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诸神早已无人信仰的时代》正文 第20章 被消失的英雄 五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南虚。
“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一个孩子！”
“我们没有针对他，我们是就事论事。”
“我给你们的资料都没看吗？他拥有第二人格！就像《4个比利》《化身博士》之列里的主角一样，那些事情都是另一个人格干的，夜霜本人并不知道！”
议员们自然不信南虚这种说辞：“南虚先生，拿这种说里的鬼话来搪塞我们，真当我们傻吗？”
“这是真的！给我时间，我能给你们证明！”
“行行行，就算是这样，另一个人格存在那不更添加了他的不稳定因素吗？”
“没错。但是之前加州分部已经有过一例‘合并分裂人格’的成功案例，这说明人格分裂在咱们现在的医疗能力下是可以治疗的。而且再说了，就算科技不行，咱们那么多法师巫医通灵者，他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相信我，这只是暂时存在的问题——不，这都不算是个问题！”
被南虚说得没话说，那些议员只能转移问题道：“好吧好吧，那失忆的问题怎么说？”
南虚更气不打一处来，反问：“失忆？失忆怎么了？失忆不行吗？”
“为什么偏偏那么重要的事情全都忘了？为什么忘了那么多事情，却偏偏只记得自己姓夜？这很不合理不是吗？”一位议员话里有话的沉吟道，“南虚先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那我假设你其实是神侍教会的奸细，麻烦你来证明一下你不是奸细，可以吗？”
“这……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们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
南虚气得不行，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用装满怒火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一个已经失忆的人证明他自己已经失忆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圈套好吗？我不知道你们是基于什么心态问出这种鬼问题的，但是我警告你们，不要拿你们在政治上的那一套用来对付一个孩子！不然我真的就要发——火——了！”
“老顾。”
然而就在这时，弗诺却突然开口。
他的语气略带和善，目光却已像刀尖一样冰冷锐利：“注意秩序。”
南虚还有话要说，可还没开口就又被打断。
“一个人假如没法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别人凭什么相信他？”一边说着，弗诺一边将目光投向夜霜，“这不就像当初他父亲一样吗？证明不了自己是正确的，然后被人怀疑，被人否定，最后失败并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也只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
“唔……”
弗诺的话让南虚无可反驳。
他只能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开口道：“行行行，但是你们得让他说，不能全是你们在问！”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夜霜，眼神里满是无奈，似乎再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而弗诺也点点头：“好吧，孩子，那就麻烦你解释一下了。”
确实如弗诺所说，此时此刻，除非夜霜能够证明自己。
——可该怎么做呢？
夜霜有些发怵，站在原地，嘴唇因紧张发干发白。
他很想解释，但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而议员们也像是看戏一样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刻意不做提问，任由气氛尴尬下去。
他们似乎料定了这个笨拙的少年肯定憋不出一个屁来，想以此来羞辱夜霜，让南虚难堪。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这么做过了——
当时站在这里的是夜霜的父亲，而他面对的是一百多个国家的特使。
作为仲裁，他们履行着所谓的“公平正义”，根本不给那个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终那个人还是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雄辩能力，一个人硬是拨乱反正说服了八成以上的会议成员，将一桩伟业推上正轨，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但那是夜霜的父亲，并不是夜霜。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愚钝、笨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没人能够帮到他，没人能够拯救他。
此时此刻，他孤立无援。
夜霜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无力。
——只有一个人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显得很弱吧……
这么想着，夜霜的脑海里却逐渐浮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站在墙面大洞前，迎着曙光背对着他的白发倩影——朝妤晞。
夜霜依然记得当时她那帅气的背影。
——假如是她的话，肯定没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吧……
——毕竟她可是最强的弑神者啊……
可想着想着，却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进了他的心底，瞬间让他眼前一亮！
议员们可体会不到夜霜内心的挣扎。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会议室里的尴尬气氛也持续了许久。
他们开始催促着弗诺结束这场显然毫无悬念的仲裁。
“看来这场仲裁也就到这儿了……”
感觉夜霜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弗诺也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他直接站了起来，翻开早已准备好的仲裁书宣读道：“依照摩卡西亚相关法规……”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夜霜打断了他的话。
弗诺抬起了眼睛，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夜霜深吸了口气，紫色的眸子将视线直投在弗诺脸上。
然后，他开口问道：“我可以入学摩卡西亚学院吗？”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其来且莫名其妙的问题惊住，愣了几秒。
连南虚都一脸诧异，听不懂夜霜的意思。
一个议员冷笑道：“慢着慢着，孩子，现在不是这个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我没跟你说话。”夜霜连视线都懒得移动，依然直视着弗诺：“我可以入学吗，校长先生？”
这可把那个议员气得够呛。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夜霜这个问题却让弗诺起了兴致。
这位从头到尾都板着个脸的校长，此刻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弗诺回答：“当然可以，以你的能力看来，你拥有成为学员的潜质。可那又怎么样呢？”
“那么，我想入学。”
可顿了顿，夜霜却重新改口，用更加自信的语气道：“不……我要成为弑神者！”
所有人面面相窥，脸上写满不解。
又一位议员说道：“孩子，我们是要你证明……”
“我现在证明不了。”夜霜抢过他的话语权，“以我现在所有的东西，我证明不了我自己。但是我有时间，我也有这个信心，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个机会，那么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可以、我也将会继承我父亲的意志，完成我父亲没完成或者算是误入歧途前想走完的事业！”
也正如南虚在英灵殿里同他说的那样：
当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那么就只能自己成就自己！
夜霜，要成为属于自己的英雄！
这就是他的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并不受这些议员们看好。
他们千方百计的继续揣摩，就在打算提出类似“我们凭什么给你机会”之类的问题继续刁难时，一个声音却将这场仲裁的尾音敲定：“我觉得可以给他这个机会……”
所有人都怔住，目光往同一个方向望去。
在他们的目光聚焦处，一个由空间扭曲而出现的虚空洞口中，一个穿着黄袍的身影缓缓现身。
它的上半身看起来像是人类，面目却被黄色的长袍兜帽遮住看不清楚，手掌也遮蔽在袖子里。而下半身暴露出来的却是一堆不断蠕动的章鱼触手，移动时不由得发出诡异的汩汩声音，听起来尤为渗人。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吓得最惨的还是夜霜。
夜霜吓得坐到了地上，毕竟他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生物！
但惊讶之余，高层议会的十一个人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起立，对着那个怪物表示敬意。
特别是南虚和弗诺，两人更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低唤了一句：“老师。”
这个人身章鱼腿的怪物，就是创立了摩卡西亚的最初五人登上昆仑之巅特意来寻找的——黄衣老人！
“老师，您怎么来了？”弗诺的语气也变得极其客气。
“我不是通知过你们吗，要商量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看你们一直没来，那我只好过来找你们了。”
黄衣老人说着，却将头转向了夜霜。
它的面目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楚它是否有眼睛。但是它只是做出动作的刹那，夜霜就觉得有一股像冰一样视线从那里射了出来，把他由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在它面前，夜霜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一样……
“果然……”
不明所以的一句低语，黄衣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它只是缓缓的举起了手——或者是袖子——对准了夜霜，然后才说出下半句：
“这个孩子，我保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南虚。
“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一个孩子！”
“我们没有针对他，我们是就事论事。”
“我给你们的资料都没看吗？他拥有第二人格！就像《4个比利》《化身博士》之列里的主角一样，那些事情都是另一个人格干的，夜霜本人并不知道！”
议员们自然不信南虚这种说辞：“南虚先生，拿这种说里的鬼话来搪塞我们，真当我们傻吗？”
“这是真的！给我时间，我能给你们证明！”
“行行行，就算是这样，另一个人格存在那不更添加了他的不稳定因素吗？”
“没错。但是之前加州分部已经有过一例‘合并分裂人格’的成功案例，这说明人格分裂在咱们现在的医疗能力下是可以治疗的。而且再说了，就算科技不行，咱们那么多法师巫医通灵者，他们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相信我，这只是暂时存在的问题——不，这都不算是个问题！”
被南虚说得没话说，那些议员只能转移问题道：“好吧好吧，那失忆的问题怎么说？”
南虚更气不打一处来，反问：“失忆？失忆怎么了？失忆不行吗？”
“为什么偏偏那么重要的事情全都忘了？为什么忘了那么多事情，却偏偏只记得自己姓夜？这很不合理不是吗？”一位议员话里有话的沉吟道，“南虚先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那我假设你其实是神侍教会的奸细，麻烦你来证明一下你不是奸细，可以吗？”
“这……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们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
南虚气得不行，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用装满怒火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一个已经失忆的人证明他自己已经失忆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圈套好吗？我不知道你们是基于什么心态问出这种鬼问题的，但是我警告你们，不要拿你们在政治上的那一套用来对付一个孩子！不然我真的就要发——火——了！”
“老顾。”
然而就在这时，弗诺却突然开口。
他的语气略带和善，目光却已像刀尖一样冰冷锐利：“注意秩序。”
南虚还有话要说，可还没开口就又被打断。
“一个人假如没法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别人凭什么相信他？”一边说着，弗诺一边将目光投向夜霜，“这不就像当初他父亲一样吗？证明不了自己是正确的，然后被人怀疑，被人否定，最后失败并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也只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
“唔……”
弗诺的话让南虚无可反驳。
他只能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开口道：“行行行，但是你们得让他说，不能全是你们在问！”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夜霜，眼神里满是无奈，似乎再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而弗诺也点点头：“好吧，孩子，那就麻烦你解释一下了。”
确实如弗诺所说，此时此刻，除非夜霜能够证明自己。
——可该怎么做呢？
夜霜有些发怵，站在原地，嘴唇因紧张发干发白。
他很想解释，但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而议员们也像是看戏一样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刻意不做提问，任由气氛尴尬下去。
他们似乎料定了这个笨拙的少年肯定憋不出一个屁来，想以此来羞辱夜霜，让南虚难堪。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这么做过了——
当时站在这里的是夜霜的父亲，而他面对的是一百多个国家的特使。
作为仲裁，他们履行着所谓的“公平正义”，根本不给那个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终那个人还是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雄辩能力，一个人硬是拨乱反正说服了八成以上的会议成员，将一桩伟业推上正轨，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但那是夜霜的父亲，并不是夜霜。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愚钝、笨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没人能够帮到他，没人能够拯救他。
此时此刻，他孤立无援。
夜霜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无力。
——只有一个人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显得很弱吧……
这么想着，夜霜的脑海里却逐渐浮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站在墙面大洞前，迎着曙光背对着他的白发倩影——朝妤晞。
夜霜依然记得当时她那帅气的背影。
——假如是她的话，肯定没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吧……
——毕竟她可是最强的弑神者啊……
可想着想着，却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进了他的心底，瞬间让他眼前一亮！
议员们可体会不到夜霜内心的挣扎。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会议室里的尴尬气氛也持续了许久。
他们开始催促着弗诺结束这场显然毫无悬念的仲裁。
“看来这场仲裁也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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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站了起来，翻开早已准备好的仲裁书宣读道：“依照摩卡西亚相关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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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诺抬起了眼睛，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夜霜深吸了口气，紫色的眸子将视线直投在弗诺脸上。
然后，他开口问道：“我可以入学摩卡西亚学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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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南虚都一脸诧异，听不懂夜霜的意思。
一个议员冷笑道：“慢着慢着，孩子，现在不是这个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我没跟你说话。”夜霜连视线都懒得移动，依然直视着弗诺：“我可以入学吗，校长先生？”
这可把那个议员气得够呛。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夜霜这个问题却让弗诺起了兴致。
这位从头到尾都板着个脸的校长，此刻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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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顿了顿，夜霜却重新改口，用更加自信的语气道：“不……我要成为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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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霜，要成为属于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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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吓得最惨的还是夜霜。
夜霜吓得坐到了地上，毕竟他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生物！
但惊讶之余，高层议会的十一个人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起立，对着那个怪物表示敬意。
特别是南虚和弗诺，两人更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低唤了一句：“老师。”
这个人身章鱼腿的怪物，就是创立了摩卡西亚的最初五人登上昆仑之巅特意来寻找的——黄衣老人！
“老师，您怎么来了？”弗诺的语气也变得极其客气。
“我不是通知过你们吗，要商量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看你们一直没来，那我只好过来找你们了。”
黄衣老人说着，却将头转向了夜霜。
它的面目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楚它是否有眼睛。但是它只是做出动作的刹那，夜霜就觉得有一股像冰一样视线从那里射了出来，把他由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在它面前，夜霜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一样……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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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缓缓的举起了手——或者是袖子——对准了夜霜，然后才说出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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