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十二首诗》正文 第十一章 惘然（二）
“林晓，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周一晚上，莫轻寒突然给林晓打电话，第一句话就让林晓惊喜莫名。
“当，当然，你想去哪儿？”林晓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虽然已是初秋，林晓却感到漫天的花都绽放了。
“就到学校的景园，我想去那儿坐坐！”莫轻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在林晓的耳中却像是轰鸣一般。景园是h大的恋爱圣地，一对对的情侣都躲在景园的树荫下做坏事。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去那边很容易受刺激，林晓是从不去的。
这一天的天气特别好，在点的夜晚，仍然能看到天空中飘着的朵朵白云，还有大颗大颗的星星，在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
莫轻寒笑吟吟地看着林晓，走出了宿舍大门。走近时，她的身上传来好闻的味道，像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这味道让林晓觉得好安心，嘈杂的世界在一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有一阵和煦的风拂过了心灵。
“林晓！好看吗？”莫轻寒一声娇呼，掂起脚尖转了一圈，呢子衣碰到了林晓的胳膊。她舒展着双臂，灿然一笑，如花绽放。林晓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初中的时候，那时的莫轻寒也是这样跳起舞步，一转之间，便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怀，许多年无法消淡。
“好——看！”林晓恨极了自己这张笨嘴，然而却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莫轻寒捂嘴一笑：“你的词汇量还真是匮乏啊！”她走过来，主动挽起林晓的手向前走去。
什么情况？林晓幸福得有些飘飘然，像是在梦中。有一股电流击穿了他的身体，酥酥的，麻麻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林晓的右手被莫轻寒挽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像一块木头，丝毫不敢乱动。
景园的灯零零星星、昏黄昏黄的，郁郁葱葱的树下，灯光透出，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点。当风吹过时，树叶不停晃动，那一簇簇的阴影也便跟着摇晃起来。莫轻寒依偎在林晓的手臂上，就这样在树下的阴影中缓缓而行，斑斑点点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手臂上，衣服上，模糊了俩人的面容。
景园里有几处人工假山，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伴着一湾小小的泉水，一直蔓延到尽头。小路大概有三百米长，很多对情侣，在景园的各个角落拥抱着。在这样童话般的夜晚，不知道是谁拉起了小提琴，林晓听出来演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的浪漫曲。
林晓和莫轻寒坐在一处假山前的长凳上，泉水轻声地流着，风，似乎也不动了。他颤颤巍巍地捧起莫轻寒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世界，在一瞬间消失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看到莫轻寒那如同宝石般发光的双眼。林晓陷入在这眼眸中，再也走不出来。
他似乎听到了莫轻寒的心声，那样的清晰可闻。很久很久，林晓鼓足勇气说道：“轻寒，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我……”
“别说话，林晓。”莫轻寒却陡然增大了音量，打断了林晓的话。林晓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眼神有喜悦，有忧伤，甚至有同情。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晓，你知道吗？初一那天我转到你们学校的时候，是个早上。当我推开教室门，全班似乎都在看着我，我很紧张。可是我听到旁边有个男生在蹩脚而认真地读着戴望舒的《雨巷》。”
林晓当然知道，他有些百感交集，曾经的曾经已经逝去，回忆被保留着，不仅在他的心里，也在莫轻寒的心里。
莫轻寒将脑袋靠上了他的肩膀，林晓看清了她嘴角淡淡的笑容，幸福而真诚。
“虽然他读得不好，读得断断续续，可是我感觉到了他那颗认真投入的心，他有真挚的情感。那一刻，我竟不再紧张了，竟然有些开心。后来我一直观察他，我发现他真的很顽劣、很坏，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一股善良的感情，有对生命的期盼。”
“莫轻寒，我……”林晓口干舌燥，莫轻寒的话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她一定是喜欢我的，是的！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似乎是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却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离他并不远。
“我喜欢你，林晓！”夜空中飘过这样一句话，划亮了上天的眼。
林晓有如雷击，这一定是个幻觉。上天怎么可能给予自己这样的幸运和幸福？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命运的宠爱。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嫉妒了，因为，已无人能及上他此刻的幸福。
林晓情不自禁地将莫轻寒揽入怀中，心里的温情涌起，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感受到怀中那温暖如玉的娇躯，他的灵魂都在震颤：“轻寒，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一直……”
“你别说话，我求你别说话，林晓！”莫轻寒抬起头，用纤纤细手捂住了林晓的嘴巴。林晓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以及那颗柔弱的心。今晚注定是特别的，它会和林晓人生中经历的每一个夜晚都不一样。
“我的确喜欢你，可是人是会变的，林晓。我跟你说过，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你走到一起。所以，原谅我吧，林晓！”莫轻寒轻声呜咽着，她温润的唇亲在了林晓的额头之上，“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谢谢你！”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莫轻寒转身离开，优雅如画，对于林晓来说，却是如此的突然。
风，突然大了，林晓感到丝丝凉意；夜，深了，就像他眼中化不开的迷茫！
林晓呆呆地坐在长椅上，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朋友”？“喜欢”？“不可能？”？所有的词汇都在他脑袋中打转。他还没有回味过来这个词，下一个词就不期而至。爱情，来得如此迅猛，去的也如此突然。
“我不在意的，轻寒。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一如既往。”林晓痴痴说道。也许就在刚才，他错过了一生中最好的机会。也许他该拉住莫轻寒的手，将她紧紧拥抱入怀，紧紧地，让她一辈子都无法挣脱。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没错，我爱的就是你，是曾经的你，是此刻的你，也是未来的你——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原谅他吧，这只是一个被爱情击昏了头的男孩。
林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宁静的夜晚似乎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窥视着他内心所有的秘密。
莫轻寒喜欢自己吗？莫轻寒吻了自己吗？他摸摸额头，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看起来内向而又腼腆的女孩，怎会如此大胆？林晓还是觉得很震惊，他纠结了一个又一个夜晚，犹豫着要不要表白。结果在最后的最后，他的勇气反而不如莫轻寒。莫轻寒在几秒钟之内，像他诉说了心意，给了他一个吻。
今晚必然会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最美好的回忆，可能也是让他最费解的一个回忆。“我喜欢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俩句话让林晓久久无法释怀。
前半夜，他的脑海中蹦出各种各样的片段，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睡着了一会儿，又似乎没有。到了后半夜，他终于入睡，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睡在一朵白云之上，白云软软的，载着他在天上飘。他愉悦地躺在上面，仰望着蓝天。随手抓起一朵白云吃下，像棉花糖一样甜滋滋的。微风和煦，天朗气清，他听到一个天使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向他轻轻诉说：“林晓，我喜欢你！”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觉得这个声音很重要，他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是谁。突然间，天空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林晓，我们做朋友吧。”
“啊！”林晓惊醒，额头沾满了汗水。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他再也睡不着，呆呆地在床上冥想着。莫轻寒的生日要到了，他要表白，要让莫轻寒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要用一生去兑换一个承诺，那就是要让她幸福。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当，当然，你想去哪儿？”林晓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虽然已是初秋，林晓却感到漫天的花都绽放了。
“就到学校的景园，我想去那儿坐坐！”莫轻寒的声音很轻很轻，在林晓的耳中却像是轰鸣一般。景园是h大的恋爱圣地，一对对的情侣都躲在景园的树荫下做坏事。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去那边很容易受刺激，林晓是从不去的。
这一天的天气特别好，在点的夜晚，仍然能看到天空中飘着的朵朵白云，还有大颗大颗的星星，在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
莫轻寒笑吟吟地看着林晓，走出了宿舍大门。走近时，她的身上传来好闻的味道，像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这味道让林晓觉得好安心，嘈杂的世界在一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有一阵和煦的风拂过了心灵。
“林晓！好看吗？”莫轻寒一声娇呼，掂起脚尖转了一圈，呢子衣碰到了林晓的胳膊。她舒展着双臂，灿然一笑，如花绽放。林晓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初中的时候，那时的莫轻寒也是这样跳起舞步，一转之间，便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怀，许多年无法消淡。
“好——看！”林晓恨极了自己这张笨嘴，然而却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莫轻寒捂嘴一笑：“你的词汇量还真是匮乏啊！”她走过来，主动挽起林晓的手向前走去。
什么情况？林晓幸福得有些飘飘然，像是在梦中。有一股电流击穿了他的身体，酥酥的，麻麻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林晓的右手被莫轻寒挽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像一块木头，丝毫不敢乱动。
景园的灯零零星星、昏黄昏黄的，郁郁葱葱的树下，灯光透出，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点。当风吹过时，树叶不停晃动，那一簇簇的阴影也便跟着摇晃起来。莫轻寒依偎在林晓的手臂上，就这样在树下的阴影中缓缓而行，斑斑点点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手臂上，衣服上，模糊了俩人的面容。
景园里有几处人工假山，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伴着一湾小小的泉水，一直蔓延到尽头。小路大概有三百米长，很多对情侣，在景园的各个角落拥抱着。在这样童话般的夜晚，不知道是谁拉起了小提琴，林晓听出来演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的浪漫曲。
林晓和莫轻寒坐在一处假山前的长凳上，泉水轻声地流着，风，似乎也不动了。他颤颤巍巍地捧起莫轻寒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世界，在一瞬间消失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看到莫轻寒那如同宝石般发光的双眼。林晓陷入在这眼眸中，再也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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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当然知道，他有些百感交集，曾经的曾经已经逝去，回忆被保留着，不仅在他的心里，也在莫轻寒的心里。
莫轻寒将脑袋靠上了他的肩膀，林晓看清了她嘴角淡淡的笑容，幸福而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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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寒，我……”林晓口干舌燥，莫轻寒的话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她一定是喜欢我的，是的！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似乎是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却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离他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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