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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气冲霄》正文 第四三章 西来佛子

  一路向北,行进中,再闻钟声。

  那钟声,声传百里,不问可知,乃是那大悲寺的钟声。

  想起那寺院,苏破突然生念,对姚一顾两人说道:“咱们去那寺院看看。”

  姚一顾本来想着,还是不要去那么远为好,但是转念一想,少爷回府后,一直安分的很,甚至可以说足不出户,这样下去也不好,g让人担心的,去那大悲寺散散心,看看佛像,倒也可以,反正那里有客房,可以留宿。京都最近流行礼佛,经常有达官贵人前去烧香诵经礼佛,渐成ha流。少爷最近虽然大出风头,但是,也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些,能去静静心,说不定能消去些捩气也说不定。

  于是便点头赞成。

  三匹马,疾驰向那大悲寺。

  踏着大悲寺的晚钟,三人来到了这相距京都几百里的寺院大门。

  天空中,暮云四合,太阳下山了,将西边的一带浮云染得血一般紫。前次只是闻钟而过,遥望山门。而今次,踏着暮色一进山门,便令苏破一惊!

  好大,好奢侈的一座寺院!

  ……

  ……

  从南瞻部洲婆娑世界的佛教进入大周,并扎根立寺,“礼佛”已成为大周富人间竞夸豪奢的游戏。

  这几年来,京都或者附近的富贵之家,举凡送往迎来、婚丧喜庆,均不免要在这寺院里办一场沾1u法会,广邀亲朋好友、名人士子参加,或供养知名的僧人登坛说法;或有豪门淑媛在出嫁前,也会偕母姊或闺中密友前来寺院斋戒,期间每日请名僧“法语涤心”,或说孝亲报恩,或说姻缘因果……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些供奉,也造就了这大悲寺的繁华。

  姚一顾解释道。

  苏破点点头,昂前行。

  走完了九十九级阶梯,终于到了大殿门口。远处,暮钟再度响起。一声声钟声敲过,好象一个球在空中滚动,越来越远。苏破定了定神,便走了进去。

  马上,便有迎客僧人笑脸相迎。躬身说道:“这几位施主,我大悲寺是京都左近最负盛名的寺院,寺中珈舍院、净土院中一年到头都有贵客常驻,法会及涤心斋等日以继夜,莲灯长明。几位施主,来此礼佛,可是要留宿?”

  “正是如此。”苏破点头,便示意姚一顾。此后的静香上礼,都是由姚一顾一手a办,苏破只是旁观不语。

  这样的寺院,与后世的还真别无二致……

  苏破心中有惊有喜,又有些茫然。方才说是突然生念,但更多的是有所期待。

  苏破还是想看看,这寺院与自己那记忆中的,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

  无论是僧袍,还是这寺院的结构造型,都令苏破有置身后世的名山古刹景点当中一般。不过与后世那些名寺不同的是,这座寺院很大,大到乎苏破的想象。这要养多少僧人?这要hua费多少银两?

  走过那庄严肃穆的大殿,便见燃灯如昼,恍如不夜。

  在珈舍院的客房中,苏破一边翻看大悲寺的典籍,一边听姚一顾说,对于这佛宗之来,有些了解。

  这东元大洲,大晋皇朝崇尚儒家学术,独尊儒教。而大周皇朝之前的南北朝,则是尊崇道教,如太平道,如红莲教等,都是大行其道。不过自大周国主定天下,改国号为周之后,便采取了分裂打压的策略,将大周的道家分化,如太平道,依旧尊奉为国教,但那红莲教,则斥之为邪教,屡次伐剿,但那红莲教也是几千年的根基,总是伐而不灭。这不,最近闹出事端,惹的威远大将军苏元星亲自出马。相必定会一战功成。

  如果大周真的尊崇太平道为国教,这佛宗怎会从那茫茫大海之彼的南瞻部洲而来呢?这里并没有他们生存的土壤啊?

  苏破有些疑hu。但随即便想到了根由。

  这佛教,则是从南瞻部洲婆娑世界跋山涉水而来,定然是因为传播信徒,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看到了皇朝与国教间的矛盾。就说这大周,那国主自认天之骄子,怎会让那道教独大?想来那大晋也是一般。所以这佛宗才会受到东元大洲王权的默许或是欢迎,一跃成为显学,传入东元。不过这只是最近几年间的事,多少还是挟着王朝的统治强渡关山,影响力毕竟有限。

  “听说,大金光宗南北两宗的佛子,都来了咱们这东元大洲,不过那北宗的佛子,据说要去大晋宣佛。”

  姚一顾对于这京都附近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的,便随便说上一说。

  “佛子?”

  苏破有些不解。看小说就到~

  “听说就是那南瞻部洲最大的佛宗,大金光宗南北两个派系的宗主继承人。素闻南北两宗理念相驳,如今都来到咱们东洲,想必也是存了竞争之意。”

  “哦原来如此。”

  苏破恍然。

  ……

  ……

  这大悲寺依着佛陀山而建,山上梵刹如林,为“泽被教化”而设。

  佛陀山位于三川汇流之处,乃京都北方附近第一大山,位于扁江、赤水的jia角,孤峰g秀,俯视江流,古称“白仓山”。三年前,大周国主宣召,称他在一统天下的战事中看过太多血腥杀戮,遂推行利益天人、度脱一切的南瞻部洲佛教,改白仓山为“佛陀山”,号召京都仕绅捐献人力物力,在山上修耳古刹,广闲丛林,立这浩大的大悲寺,为佛门传香。

  一夜无话,修炼到天明的苏破,早起依旧是精神抖擞,被姑苏领着,走过了一条林木葱郁的迤逦山道,正值盛夏,但早晨天气还是很凉爽,铺着平整青砖的林道里,扑面松风习习,令人xng臆一宽,十分舒爽。

  因为姑苏东奔西跑,苏破也清大悲寺的地理位置。其共分三院,主体称之为“上师院”,乃是大雄宝刹。院中大殿名曰“金光阿罗汉殿”,班诺院、普度院、优昙婆阁……等僧众居住、修行之所皆环绕这阿罗汉殿而建,那声传百里的钟楼也在此间。

  在上师院之下,便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庭舍,提供香客留宿之用,就是苏破留宿的名为“珈舍院”。而与珈舍院以一片园林相隔的“阿房院”,则是专门留宿女客的地方。

  而过了这殿堂客房林立的三院,便是工房。

  姑苏欢快的窜来窜去,忽而爬上苏破的肩头,忽而在墙桓中游走。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寺。苏破耳中,隐约传来喝骂之声。其中隐隐,竟然还有噼啪的鞭打声!

  ……

  ……

  这是怎么回事?

  苏破疾行几步,便来到了一处墙角。只见在那喂马的草料仓的另一侧墙边,蹲了十来个人,年纪约莫在十几二十岁之间,俱都是少壮男子,只是个个衣衫邋遢、头脸肮脏,只比乞丐稍好一些。而且,身上脸上都是血痕,显然刚刚经过鞭打。

  “好了,别打啦,王黑子。这些人是寺里要的,打得太狠了,身上鞭鞭条条的能看么?”

  在那十几人旁边,一个僧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一个中年汉子嘿嘿陪笑道:“大师父说得是、大师父说得是!”回头瞪着那些人:“能来大悲寺干活儿,是你们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再不安分些,xia心佛陀降下神雷劈死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那十几人唯唯称是。

  那僧人从袖中取出串铜钱,点了二十几枚给那中年大汉道:

  “下回你再找叫化子来,要找些像样的来。这些个面目丑陋的,瘦的都变形了,要养到能见人,得hua寺里多少粮食?还不如去养猪,养fei了还刚下几斤ru来。养这些东西,只是1ang费粮食而已!”

  “是、是!”那中年大汉连连哈腰,忽然压低嗓音:“大师父若要好的,倒是能招来些外乡人,不过这价钱……”

  那僧人冷笑道:“三乘法会要到了,到时候大周国主也是座上嘉宾,犯了禁徙令,正好满寺抄斩。你要不也一起来?”

  那中年大汉面色煞白,忙不迭地煽了自己几耳光,连声告罪,捧了铜钱夹着尾巴便走了。

  “这是在买卖人口?”

  苏破顿时一惊!

  这大周国主特批的寺院,僧人竟然做这些勾当?

  这还是慈悲为怀的寺院么?这还是那个后世讲究普度众生的佛宗么?那僧人言下之意,只要不犯那禁迁令,其他的竟然都是无所顾忌!

  苏破将姑苏唤到身边,示意噤声,静静的看着,后续如何。

  同样,那僧人也命令那些叫hua子们噤声,然后把手一挥,喝道:“脱衣,泼水!”

  一群守在旁边的年轻僧人们提起水桶,一桶接一桶的往这几个叫hua子身上泼洒。虽然其时正逢盛夏,但早晨还是清凉,那冰凉的井水泼在那些年轻人赤1u的身体上,令他们冷的忍不住颤。尤其是这些叫hua子刚刚受过鞭打,泼上蓝的井水,似乎那水中还有杀虫的ya剂,更是令这些年轻人号哭不已。

  但只要有人想闪躲、蹲下或逃跑,便有僧人拿着棍子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泼洗一阵后,那些青年人都蹲在地上号哭,那僧人居高临下,寒声道:“以后这里没有你们的信奉的太平道,只有佛!如果你们不懂什么是佛,那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的佛,你们的天!从现在起,我叫你们往东,你们就要往东,我让你们诵经,你们就要开口,有哪个敢不听号令,我便把他从后山扔下去!”

  苏破凝望着这一切,双手紧握成拳,不由自主地颤着,不知是愤怒抑或错愕。

  难怪这大悲寺不过建寺三年,便有这么多礼佛诵经的僧人。原来他们是这样征召工人甚至是僧人的!

  难道,大周律就不管他们么?

  苏破目中异光一闪,伸手便向腰间,但转念就想到,那蓝莲还放在马上,而且,这里是大悲寺,是大周国主亲口设立的!

  苏破紧了紧拳头便向回而行。

  偶遇僧人,一经询问,皆是唯唯诺诺,竟然连会诵经的都没几个。

  苏破心中更是难平。这大悲寺,建来何用?

  难道,仅仅是国主用来限制那太平道的工具?

  ……

  ……

  苏破回到客房当中,却听姚一顾突然说道:“据传,北宗佛子已经到了蓟州,正要借道前往大晋,这大悲寺的僧人,香主,很多都前往恭送。”

  “我们也去看看!”

  苏破凝声说道。

  三人便出门前往蓟州。

  苏破心中而对方才所见所闻感到极度的难解。他想要看看,那所谓的佛子,到底是什么样。

  那些僧人贵客们的马驾车辆昨天便出了。如今苏破等人已经晚了许多,能否赶上都难说。

  但见到少爷去意甚坚,姚一顾便找了条xia路捷径,疾驰而去。

  行了大半日,行人渐稀。道路越的纤细,幽静。

  骤然,一声霹雳弦惊!

  尖锐的呼啸声,打破了这林间xia路的寂静,划破了那沉闷的马蹄声!

  姚一顾惊呼道:“敌袭!保护少爷!”

  三人皆是伏低了身子,催马向前疾驰,但是前方已无去路!

  几根偌大的树干将这道路封死,纵然是麟马,也不能一跃而过!

  蹄声出现在苏破等人的后方。大约有十来个,他们俱是骑在马上,隐隐围成了个大弧形,将苏破三人包在其中。为一人手里持着弓箭,他跨在马上,长啸拉弓,那弓弦爆响!

  声音爆裂,响声将四周的树叶都震落!

  这是强弓!

  至少也有一二十石!

  为这人,是先天修者!

  姚一顾大惊。在他看来,这京都附近,素来清净,便有少许流民,也很快便被肃清,遣返回乡,绝无草寇盗贼之流。

  这十来人,若是流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手,也好应付。但是没想到,这为的两人,光听这弓声,力道就只有先天修者才有!

  那支箭矢如电袭来,姚一顾猛然拨马上前,挥刀拨ang。

  铮然声响中,姚一顾觉得手腕都有些麻!

  果然是先天修者!

  但愿,只有这两人!

  其余贼人若不是先天,还有些机会。姚一顾正心念急转中,旁边的苏家护卫却是一声闷哼,伏在马上!

  原来那那人见到姚一顾暂时难以射杀,便将目标转向他人。那护卫本身不过易筋初成,被一箭穿透xng腹,再也拿不住长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张兄弟!”

  姚一顾一声悲呼!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做出这样事来,难道就不怕抄家灭门么!”

  姚一顾大声喝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杀了你们,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为那人一声长笑说道。放下弓箭。

  这几箭全力而,纵然是先天,也要稍稍调息。

  苏破见那几人都是身材高大,胡须拉茬,嗓音低沉,显然是成年男子。自己三人行踪不定,麟马脚程极快,又是突然改变路程,竟然能被这些人盯上,显然是有人算计。不过,这十几人,看样子也就这为两人实力强悍,其余的从气息上看也都是ru身境界。

  这样看,即便是有人算计自己,也因为时间急切,没有筹集到足够的人手。

  还有机会!

  苏破一声长啸:“杀!”,掌中蓝色光华一闪,已经是将那蓝莲重刀,提了出来,轰然策马前行!

  受了苏破的影响,同僚生死未卜,姚一顾骨子里本来就有这样一股血xg,今次受到死亡的威胁,更是被ji了出来,他大吼一声,便跟着冲了出去。此时那十余人已经跃下马来,有的持剑、有的持戟,将这xia路封锁。他们也知道如果让这几人冲出包围,便照应不来,因此势若疯虎,竭尽全力地想把他们压制回去。

  “杀!”苏破怒喊道。

  “杀!”姚一顾眼睛里有红红的一点,像是燃烧的血。

  两人两马,瞬间便撞入那阻路上群马当中,随后两人跃下,背依马匹,对撼刀光剑影!

  姚一顾大声喝道,手腕上用劲,将一人崩出十来步,又朝着那为者一刀斩去。他进阶先天时日不短,本身力量便强,又曾经在苦寒的北荒磨砺了许多年,普通的先天气动修者,极难是他的对手。

  而那为的一个贼人,将掌中长刀横挥,平平地一记长斩,劈向姚一顾。轰然巨响中,这一击,两人竟是平分秋色!

  ……

  ……

  他们两个翻翻滚滚地缠斗,那贼人见到姚一顾实力不俗,一时间难以取胜,故此他并不求胜,一心封堵姚一顾的去路,让两人各自为战无法救援。

  而苏破这一刻,却是遇到了强劲的敌手!

  对面那人巨剑漆黑如夜色,只在剑刃处可以看到两道亮银般跳跃的光芒。他一剑又一剑地劈挂而下,如同在苏破身边织下一张密密麻麻的罗网,将他重重地缠绕在其间。

  每一次刀剑相jia,苏破都能体验到对方的巨大力量,如山般的压迫着他!

  这种压力,远非那轩辕子复之流能达到的!

  苏破骇然,这人,是归元境界?

  一定是了!

  否则,气动之下,何人能有苏破这般的气力?即便是有,那也是绝世之天才,绝非这样的人。

  那人窜跃着,剑影如虹,面目中1u出狞笑来。

  眼前这少年,虽然气力差不多有半鼎之力,但是,也就与他相仿。而在境界上,就差的多了。

  这般力拼中,那少年用不了多久就会力竭,便可以将其斩杀!

  慢慢的,他的笑意便消散了!

  已经拼斗了几百下,这少年的内腹都震ang错位了吧?怎么还会有这般的力量?

  虽然此地偏僻,但是还是要战决的好。他怒声道:“战决!”

  就在他嘶吼的同时,他的巨剑轰然间燃烧起来!

  随着他的挥舞,那火光势越来越大,猛地里轰隆一声响,那贼人猛然跃起,带着亿万火星的红光如一条巨龙般腾上了半空,然后,轰然一刀斩下!

  “火镰斩!”

  “少爷xia心!”

  旁边的姚一顾肝胆yu裂!

  少爷的对手竟然是红莲教的贼人!

  这秘技“火镰斩”能使出如此威势来,此人定是归元境界,在那红莲教中,也算是一个香主了。这,少爷如何能挡得住!

  姚一顾一贯沉稳如山,能沉得住气,绝不动摇。这也是他负责二苏府护卫的缘故。但是今天,他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双手颤抖不止,似乎,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失职,没有保护好苏破!

  愤怒的火焰从他的心中流出,他知道自己无法杀伤了眼前的人,但在砍杀中,却带着几分疯狂。他拼命也要冲过去,顿时破绽大出,一瞬间,鲜血便从他的脊背涌了出去!

  苏破此刻能感觉到自己的xg命处在千钧一之际!

  那大汉大声咆哮,火焰巨剑便如一道火龙击下,其势几乎无可阻拦!

  苏破只觉得一股炙热的厉风从脑门上直贯下来!

  那大汉眼中再度1u出了狞笑!

  他这飞起在半空中,在空中全力拧身出刀,这一刀叫为“火镰斩”,但这身法却是虎扑式————

  当虎被bi入绝路的时候,会跳起来决死一扑——这一刀下去,已使出全劲,不留后招。火焰长刀的末端就如同虎尾!

  苏破左右都是贼人,后面是马匹,无路可退!

  “咕咕!”姑苏一声啼叫,骤然从树梢电射而去,飞扑向那大汉!

  但是那大汉面色一变中,匆忙之间,却是自腰间弹出一丝网,那网迎风张开,却是有一丈多大,迎头便罩在姑苏身上!

  姑苏身形在空中连续转动,但是这网笼罩的方圆面积太大,却是无从躲避。一瞬间,便被拂落于地。

  啊,姑苏!苏破一惊。姑苏算是他的一招奇兵了,如今竟然被这汉子如此轻易的化解。现在,他只能独力面对这样气势雄浑的诡异一刀!

  ……

  ……

  这大汉的身形虽然受了点影响,却并无大碍,依旧是一道火龙当头劈下,夹着亿万的火星!

  “去死吧!”

  他高声啸叫着,声音中充满了肆虐之意!

  这样的一刀,在他的一生中已经斩杀过多少人?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他今天所杀之人,肯定是分量最重的一个!

  这一刀下去,他日后再红莲教中的地位,将再登一个台阶!

  就在他幻想中,对面那少年却是面色依旧凝重,丝毫不见慌张。

  只见他扬起手上的蓝色长刀,那半边锯齿有若巨狼的獠牙,闪动着森冷的光芒。

  然后,他便奇异的扭动着那刀,那刀身在七尺空间内,划出诡异的弧线,似乎是在跳跃,似乎是在扭曲,似乎是在b动!

  这一刻,大汉的眼中似乎出现了幻觉。

  他觉得,这少年似乎是一个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文士,立于名山大川之前,在那丰碑上书写赞歌。

  这少年又似乎是一名动千古的大家,正在长卷前挥毫作画。

  他画的是什么?

  是水?是水?是人物?还是鸟兽?

  都不是,是一朵莲hua!

  这大汉骤然现,他看到的不是幻觉,就在他火龙一击的下方,绽开了一朵蓝色莲hua!

  暗青亮蓝,光色深浅不一,层层重叠地光芒接合如同fei厚的hua瓣,一瓣初灭,一瓣又明,说不出的绚烂。

  莲分五瓣!

  他愕然下望,便现,那五瓣莲hua似乎无可阻挡的绕过自己的火镰一击,随后惊觉那五瓣莲hua及体,刹那间,他便见到自己的四肢横飞!

  这一刻,他听到了hua开的声音。

  五瓣莲hua开,既是死亡的声音。

  ……

  ……

  苏破猛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柄烧红了的铁锤狂砸了一下似的,嗖的一声,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瞬间也不知撞破多少人体,枝干,直直地飞坠了开去,滑出十几丈才砰然落在地上!

  周身剧痛!

  不过最痛的,还是周身的经脉。

  这五瓣莲,苏破本来只能在那静虚之所中施展出来。因为在那里,即便是经脉破裂,也无伤本体。在那静虚之所中,苏破经常是每天几十个时辰的苦修那造化天九转玄功,还有这五瓣莲,虽然苦痛,但是这一式终究越的熟练,在那静虚之所已经能挥刀既出,一刀五瓣莲!

  但是,在现实中,苏破却是不敢。因为那经脉的剧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一番番苦痛下来,苏破都佩服自己的承受力强大。

  今天,一人一兽的合击之术被破,苏破无奈之下,只能施展这五瓣莲!

  这一刀,是他所知的最强攻击手段。

  ……

  ……

  “战决!”

  听到那大汉的怒吼,其余人等,都围了上去,一瞬间,姚一顾便陷入到绝境当中。但是,在他心中,自己这凶险远远比不上少爷所遇到的!

  他仿佛看到,那一击之下,苏破被击成一具残缺不全的焦骨。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可恶!”

  这群红莲教的逆贼们,竟然将最强的领去对付少爷!

  他睚眦yu裂!

  其余红莲教众们,对于那大汉的呼喝已经习惯。必杀技一出,那少年必然是死路一条!

  斜眼望去,他们嬉笑着,便看到了惊诧的一幕。

  的领,居然四分五裂!

  而其身下,有莲hua五瓣,灼灼其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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