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山传》正文 第56章 受压抑乐天抗争,诉心思情侣圆
自从乐天跟湘灵的婚姻被爹娘因门户观念阻止，乐天和湘灵强压住内心的思念，暂时把结婚的事情搁了下来，乐天又把全部精力放到了读书求功名方面。但是毕竟不如意，在乐天二十一岁这一年的春试中，乐天又一次体验了科场失败的滋味。
乐天带着科场失败和爱情坎坷的双重心理阴影回到了苻离。
此时的乐天心情很不好，成天闷在家里唉声叹气，心情不好就容易怨天尤人，乐天怨谁呢？怨爹么？要说怨爹也真的有点怨，就是爹活脱脱把他跟湘灵妹妹扯散，要是去年不把他们扯散，让他们结成夫妻，他乐天如今一定不是这幅模样。人们都懂得这样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爱情有巨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人们为爱情付出一切。而如今，我乐天还有什么动力求功名呢？连这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得不到，我乐天还有什么奔头呢？爹呀爹，你这样做，不但会摧残乐天的心灵，也会断送乐天的前程，爹，你这不通情理固执透顶的爹！
现在乐天总觉得内心集聚着一团郁闷之气，很长一段时间，他心中渐渐集聚起来的郁闷之气得不到释放，乐天总觉得自己的天赋正在逐渐消磨。如果长时间地这样下去，自己别说在科场金榜题名，恐怕诗句也写不出来了。不是吗？自从去年爹把乐天跟湘灵妹妹扯散，一年多来，乐天已经没有半点诗兴了，即使想从心里挤出几句勉强的蹩脚诗也挤不出来。
心中有了积怨就会想到抗争，乐天哪有能力抗争呢？没有能力做公开的抗争，何不用一种隐秘的方式抗争？好，就这样，你们不许我跟湘灵妹妹往来，我乐天今天就要跟湘灵妹妹往来，看你们能把我乐天怎么样！想到这里，乐天怀着满腔义愤向湘灵家走去。
乐天一把推开湘灵的书房门，湘灵吃了一惊，今天乐天哥哥怎么了？门也不敲，竟然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把门关了？湘灵正有点愕然，乐天竟然一把将湘灵揽入怀中狂吻起来。经过一番冲动的行动，乐天终于平静下来。乐天松开手，语气平和地说：“湘灵妹妹对不起了，刚才乐天有些鲁莽，乐天心里就是不好受，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要在一起，看他们怎么办！以兄妹相认？为什么前面七八年时间没说要认干女儿，待我们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却要认干女儿了，这不明明是有意把我俩扯散么？为什么要把我俩扯散？‘祖制’？祖制怎么了？大唐法律也容许青年男女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为什么到我乐天就不行了呢？我乐天就是想不通！”
听着乐天哥哥发牢骚，湘灵虽然颇有同感，但是湘灵毕竟是女孩子，处事理智，只听得湘灵劝乐天道：
“乐天哥哥，千万不要这样，毕竟父母是天，自古以来子女以顺为孝，我俩就按照爹娘说的，以兄妹相认，也可以常常在一起，何必跟爹娘斗气呢？”
“湘灵妹妹，再不要说那句令人不快的话，要我乐天跟妹妹以兄妹相称，我乐天无论如何办不到！乐天要湘灵妹妹做床头的终生伴侣！乐天要天天跟湘灵妹妹同床共被！知道吗？同床共被！”
“好了好了，妹妹就依着乐天哥哥，只是我怕……”
“不要怕，没什么怕的，你越怕鬼就越有鬼，你豁出去了，恐怕也就没有鬼了。湘灵妹妹，走，到外面去走走，不要怕，有我乐天哥哥，你什么也不用怕，我乐天是豁出去了。”于是乐天拉着湘灵就要往外走，湘灵半推半就，关了房门，跟着乐天哥哥向东菜园方向走去。
一对恋人经过将近一年的沉默，又来到仙女湖边。他们无心赏景，在仙女湖畔逗留了一阵，向望郎坡山顶走来。
他们在坡顶一个草坪里坐了下来。一年前，他俩曾经坐在那个地方，互相依偎着，那是他们最初的初恋，那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甜蜜。在他们的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无比光辉灿烂。可是后来，事情发生突变，美好的感情遭受无端的摧残，属于他们的幸福被剥夺。灿烂的天空突然布满阴霾，一对恋人的心一时掉入了冰窟。
现在他们静静地坐着，回忆着走过来的甜蜜与苦涩。他们坐了很久很久，也说了很多很多。湘灵忽然回忆起一年前她做的那一个梦，问乐天：“乐天哥哥，湘灵听说你会圆梦，湘灵在一年前做的那一个奇怪的梦，湘灵一直还没有机会对哥哥说，现在请哥哥把湘灵这个奇怪的梦圆一圆。”
“妹妹做了一个怎样的奇怪梦，说来让乐天哥哥听听？”
“由于湘灵刚刚从那一个梦中醒来，湘灵想起梦中的事伤心，大哭了一场。湘灵记得，就在你爹在那一次家宴上要收湘灵做干女儿的那个晚上，湘灵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那梦中的情景湘灵还记得清清楚楚。先是湘灵跟乐天哥哥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上漫步，那原野有点像睢南古原，又有点像在陴湖的南岸，我们手牵着手，在原野上漫步，奔跑，后来我们竟然飞了起来，我们飞呀飞，突然一个闪电划过，乐天哥哥不见了。湘灵正着急，面前忽然出现一条大河，河水滚滚，白浪滔天，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尽头。心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那条河就是天河，人间没有，它在天上。湘灵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织女，站在天河岸边遥望对岸，居然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牛郎在天河的对岸。忽然湘灵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们不是牛郎织女，他们是人间的湘灵和乐天，在他们面前被一条大河阻隔开来。我们隔着滔滔大河大声呼唤。开始还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乐天哥哥的应答声，忽然之间，那滔滔大河变成了一堵墙，一堵高可以到达天上，两端永无尽头的墙，尽管湘灵用震撼宇宙的声音大声呼唤乐天哥哥，高墙的那一边也没有一点儿声音传来。湘灵在绝望中用力地拍打着高墙，但是就在这时候，湘灵醒过来了。乐天哥哥，你说那梦中的高墙到底是什么兆头？”
听了湘灵的述说，乐天发起呆来。“高墙”，这高墙不明明是人间自己筑起来的么？我乐天跟湘灵妹妹过得好好的，天天在甜蜜幸福中度过，想不到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没了，爱情没了，甜蜜没了，幸福没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有的只是无穷的牵挂，眼泪和着心疼，忧伤伴着无奈……我乐天天天在心中向天发问：“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没有答案，没有谁来为你做解释。现在乐天终于明白了，就是有了那一堵高墙，那一堵湘灵妹妹在梦中的高墙。
乐天终于对湘灵妹妹的问题有了非常清晰的答案，于是乐天说道：
“湘灵妹妹，你梦中的高墙其实就在人间，这人类的精力可能过于充沛，无端的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一堵堵高墙，让你使尽所有的能耐也无法越过它。现在在我们之间高高耸立的那座高墙是什么呢？是传统，是祖制。‘门当户对’就是一堵高墙，这堵高墙高高耸立在无数青年男女之间，无法越过。湘灵妹妹，以前我们由于单纯，根本不注意那堵高墙，即使那时候我们就在那一堵高墙的墙脚漫步溜达，但是我们没有觉得它的存在。忽然有一天，我们在无意间猛然抬头，我们发现了那一堵高墙，那知道突然之间我们就被那堵高墙隔开了，也许是永远地被隔开了。”乐天和湘灵都在抹眼泪了。但是乐天继续说：
“湘灵妹妹，现在回忆起来，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是多么美好，那时候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天无忧无虑，我们在一起读诗，在一起画画，在一起弹琴下棋，在一起捡石子。后来我们的感情有了变化，由小时候的玩伴的感情升华为男女间的爱恋，我们变得时时刻刻也离不开，真叫着文士们喜欢用的一个成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那种时时刻刻想念的滋味是多么的受用。”说到这里，两人的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湘灵妹妹，哥哥现在才发现，要是我们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现在好了，快乐离我们越来越远，爱情受到压抑，幸福受到剥夺，我们二人各自站在那堵高墙的另一边，叫破嗓子也没人理睬……”说到这里，二人都抽泣起来。很久很久，乐天忽然咬咬牙说道：
“妹妹，我的湘灵妹妹，尽管在我们之间有了一堵高墙，但是我们不能死心，我们还要尽力地拼，哪怕拼过你死我活！属于我们的那一份爱，那一份幸福，我们还要尽力拼挣！不能空说，要行动，明天，明天我们就行动，我们再去陴湖，再去有情岛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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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带着科场失败和爱情坎坷的双重心理阴影回到了苻离。
此时的乐天心情很不好，成天闷在家里唉声叹气，心情不好就容易怨天尤人，乐天怨谁呢？怨爹么？要说怨爹也真的有点怨，就是爹活脱脱把他跟湘灵妹妹扯散，要是去年不把他们扯散，让他们结成夫妻，他乐天如今一定不是这幅模样。人们都懂得这样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爱情有巨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人们为爱情付出一切。而如今，我乐天还有什么动力求功名呢？连这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得不到，我乐天还有什么奔头呢？爹呀爹，你这样做，不但会摧残乐天的心灵，也会断送乐天的前程，爹，你这不通情理固执透顶的爹！
现在乐天总觉得内心集聚着一团郁闷之气，很长一段时间，他心中渐渐集聚起来的郁闷之气得不到释放，乐天总觉得自己的天赋正在逐渐消磨。如果长时间地这样下去，自己别说在科场金榜题名，恐怕诗句也写不出来了。不是吗？自从去年爹把乐天跟湘灵妹妹扯散，一年多来，乐天已经没有半点诗兴了，即使想从心里挤出几句勉强的蹩脚诗也挤不出来。
心中有了积怨就会想到抗争，乐天哪有能力抗争呢？没有能力做公开的抗争，何不用一种隐秘的方式抗争？好，就这样，你们不许我跟湘灵妹妹往来，我乐天今天就要跟湘灵妹妹往来，看你们能把我乐天怎么样！想到这里，乐天怀着满腔义愤向湘灵家走去。
乐天一把推开湘灵的书房门，湘灵吃了一惊，今天乐天哥哥怎么了？门也不敲，竟然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把门关了？湘灵正有点愕然，乐天竟然一把将湘灵揽入怀中狂吻起来。经过一番冲动的行动，乐天终于平静下来。乐天松开手，语气平和地说：“湘灵妹妹对不起了，刚才乐天有些鲁莽，乐天心里就是不好受，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要在一起，看他们怎么办！以兄妹相认？为什么前面七八年时间没说要认干女儿，待我们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却要认干女儿了，这不明明是有意把我俩扯散么？为什么要把我俩扯散？‘祖制’？祖制怎么了？大唐法律也容许青年男女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为什么到我乐天就不行了呢？我乐天就是想不通！”
听着乐天哥哥发牢骚，湘灵虽然颇有同感，但是湘灵毕竟是女孩子，处事理智，只听得湘灵劝乐天道：
“乐天哥哥，千万不要这样，毕竟父母是天，自古以来子女以顺为孝，我俩就按照爹娘说的，以兄妹相认，也可以常常在一起，何必跟爹娘斗气呢？”
“湘灵妹妹，再不要说那句令人不快的话，要我乐天跟妹妹以兄妹相称，我乐天无论如何办不到！乐天要湘灵妹妹做床头的终生伴侣！乐天要天天跟湘灵妹妹同床共被！知道吗？同床共被！”
“好了好了，妹妹就依着乐天哥哥，只是我怕……”
“不要怕，没什么怕的，你越怕鬼就越有鬼，你豁出去了，恐怕也就没有鬼了。湘灵妹妹，走，到外面去走走，不要怕，有我乐天哥哥，你什么也不用怕，我乐天是豁出去了。”于是乐天拉着湘灵就要往外走，湘灵半推半就，关了房门，跟着乐天哥哥向东菜园方向走去。
一对恋人经过将近一年的沉默，又来到仙女湖边。他们无心赏景，在仙女湖畔逗留了一阵，向望郎坡山顶走来。
他们在坡顶一个草坪里坐了下来。一年前，他俩曾经坐在那个地方，互相依偎着，那是他们最初的初恋，那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甜蜜。在他们的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无比光辉灿烂。可是后来，事情发生突变，美好的感情遭受无端的摧残，属于他们的幸福被剥夺。灿烂的天空突然布满阴霾，一对恋人的心一时掉入了冰窟。
现在他们静静地坐着，回忆着走过来的甜蜜与苦涩。他们坐了很久很久，也说了很多很多。湘灵忽然回忆起一年前她做的那一个梦，问乐天：“乐天哥哥，湘灵听说你会圆梦，湘灵在一年前做的那一个奇怪的梦，湘灵一直还没有机会对哥哥说，现在请哥哥把湘灵这个奇怪的梦圆一圆。”
“妹妹做了一个怎样的奇怪梦，说来让乐天哥哥听听？”
“由于湘灵刚刚从那一个梦中醒来，湘灵想起梦中的事伤心，大哭了一场。湘灵记得，就在你爹在那一次家宴上要收湘灵做干女儿的那个晚上，湘灵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那梦中的情景湘灵还记得清清楚楚。先是湘灵跟乐天哥哥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上漫步，那原野有点像睢南古原，又有点像在陴湖的南岸，我们手牵着手，在原野上漫步，奔跑，后来我们竟然飞了起来，我们飞呀飞，突然一个闪电划过，乐天哥哥不见了。湘灵正着急，面前忽然出现一条大河，河水滚滚，白浪滔天，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尽头。心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那条河就是天河，人间没有，它在天上。湘灵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织女，站在天河岸边遥望对岸，居然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牛郎在天河的对岸。忽然湘灵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们不是牛郎织女，他们是人间的湘灵和乐天，在他们面前被一条大河阻隔开来。我们隔着滔滔大河大声呼唤。开始还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乐天哥哥的应答声，忽然之间，那滔滔大河变成了一堵墙，一堵高可以到达天上，两端永无尽头的墙，尽管湘灵用震撼宇宙的声音大声呼唤乐天哥哥，高墙的那一边也没有一点儿声音传来。湘灵在绝望中用力地拍打着高墙，但是就在这时候，湘灵醒过来了。乐天哥哥，你说那梦中的高墙到底是什么兆头？”
听了湘灵的述说，乐天发起呆来。“高墙”，这高墙不明明是人间自己筑起来的么？我乐天跟湘灵妹妹过得好好的，天天在甜蜜幸福中度过，想不到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没了，爱情没了，甜蜜没了，幸福没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有的只是无穷的牵挂，眼泪和着心疼，忧伤伴着无奈……我乐天天天在心中向天发问：“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没有答案，没有谁来为你做解释。现在乐天终于明白了，就是有了那一堵高墙，那一堵湘灵妹妹在梦中的高墙。
乐天终于对湘灵妹妹的问题有了非常清晰的答案，于是乐天说道：
“湘灵妹妹，你梦中的高墙其实就在人间，这人类的精力可能过于充沛，无端的在自己的面前筑起一堵堵高墙，让你使尽所有的能耐也无法越过它。现在在我们之间高高耸立的那座高墙是什么呢？是传统，是祖制。‘门当户对’就是一堵高墙，这堵高墙高高耸立在无数青年男女之间，无法越过。湘灵妹妹，以前我们由于单纯，根本不注意那堵高墙，即使那时候我们就在那一堵高墙的墙脚漫步溜达，但是我们没有觉得它的存在。忽然有一天，我们在无意间猛然抬头，我们发现了那一堵高墙，那知道突然之间我们就被那堵高墙隔开了，也许是永远地被隔开了。”乐天和湘灵都在抹眼泪了。但是乐天继续说：
“湘灵妹妹，现在回忆起来，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是多么美好，那时候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天无忧无虑，我们在一起读诗，在一起画画，在一起弹琴下棋，在一起捡石子。后来我们的感情有了变化，由小时候的玩伴的感情升华为男女间的爱恋，我们变得时时刻刻也离不开，真叫着文士们喜欢用的一个成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那种时时刻刻想念的滋味是多么的受用。”说到这里，两人的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湘灵妹妹，哥哥现在才发现，要是我们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现在好了，快乐离我们越来越远，爱情受到压抑，幸福受到剥夺，我们二人各自站在那堵高墙的另一边，叫破嗓子也没人理睬……”说到这里，二人都抽泣起来。很久很久，乐天忽然咬咬牙说道：
“妹妹，我的湘灵妹妹，尽管在我们之间有了一堵高墙，但是我们不能死心，我们还要尽力地拼，哪怕拼过你死我活！属于我们的那一份爱，那一份幸福，我们还要尽力拼挣！不能空说，要行动，明天，明天我们就行动，我们再去陴湖，再去有情岛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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