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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山传》正文 第155章 缥缈峰顶,尽览太湖风光

  话说乐天一行人正在太湖的西山岛上“走马观花”,刚刚走过樟树园,现在到了一个村庄附近,道路旁边有一座庙宇,殷判向乐天介绍,那是禹王庙,有山门、牌坊、梨云亭、大禹像、禹王殿、财神殿、天妃宫、古码头等组成。殷判问白大人是不是想去看看,白大人说不去看了,这些庙宇见得多了,不过是岛民为纪念治水有功的大禹而建立的祠庙。于是大家继续向前走。沿途不时有各种景点闪过:缥缈云场、水月问茶、林屋晚烟、消夏渔歌、甪里犁云、玄阳稻浪、肖山遗踪、毛公积雪、西湖夕照、石公秋月,风凰烟雨、金铎松篁、文化巽峰、大沙观帆、罗汉古刹、鸡笼梅雪、明湾古村、甪角风涛、天王鱼国、横山旭日等等等等。有号称“天下第九洞天”的林屋洞,有奇石垂挂洞口,形状如彩云方归的“归云洞”,有形似天公巨斧劈岩成椠,壁立耸削的“一线天”,有因石崖石壁如盘高曲梯而得名的“云梯”,还有“一群鹤从西子湖的放鹤亭飞来”的“来鹤亭”,还有“古罗汉寺”、“包山禅寺”等寺院。景点真是多得不胜枚举。

  石公山又出现在大家面前,官员们介绍,这石公山也很值得一游,古人有话说:“太湖圣景在西山,西山圣景在石公。”这石公山是西山东南隅的一座山峰,排列西山八景之首。大家问白大人是不是爬上石公山去看看,乐天想,今天只能爬一座山,爬哪一座呢?听说西山最高的山是缥缈峰,“任凭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就这样办,于是带着官员们径直向缥缈峰走来。

  缥缈峰,又名杳眇峰,整个山脉连绵起伏一二十里,支脉延伸,峰断脉连,重冈复岭,西野广袤,仙庭古刹,钟磬相闻,景秀石奇。

  缥缈峰是诸峰之最,堪称太湖第一峰。峰居西北,高耸众山,风光旖旎。太湖风云变幻,缥眇峰常隐现在云雾中,故有“缥缈云场”之誉;又因云雾绕山间,青峰出云霄,仿佛仙女飞舞的飘带落在峰腰间,古人将它列为西山十景之一———“缥眇晴岚”。

  白大人同官员们开始爬山,好在山势并不十分陡峭,七八匹马一字排开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一顿饭功夫,已经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座凉亭,大家下马歇息。原来这凉亭上还有茶水供应,乐天一行人正爬得口渴,见有茶水,顿时把个茶倌围在核心,茶倌忙着跟大家筛茶,官员们都推让白大人先喝,白大人说着“有什么推让的?谁先来都一样”,接茶杯在手,脖子一仰,只听得‘汩汩汩汩’几声响过,茶杯已经颠倒过来了。

  白大人连续喝了两杯,开始跟茶倌攀谈:

  “请问茶博士,这茶出于何地?香味不错呀!”

  “这位大人说得好,叫我‘茶博士’,可是我这乡巴佬,怎么当得起‘茶博士’?人家苏州城里的‘茶博士’,筛一杯茶的酬劳是一两银子,像我这乡巴佬只能叫着‘茶倌’,一辈子没有收过别人一两银子,能得过十文二十文就算发财了。”茶倌笑笑,正准备说话,乐天接过话头说道:“是了,我白某在杭州西湖边的‘龙井茶楼’里看到那茶博士筛茶,真的是技艺高超绝伦,筛茶技艺达到那种境界,一两银子一杯茶也值得。奥,茶兄弟这茶叶……”

  茶倌听这位大人现在又叫他“茶兄弟”,又笑起来,因为从来没有谁这样称呼过他。其实刚才乐天心里有点矛盾,对这么一个卖茶人称呼“茶博士”,好像不适当;称呼“茶倌”?总觉得不太礼貌;于是情急之下叫出了“茶兄弟”,这不是有些不伦不类么?乐天第一次发现有些称呼还需要重新琢磨。

  但是茶倌并不想让这位大人难堪,接着大人的话说:“要问这茶叶出自何地,各位官人你们看,就出在这山上,‘洞庭碧螺春’,听说吗?很有名哪!”

  乐天顺着茶倌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碧绿一片,原来那里是一大片茶树。乐天记起一本书上介绍过这种茶,在太湖的洞庭山出产一种茶叶,叫着“洞庭碧螺春”,尤其以缥缈峰上的质量最为上乘。西山的碧螺春茶,芽多、嫩香、汤清、味醇,是我国十大名茶之一。碧螺春茶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民间最早叫“洞庭茶”,又叫“吓煞人香”。相传有一尼姑上山游春,顺手摘了几片茶叶,泡茶后奇香扑鼻,脱口说道:“香得吓煞人”,由此当地人便将此茶叫“吓煞人香”。后来有文人觉得那名称不太高雅,于是改名为“碧螺春”。从此成为皇家贡茶。乐天记得,自己在皇帝爷身边工作的那些年,曾经多次在皇帝爷家里喝过这种“碧螺春”茶。现在居然来到这“碧螺春”茶的原产地,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乐天来到苏州,官员们全都是喝这种“碧螺春”茶,乐天家里也是喝这种茶,所以乐天对这“碧螺春”茶并不陌生

  大家又要往上爬山了,白大人摸出十两银子给茶倌,其它官员也纷纷摸出银子要给钱,茶倌哪里肯收那么多钱?乐天说:“都把银子收起,今天这茶钱,应该由我白某出,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到这“碧螺春”茶的原产地,而且喝上了这作为贡品的名茶,这十两银子就作为对山中茶农的感谢吧。”说完,不由分说,把银子塞进茶倌的手里。茶倌千恩万谢。周判对茶倌说:“算你今日福星高照,遇着贵人,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本官说出来你不要怕,他就是现在的苏州刺史白大人,大诗人哪!”茶倌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大家终于爬上了缥缈峰峰顶。官员们举目四望,只见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蔚蓝一片,碧波万顷的太湖尽收眼底。乐天有些忘情,对于天下著名湖泊,乐天见识了不少:最初是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淮北,那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龙泉湖,陴湖,仙女湖;后来到了越中,那里有鉴湖;成年以后,先后到过江州的鄱阳湖、湖南湖北的洞庭湖;再后来就到了杭州苏州,西湖太湖都见过了,奥,还有那洪泽湖。要说这些湖泊都有些什么特点,我也只能说出最初的一点印象:鄱阳湖的博大,洞庭湖的壮阔,洪泽湖的旖旎,西湖的娇美,鉴湖的秀丽,淮北的陴湖龙泉湖仙女湖都是那样的迷人,还有这太湖,怎么说呢?好词语都说了,让太湖把所有的好词语全都用上,让太湖占点光?谁叫你在最后呢?其实,天下的湖泊都是非常美丽的,每一个湖泊都是一个神话,每一个湖泊都有永远说不完的故事。如果说星星是上天的眼睛,那么湖泊就是大地上的一颗颗透亮的眸子。

  乐天把目光投向太湖以外的远处,北瞻可达无锡,南望可见湖州,东眺可以尽览姑苏,往西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宜兴。

  乐天的视线终于转到了脚底下,那里是成片成林的果树,大片大片的茶山,郁郁葱葱,层层叠叠,飞红点绿。一幢幢民宅楼房,棋盘式分布在周围。湖中小岛,如群星拱月,构成一幅幅天然画卷。

  最后,乐天的视线凝聚在一块巨石上的“缥缈峰”三个红色大字上,口里不停地嘀咕着:“缥缈峰!缥缈峰!缥缈峰……

  时间已经不早,官员们从缥缈峰下来,一路策马回苏州。当八匹马快到新修的山塘河堤坝的时候,天已全黑,此时已经到了二月十八。农谚说:“十七十八,月出更发。”意思大家都明白,这十七十八的月亮出得比较迟,在月亮出来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天比较黑,八匹马凭着“老马识途”,趁着一点微弱的光亮前行。

  也是合当有事,就在快到山塘河新修堤坝不远的地方,那里要转一个比较大的弯道,乐天凭着记忆,想从下面的小路上走直道过去。正是“欲速则不达”,就在快要到达大路上的时候,那地方有一个坑,乐天的马犹豫了一下,乐天想,这么一个小坑,有什么怕的?想那刘玄德跃马檀溪,好威风?于是给马加了一鞭,同时喝道:“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马脚腾空的瞬间,只听得“啊哟”一声,乐天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官员们一齐勒住马跳下马来,迅速奔向白大人,只见白大人跌落在坑道里,并没发出声响,大家一齐跳下坑道,现在大家最最关心的是白大人的伤势,大家一齐呼唤着白大人,只听到白大人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大家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大人头脑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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