,样貌像个粗枝大叶。他见了慕易晨便大声嚷嚷道:“昨晚上我们都待在一起,警官,不知你想问什么。”慕易晨道:“你是?”那莽汉答道:“我姓顾,名叫大力。人人都知道我力气大,外号‘大力牛’。”慕易晨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问道:“你昨晚也在赌钱吗?”顾大力笑道:“是啊,昨晚我做庄。这些个弟兄都在我眼皮底下玩骰子、纸牌,不曾有片刻离开。不知警官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慕易晨道:“这并不难猜。我看你眼里布满血丝,显然昨晚没睡好;但你的精神十分亢奋,连带说话声嘶哑。”又指了指背后桌案上那堆赌具,说道:“昨晚上你们一定玩到很晚才睡下。”莽汉顾大力竖起拇指,赞道:“厉害厉害!”

  慕易晨顺便找个位置坐下,一面说道:“先别扯开话题,言归正传吧。昨晚与你一起的人,你可还记得清楚?”顾大力摇头晃脑道:“记得清,记得清。我喊名字的,都给我站到左边来……大头!鸭子!老钱!胖猪!四眼田鸡!眼镜蛇!泥鳅!老严!老董!小胡……”他喊的是别人绰号,总计二十五人,都依言乖乖站到左边厢。慕易晨手指另一面人员,问道:“那这些人呢?”顾大力挠头皮,支吾道:“这些人昨晚应该没参与,估计去洗洗睡了。不过,可能还有落下的,我这、这也记不太清了……”关耀不经意皱了皱眉,不耐道:“你刚刚还说你记得清。”顾大力自觉理亏,但仍不住口瞎嚷嚷道:“我叫到的这些人,我能证明他们确实同我一起。但、但是他们嘛,我、我、我……”

  另一堆人群中忽然传出声音道:“行了,大力牛,我们自己能证明自己,不用你瞎吵吵了。”说话者是个光头佬。如此冷峭天气,他也只穿一件黄棕短衬,还散发一股汗酸臭,看他脚下那双迷彩布鞋尽是泥浆土灰,想是在雨中行走多时。光头佬出面,走上前道:“警官,我们也有证人。”慕易晨问道:“你们是?”光头佬回答道:“我叫牛星官。这几位呢,同我一个宿舍。昨晚上我们在一起……大脚!黄毛狗!六子……”随即拉过四五个人到一边。另一农妇见状,说道:“这样也成么?那我们几个昨晚上都在一起……小丫头!刘嫂!大娘……”也学顾大力、牛星官,一面招唤,一面将七八人纳到一旁。

  届时,场中只剩下十二人。即刻成了焦点,备受瞩目之下,这些人也给瞧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连番暗呼“倒霉”。正当不知所措之际,慕易晨率先打破僵局,问道:“那你们呢?”一个胖子忙道:“我昨晚上不舒服,去了好几趟茅厕。”另一叼烟卷者说道:“我昨晚在家,不曾出门。”那驼子道:“我出去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回来了。”一名长发女说道:“我每天晚上都回家,也不曾出去。”那留八字胡者说道:“我昨天请了假,去走亲戚,所以不曾来工厂。”那棕黄妇女道:“我昨天请了假,在家务农活。”那穿黑衣者说道:“我昨晚也回家了,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位刺猬眼老人道:“我昨天也请假,在家里干农活,今天才来厂里。”那板寸男道:“我昨天开车,同老婆一起去送零件,你们都知道呀。”另一红衣女子立马应道:“我就是他老婆,何梅香。”那中年男子说道:“我是厂房采购员,昨天有事外出,今早上才赶回来。”最后那位胖女人道:“我昨晚也回家了,可不关我的事。”按道理而言,这十二人俱难脱嫌疑。但据他们所诉,似乎也无多漏洞,仿佛这些人跟受害人没半分牵扯。陈明、关耀不知如何决断,均眼巴巴看向了慕易晨。待后者朝他二人微一点头。陈明赶着厂里所有人去另一边。那秦小丁早已布置好尺子、册子,对众人道:“请你们到这里,逐一量量鞋码尺寸。”他们还真搞不明白,胆大者忍不住问道:“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洗脱嫌疑了吗?”陈明轻喝道:“要你们量,你们量就是了,哪儿来恁多废话!”众员工见责,再不敢支吾,便一一照做行事。过不多时,十二人鞋码均已记录在案。

  就当所有人以为完事了,忽然那边厢,顾大力手指这边一人,出声道:“咦?我想起来,是他!是朱健!你、你、你昨晚上好像离开过一段时间,我想起来了。你说有事外出,但我们都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一开始我没注意,现在反倒想起来了。”驼子朱健被人盯住,心里慌了,忍不住大叫道:“昨晚我是出去过,但我不是7点半到8点那段时间!不是那段时间!我是6点10分的时候……不过、不过,我在半道上是遇着了青宁这姑娘……”慕易晨似有所动,盯着朱健问道:“你们在哪遇上?”朱健如实道:“就在这不多远的地方,村中祠堂后。”慕易晨又问道:“就她一个人?”朱健道:“是啊。不过那时我是真不知道,是、是她接了美萍出来……”慕易晨道:“那你们碰面都说了些什么?”朱健怕众人误会,这时警察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将昨晚一事尽数复述道:“那倒没有。只是我看她脸色好像不大好,还崴了脚,鞋子也坏了,总之怪可怜的。那时我没法子,只好背她回家,就自己回来了……”这时,顾大力哈了一声:“你胡说!定是你杀了人姑娘灭口!”朱健争辩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慕易晨瞥了顾大力一眼,那人立时不再作声,转而对顾大力婉言道:“我相信你没杀人,你继续说下去吧。”朱健朝顾大力一扬脸,道:“你看,连慕队长都这般说,不随便冤枉人。”嘟嘟囔囔一阵,继续道:“昨晚上,我送梅青宁回家,然后自己……”慕易晨打断道:“等等!你回谁的家?”朱健道:“警官,你说笑了。当然是人姑娘梅青宁的家了。”慕易晨仔细盘问道:“那这路上你们一句话也没说?”朱健一阵羞赧,支吾道:“说是说了,可对案子好像也没关系啊。”陈明轻哼了一声,他在旁早已不耐烦了,这时忍不住插话道:“没关系我也要笔录,你当开玩笑呢!”顾大力从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定是你心虚!”

  朱健见人警察发火,有些害怕,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好吧,我说。开始时候我们瞎聊几句,因为我比她早几年进厂,她就问些厂里的事,还要我多帮帮她。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我身上。她说我年岁不小了,也该成个家立个业啥的。我就说,像我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长得丑,又是个残疾,哪有姑娘看得上。她说,你不要自卑,有喜欢的人就去追求嘛。我说,不是没人看上我嘛……总之,反正差不多就这些话。”慕易晨点头,便不再问,又岔开话题道:“那你到她家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朱健开始仔细思考,但最终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记得,她一回家,脚便好像好了,还亲自倒了一杯茶给我喝。唉,可惜,却被我给弄洒了。我的脚现在还疼着呢……”陈明听他念念叨叨,甚至还未听完,便甚是不耐道:“得了得了,你先歇歇吧。”言下之意,无非是“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关耀表情也很无奈,苦笑道:“这么说,这些人看样子也都跟案子无关了。”慕易晨还待开口,忽然听到何闻钊狂发一声大叫,众人俱看向了他。只见何闻钊双手抱头,痛苦地叫唤起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慕易晨慌忙赶去察看,一面问道:“何老板,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是梅青宁吗?”何闻钊低头垂泪道:“不是她,还能是谁?”这倒使慕易晨大感意外,又问道:“何老板何以认定凶手就是她呢?”何闻钊猛然抬头,一面咬牙切齿道:“那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对我有很大不满,心里恨我。”慕易晨心头一紧,继续往下问道:“你这话何意?可否说清楚些?”何闻钊一手拭泪,委屈道:“慕警官,你有所不知,人家这姑娘心胸狭隘,报复心强,想必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她。”慕易晨道:“你可以再说得具体些么?”何闻钊便如实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还拖欠了她三个月工钱没结清。”慕易晨心知这定然事出有因,追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何闻钊继续道:“最近这几个月,那些材料一直物价飞涨,厂里生产出售的零件基本都在亏损。所以、所以、这个手头有点紧,以致厂里一些员工的工资被我扣下一部分。我想啊,等哪天手头宽裕些,再按利息跟他们算清。这些话我都已给她说过,大概意思就是最近工厂资金周转不开,我是要她再等等,再等等。谁知她反而对我产生了那么大仇恨……是她!一定是她杀了我女儿!我要她偿命!我要让她偿命!”慕易晨总觉得事有蹊跷,这何闻钊的话未可全信,便道:“何老板,你可有证据证实是梅青宁杀了人?”何闻钊泪眼汪汪,憋屈道:“慕警官,这还要证据么?是她擅自将我女儿接出学校,分明就是图谋不轨啊!现如今,此人还下落不明。这可是赤裸裸的畏罪潜逃啊!”慕易晨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正伤心,也唯有不断安慰道:“捉拿罪犯,是我警察职责所在。还请何老板放心。”何闻钊呜呜哭了起来,一面点头道:“我放心,放心。只是我女儿死得好惨呐……呜呜呜!”作势拿袖口抹了几把眼泪。众人纷纷过去劝慰,大致是节哀顺变之意。慕易晨见再难问出子丑寅卯,只得对众人歉然说一句:“那就打扰了。我们走吧。”领着警队人马出了厂房,坐车径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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