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如丝寒江暖》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步都不让
晨光熹微，北方的早春霜寒露也重，不停跺脚，杨柳在早自习的时间里，依照曲校长的要求，穿着“正式”的西服裙，站到了操场讲台上，为第二节课间操时间的演讲做准备。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杨柳一般都会起得很早，何况是今天还要上台演讲，虽然不住的吐槽这种没有必要的形式主义，但是对于重要场合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清早在宿舍熟了两遍词就过来了。
许是没有吃饭的缘故，杨柳来的太早了些，除了“呼呼”的风声，整个操场都是一片寂寥。
有些后悔把衣服都给了彭多多，留一件外套也是好的，现在真的太冷了。
“这天杀的学校，提供的正装简直毫无人道，这样的天气穿一条裙子，连光腿神器都不让套。”
“是啊，规矩比羊身上的毛还多……”
总算有人来了，是昨天的两个一起写稿子的小高一。
二中的高一是不分文理的，以综合见长，在学生清楚自己学习哪种类型更高效轻易之后，才有了分科，因而高一选中的二人就是综合成绩排名靠前的两位女生。
当下，两个女生都穿着西装小裙子，披上纯黑色的校服外套，一边抱怨一边走下了台阶。
“……学姐好。”二人中一个胖胖的小女生看到看台上的杨柳，连忙打招呼。
另一个赶忙附和：“学姐好，学姐你来得好早啊。”
杨柳点了点头，回答：“嗯，生物钟比较准，起得早。”
“我们两个也是，太紧张了，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学姐，你不冷吗？”胖胖的女生开了口，想她披着校服都在打哆嗦，看着眼前漂亮清瘦的女孩儿，气质绝佳的屹立在冷风中，抖都不抖一下，也是惊奇。
“冷啊，不过冻得有一会儿了，习惯了有点。”说这话时，杨柳咬着牙根，其实还是有些打颤的。
“那你怎么不穿外套啊？”
“麻烦，懒。”
又一阵冷风，杨柳上了脾气，低咒了句脏话，不停转换着两只细白的腿，懒得管披散的黑发被风扬起怎样的弧度，死咬着牙根，撑过这一轮冷风，柔嫩的脸庞在无痕的冷冽中，更显苍白。
“学长好。”异口同声。
杨柳依旧笔直着脊背，连轻微的颤抖都压制的极好，抬头，看到了台阶上的莫寒朝，卖弄着大长腿，一步并作两步的，跳下台阶，想自己跑来，不知觉，勾起嘴角。
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温暖遍及了杨柳的上半身。
方才还穿着西服的少年，现在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包住面前瘦小的一只，笨拙的扣着包裹的衣扣。
“不用扣了，披着就行。”见他实在着急，杨柳无奈又好笑。
“扣。”
两个大一小学妹，看着面前的才子佳人，堂而皇之的上演着玛丽苏剧情，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视一眼。
“咕--”
莫寒朝扣扣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早上没吃饭？”
没回答，杨柳用食指扫了扫鼻子，忒尴尬。
“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没胃口。”杨柳咬嘴唇。
扣完扣子，莫寒朝状似随意，将遮蔽杨柳脸庞的几根嚣张肆意的发丝，别到耳后：“那也要吃，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太近了，额头都能感受到莫寒朝说话时，呼吸的温热气息，下意识的，杨柳退后了半步：“现在去食堂也不剩什么了，还是算了吧。”
“那就去超市。”莫寒朝看出杨柳的紧张，无声的将略微前倾的身体收回，又道：“好不好？”
分明不是在询问，还像在征求谁的意见一样，杨柳叹气：“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俩是在谈恋爱吗？”待他们走远，胖胖的高一女生问。
“非也非也，那个学姐听说是这学期才转到二中来的，刚来就得了个第一，至于那个学长嘛，也不是一般人，看上他的人多了，也没听说他处过对象，这俩人一看就还在暧昧期，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可是这学期开学才多久，两个人就……一见钟情吗？”
“应该是吧……神仙谈恋爱，我等凡人也就能看看吧。”
“嗯，也是，好般配啊……”
吃完一桶泡面，第一节课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两个人都不是怕事儿的人，因而这顿早饭吃的也是不紧不慢，又到了讲台，曲校长和瓢儿已经对几个人的安排流程审核了好一会儿了。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杨柳在众人注意到这边之前，将套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给了莫寒朝。
时下，风清日暖，已经不是很冷了。
“你们怎么才到？不是都说了今早直接来讲台吗，磨磨唧唧，到底有没有把学校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行了行了，现在也不是骂他们的时候，赶快过来，你们俩稿子都背熟了吗？”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大敌当前，两位“资本主义家”并没有过分深究。
审阅，安顿一番，六个演讲者排好序，“敌人”也到达了战场，曲校长等学校高层，一起去校门口为几个教育局来使接风洗尘，利用好间操时间，各班老师也将学生们安置在了操场的指定位置。
“诶嘛，不行，我太紧张了……”
“不紧张，你看我都不紧张，跟我做，吸气，呼气，吸……呼……卧槽，我怎么也紧张了！”
“你别啊，你那招挺好用的，吸……”
讲台后的氛围，被两个聒噪的高一女生，搞得紧张兮兮。
杨柳看了看其他人，昨天那个高三学姐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却是尽显疲惫之态，列清河老神在在，丝毫不露怯。
“杨柳，紧张吗？”莫寒朝掏出早上去超市顺便买的糖，根据昨天的失利，自作聪明，不敢都给杨柳了，只给一颗。
“还好，你昨天给我的，我还没吃完。”接过水果糖，放入口中。
“可是我好紧张，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杨柳没从他附有撒娇的神态中，看出所谓的紧张，却还是抬起手来摸摸头。
领导落座，仪式开始。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各位领导能在百忙之中莅临城第二高级中学检查指导工作，我谨代表二中全体老师、同学，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与衷心的感谢！城第二高级中学，自建校以来，一直以针对性的学习计划为主，综合性的学术建设为辅……接下来，就是以育人为主的教育学习理念，在各个年级教育成果的展示，让我们有请高一年级xxx同学，上台分享她的学习经验。”
从高一到高三，依次上台，大家的稿子都背诵的及其熟练，文辞得当，语句通顺，丝毫没有临时赶制的瑕疵感。
却在最后一个人，出现了事故。
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位学姐，这人上台甫一开口，杨柳就觉得不对劲，她脱稿的台词和今天早上背给曲校长和瓢儿的不一样。
“对于学习经验，我个人觉得就是学，使劲学，玩命学，一分一秒的浪费都是错的，我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孩子，父母也没给我一张凤毛麟角的脸，我想台下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明白，可现在，我就站在这里，那就注定我已然是不平凡的，虽然我还是觉得把时间花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一种浪费，但是……”学姐停顿了一下，看向左侧的一排座位上的领导，收回目光，接着说：“既然学校已经把我的时间浪费了，那么我有必要，也有责任分享一下我的学习经验，我每天学习特定时间为至少十八个小时，如果哪一天没有达到，就用睡眠时间来做填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乱七八糟的形式主义，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那是我穷途末路时的仰仗，我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有一天，触及我生命中的光，可能听起来很俗套，但就这点，我一步都不让！”
说完，学姐鞠躬下台，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自己班级的排尾。
曲校长早就吓得冷汗浸湿了后背，教育局领导就坐在自己旁边，又不敢出声制止，也不敢拉人下台，抓心挠肝的，期间被看了一眼，仿佛被恐吓了一样。
感觉台下唏嘘声四起，赶忙赔着笑脸，眼神示意已经怔愣的瓢儿收尾闭幕。
“天啊，学姐怎么临时改稿子了？”
“太可怕了，但是……她好帅啊。”
后台的几个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也是神色各异，除了列清河依旧老神在在。
杨柳感觉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内心话一吐为快的人，着实让人钦佩，尤其是最后几句话，听得人汗毛直竖。
一席话后，莫寒朝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直到组织回班的运动员进行曲从讲台边的音响中响起。
后台处距离音响极近，分贝隔着空气似是要穿透耳膜，几个人齐齐捂住耳朵。
杨柳感觉一双手覆盖住自己的手，刺入耳膜的分贝顿时减轻了不少，一片虚无缥缈中，却听见一句掷地有声：“我一步都不会让了。”
是属于莫寒朝的气息。
所谓的表彰，实际上就是一张奖状和一个二十块钱都不到的衡格本。
“咱学校这也太抠了吧，你们废了那么大的劲，稿纸改了五六张，到头来就给这俩破玩意儿？”彭多多捧着杨柳的“战利品”，满脸都是鄙夷。
薛毅仰头，不以为然道：“您老可知足吧，我上次累死累活给咱们学校在校联运动会上跑了个第一，不也就得了瓢儿的一句口头奖励，还是口不对心的那种。”
“你那次不是得了五千块校联下发的奖金吗，还不知足？”
“那能一样吗，我要的是为家乡人争得荣誉，然后全村大小姑娘疯狂迷恋哥的的风流纪事，谈钱，太俗。”
彭多多人不住讥笑：“那您老是想多了，傻子进城，范进中举，您看您的同伴，哪个招人待见过？”
“操！”
彭多多突然想起了早上的那场事故:“对了，杨柳那个高三的，牛逼啊，我看她一开口，老曲脸都白了。”
“嗯，她昨天下午改稿的时候就不高兴，走的时候好像还去找老曲要下午缺堂的课了，看那架势，我猜曲校长是没给。”
提到那个高三女生，杨柳忍不住思量早晨在后台，恍惚听到的那句话，透露着什么意思。
彭多多甩着手中的奖状，惋惜英雄不逢时:“那不完了？老曲能放过她吗？就算放过她，瓢儿不得给点处分啥的？”
“不能啊，老曲要是不追究，瓢儿就不能管，别看老曲成天小眼咪咪的，其实都是笑里藏刀，瓢儿倒是凶神恶煞的，也绝对比他更近人情，不犯不得了的大事儿，他都不能处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瓢儿眼里万恶不赦的薛毅，竟然还以德报怨了，彭多多习惯性讽刺:“你挺懂啊，你忘了上次天台的事儿，他都是怎么对你的了，忘了他说的那些话了？”
彭多多犯错少，并不像薛毅，有事儿没事儿，教导处碰面，显然不信瓢儿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没忘啊，他不一直都这样嘛，但你看，我成天去教导处，身上背了一星半点的处分没？没有吧，而且，天台的事儿，不也是无疾而终了？”
确实，这点彭多多没话说，起初，还以为是瓢儿没有时间找他们麻烦，但过去这么久，也没个响儿，八成就是混了这事儿。
见她无语凝噎，薛毅沉浸于第一次斗嘴怼过彭多多的喜悦中无法自拔，继续说教:“还是太年轻啊，多犯几回错，摔几跤，就会看人了。”
“我去你丫的。”
杨柳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奖状，被揉成了球，摔到了薛毅脸上，淡定的吹了吹杯中的热水，喝了一口。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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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后悔把衣服都给了彭多多，留一件外套也是好的，现在真的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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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赶忙附和：“学姐好，学姐你来得好早啊。”
杨柳点了点头，回答：“嗯，生物钟比较准，起得早。”
“我们两个也是，太紧张了，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学姐，你不冷吗？”胖胖的女生开了口，想她披着校服都在打哆嗦，看着眼前漂亮清瘦的女孩儿，气质绝佳的屹立在冷风中，抖都不抖一下，也是惊奇。
“冷啊，不过冻得有一会儿了，习惯了有点。”说这话时，杨柳咬着牙根，其实还是有些打颤的。
“那你怎么不穿外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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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冷风，杨柳上了脾气，低咒了句脏话，不停转换着两只细白的腿，懒得管披散的黑发被风扬起怎样的弧度，死咬着牙根，撑过这一轮冷风，柔嫩的脸庞在无痕的冷冽中，更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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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穿着西服的少年，现在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包住面前瘦小的一只，笨拙的扣着包裹的衣扣。
“不用扣了，披着就行。”见他实在着急，杨柳无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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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没胃口。”杨柳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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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额头都能感受到莫寒朝说话时，呼吸的温热气息，下意识的，杨柳退后了半步：“现在去食堂也不剩什么了，还是算了吧。”
“那就去超市。”莫寒朝看出杨柳的紧张，无声的将略微前倾的身体收回，又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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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看了看其他人，昨天那个高三学姐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却是尽显疲惫之态，列清河老神在在，丝毫不露怯。
“杨柳，紧张吗？”莫寒朝掏出早上去超市顺便买的糖，根据昨天的失利，自作聪明，不敢都给杨柳了，只给一颗。
“还好，你昨天给我的，我还没吃完。”接过水果糖，放入口中。
“可是我好紧张，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杨柳没从他附有撒娇的神态中，看出所谓的紧张，却还是抬起手来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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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各位领导能在百忙之中莅临城第二高级中学检查指导工作，我谨代表二中全体老师、同学，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与衷心的感谢！城第二高级中学，自建校以来，一直以针对性的学习计划为主，综合性的学术建设为辅……接下来，就是以育人为主的教育学习理念，在各个年级教育成果的展示，让我们有请高一年级xxx同学，上台分享她的学习经验。”
从高一到高三，依次上台，大家的稿子都背诵的及其熟练，文辞得当，语句通顺，丝毫没有临时赶制的瑕疵感。
却在最后一个人，出现了事故。
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位学姐，这人上台甫一开口，杨柳就觉得不对劲，她脱稿的台词和今天早上背给曲校长和瓢儿的不一样。
“对于学习经验，我个人觉得就是学，使劲学，玩命学，一分一秒的浪费都是错的，我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孩子，父母也没给我一张凤毛麟角的脸，我想台下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明白，可现在，我就站在这里，那就注定我已然是不平凡的，虽然我还是觉得把时间花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一种浪费，但是……”学姐停顿了一下，看向左侧的一排座位上的领导，收回目光，接着说：“既然学校已经把我的时间浪费了，那么我有必要，也有责任分享一下我的学习经验，我每天学习特定时间为至少十八个小时，如果哪一天没有达到，就用睡眠时间来做填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乱七八糟的形式主义，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那是我穷途末路时的仰仗，我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有一天，触及我生命中的光，可能听起来很俗套，但就这点，我一步都不让！”
说完，学姐鞠躬下台，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自己班级的排尾。
曲校长早就吓得冷汗浸湿了后背，教育局领导就坐在自己旁边，又不敢出声制止，也不敢拉人下台，抓心挠肝的，期间被看了一眼，仿佛被恐吓了一样。
感觉台下唏嘘声四起，赶忙赔着笑脸，眼神示意已经怔愣的瓢儿收尾闭幕。
“天啊，学姐怎么临时改稿子了？”
“太可怕了，但是……她好帅啊。”
后台的几个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也是神色各异，除了列清河依旧老神在在。
杨柳感觉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内心话一吐为快的人，着实让人钦佩，尤其是最后几句话，听得人汗毛直竖。
一席话后，莫寒朝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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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处距离音响极近，分贝隔着空气似是要穿透耳膜，几个人齐齐捂住耳朵。
杨柳感觉一双手覆盖住自己的手，刺入耳膜的分贝顿时减轻了不少，一片虚无缥缈中，却听见一句掷地有声：“我一步都不会让了。”
是属于莫寒朝的气息。
所谓的表彰，实际上就是一张奖状和一个二十块钱都不到的衡格本。
“咱学校这也太抠了吧，你们废了那么大的劲，稿纸改了五六张，到头来就给这俩破玩意儿？”彭多多捧着杨柳的“战利品”，满脸都是鄙夷。
薛毅仰头，不以为然道：“您老可知足吧，我上次累死累活给咱们学校在校联运动会上跑了个第一，不也就得了瓢儿的一句口头奖励，还是口不对心的那种。”
“你那次不是得了五千块校联下发的奖金吗，还不知足？”
“那能一样吗，我要的是为家乡人争得荣誉，然后全村大小姑娘疯狂迷恋哥的的风流纪事，谈钱，太俗。”
彭多多人不住讥笑：“那您老是想多了，傻子进城，范进中举，您看您的同伴，哪个招人待见过？”
“操！”
彭多多突然想起了早上的那场事故:“对了，杨柳那个高三的，牛逼啊，我看她一开口，老曲脸都白了。”
“嗯，她昨天下午改稿的时候就不高兴，走的时候好像还去找老曲要下午缺堂的课了，看那架势，我猜曲校长是没给。”
提到那个高三女生，杨柳忍不住思量早晨在后台，恍惚听到的那句话，透露着什么意思。
彭多多甩着手中的奖状，惋惜英雄不逢时:“那不完了？老曲能放过她吗？就算放过她，瓢儿不得给点处分啥的？”
“不能啊，老曲要是不追究，瓢儿就不能管，别看老曲成天小眼咪咪的，其实都是笑里藏刀，瓢儿倒是凶神恶煞的，也绝对比他更近人情，不犯不得了的大事儿，他都不能处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瓢儿眼里万恶不赦的薛毅，竟然还以德报怨了，彭多多习惯性讽刺:“你挺懂啊，你忘了上次天台的事儿，他都是怎么对你的了，忘了他说的那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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