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山传》正文 第48章 巧嘴媒婆的妙计
话说乐天湘灵一对情侣在睢南古原上高声唱着《嫁女歌》，忽然乐天认真的说：“不过湘灵妹妹，我们还得说一点正经的，就是你们苻离在婚姻方面还有那些习俗？是不是跟我们老家那边相同？”
湘灵向乐天讲起了苻离的关于婚姻方面的习俗：
“我们苻离的婚姻习俗，说起来就是‘三媒六证’，也可以说是‘六礼’。什么叫着‘六礼’呢？第一礼是纳采，是男方家长派人携礼向女方求婚的礼仪，也就是‘提亲’。在‘提亲’之前，男方要事先请媒人到女方征得同意。”
“第二呢？”
“第二礼是问名，即问清女子的姓氏和幼名，由男方根据女子的姓名到宗庙占卜凶吉……最后一礼，也就是第六礼，是‘亲迎’。是新郎在迎娶之日亲自到女方家中迎接新娘。新娘一般都坐花轿，路途远的用车船，但车船也要装饰得如同花轿一般漂亮。”
“看来这婚姻习俗全国各地也是大同小异。我听说这里也说做媒，有什么讲究吗？”
“不是有一个词叫‘媒妁之言’吗？做媒的是男人，叫着‘媒’，做媒的是女人，叫着‘妁’。‘媒妁之言’就是指媒人说的话。”
“听说有‘世上无媒不成婚’的说法，看来这‘媒妁之言’还颇有分量呀。”乐天说。
“乐天哥哥听说过关于媒婆的故事吗？”
乐天故意装着不知道，摇摇头：“乐天倒没听说过，湘灵妹妹能说给乐天哥哥听听吗？”
“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做媒出了名的媒人，名字叫巧嘴媒婆。有一对夫妇，身边有两个儿子，老二长得身材高大，面皮白净，人才出众。老大虽然身材好，但是小时候跌倒在火塘里面，把脸上烧伤，弄成满脸疤子。如今老二早已娶妻生子，可是老大却还是光棍一人，原因很明显，那一脸的疤子让人看起来不舒服，有哪一位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疤子男人呢？于是夫妻俩就为老大担忧。”
湘灵停下来，乐天问：“也真是，后来呢？”
“这天，夫妻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百里以外有一位有名的媒婆，名叫巧嘴媒婆，做媒十分厉害，凡是巧嘴媒婆做媒，没有不成功的。于是夫妻俩就想把巧嘴媒婆请来，碰碰运气。”
“我想这档子婚事有点难，那巧嘴媒婆恐怕也难办成。”乐天插言道。
“巧嘴媒婆果然厉害，她看到一位标致后生在旁边，问主人家此人是谁，主人家说他是老二，并说了老大脸上被烧伤变成疤子的经过，竟然满口答应了主人家的请求，老大娶老婆的事包在她身上，夫妻俩万分高兴。”
“那巧嘴媒婆到底有什么妙计？”
“别急，原来巧嘴媒婆早有计划，离这里三四十里的地方有一位姑娘，正待媒婆为她物色婆家。但是，巧嘴媒婆为了双方满意，须得双方亲眼看过人品，以免让人怪罪媒婆。夫妻二人感到奇怪，像老大那幅模样，能过得别人女孩子的眼睛么？夫妻二人正在心里琢磨，就听巧嘴媒婆说道：‘今日我就赶到那姑娘家里，明日你们做好准备，让老大不要在家，看人的时候由老二代替，不过你们家千万不要说出真情，一定要让那位姑娘相信是嫁给老二，过了这一关，剩下的事情就由老娘来办。’”
“看媒婆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媒婆带着那位姑娘来了，很漂亮，跟老二倒是很般配。看人这一关顺利过去。”
“这一关虽然过去了，但是到时候‘巧媳妇要见公婆面’，看你媒婆怎样过这一关。”
“娶媳妇那天，一切顺利进行。当新娘揭开红盖头的时候，她傻眼了，站在面前的新郎竟然是一位满脸疤子的丑八怪！新娘当即吓蒙了。”
“这场面如何收场？”
“别急，媒婆自然是胸有成竹。只见疤子新郎一下跪了下去，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的……我的娘子，哥哥有话……要跟娘子说，自从那天你到我家……你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你，我们二人都……都很满意，别人也都说，我们是……是天生的一对。可是……”疤子新郎伤心地哭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新娘子觉得奇怪，问道：
“为什么那天你跟现在不一样呢？”
“哥哥现在跟从前就是不一样了，丑死人了，哥哥现在没脸面见娘子了……”疤子新郎哭得更伤心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能说一说吗？”
“疤子新郎继续说道：‘哥哥本来是想跟娘子说的，但是哥哥说出来也是没有用，这样貌再也变不回来了。’
‘你是怎样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既然娘子想知道，哥哥就告诉你。就在你到我家的第三天，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那算命先生是这一带极有名的先生，算命很准的，大家都知道。娘把我也算了命，要是我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宁可死也不算那鬼命……’疤子新郎又说不下去了。
‘你的命是怎样算的？’新娘追问。
‘那算命先生问了我出生的年月日时辰，掐着手指头一算，大吃一惊道：不好！你最近定了亲？大家都吃了一惊，忙问有什么事，算命先生把头摇了几摇，叹口气说：‘要说你们夫妻人才倒是很般配，可就是这八字上不相合，必有一人要遭大难！’在场的人听了，全都伸出来舌头。’”
新娘子听到这里也害怕起来，问：“有什么办法解除吗？”
“那算命先生说，办法倒是有，只是要其中一人破一点相，破相可以抵灾。娘说，只要他们夫妻俩平安，破一点相也没什么大事。女人是不能破相的，只有让自己儿子破点相。只是在什么地方破一点相呢？算命先生说，这相要破在显眼的地方，最好在脸上弄一点疤子。娘心里想，弄一点小小疤子，不影响干活，就这样办。”
新娘子又问：“怎么就弄成这一副模样呢？”
疤子新郎又伤心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怪就怪我那笨手笨脚的爹，娘要他用烧热的烙铁在我的脸上轻轻烫一下，可是爹笨手笨脚，把烙铁烧得太热，几乎快要烧红了，当烙铁在我的脸上发出‘磁’地一声响，我痛得晕了过去……”听到这里，新娘子浑身打了一个颤。疤子新郎接着说：
“待我清醒过来，拿起镜子一照，就成了这样一幅模样。那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爹娘都苦苦劝我，破点相，要是娘子良心好，你们也会在一起过日子的。”说到这里，疤子新郎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我的娘子，我的妹妹，现在哥哥已经成了这一副模样，凭着娘子天仙一般的美貌，哥哥我自惭形秽，没脸见人，哥哥就当着妹妹自己做一个了断，哥哥去了以后，娘子可另外找一般配的丈夫，哥哥我在阴间也放心！”疤子新郎说罢，手持尖刀就要向自己胸口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新娘一把将新郎手臂抱住：‘我的郎我的哥，千万使不得！妹妹不嫌你！我们好好过吧！……’夫妻二人相抱而哭，不般配的婚姻终于成功。”
听完湘灵的故事，乐天说：“只是那女子看见了老二以后，事情终究要露馅。”
“看来乐天哥哥还是没有巧嘴媒婆鬼点子多，过了好些天，老二来到家里，叫一声‘嫂嫂’，‘嫂嫂’大感奇怪：那次相亲看到的不是他吗？怎么……嫂嫂正满头雾水，就听老二说：‘嫂嫂不要感到奇怪，我跟哥乃是双胞胎，他先落地，所以算老大，原先模样一模一样，别人都辨不出来，只是三个月前……也怪我那笨手笨脚的爹，哥哥现在变成这模样，委屈嫂嫂了。希望嫂嫂想着哥哥以前的模样，好好跟哥哥过日子。”
“一番话让嫂嫂心里的疑团顿时消除。从此……”
“从此什么？”
“这话说起来有点……”湘灵笑笑：“从此每当夫妻俩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女人就闭着眼睛想着老二，因为老二的模样就是老大以前的模样。”
“高明！真的高明！算我乐天服了。”乐天湘灵同时大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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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灵向乐天讲起了苻离的关于婚姻方面的习俗：
“我们苻离的婚姻习俗，说起来就是‘三媒六证’，也可以说是‘六礼’。什么叫着‘六礼’呢？第一礼是纳采，是男方家长派人携礼向女方求婚的礼仪，也就是‘提亲’。在‘提亲’之前，男方要事先请媒人到女方征得同意。”
“第二呢？”
“第二礼是问名，即问清女子的姓氏和幼名，由男方根据女子的姓名到宗庙占卜凶吉……最后一礼，也就是第六礼，是‘亲迎’。是新郎在迎娶之日亲自到女方家中迎接新娘。新娘一般都坐花轿，路途远的用车船，但车船也要装饰得如同花轿一般漂亮。”
“看来这婚姻习俗全国各地也是大同小异。我听说这里也说做媒，有什么讲究吗？”
“不是有一个词叫‘媒妁之言’吗？做媒的是男人，叫着‘媒’，做媒的是女人，叫着‘妁’。‘媒妁之言’就是指媒人说的话。”
“听说有‘世上无媒不成婚’的说法，看来这‘媒妁之言’还颇有分量呀。”乐天说。
“乐天哥哥听说过关于媒婆的故事吗？”
乐天故意装着不知道，摇摇头：“乐天倒没听说过，湘灵妹妹能说给乐天哥哥听听吗？”
“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做媒出了名的媒人，名字叫巧嘴媒婆。有一对夫妇，身边有两个儿子，老二长得身材高大，面皮白净，人才出众。老大虽然身材好，但是小时候跌倒在火塘里面，把脸上烧伤，弄成满脸疤子。如今老二早已娶妻生子，可是老大却还是光棍一人，原因很明显，那一脸的疤子让人看起来不舒服，有哪一位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疤子男人呢？于是夫妻俩就为老大担忧。”
湘灵停下来，乐天问：“也真是，后来呢？”
“这天，夫妻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百里以外有一位有名的媒婆，名叫巧嘴媒婆，做媒十分厉害，凡是巧嘴媒婆做媒，没有不成功的。于是夫妻俩就想把巧嘴媒婆请来，碰碰运气。”
“我想这档子婚事有点难，那巧嘴媒婆恐怕也难办成。”乐天插言道。
“巧嘴媒婆果然厉害，她看到一位标致后生在旁边，问主人家此人是谁，主人家说他是老二，并说了老大脸上被烧伤变成疤子的经过，竟然满口答应了主人家的请求，老大娶老婆的事包在她身上，夫妻俩万分高兴。”
“那巧嘴媒婆到底有什么妙计？”
“别急，原来巧嘴媒婆早有计划，离这里三四十里的地方有一位姑娘，正待媒婆为她物色婆家。但是，巧嘴媒婆为了双方满意，须得双方亲眼看过人品，以免让人怪罪媒婆。夫妻二人感到奇怪，像老大那幅模样，能过得别人女孩子的眼睛么？夫妻二人正在心里琢磨，就听巧嘴媒婆说道：‘今日我就赶到那姑娘家里，明日你们做好准备，让老大不要在家，看人的时候由老二代替，不过你们家千万不要说出真情，一定要让那位姑娘相信是嫁给老二，过了这一关，剩下的事情就由老娘来办。’”
“看媒婆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媒婆带着那位姑娘来了，很漂亮，跟老二倒是很般配。看人这一关顺利过去。”
“这一关虽然过去了，但是到时候‘巧媳妇要见公婆面’，看你媒婆怎样过这一关。”
“娶媳妇那天，一切顺利进行。当新娘揭开红盖头的时候，她傻眼了，站在面前的新郎竟然是一位满脸疤子的丑八怪！新娘当即吓蒙了。”
“这场面如何收场？”
“别急，媒婆自然是胸有成竹。只见疤子新郎一下跪了下去，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的……我的娘子，哥哥有话……要跟娘子说，自从那天你到我家……你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你，我们二人都……都很满意，别人也都说，我们是……是天生的一对。可是……”疤子新郎伤心地哭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新娘子觉得奇怪，问道：
“为什么那天你跟现在不一样呢？”
“哥哥现在跟从前就是不一样了，丑死人了，哥哥现在没脸面见娘子了……”疤子新郎哭得更伤心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能说一说吗？”
“疤子新郎继续说道：‘哥哥本来是想跟娘子说的，但是哥哥说出来也是没有用，这样貌再也变不回来了。’
‘你是怎样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既然娘子想知道，哥哥就告诉你。就在你到我家的第三天，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那算命先生是这一带极有名的先生，算命很准的，大家都知道。娘把我也算了命，要是我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宁可死也不算那鬼命……’疤子新郎又说不下去了。
‘你的命是怎样算的？’新娘追问。
‘那算命先生问了我出生的年月日时辰，掐着手指头一算，大吃一惊道：不好！你最近定了亲？大家都吃了一惊，忙问有什么事，算命先生把头摇了几摇，叹口气说：‘要说你们夫妻人才倒是很般配，可就是这八字上不相合，必有一人要遭大难！’在场的人听了，全都伸出来舌头。’”
新娘子听到这里也害怕起来，问：“有什么办法解除吗？”
“那算命先生说，办法倒是有，只是要其中一人破一点相，破相可以抵灾。娘说，只要他们夫妻俩平安，破一点相也没什么大事。女人是不能破相的，只有让自己儿子破点相。只是在什么地方破一点相呢？算命先生说，这相要破在显眼的地方，最好在脸上弄一点疤子。娘心里想，弄一点小小疤子，不影响干活，就这样办。”
新娘子又问：“怎么就弄成这一副模样呢？”
疤子新郎又伤心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怪就怪我那笨手笨脚的爹，娘要他用烧热的烙铁在我的脸上轻轻烫一下，可是爹笨手笨脚，把烙铁烧得太热，几乎快要烧红了，当烙铁在我的脸上发出‘磁’地一声响，我痛得晕了过去……”听到这里，新娘子浑身打了一个颤。疤子新郎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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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子，我的妹妹，现在哥哥已经成了这一副模样，凭着娘子天仙一般的美貌，哥哥我自惭形秽，没脸见人，哥哥就当着妹妹自己做一个了断，哥哥去了以后，娘子可另外找一般配的丈夫，哥哥我在阴间也放心！”疤子新郎说罢，手持尖刀就要向自己胸口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新娘一把将新郎手臂抱住：‘我的郎我的哥，千万使不得！妹妹不嫌你！我们好好过吧！……’夫妻二人相抱而哭，不般配的婚姻终于成功。”
听完湘灵的故事，乐天说：“只是那女子看见了老二以后，事情终究要露馅。”
“看来乐天哥哥还是没有巧嘴媒婆鬼点子多，过了好些天，老二来到家里，叫一声‘嫂嫂’，‘嫂嫂’大感奇怪：那次相亲看到的不是他吗？怎么……嫂嫂正满头雾水，就听老二说：‘嫂嫂不要感到奇怪，我跟哥乃是双胞胎，他先落地，所以算老大，原先模样一模一样，别人都辨不出来，只是三个月前……也怪我那笨手笨脚的爹，哥哥现在变成这模样，委屈嫂嫂了。希望嫂嫂想着哥哥以前的模样，好好跟哥哥过日子。”
“一番话让嫂嫂心里的疑团顿时消除。从此……”
“从此什么？”
“这话说起来有点……”湘灵笑笑：“从此每当夫妻俩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女人就闭着眼睛想着老二，因为老二的模样就是老大以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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