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麻辣烫》正文 第10章、海人鱼 十
何清源气得脸色发红，指着其中一个青年警官，低声吼道，“你们这群小子，办点正事儿没有？！就知道吃！”
青年警官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刚到张局长家楼下就被曼曼看见了，然后二胖、三爽、六福他们，都是在菜市场被局长家老太太认出来的，剩下那些兄弟跟着张局长晨练来着……说是好不容易遇到，晚上在他家里聚餐……”
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方染赶紧往天上看看太阳，强烈的阳光刺激得眼睛发酸，好不容易绷住冷冰冰的表情。
胡教授当没看见一样，端着肚腩默默站在车前，摆出那副弥勒佛般淡定的笑脸，乐呵呵地看着这群不靠谱的蠢警察。
“你们是来埋伏的！怎么就被发现了？！”何清源拎着青年警官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还想不想在刑侦队干了？！”
青年警官疼得“哎哟哟”直叫唤，忽然对着一旁龇牙咧嘴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哎哎，曼曼你来了，你辛苦啊，快放这边。”
一个身段窈窕的姑娘吃惊地看着何清源，“这不是何叔叔吗？”
说着放下手里一大餐盘水果切片，“何叔叔你也是来聚餐的吧？我就说嘛，刚才问吕行他还支支吾吾不说。”
姑娘欢快地说，“何叔叔你等等，我这就去叫我爸下来。”
看着一路小跑的姑娘背影，何清源又使劲儿一拧吕行的耳朵，“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你中了美人计，把你们盯梢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吕行连忙否认，“哎哟哟疼疼疼！队长啊，我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刑侦支队哪个人张局长没见过啊？我们技术再好，在那老狐狸面前也使不出来啊！”
不得不承认吕行说得对，何清源咬咬牙，转头压低声音说，“老胡，让你看笑话了。——这群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方染盯了叫曼曼的姑娘一眼，立即低下头。阿流站到他身前半步，无形中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异常组三人跟着何清源亦步亦趋地上了楼，敲开门时看到的又是张士保的女儿曼曼，娇小的姑娘回头嗔道，“爸~~你看你磨磨蹭蹭的！何叔叔都上来啦！你快点出来！”
屋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迎出来，“是老何吗？你可是难得来我这逛逛，今儿怎么有时间来了？——哟，这二位是……”
见何清源脸色不善，张士保说，“曼曼，去跟奶奶再切点水果，给下面的小伙子们送去。——老何，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方染跟在胡教授身后，默默地盯着张士保的脸看了一会儿，感觉到阿流一旁的目光，转头勉强冲他笑一下。
三人跟着张士保来到他的书房，看里面的装修再普通不过，墙上一张“淡泊明志”的书法作品，书架上多是些刑侦破案和管理类的书。
“请坐。”
张士保仿佛没看到奇怪发色的阿流和气场冰冷的方染，给三人各自斟满茶水。
中午已经喝了一肚子茶的方染，心里默默地哀叹一声，忍下饥饿的感觉，不甘不愿地又灌了一杯茶水。
“你们是在现场找到那截表带了吧？”张士保方正端庄的脸上显出沧桑，“你为什么还不来抓我？”
这话问得何清源一愣，张士保倒是低低一笑，何清源看着他，“我来只想问你一句，人是你杀的吗？”
张士保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白青白，哆嗦着的手几乎连茶杯都端不稳，半晌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就是我杀的。”
“为什么？”何清源脱口而出，情绪颇为激动，“那些外来打工的姑娘们和你女儿差不多大！你怎么下得去手！”
胡教授突然说，“老何，你先出去待会儿，我跟张局长问点话。”
“这几位，就是你那个异常组的精英们？”张士保到底是做了多年局长，一言一语中仍然带着官威。
笑着递过去一张名片，胡教授腆着肚子笑眯眯地说，“张局长，以后多关照。”
张士保听着胡教授不合时宜的寒暄，有些愣怔地接过名片看看，根本什么也没看进去。何清源狐疑地看着胡教授的态度，默默地离开书房。
“张局长，您是怎么盯上那些受害者的？什么时间杀害的她们？为什么要分尸？四个人的头颅和四肢都去了哪里？”
胡教授小小的眼睛中迸发出一阵精光，咄咄逼人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张士保手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一阵压力传来，他不由得望向灰白色头发的阿流，藏在头发里的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那位文质彬彬的年轻警察倒是偏着头，一直没说话。
“张局长，您是刑侦行业里的老人儿了，应该知道做假证、给假口供是什么后果。”胡教授慢悠悠地说，“且不说这人是不是你杀的，那鱼鳞，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丢在碎尸现场？”
张士保浑身一抖，强忍着心中恐惧，唇齿都有些打颤，“……鱼鳞，你们…果然能看见……”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胡教授。
照片里是两只关在一个硕大鱼缸里的大鱼，分别被两条细细的铁链拴在鱼缸底下。胡教授紧紧皱起眉头，把照片交给阿流。
胡教授默叹口气，“《洽闻记》有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这是‘那个人’卖给我的。”张士保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告诉我，滨海城一直有人豢养这种人鱼……我、我以为没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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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警官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刚到张局长家楼下就被曼曼看见了，然后二胖、三爽、六福他们，都是在菜市场被局长家老太太认出来的，剩下那些兄弟跟着张局长晨练来着……说是好不容易遇到，晚上在他家里聚餐……”
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方染赶紧往天上看看太阳，强烈的阳光刺激得眼睛发酸，好不容易绷住冷冰冰的表情。
胡教授当没看见一样，端着肚腩默默站在车前，摆出那副弥勒佛般淡定的笑脸，乐呵呵地看着这群不靠谱的蠢警察。
“你们是来埋伏的！怎么就被发现了？！”何清源拎着青年警官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还想不想在刑侦队干了？！”
青年警官疼得“哎哟哟”直叫唤，忽然对着一旁龇牙咧嘴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哎哎，曼曼你来了，你辛苦啊，快放这边。”
一个身段窈窕的姑娘吃惊地看着何清源，“这不是何叔叔吗？”
说着放下手里一大餐盘水果切片，“何叔叔你也是来聚餐的吧？我就说嘛，刚才问吕行他还支支吾吾不说。”
姑娘欢快地说，“何叔叔你等等，我这就去叫我爸下来。”
看着一路小跑的姑娘背影，何清源又使劲儿一拧吕行的耳朵，“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你中了美人计，把你们盯梢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吕行连忙否认，“哎哟哟疼疼疼！队长啊，我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刑侦支队哪个人张局长没见过啊？我们技术再好，在那老狐狸面前也使不出来啊！”
不得不承认吕行说得对，何清源咬咬牙，转头压低声音说，“老胡，让你看笑话了。——这群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方染盯了叫曼曼的姑娘一眼，立即低下头。阿流站到他身前半步，无形中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异常组三人跟着何清源亦步亦趋地上了楼，敲开门时看到的又是张士保的女儿曼曼，娇小的姑娘回头嗔道，“爸~~你看你磨磨蹭蹭的！何叔叔都上来啦！你快点出来！”
屋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迎出来，“是老何吗？你可是难得来我这逛逛，今儿怎么有时间来了？——哟，这二位是……”
见何清源脸色不善，张士保说，“曼曼，去跟奶奶再切点水果，给下面的小伙子们送去。——老何，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方染跟在胡教授身后，默默地盯着张士保的脸看了一会儿，感觉到阿流一旁的目光，转头勉强冲他笑一下。
三人跟着张士保来到他的书房，看里面的装修再普通不过，墙上一张“淡泊明志”的书法作品，书架上多是些刑侦破案和管理类的书。
“请坐。”
张士保仿佛没看到奇怪发色的阿流和气场冰冷的方染，给三人各自斟满茶水。
中午已经喝了一肚子茶的方染，心里默默地哀叹一声，忍下饥饿的感觉，不甘不愿地又灌了一杯茶水。
“你们是在现场找到那截表带了吧？”张士保方正端庄的脸上显出沧桑，“你为什么还不来抓我？”
这话问得何清源一愣，张士保倒是低低一笑，何清源看着他，“我来只想问你一句，人是你杀的吗？”
张士保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白青白，哆嗦着的手几乎连茶杯都端不稳，半晌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就是我杀的。”
“为什么？”何清源脱口而出，情绪颇为激动，“那些外来打工的姑娘们和你女儿差不多大！你怎么下得去手！”
胡教授突然说，“老何，你先出去待会儿，我跟张局长问点话。”
“这几位，就是你那个异常组的精英们？”张士保到底是做了多年局长，一言一语中仍然带着官威。
笑着递过去一张名片，胡教授腆着肚子笑眯眯地说，“张局长，以后多关照。”
张士保听着胡教授不合时宜的寒暄，有些愣怔地接过名片看看，根本什么也没看进去。何清源狐疑地看着胡教授的态度，默默地离开书房。
“张局长，您是怎么盯上那些受害者的？什么时间杀害的她们？为什么要分尸？四个人的头颅和四肢都去了哪里？”
胡教授小小的眼睛中迸发出一阵精光，咄咄逼人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张士保手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一阵压力传来，他不由得望向灰白色头发的阿流，藏在头发里的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那位文质彬彬的年轻警察倒是偏着头，一直没说话。
“张局长，您是刑侦行业里的老人儿了，应该知道做假证、给假口供是什么后果。”胡教授慢悠悠地说，“且不说这人是不是你杀的，那鱼鳞，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丢在碎尸现场？”
张士保浑身一抖，强忍着心中恐惧，唇齿都有些打颤，“……鱼鳞，你们…果然能看见……”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胡教授。
照片里是两只关在一个硕大鱼缸里的大鱼，分别被两条细细的铁链拴在鱼缸底下。胡教授紧紧皱起眉头，把照片交给阿流。
胡教授默叹口气，“《洽闻记》有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这是‘那个人’卖给我的。”张士保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告诉我，滨海城一直有人豢养这种人鱼……我、我以为没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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