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尸杀人案》正文 第3章 女尸

  门外淅淅沥沥不断，又节奏般下起毛毛雨，飘飘洒洒如绢如布，更夹带冷风轻拂。闷雷频频闪动，却再不响亮。眼前仙气散去，崇山峻岭尽湿透。见那顷顷荒田，青草繁茂络络疯长。坑洼之地，在这阵雨下彻底显现，倒映一片暗淡天色。乡间道路泛滥成灾，鱼虫俱都跑出来嬉玩。

  1点10分，警队回到警局。最近局里警员为各种案子奔波。为求进度，有些警员不眠不休，连续熬夜搜集资料、分析资料、归整资料。警察浑然已将警局当家，办案时没空回家，便在办公室将就昏睡片刻，醒来喝罐狂神立马进入战斗状态。慕易晨刚从外回转，厅内还有人伏案休眠。他自去保险库取资料，然后轻手轻脚离开。这里人都像有干不完的活，同事们进进出出已成惯例，即便现在进来几个陌生人，怕也不会有人注意。慕易晨取拿资料回工作室，翻阅这案子的第一手资料，他想看看到底还忽略了什么，或许能从中找出。

  不知过了多久，忽有敲门声响。慕易晨道一声“进来。”警员关耀推门而入，手递资料，并上报道：“据凶案现场那鞋码，厂里员工符合者共五人。分别是牛星官（光头佬）、陈金锋（跛子）、朱健（驼子）、梅香（外出员工）、何闻钊。”慕易晨接过，翻去审阅到这一页时，疑惑道：“何闻钊？”关耀回应道：“是的，就是死者父亲，他鞋码也是30……”正说之际，门外又有人来，是电脑程序员杜萱萱，手拿一份尸检报告，说道：“队长，我这有些新发现。”慕易晨招呼道：“既然都有结果，看样子得开会了。这样吧，你们去召集半小时后会议室见。”关耀、杜萱萱应了一声，都拿着资料出去了。慕易晨轻吁一口气，将案上文件简单收拾，自去泡了一壶茶，自斟一杯提神。他午饭也忘吃，这时又有敲门声，他喊一声“进来。”门外进来一名妙龄女子，步调纤巧，身姿曼妙，模样清纯甜美。

  慕易晨见是同事，笑道：“湘云，是你啊？你怎么又给我带饭？我这怎么好意思呢？”女同事殷湘云走上前，关心道：“啊呀，易晨哥，你还真忙得废寝忘食，怕午饭还没得吃吧？”慕易晨歉然道：“我、我还真是忘了……”这时肚子也不争气咕咕叫起。殷湘云掩嘴一笑，欣然道：“那易晨哥，你还是先吃饭吧。”慕易晨有些窘迫，尴尬道：“那、那我就吃一点？”拿饭盒就风卷残云般吃起来。殷湘云站那儿，看他吃。慕易晨不忍心，百忙中招呼道：“你、你坐吧，站着怪累的。”殷湘云好像就等他这句话，一阵窃喜道：“谢谢易晨哥！”慕易晨摆摆手，笑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这段时间，你一直给我送饭，对我老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殷湘云垂头道：“易晨哥，只要你喜欢吃，我愿意每天给你送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她自己也都有些窘迫起来。慕易晨脸上发红，轻咳一声道：“湘云，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唉，你、你……我……其实我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殷湘云忽然抬头，脱口道：“易晨哥就是最棒的！”此言既出，忙又羞得垂下了脑袋。慕易晨做个无奈手势，只得道：“湘云，我还是那句话。我、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你……唉！”殷湘云道：“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只要易晨哥不嫌弃，我就知足了……”慕易晨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这饭老好吃了，真的，我喜欢得紧呢。”殷湘云身受心上人称赞，顿时愉悦非常。要不是受俗教隔阂，她真想亲他一口。慕易晨忙作一个嘘声手势，低声道：“小心，外边还有人呢。”殷湘云恍然彻悟，点头吐吐香舌，欣喜道：“嗯嗯嗯，不过我真的好开心。”最后一句没声音，却看她嘴巴在动：“易晨哥，我好喜欢你。”慕易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做了个ok手势，自抽屉取出一盒巧克力，说道：“送给你，美丽的小公主。”殷湘云慌忙接过，顿时在上面狂亲几口，喜滋滋揣在怀里，连声道：“谢谢易晨哥！谢谢啦！”慕易晨道：“现在我饭吃好了。唉，我又得忙了。你也回去整理一下资料，马上就要开会了。”殷湘云道：“好好好。那易晨哥，我先回去准备喽！”慕易晨不忘指了指对方怀中之物，告诫道：“小心你的巧克力！”殷湘云笑道：“我会藏好的，嘻嘻嘻！”便开门去了。

  1点40分，会议室早有同事在，慕易晨见下属出声招呼，便微一摆手，示意都坐下。陆续间，队里所有参与此案人员已到齐。慕易晨便先开门见山道：“大家这些天都被案子折腾，辛苦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就开始正题吧。你们先把基本资料总结都汇报一下，也好确定目标嫌疑人。”关耀站起身，一面在资料上做记号，一面道：“嫌疑人基本已确认下来；或者说，这些人较符合杀人条件。”慕易晨道：“那就简单分析筛选，看看到底谁的嫌疑最大。”关耀翻开第一页资料，说道：“第一个是何闻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这老板为人不正派。适才我去村里探消息，据村民私下议论。何老板此前共结五次婚，死者是第二任老婆的女儿；家中还有四五个孩子。不但如此，这人私底下还包养七八个有夫之妇，甚至还跟梅青宁的关系不清不楚……”

  陈明忽然出声插话，问道：“谁？梅青宁？怎么又是梅青宁？我这也有消息称，梅青宁曾被何闻钊强暴过……”慕易晨一拍桌案，十分不耐道：“这些尽是市井八卦，可有确凿证据进一步证实？”杜萱萱笑道：“队长，你还别说，之前你一直强调这梅青宁，于是我便托关系将这人近几年生活查了个大概，你猜怎么着？果然有线索！梅青宁，原苏省人。五六岁上，因父母迁居浙省乌伤，小学、初中在当地就读。因读书差，高中便辍学去打工。后两年，父亲生重病，花光家里积蓄，还欠下不少外债。后来父亲重病去世，她为钱劳碌，不惜变卖家产。与母亲一起辗转到新锐厂工作，应该也出于中介推荐。不过据我估计，是乡下租金便宜。当时她身上应该没什么钱。”

  这时，陈明也开口道：“轮到我说今天成果。刚才我去厂房附近跟人去吃烧烤。邻桌那些人都是新锐厂员工，正在骂何闻钊平时如何吝啬、如何奸诈，说他是个买包蒜还非要搭一根葱的家伙。我一听有趣。后来他们就说到何老板风流韵事上来，说他如何在外乱搞，特别还跟梅青宁有一腿。这还不算完，最后他们说何美萍一定是被人何闻钊现任老婆陈淑芬给害死的。虽无暂时性证据，但我还是去了趟何家。我就觉得这泼妇有杀人动机，因死者生前老欺负她儿子。陈淑芬不止一次扬言，总有一天要将死者杀害。”秦小丁道：“我去调查朱健，没什么发现。这人厚道，老实头一个。不过有一点，朱健跟梅青宁关系要好，所以我不知他会不会……”

  慕易晨手敲桌案，制止道：“咱们先回第一个问题。既然第一个嫌疑人是何闻钊，那你们觉得他有何作案动机？”关耀回道：“听人说，死者与他父女关系一直处得不好。何老板一贯有家暴侵向，三天两头打得儿子女儿鼻青脸肿。”陈明在旁补充道：“我也打探到，曾有几次，那何闻钊怒起，还扬言要将死者何美萍活活打死……不知这能不能算杀人动机？”慕易晨摇摇头，说道：“虎毒不食子。据勒痕深度，基本可以排除何闻钊下此杀手。”当下，陈明翻过另一卷资料，语气十分恨恨道：“那接下来第二个嫌疑人，死者继母陈淑芬。这泼妇刻薄恶毒，我今天去笔录，反倒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觉得她有杀人动机。”慕易晨挥挥手，不耐道：“你别给私人情绪左右了，说点实际的吧。”陈明不以为意，继续道：“陈淑芬有个儿子，今年7岁半，三年前曾与死者打架，被推入池塘，这是其一；还有，这女人昨晚上通宵打牌，中途有离开过，时间恰恰是7点半到8点之间。”慕易晨始才露出一点笑颜，道：“有意思。那她有没说去干什么？”陈明如实道：“她找的人是厂房员工，就是那八字胡陈金锋。”慕易晨追问道：“那时间段，这两人在干什么？”陈明查阅笔录，回话道：“她说是商量着要给儿子周末补课，因为陈金锋妹妹陈金语正是该校小学老师。但我总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好像他们之间还隐瞒了什么。”慕易晨问道：“何以见得？”陈明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他们说话口径貌似不太统一。”慕易晨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陈明道：“我先找陈淑芬，问她何时离开棋牌室。她先说记不得了，后又说是七点多。当我去问那八字胡陈金锋，这人说当时估摸着八点光景，那陈淑芬才来家里找他，后来居然又改口，声称是七点半了。总之，他还是谎称自己记不太清。”慕易晨听完，喃喃道：“时间误差，倒也不可小视。只是陈淑芬儿子与死者的恩怨，那是在三年前。现在将她杀害了，这理由好像有点牵强。”

  秦小丁出声道：“队长，我觉得不牵强。你想，多年前的私人恩怨。如果当时杀人，那岂不让人去怀疑她？现下去杀，多半不会让人将这两件事牵扯在一起。”陈明附议道：“对。换了是我，即便仇怨再大，也不可能选在当时杀人。”关耀不以为然道：“但这时间跨度太大，确实牵强。”秦小丁不假思索道：“或许，陈淑芬自己都快忘了，不想何美萍又惹了她。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或者，她也没想杀人，只是想吓唬一下。谁知还是失手杀了人……”关耀可不管秦小丁说得起劲，遽然打断道：“那也是你凭空臆断，并无真凭实据啊。”慕易晨轻拍桌案，喝道：“行了，别争了。是不是陈淑芬还得进一步调查呢。”届时，会议室稍静一静，那杜萱萱开口道：“第三个嫌疑人，目前嫌疑最大，梅青宁。可以说，除了凶手，她是最后一个跟死者接触的人。可惜现下这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已失踪十多个小时了。从学校出来后，再无目击证人见过她。”陈明失声叫道：“一个好端端的人，怎能够凭空消失？喂，你们有没有报警啊？”秦小丁不禁笑道：“报警？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察啊，大哥！”关耀却反问一句道：“失踪？凭空消失？你能确定？”慕易晨也不信，追问道：“你们在这附近全都找过了？”

  杜萱萱不经意看手表，道：“一整天三十个人出去，现在倒还有十几个没回。”慕易晨问道：“那她家呢？”杜萱萱无奈道：“找遍了，没人。昨晚开始，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陈明神色变凝重，不觉道：“队长，这也太诡异了。难道凶手同时绑架了两个人？”关耀沉思道：“也并非没这个可能。我们一直将心思放在新锐厂房，万一凶手是其他人呢？”慕易晨也担心，便道：“那就多派些警力，挨家挨户地找！萱萱，你赶紧去打印一张告示，寻人启事，贴出去！”关耀见事无头绪，越来越没底，支吾道：“这样能行么？”慕易晨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要找到梅青宁，或许我们离答案就近了。”陈明双眼顿时一亮，欣喜道：“这么说来，只要找到她，这案子便能水落石出了？”慕易晨点头道：“理论上可以这么认为。”

  这会议进行得还算顺利，至少有个关键人物，梅青宁。散会后，慕易晨并未离去，而是继续阅览笔录资料。他总觉得其中似乎还忽略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突然合眼，眼前即出现案发一幕：梅青宁将何美萍骗至无人之处，然后出奇不意自后用绳索将其活活勒死……但这只是案情推演，其中依然疑点重重，还有许多目前根本无从解释，如同谜雾般让人想不明白。不禁暗想：“凶手是不是梅青宁？作案地点究竟在哪？凶手有没有可能是那驼背朱健？他的话未可全信，如果是他挟持了梅青宁、何美萍两人，那又如何？今天这何闻钊情绪有些假，难不成是他杀的人？可完全没理由啊。或者是厂里员工？他们作案动机又是什么？”顷刻间，白天那一张张脸谱尽数出现在他脑海里，频频辗转，每个人似乎都不具备杀人动机，但又好像每个人都在试图隐藏。譬如这些人不乏撒谎，却有一群人来圆谎；不乏表现夸张，暗地里却分明又是另一副嘴脸；不乏巧合者，不乏隐瞒者，甚至还有不乏故布疑阵者，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推翻，但眼下哪有这么多时间消耗。如今梅青宁没找到，指不定凶手还要杀人！

  时钟在走。慕易晨心力交瘁，蓦地听闻动静，便睁开眼来。又是殷湘云敲门进来，慕易晨装作阅览资料没抬头，道：“什么事？”殷湘云轻叫道：“易晨哥，是我呀。”慕易晨惊讶道：“湘云，你……这么快就吃饭了么？”殷湘云嗔怪道：“都快6点了，还早呢？”慕易晨看手表，歉然道：“还真是哦。我倒给忙忘了……”殷湘云崇拜道：“易晨哥，你这么拼，样子真的好帅哦！”慕易晨一阵脸红，讷讷道：“你可别夸我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唉，我还是先吃饭，你快坐吧。”殷湘云却并不坐下，而假装好奇走上前，故意凑近心上人，一面开口道：“你现在都看什么资料呢？”慕易晨摆好盒饭，招呼道：“你先别忙活了。要不，就陪我一起吃些？今晚上这饭有点多，我一人怕吃不完。”殷湘云还是乖乖拉过木椅坐边上，说道：“其实我还担心你不够呢。”慕易晨不由调侃道：“怎么会？现在我这身材你还说喜欢。要是我吃胖了，那你就该嫌弃我了。”殷湘云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就算易晨哥你长胖了，我还是依然喜欢你。”慕易晨笑道：“要真那样的话，我就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哦不，现在我也配不上你，因为你是公主嘛。”殷湘云用袖子挡住容颜，羞答答道：“怎么会？易晨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漂亮了？”慕易晨故作持重道：“别瞎说。你一直都好看得紧，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殷湘云忙道：“你喜欢，我就开心了。别的话，我们都不说了，好么？”慕易晨嗫嚅道：“好是好，却是我对不起你……”殷湘云强颜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心里喜欢我，我就很开心了。”慕易晨叹息道：“唉，还是吃饭吧。眼下这案子已让我够烦心了。”殷湘云道：“这案子也不算太玄乎。依我看，只要找到梅青宁，应该就可以水落石出。”

  慕易晨扒一口饭，语气郑重道：“但那姑娘下落不明，暂时还不能指望她一人。我们得找到新的突破口。”殷湘云秋波凝视心上人，问道：“易晨哥，那你有什么计划吗？”慕易晨哀声道：“就因为没有，我才难过呀。”殷湘云道：“我相信易晨哥定能找到突破口！”慕易晨点头道：“唉，但愿吧。”见殷湘云碗里吃得差不多，便问：“你够不够？要不我这碗里再给你些？”殷湘云踌躇道：“那你没饱啊。”慕易晨笑道：“我一大男人，晚上也不出去散步，待会儿再吃些点心也就是了。”殷湘云脸红道：“那好吧，再给我一些。”只因那饭团已被慕易晨吃过，如此一来，也算是跟心上人有了口水接触？慕易晨可没想那么多，他将饭团夹了一半给人姑娘，问道：“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殷湘云娇羞非凡，默7默道：“好了好了，太多我也吃不了……”慕易晨眼瞅她垂头吃饭，不以为意道：“多吃点，长身体呢。”殷湘云突然挺起酥胸，自信道：“我这已经长够了。再长，可就变成妖怪了。”慕易晨哈哈笑道：“你就算变成妖怪，也是最漂亮的！”殷湘云发一娇嗔道：“讨厌！”慕易晨心头一紧，自知玩笑过头，立马道：“好了，我说错话了。那、那你晚上打算去哪？”殷湘云道：“我回家啊。你呢，易晨哥？”慕易晨看了看办公室，道：“我还得忙啊。估计得睡在这儿了。”殷湘云靠近心上人，低声窃问道：“那、那我陪你？”慕易晨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我怕别人说闲话……”殷湘云喜滋滋道：“那等没人时，我再赶回来。”慕易晨不忍拒绝，只好强颜道：“那、那随你了。”殷湘云站起身，对他打个手势，笑道：“我先走了。”慕易晨微微点头，目送人姑娘离开，便又专心翻阅资料，一面在图纸上写字，不知不觉忙到深夜。

  夜色渐浓，寒气凝微骤冷，更深露重。城市喧嚣远渺，万物寂寂然也。窗外墙垣上藤蔓绕树，攀爬兴致正好。一朵朵黄白花卉，更散发出沁脾幽香。这之际，雨丝飘飘绵绵，甜若甘霖，伴随风声浅浅入梦。

  不知何时，慕易晨忽觉一阵刺骨寒风进来。他忍不住打一喷嚏，第六感敏锐陡然感觉不对劲，抬头一看，见那殷湘云正伏在对面案上近视自己。他忙拍了拍胸脯，压惊道：“妈呀，你进门也不带声，我以为、我以为……”殷湘云含笑道：“易晨哥，那你以为什么？”慕易晨取笑道：“我以为是哪个小妖精呢？没想到是小公主你。”殷湘云扑哧一笑，道：“讨厌！”慕易晨又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殷湘云低头埋怨道：“还不是来看望某个人，谁知道他这么讨厌……”慕易晨故作不解之态，不由道：“是谁惹小公主生气了？我替你打他。”殷湘云手指心上人，不客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这大坏蛋！”慕易晨假装十分惊愕道：“啊？是我啊？好吧，我该打，该打……”殷湘云见他正要自罚，忙道：“好了好了，你不讨厌了。”慕易晨疑惑道：“那么快我又成好人了？”殷湘云开心道：“是呀。你是好人，是个大大的好人呀。”慕易晨跟着哈哈大笑，招呼道：“你快快坐吧，别站着了。”殷湘云忙不迭道：“那我就坐你身边，嘻嘻嘻。”

  慕易晨眨眼睛笑道：“可不许淘气哦。”殷湘云倒向心上人怀里，一面撒娇道：“我很乖的哦！”慌得慕易晨立马扶住她，惊惶道：“你、你说归说，可别让我犯错呀。”殷湘云幽怨道：“难道我不好看吗？”慕易晨忙道：“不不不，你非常好看。这个、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不能犯错。”殷湘云哀哀道：“喜欢我都不可以吗？”慕易晨道：“可以是可以，可我已有喜欢的人了……”殷湘云忽抬头盯住他，问道：“就是你那学妹林静蕾？”慕易晨默默点头，嗯了一声。殷湘云哭出声来，连声责问道：“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我可以比她还喜欢你呀！”慕易晨无奈道：“可是，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殷湘云蓦地摸一把鼻涕，梗着脖子嚷嚷道：“那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呜呜呜……”慕易晨给闹得实在没办法，只好不住劝慰道：“好好好，你喜欢我。听话，不哭不哭。我知道你喜欢我……”殷湘云伤心难过，伏在他身上痛哭。他只得抱着，好让她不再闹。如此揉抱良久，殷湘云终于沉沉睡去。他低头看一眼，重吁一口气，便又专心去翻阅资料。最后不知不觉中，连他也忍不住打起瞌睡。

  (本章完)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 推荐自己的新书《天命讨债人》

  齐天大魔猴

  桀骜齐天圣，铮铮大魔猴
• 第817章 四公子当真与众不同？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

  【欢脱独宠，沙雕撩夫日
• 新书《谜城》开启

  神峰

  一次偶然， 他踏足修
• 第270章 酒吧偶遇

  网游之影子大师

  我，在黑夜中行走 我
• 007儿女成群

  婚城难入

  十八岁的她，一心想用高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邀请

  剑神之剑弑乾坤

  《剑神之剑弑乾坤》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