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麻辣烫》正文 第7章、海人鱼 七
平日里最爱说话的方染沉默不言，胡教授不知想着什么，车开得愈发有漂移风格。车厢里沉闷无比，阿流闭目养神。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话说，只听着方染打报告的声音，噼噼啪啪。
过了好一会儿，胡教授的车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从后视镜看看方染，又觑觑闭着眼阿流的脸色。
“方儿啊，这电脑是刑侦支队给配的，你别给弄坏了。”
方染依旧噼噼啪啪，闷声闷气地说，“坏了你就再申请一台。”
阿流在后座没忍住笑出声，伸着两条胳膊趴到方染的椅背上，“哎，一直以为你是一员大将，原来是个搞后勤的？”
最不爱说话的阿流一开口，车厢里的低气压瞬间改变。
胡教授又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阿流虽然又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但是方染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导师，你们刚才说的海人鱼，是什么东西？”方染低着头，“报告我打完了，给你发过去了。”
胡教授打着方向盘，一个拐弯过去，“没文化，亏你还是我的研究生，这系的课你是一天也没上。海人鱼是中国古代著名的海生异物，自古以来就与沿海地区的人类共同生活，与人类关系源远流长。”
方染扶着电脑不满地说，“导师你开车稳点儿！差点把电脑扔出去。——既然在碎尸现场发现海人鱼的鳞片，为什么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只有一股海腥味儿。”
“你不是打完报告了吗？”阿流闭着眼睛说，“晕车还不赶紧收起来。”
方染一副小工样儿，任劳任怨道，“我还得给你打入职申请啊，赶快打出来交上去，这个月十五号就能发工资了。不然交晚了五险一金还要拖一个月呢。”
睁开眼睛，阿流不用看就知道胖胡在偷偷看着他坏笑，他看着车顶棚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
等到阿流的入职申请打好，方染收起电脑，抻个懒腰，“导师，流哥的入职申请我发给刑侦支队人事部了。”
“哦，行。”胡教授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正好去一趟刑侦队找老何再了解一下案情，顺便把流哥的身份证明拿回来。”
方染懒腰抻到一半，惊讶地说，“啊？这么一会儿就能拿到审批？”
胡教授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手下的人。咱异常组虽然跟刑侦支队干的活差不多，但可不归他们管。”
嘎吱一声亮黑色su停在刑侦支队大院门口，这时何清源小跑着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哎哎哎老胡你来了！”
刑侦支队队长何清源亲自迎接来的贵宾们，很快就被领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几个人分别落座。
何清源客客气气地拿出自己珍藏的名贵茶叶，坐到离方染最远的沙发一角，亲手给他们泡功夫茶。
胡教授拍拍何清源的肩膀，“都是自己人，老何你就别忙活了。”说着下巴冲阿流一摆，“我们这位高人的身份做出来没？”
“你们刚给我传来的资料，我立即就让人事部去做证件和档案了。稍微等会儿，哈哈等会儿。”殷勤地给三人倒上茶水，何清源搓着手有些坐立不安，甚至谄媚地冲冷脸的方染笑笑，“您喝茶。”
方染不动声色，端起茶水默默喝着。
吸溜一口名贵茶叶，胡教授见拿乔拿得差不多了，“行啦老何，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我们鉴证科搜集了不少证物，可是现场没有脚印、没有凶器，连凶手的一个指纹都没有。”何清源紧皱眉头，“虽然知道这案子交给你们异常组了，但是毕竟死的是外来务工人员，又都是女性，这搞不好要出负面舆论影响的。”
“老何，这些受害者的尸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查看？”胡教授想了想，“既然我们异常组不能保留人类尸体，总得给我们个权限能随时查看，不然这案子没法办。”
何清源愁眉苦脸，“我知道，我们刑侦支队没问题，但是鉴证科的那位……你也认识，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反正我把你们领过去，你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
茶水没喝完，胡教授急吼吼地带着方染和阿流来到鉴证科。
偷偷趴着窗户，胡教授一身肥肉勉强蹲在窗户底下，一张胖脸看样子想挤到门缝里。方染跟阿流面面相觑，没等反应过来，一柄解剖刀“嗖”地一下钉到门边。
胡教授肥哒哒的身体像一个圆球一样“嘭”地一声倒在后面，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着，“我说舒晴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重的戾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大长腿美人，穿着黑色网眼丝袜、红色细高跟鞋，敞着怀的白大褂里，是一件丝绸吊带，露着若隐若现的肚脐。
大美人舒晴揉弄着蓬松的卷发，嫣红的嘴唇轻启，“妈的老家伙，滚！”看着傻愣愣的方染和阿流，舒晴眼一瞥，毫不留情地转身关门。
三人在鉴证科门外，被人狠狠地嫌弃了。
“导师……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方染蹲下，好不容易把肥胖的胡教授扶起来，“一看就是和你有仇的。”
揉揉肥肚子，胡教授一脸无奈，“这是我世交家的丫头，外国大学博士毕业——可比你这个废物强多了——就是脾气太大，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想骗人家姑娘进异常组，人家当然没好脸色给你。”阿流一语道破，靠着墙壁嘲笑胖胡，“我以为你这异常组已经散了，没想到你早就盯住我们几个。你才是最会打算盘的那个。”
鉴证科的门开了，舒晴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阿流一头灰白发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的脸。
方染左右看看，生怕打起来。
舒晴眼里闪着精光，“操，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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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话说，只听着方染打报告的声音，噼噼啪啪。
过了好一会儿，胡教授的车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从后视镜看看方染，又觑觑闭着眼阿流的脸色。
“方儿啊，这电脑是刑侦支队给配的，你别给弄坏了。”
方染依旧噼噼啪啪，闷声闷气地说，“坏了你就再申请一台。”
阿流在后座没忍住笑出声，伸着两条胳膊趴到方染的椅背上，“哎，一直以为你是一员大将，原来是个搞后勤的？”
最不爱说话的阿流一开口，车厢里的低气压瞬间改变。
胡教授又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阿流虽然又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但是方染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导师，你们刚才说的海人鱼，是什么东西？”方染低着头，“报告我打完了，给你发过去了。”
胡教授打着方向盘，一个拐弯过去，“没文化，亏你还是我的研究生，这系的课你是一天也没上。海人鱼是中国古代著名的海生异物，自古以来就与沿海地区的人类共同生活，与人类关系源远流长。”
方染扶着电脑不满地说，“导师你开车稳点儿！差点把电脑扔出去。——既然在碎尸现场发现海人鱼的鳞片，为什么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只有一股海腥味儿。”
“你不是打完报告了吗？”阿流闭着眼睛说，“晕车还不赶紧收起来。”
方染一副小工样儿，任劳任怨道，“我还得给你打入职申请啊，赶快打出来交上去，这个月十五号就能发工资了。不然交晚了五险一金还要拖一个月呢。”
睁开眼睛，阿流不用看就知道胖胡在偷偷看着他坏笑，他看着车顶棚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
等到阿流的入职申请打好，方染收起电脑，抻个懒腰，“导师，流哥的入职申请我发给刑侦支队人事部了。”
“哦，行。”胡教授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正好去一趟刑侦队找老何再了解一下案情，顺便把流哥的身份证明拿回来。”
方染懒腰抻到一半，惊讶地说，“啊？这么一会儿就能拿到审批？”
胡教授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手下的人。咱异常组虽然跟刑侦支队干的活差不多，但可不归他们管。”
嘎吱一声亮黑色su停在刑侦支队大院门口，这时何清源小跑着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哎哎哎老胡你来了！”
刑侦支队队长何清源亲自迎接来的贵宾们，很快就被领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几个人分别落座。
何清源客客气气地拿出自己珍藏的名贵茶叶，坐到离方染最远的沙发一角，亲手给他们泡功夫茶。
胡教授拍拍何清源的肩膀，“都是自己人，老何你就别忙活了。”说着下巴冲阿流一摆，“我们这位高人的身份做出来没？”
“你们刚给我传来的资料，我立即就让人事部去做证件和档案了。稍微等会儿，哈哈等会儿。”殷勤地给三人倒上茶水，何清源搓着手有些坐立不安，甚至谄媚地冲冷脸的方染笑笑，“您喝茶。”
方染不动声色，端起茶水默默喝着。
吸溜一口名贵茶叶，胡教授见拿乔拿得差不多了，“行啦老何，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我们鉴证科搜集了不少证物，可是现场没有脚印、没有凶器，连凶手的一个指纹都没有。”何清源紧皱眉头，“虽然知道这案子交给你们异常组了，但是毕竟死的是外来务工人员，又都是女性，这搞不好要出负面舆论影响的。”
“老何，这些受害者的尸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查看？”胡教授想了想，“既然我们异常组不能保留人类尸体，总得给我们个权限能随时查看，不然这案子没法办。”
何清源愁眉苦脸，“我知道，我们刑侦支队没问题，但是鉴证科的那位……你也认识，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反正我把你们领过去，你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
茶水没喝完，胡教授急吼吼地带着方染和阿流来到鉴证科。
偷偷趴着窗户，胡教授一身肥肉勉强蹲在窗户底下，一张胖脸看样子想挤到门缝里。方染跟阿流面面相觑，没等反应过来，一柄解剖刀“嗖”地一下钉到门边。
胡教授肥哒哒的身体像一个圆球一样“嘭”地一声倒在后面，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着，“我说舒晴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重的戾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大长腿美人，穿着黑色网眼丝袜、红色细高跟鞋，敞着怀的白大褂里，是一件丝绸吊带，露着若隐若现的肚脐。
大美人舒晴揉弄着蓬松的卷发，嫣红的嘴唇轻启，“妈的老家伙，滚！”看着傻愣愣的方染和阿流，舒晴眼一瞥，毫不留情地转身关门。
三人在鉴证科门外，被人狠狠地嫌弃了。
“导师……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方染蹲下，好不容易把肥胖的胡教授扶起来，“一看就是和你有仇的。”
揉揉肥肚子，胡教授一脸无奈，“这是我世交家的丫头，外国大学博士毕业——可比你这个废物强多了——就是脾气太大，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想骗人家姑娘进异常组，人家当然没好脸色给你。”阿流一语道破，靠着墙壁嘲笑胖胡，“我以为你这异常组已经散了，没想到你早就盯住我们几个。你才是最会打算盘的那个。”
鉴证科的门开了，舒晴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阿流一头灰白发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的脸。
方染左右看看，生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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