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山传》正文 第183章 惊世骇俗的暗恋,叫人闻之泪下
当下贾据中取出一个三尺多长的精致木盒，据中把木盒打开，乐天顿时惊呆了！看官，你们说乐天为什么惊呆？
原来木盒里面仰躺着一具漂亮的女人彩绘石膏像。由于这具彩绘石膏像的塑造及彩绘技艺极为精巧，那位女子相貌被表现得栩栩如生，甚至可以明确地认出她是实际生活中的某一位女子。
“贾兄弟，这……”
“乐天兄弟，仔细看看，她是谁？”
“她是……她是……她不是……”
“她就是你要寻找的人，你的湘灵妹妹，也是我贾据中的湘灵妹妹。”贾据中把石膏像抱起来，伸出嘴唇在石膏像的脸上吻过不止。乐天看得傻眼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搬弄了一阵，贾据中把石膏像放进木盒，盖好盖子，把木盒抱起来送到乐天面前，说：“乐天兄弟，乐天哥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湘灵妹妹是属于你的，现在我把她还给你，接着，你一定要接着，你先收下，我贾据中还有话说。”
乐天被搞懵了，一时间没了主意，面对着木盒，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但是贾据中催得紧，乐天不得不接住，看看你贾据中到底有什么话说，于是把木盒接住在手。
贾据中说：“乐天兄弟坐下，听我慢慢说。”乐天坐下，把木盒横放在一双膝盖上，做出认真听讲的架势。
“乐天兄弟，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来做什么。我知道，那一份情，你一定放不下，永远也放不下。我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你也许不会来。现在你来了，说明你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你就来了。”
乐天带着讶异的神色看着据中，又听据中继续说道：
“乐天兄弟，现在你也看到了，木盒里的女子就是湘灵，湘灵妹妹，你的湘灵妹妹，也是我贾据中的湘灵妹妹，我的爱人。不瞒乐天兄弟说，我贾据中为了这个女子，为了湘灵妹妹，想了她一辈子。就是说我贾据中暗恋了她一辈子。这几十年来，我贾据中就是她陪着我过夜。”贾据中指着木盒说。
乐天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你……”
据中用手做了一个动作，一个表示阻止乐天说话的动作，说道：“乐天兄弟别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贾据中为什么从来没有透露心迹？是的，我贾据中确实从来没有透露过心迹，不然为什么叫着暗恋？乐天兄弟，你也许没有那种体会，那种暗恋的滋味。暗恋好苦呀，人们常常说想一个人是痛苦的事，想得心疼。可是，最苦的还是暗恋，漫无尽头的暗恋，毫无结果的暗恋……”说到这里，贾据中的目光仿佛凝滞了，他深深陷入了沉思，也仿佛在慢慢咀嚼那种长久暗恋的苦味。半晌，贾据中又继续说道：
“也许乐天兄弟感到奇怪，我贾据中为什么要如此克制自己，我贾据中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克制力，其实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就一个原因：当年你白家就不应该来苻离！你乐天兄弟最不该来苻离！”贾据中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但是倒把乐天弄糊涂了：贾兄弟为什么说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呢？接着又听到贾据中说道：
“怪就怪你乐天兄弟太优秀，太优秀，太出色，太出色。没有你乐天兄弟，我们苻离五子都是天空的月亮，是天空的亮星，可是你乐天兄弟一来到苻离，我们苻离五子立刻失去了光辉，因为你乐天兄弟是太阳，在太阳底下，一切月亮星星全都失去光泽！”
“据中兄弟，我乐天没有……”
“慢！”贾据中阻止乐天的说话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乐天兄弟，湘灵很可能成为我们苻离五子中的任何一人的床头伴，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我贾据中的终生伴侣，因为我贾据中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她太可爱了，太诱人了。在所有男人的眼里，她是女神，是活脱脱的女神。但是，有了你乐天兄弟，我们苻离五子都知道，我们苻离五子的一切美好的想像都只是妄想，因为在湘灵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乐天哥哥，湘灵的心已经被乐天哥哥完完全全地占住，再也没有任何余地。”
听到这里，乐天的脸色起了一点变化，特别善于观察的人可能看出，乐天的脸色中带有一丝欣慰。当然，乐天也佩服贾据中的精确看法。
“不瞒乐天兄弟说，我们苻离五子私下里都喜欢拿湘灵开玩笑，开那些关于男女之间的玩笑，对湘灵的喜欢往往溢于言表。还是刘大哥毕竟年长些，头脑清楚，常常劝大家不要痴心妄想，湘灵是乐天的，湘灵已经把那颗心完完全全给了乐天，你们还痴心妄想，你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湘灵的心里还装得下你那熊样吗？刘大哥的话虽然说得太尖刻了一点，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服。”
“后来听说乐天兄弟跟湘灵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据说是大人不同意，乐天正在跟爹娘顶着牛，相互都不让步。湘灵也常常躲在家里偷偷流眼泪。这时候我们苻离五子也在私下里议论这事。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时候我贾据中的心情很复杂，既替你们着急，也有几分庆幸，巴不得你们不成功，那样或许自己有些希望，乐天兄弟，你说我贾据中那时候是多么卑鄙，居然有那种无情无义的想法。乐天兄弟，就凭着我那时候的想法，你就应该给我贾据中几个耳光。如果乐天兄弟不愿意原谅我，你现在就给我几个耳光补上。”
“不要说了，贾兄弟，人们常常说爱是自私的，能怪你们么？说句实在话，在后来我跟湘灵妹妹的婚姻眼看不能成功，我还几次劝湘灵另寻婆家嫁人，我甚至劝她在苻离五子中物色对象。但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湘灵铁了心不嫁人，守着我，我要你守着干什么？说句实在话，她要是嫁了人，我乐天心里要好受得多，可是她就是不嫁人，就是要折磨我，这个前世的冤家对头……”乐天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乐天忽然问道：“那‘陴湖渔妹’是怎么回事？”
“乐天兄弟也许听说过‘陴湖渔翁’？那‘陴湖渔翁’就是据中的道号。其实开始也不是什么道号，原来据中在陴湖隐居，因为在陴湖边，随便叫了那么一个名称，大概跟‘山人’差不多吧。元和年间，我上了龙虎山修道，就把那‘陴湖渔翁’作为道号了。二十年前，我到越中闲游，无意间在一个叫着‘五泄’的地方发现了湘灵。湘灵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徒弟，那徒弟给她背着那把琵琶琴。当时我们都非常高兴，于是决定一起游玩。湘灵把我带到一个山洞门口，那里竟然发现了你乐天兄弟早年留下的题字，刻写的是“大唐白居易到此一游”。我们知道，那是你在越中避难期间的题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文字是雕刻而成的。”说到这里乐天补充道：“本来当年我是用从地上随便拾取的黄色粉石子题写的，后来可能是因为我有了名气，当地人请石匠刻写的。”
“这就叫着人出了名字也值钱吧。湘灵看着你的亲手题字，万分高兴，翻来覆去地看，好像不愿离开那地方。不久我们又来到苏州，在苏州周围的寺院和道观逗留，我们知道你那时候在苏州当刺史，我提出一起来见你，跟你聚会，但是湘灵坚决不同意，还说如果我来会见你，她就立刻离开苏州。过了几天，我们忽然在一个茶馆里听到一个消息，说你得了眼病，眼睛痛得厉害，苏神医也没有办法。还说你的眼睛已经瞎了。这一下湘灵急得要命，哭着要我帮助想办法，但是她仍然不许跟你相聚。我算服了她，当然，我心里爱着她，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于是我告诉她，在淮北的陴湖附近有一个‘仙草崖’，就是我们住着的这个洞上面的悬崖上，那里有一种灵芝草可以治疗百病。于是湘灵当即决定启程，去淮北陴湖采药。经过一个多月的来回奔波，我们到了苏州，后面的事情你乐天兄弟都知道了。当我们听说你的眼睛重见光明以后，我们马上离开了苏州，到了庐山。湘灵一定要去庐山看你的草堂，结果我们去了，在你那庐山草堂住了许多天。”
“后来你们又去了哪里？”
“后来我又上了龙虎山，湘灵两师徒的去向，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在长江沿岸吧。”
“她没有入道？”
贾据中笑笑：“你那湘灵妹妹刁钻机灵，善于掩人耳目，那一身道姑服装和那‘陴湖渔妹’的道号大概把你乐天兄弟也搞糊涂了吧？”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就在苻离，她此刻就躺在毓村东边的望郎坡，她已经在那里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你是说她已经……”
“三个月前，湘灵的徒弟带着师傅来到龙虎山，那时候她已经重病在身。湘灵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把她带回苻离。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我把她带回了苻离。那天，她强打精神，让我扶着她爬上望郎坡，她亲自选了一个地方，对我交待，她死后，把她的身子葬在那个地方，头要对着毓村的那一栋白色的房子。一个月之前，她去了，我按照她生前的交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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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木盒里面仰躺着一具漂亮的女人彩绘石膏像。由于这具彩绘石膏像的塑造及彩绘技艺极为精巧，那位女子相貌被表现得栩栩如生，甚至可以明确地认出她是实际生活中的某一位女子。
“贾兄弟，这……”
“乐天兄弟，仔细看看，她是谁？”
“她是……她是……她不是……”
“她就是你要寻找的人，你的湘灵妹妹，也是我贾据中的湘灵妹妹。”贾据中把石膏像抱起来，伸出嘴唇在石膏像的脸上吻过不止。乐天看得傻眼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搬弄了一阵，贾据中把石膏像放进木盒，盖好盖子，把木盒抱起来送到乐天面前，说：“乐天兄弟，乐天哥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湘灵妹妹是属于你的，现在我把她还给你，接着，你一定要接着，你先收下，我贾据中还有话说。”
乐天被搞懵了，一时间没了主意，面对着木盒，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但是贾据中催得紧，乐天不得不接住，看看你贾据中到底有什么话说，于是把木盒接住在手。
贾据中说：“乐天兄弟坐下，听我慢慢说。”乐天坐下，把木盒横放在一双膝盖上，做出认真听讲的架势。
“乐天兄弟，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来做什么。我知道，那一份情，你一定放不下，永远也放不下。我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你也许不会来。现在你来了，说明你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你就来了。”
乐天带着讶异的神色看着据中，又听据中继续说道：
“乐天兄弟，现在你也看到了，木盒里的女子就是湘灵，湘灵妹妹，你的湘灵妹妹，也是我贾据中的湘灵妹妹，我的爱人。不瞒乐天兄弟说，我贾据中为了这个女子，为了湘灵妹妹，想了她一辈子。就是说我贾据中暗恋了她一辈子。这几十年来，我贾据中就是她陪着我过夜。”贾据中指着木盒说。
乐天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你……”
据中用手做了一个动作，一个表示阻止乐天说话的动作，说道：“乐天兄弟别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贾据中为什么从来没有透露心迹？是的，我贾据中确实从来没有透露过心迹，不然为什么叫着暗恋？乐天兄弟，你也许没有那种体会，那种暗恋的滋味。暗恋好苦呀，人们常常说想一个人是痛苦的事，想得心疼。可是，最苦的还是暗恋，漫无尽头的暗恋，毫无结果的暗恋……”说到这里，贾据中的目光仿佛凝滞了，他深深陷入了沉思，也仿佛在慢慢咀嚼那种长久暗恋的苦味。半晌，贾据中又继续说道：
“也许乐天兄弟感到奇怪，我贾据中为什么要如此克制自己，我贾据中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克制力，其实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就一个原因：当年你白家就不应该来苻离！你乐天兄弟最不该来苻离！”贾据中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但是倒把乐天弄糊涂了：贾兄弟为什么说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呢？接着又听到贾据中说道：
“怪就怪你乐天兄弟太优秀，太优秀，太出色，太出色。没有你乐天兄弟，我们苻离五子都是天空的月亮，是天空的亮星，可是你乐天兄弟一来到苻离，我们苻离五子立刻失去了光辉，因为你乐天兄弟是太阳，在太阳底下，一切月亮星星全都失去光泽！”
“据中兄弟，我乐天没有……”
“慢！”贾据中阻止乐天的说话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乐天兄弟，湘灵很可能成为我们苻离五子中的任何一人的床头伴，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我贾据中的终生伴侣，因为我贾据中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她太可爱了，太诱人了。在所有男人的眼里，她是女神，是活脱脱的女神。但是，有了你乐天兄弟，我们苻离五子都知道，我们苻离五子的一切美好的想像都只是妄想，因为在湘灵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乐天哥哥，湘灵的心已经被乐天哥哥完完全全地占住，再也没有任何余地。”
听到这里，乐天的脸色起了一点变化，特别善于观察的人可能看出，乐天的脸色中带有一丝欣慰。当然，乐天也佩服贾据中的精确看法。
“不瞒乐天兄弟说，我们苻离五子私下里都喜欢拿湘灵开玩笑，开那些关于男女之间的玩笑，对湘灵的喜欢往往溢于言表。还是刘大哥毕竟年长些，头脑清楚，常常劝大家不要痴心妄想，湘灵是乐天的，湘灵已经把那颗心完完全全给了乐天，你们还痴心妄想，你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湘灵的心里还装得下你那熊样吗？刘大哥的话虽然说得太尖刻了一点，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服。”
“后来听说乐天兄弟跟湘灵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据说是大人不同意，乐天正在跟爹娘顶着牛，相互都不让步。湘灵也常常躲在家里偷偷流眼泪。这时候我们苻离五子也在私下里议论这事。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时候我贾据中的心情很复杂，既替你们着急，也有几分庆幸，巴不得你们不成功，那样或许自己有些希望，乐天兄弟，你说我贾据中那时候是多么卑鄙，居然有那种无情无义的想法。乐天兄弟，就凭着我那时候的想法，你就应该给我贾据中几个耳光。如果乐天兄弟不愿意原谅我，你现在就给我几个耳光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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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了一会，乐天忽然问道：“那‘陴湖渔妹’是怎么回事？”
“乐天兄弟也许听说过‘陴湖渔翁’？那‘陴湖渔翁’就是据中的道号。其实开始也不是什么道号，原来据中在陴湖隐居，因为在陴湖边，随便叫了那么一个名称，大概跟‘山人’差不多吧。元和年间，我上了龙虎山修道，就把那‘陴湖渔翁’作为道号了。二十年前，我到越中闲游，无意间在一个叫着‘五泄’的地方发现了湘灵。湘灵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徒弟，那徒弟给她背着那把琵琶琴。当时我们都非常高兴，于是决定一起游玩。湘灵把我带到一个山洞门口，那里竟然发现了你乐天兄弟早年留下的题字，刻写的是“大唐白居易到此一游”。我们知道，那是你在越中避难期间的题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文字是雕刻而成的。”说到这里乐天补充道：“本来当年我是用从地上随便拾取的黄色粉石子题写的，后来可能是因为我有了名气，当地人请石匠刻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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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们又去了哪里？”
“后来我又上了龙虎山，湘灵两师徒的去向，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在长江沿岸吧。”
“她没有入道？”
贾据中笑笑：“你那湘灵妹妹刁钻机灵，善于掩人耳目，那一身道姑服装和那‘陴湖渔妹’的道号大概把你乐天兄弟也搞糊涂了吧？”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就在苻离，她此刻就躺在毓村东边的望郎坡，她已经在那里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你是说她已经……”
“三个月前，湘灵的徒弟带着师傅来到龙虎山，那时候她已经重病在身。湘灵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把她带回苻离。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我把她带回了苻离。那天，她强打精神，让我扶着她爬上望郎坡，她亲自选了一个地方，对我交待，她死后，把她的身子葬在那个地方，头要对着毓村的那一栋白色的房子。一个月之前，她去了，我按照她生前的交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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