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诸神早已无人信仰的时代》正文 第80章 混战 五
天马上就要黑了。
墨蓝色的夜空终究还是从东方蔓延了过来，半边天空已被夜色吞没，天际线上的夕阳像是在苟延残喘的弥留，只剩下一丁点日轮的边缘。
这条满目狼藉的街道也逐渐被漆黑的阴影所淹没。
昏暗中，夜霜的双眼像是两丁燃烧的紫色鬼火，已然覆盖了半个身躯的幽绿色咒痕随着他胸口的起伏，微微的散发着荧光，但相比起兽人身上的璀璨光华，他的光芒就好似萤火虫在路灯下一般不值一提。
“哈——哈——咳咳，哈——”
夜霜在喘，像个哮喘病人，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他开启了第三次“自我诅咒”，但这也不足以扭转战局。
假如将夜霜本身视作一个水槽，体内蕴含的能量视为水，“自我诅咒”从原理上就类似于利用诅咒的力量将释放水的洞口强行扩大，这确实能在短时间内使得他拥有超越往常几何倍式的能力，但同样的，消耗也将是几何倍式的增长。
而现在，夜霜的体能也接近极限了。
然而反观兽人，虽然被夜霜拷贝式的招数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事实上它除了胸口的皮肤被烤焦了之外，并没有受到多严重的创伤。
它再度爬了起来，发出愤怒的咆哮，眼看着就要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在街道的另一端，诺伊娜三人已经逐渐将另一头兽人逼进绝境，但要击杀它还需要一段时间，可在这段时间之前，夜霜很可能就已经力竭倒下了。
——我绝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倒下……
迈出步子，以钥式剑姿持剑，夜霜卯足了一口气。
他的眼里已然闪着视死如归的光芒，酝酿着最后的底牌：
“以吾之灵魂起誓，深埋于吾身的远古诅咒啊……”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话音未落，脑海里一个久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毫无疑问，这个声音来自沉睡已久的“旅者”。
只不过，他并不是刚刚醒来，更像是沉默了许久，在这个关键关头才肯出来发声一样。
——“我应该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吧。”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招数。”
“旅者”的声音很冰冷，像是在质问。
夜霜也怔了一下，紫色的瞳仁微微颤抖。
和别的学员不同，夜霜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天赋，他能做的只有学习剑术与增强体能，依靠“自我诅咒”在短期内进行爆发式的能力提升。
这是一种绝无仅有的特色，但同时也是致命的缺点。
即便拥有“旅者”的神通力，夜霜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人类，肉体可承受的极限让他的最终能力也只能局限在第三次“自我诅咒”层面，这也是一个人所能做到的极致。
要想发挥出更强的力量，就必须突破这个瓶颈。
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舍弃这身肉躯！
利用诅咒的力量，以撕裂血肉作为代价，获取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
这，就是夜霜学会的最终底牌——鲜血祭献！
然而，万物皆需代价，此事也不例外。
“鲜血祭献”需要以新鲜的血肉作为代价，重塑肉体为前提。
这就意味着，使用者需要活生生的承受血肉被诅咒啃食吞咬的疼痛！
虽然“旅者”的神通力能赋予夜霜极强的肉体恢复能力，只要经过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就能恢复为人类的原样，但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强烈痛觉却无法避免。
夜霜曾在书上见过一种名为“浇驴肉”的菜肴，厨师会将活驴身上的某一处皮剥开，用沸水浇灌露出来的鲜肉直到肉熟，再用刀刮下来食用，而且全程都要保持那头驴活着，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肉质是最鲜美的。
而使用了“鲜血祭献”的夜霜所需要承受疼痛，约莫就是那种程度的吧……
也正是如此，“旅者”才会告诉夜霜，那是绝对的禁忌，不到绝对时刻绝不能使用。
“但是……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吗？”夜霜坚持道，“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十秒，甚至更短，我就能解决掉这头畜生，斩下它的脑袋！”
夜霜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种打算。
毕竟，稍微想象一下那种令人胆寒的疼痛，他也会不寒而栗。
本来夜霜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旅者”是否会劝阻，他都准备一意孤行。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旅者”并没有阻拦，反而是问道：
——“就算你真的做到了，那又怎么样？”
——“你觉得那个亚尔伯特会傻傻的等到事态完全无法控制的时候吗？”
夜霜又是愣住了。
目光悄然望向远方，一直置身事外一般的亚尔伯特手上已经握着一支银色的长枪。
很显然，一旦两头兽人无法达成它的预期，那么所谓的高等精灵的高尚精神、伦理道德在它眼里都会成为狗屁，它肯定会亲手干预，不择手段也要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展。
它只要一掷，只要能射中米娅，那么夜霜等人之前的努力就都将白费！
而以它作为高等精灵的天赋，这一击对它来说，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夜霜也明白，他当然清楚现在的局势。
但是假如不这么做呢？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到底怎样才能扭转局势？！
夜霜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旅者”发出了一串阴险的冷笑：
——“我，有个办法……”
“吼——！！！”
面对眼前这个总是撵不死的臭虫，兽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它咆哮着，浑身上下的咒痕涌动着骇人的青光，再度向着夜霜发起冲锋。气势汹汹，宛如一辆全速前进的超音速列车，几乎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每每踏过的地面都因为踩踏而被碾碎，恍惚间，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胆敢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了！
这一次，它势必要将夜霜撕成肉沫才罢休！
面对着势不可挡的兽人，夜霜却站定了步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以吾之灵魂起誓，深埋于吾身的远古诅咒啊，请倾听吾之祈求。”
“吾将舍以此身弱肉皮囊，换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超越生死，超越善恶，超越极限。”
“请，赋予吾超越境界的力量吧！”
汩汩——
汩汩——
几乎在咏唱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涌入夜霜脑海。
浑身的漆黑物质突然沸腾了起来，它们舍弃了原本构筑的铠甲化作一堆烂泥状的不明液体，不断地向夜霜的皮肉深处钻去，疯狂的分割撕裂着血肉，犹如一群饥饿的豺狼。
但在这一瞬间，兽人已经冲到了夜霜面前！
趁着夜霜疼痛失神的刹那，它一把将其按倒，举起另一个拳头，蓄满全力，对准夜霜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嘭——！！！
像是惊雷在地表般炸响的同时，以兽人为中心方圆三十米之内地面都随这一记重拳的威力而塌陷，无数的沙石随着冲击飞向高空，旁边的好几栋建筑都因地基受到剧烈打击而相继坍塌，就连远在街道另一端的诺伊娜她们都能切身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力量。
可就在这连坦克都能一击砸成铁饼的强大力量下，兽人却觉得自己的拳头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而且那股力量正在不断的变强，以至于硬生生的把它的拳头重新顶了起来！
“这不可能！”
亚尔伯特惊呆了。
它亲眼看到兽人的拳头被一只漆黑的、五指锐利如刀的手掌推了起来，而地陷中心处，一股仿佛地狱之门初开的紫色光芒正随着兽人的无力阻挡而越来越亮！
兽人也感到了恐惧，在力量上所向披靡的它们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局面！
还不等它来得及后退，一柄石青色沉重大剑就从它的胯下向上斜割，原本看似厚钝的剑刃硬是在强大力量的驱使下生生在它坚不可摧的表皮上割出了一道口子！
自知危险的兽人本能的一个后跃，那柄剑也随着惯性被甩飞向高空。
然而还不等兽人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时，夜霜已经化作一道散发着诡异紫芒的黑影，转眼就追到它面前。
一条类似带着棘刺的尾巴猛地甩过，兽人的一只眼睛当即被划瞎。
剧烈的疼痛让兽人一时慌了神，它竭尽全力的挥动拳头试图击中那只怪物，但根本没有用处，反倒让它自己在惊恐中丢失了目标。
——他在哪儿？！
兽人用染血的另一枚眼睛四下搜寻，却根本找不到。
可就在这时，夜霜正拖着细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在原地跃起后通过两旁的楼栋间闪烁跳跃，直到在半空中接住了那柄正在下落的大剑，顺势落下！
而它落地的位置，正在兽人的头顶！
扑哧——
就听到锐物刺进皮肉的声音和兽人绝望的吼叫同时响起。
那柄大剑从兽人的肩膀上直贯进了它的胸膛，又随着夜霜一次残忍环割，兽人的整个脖颈都被斩断，鲜血喷洒向天空，染红了这片大地！
几乎在这头兽人倒下的同时，街道的另一端，另一头兽人也终于在诺伊娜三人的合力下凄惨的死在了血泊中。
“不！不！不不不不不！”
亚尔伯特歇斯底里般的咆哮着。
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这是已经愤怒至极的体现！
它本以为可以用最低的代价达成目的，但没想到这却让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亚尔伯特一边在喉间低吼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银枪。
那是传说中奥丁所持的永恒之枪！
铭刻着卢恩文字的枪尖与世界树树枝制成的枪柄让其拥有无法阻止的贯穿力，更具备“一旦掷出绝对会命中目标”特殊神力，是真正的任何力量都无法阻碍的神兵利器！
而在这一瞬间，亚尔伯特也将枪尖锁定了米娅！
然而，直到数秒后，它都没有将枪投掷出去。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结界的墙壁上只留下了一个接近人通过的洞，但米娅没法继续将其扩大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被人扼住了咽喉，双脚都被举离了地面。
顺着那只扼住所有人命运关口的漆黑手臂望去——
夜霜站在那里。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墨蓝色的夜空终究还是从东方蔓延了过来，半边天空已被夜色吞没，天际线上的夕阳像是在苟延残喘的弥留，只剩下一丁点日轮的边缘。
这条满目狼藉的街道也逐渐被漆黑的阴影所淹没。
昏暗中，夜霜的双眼像是两丁燃烧的紫色鬼火，已然覆盖了半个身躯的幽绿色咒痕随着他胸口的起伏，微微的散发着荧光，但相比起兽人身上的璀璨光华，他的光芒就好似萤火虫在路灯下一般不值一提。
“哈——哈——咳咳，哈——”
夜霜在喘，像个哮喘病人，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他开启了第三次“自我诅咒”，但这也不足以扭转战局。
假如将夜霜本身视作一个水槽，体内蕴含的能量视为水，“自我诅咒”从原理上就类似于利用诅咒的力量将释放水的洞口强行扩大，这确实能在短时间内使得他拥有超越往常几何倍式的能力，但同样的，消耗也将是几何倍式的增长。
而现在，夜霜的体能也接近极限了。
然而反观兽人，虽然被夜霜拷贝式的招数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事实上它除了胸口的皮肤被烤焦了之外，并没有受到多严重的创伤。
它再度爬了起来，发出愤怒的咆哮，眼看着就要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在街道的另一端，诺伊娜三人已经逐渐将另一头兽人逼进绝境，但要击杀它还需要一段时间，可在这段时间之前，夜霜很可能就已经力竭倒下了。
——我绝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倒下……
迈出步子，以钥式剑姿持剑，夜霜卯足了一口气。
他的眼里已然闪着视死如归的光芒，酝酿着最后的底牌：
“以吾之灵魂起誓，深埋于吾身的远古诅咒啊……”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话音未落，脑海里一个久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毫无疑问，这个声音来自沉睡已久的“旅者”。
只不过，他并不是刚刚醒来，更像是沉默了许久，在这个关键关头才肯出来发声一样。
——“我应该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吧。”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招数。”
“旅者”的声音很冰冷，像是在质问。
夜霜也怔了一下，紫色的瞳仁微微颤抖。
和别的学员不同，夜霜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天赋，他能做的只有学习剑术与增强体能，依靠“自我诅咒”在短期内进行爆发式的能力提升。
这是一种绝无仅有的特色，但同时也是致命的缺点。
即便拥有“旅者”的神通力，夜霜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人类，肉体可承受的极限让他的最终能力也只能局限在第三次“自我诅咒”层面，这也是一个人所能做到的极致。
要想发挥出更强的力量，就必须突破这个瓶颈。
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舍弃这身肉躯！
利用诅咒的力量，以撕裂血肉作为代价，获取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
这，就是夜霜学会的最终底牌——鲜血祭献！
然而，万物皆需代价，此事也不例外。
“鲜血祭献”需要以新鲜的血肉作为代价，重塑肉体为前提。
这就意味着，使用者需要活生生的承受血肉被诅咒啃食吞咬的疼痛！
虽然“旅者”的神通力能赋予夜霜极强的肉体恢复能力，只要经过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就能恢复为人类的原样，但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强烈痛觉却无法避免。
夜霜曾在书上见过一种名为“浇驴肉”的菜肴，厨师会将活驴身上的某一处皮剥开，用沸水浇灌露出来的鲜肉直到肉熟，再用刀刮下来食用，而且全程都要保持那头驴活着，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肉质是最鲜美的。
而使用了“鲜血祭献”的夜霜所需要承受疼痛，约莫就是那种程度的吧……
也正是如此，“旅者”才会告诉夜霜，那是绝对的禁忌，不到绝对时刻绝不能使用。
“但是……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吗？”夜霜坚持道，“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十秒，甚至更短，我就能解决掉这头畜生，斩下它的脑袋！”
夜霜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种打算。
毕竟，稍微想象一下那种令人胆寒的疼痛，他也会不寒而栗。
本来夜霜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旅者”是否会劝阻，他都准备一意孤行。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旅者”并没有阻拦，反而是问道：
——“就算你真的做到了，那又怎么样？”
——“你觉得那个亚尔伯特会傻傻的等到事态完全无法控制的时候吗？”
夜霜又是愣住了。
目光悄然望向远方，一直置身事外一般的亚尔伯特手上已经握着一支银色的长枪。
很显然，一旦两头兽人无法达成它的预期，那么所谓的高等精灵的高尚精神、伦理道德在它眼里都会成为狗屁，它肯定会亲手干预，不择手段也要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展。
它只要一掷，只要能射中米娅，那么夜霜等人之前的努力就都将白费！
而以它作为高等精灵的天赋，这一击对它来说，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夜霜也明白，他当然清楚现在的局势。
但是假如不这么做呢？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到底怎样才能扭转局势？！
夜霜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旅者”发出了一串阴险的冷笑：
——“我，有个办法……”
“吼——！！！”
面对眼前这个总是撵不死的臭虫，兽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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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它势必要将夜霜撕成肉沫才罢休！
面对着势不可挡的兽人，夜霜却站定了步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以吾之灵魂起誓，深埋于吾身的远古诅咒啊，请倾听吾之祈求。”
“吾将舍以此身弱肉皮囊，换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超越生死，超越善恶，超越极限。”
“请，赋予吾超越境界的力量吧！”
汩汩——
汩汩——
几乎在咏唱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涌入夜霜脑海。
浑身的漆黑物质突然沸腾了起来，它们舍弃了原本构筑的铠甲化作一堆烂泥状的不明液体，不断地向夜霜的皮肉深处钻去，疯狂的分割撕裂着血肉，犹如一群饥饿的豺狼。
但在这一瞬间，兽人已经冲到了夜霜面前！
趁着夜霜疼痛失神的刹那，它一把将其按倒，举起另一个拳头，蓄满全力，对准夜霜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嘭——！！！
像是惊雷在地表般炸响的同时，以兽人为中心方圆三十米之内地面都随这一记重拳的威力而塌陷，无数的沙石随着冲击飞向高空，旁边的好几栋建筑都因地基受到剧烈打击而相继坍塌，就连远在街道另一端的诺伊娜她们都能切身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力量。
可就在这连坦克都能一击砸成铁饼的强大力量下，兽人却觉得自己的拳头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而且那股力量正在不断的变强，以至于硬生生的把它的拳头重新顶了起来！
“这不可能！”
亚尔伯特惊呆了。
它亲眼看到兽人的拳头被一只漆黑的、五指锐利如刀的手掌推了起来，而地陷中心处，一股仿佛地狱之门初开的紫色光芒正随着兽人的无力阻挡而越来越亮！
兽人也感到了恐惧，在力量上所向披靡的它们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局面！
还不等它来得及后退，一柄石青色沉重大剑就从它的胯下向上斜割，原本看似厚钝的剑刃硬是在强大力量的驱使下生生在它坚不可摧的表皮上割出了一道口子！
自知危险的兽人本能的一个后跃，那柄剑也随着惯性被甩飞向高空。
然而还不等兽人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时，夜霜已经化作一道散发着诡异紫芒的黑影，转眼就追到它面前。
一条类似带着棘刺的尾巴猛地甩过，兽人的一只眼睛当即被划瞎。
剧烈的疼痛让兽人一时慌了神，它竭尽全力的挥动拳头试图击中那只怪物，但根本没有用处，反倒让它自己在惊恐中丢失了目标。
——他在哪儿？！
兽人用染血的另一枚眼睛四下搜寻，却根本找不到。
可就在这时，夜霜正拖着细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在原地跃起后通过两旁的楼栋间闪烁跳跃，直到在半空中接住了那柄正在下落的大剑，顺势落下！
而它落地的位置，正在兽人的头顶！
扑哧——
就听到锐物刺进皮肉的声音和兽人绝望的吼叫同时响起。
那柄大剑从兽人的肩膀上直贯进了它的胸膛，又随着夜霜一次残忍环割，兽人的整个脖颈都被斩断，鲜血喷洒向天空，染红了这片大地！
几乎在这头兽人倒下的同时，街道的另一端，另一头兽人也终于在诺伊娜三人的合力下凄惨的死在了血泊中。
“不！不！不不不不不！”
亚尔伯特歇斯底里般的咆哮着。
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这是已经愤怒至极的体现！
它本以为可以用最低的代价达成目的，但没想到这却让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亚尔伯特一边在喉间低吼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银枪。
那是传说中奥丁所持的永恒之枪！
铭刻着卢恩文字的枪尖与世界树树枝制成的枪柄让其拥有无法阻止的贯穿力，更具备“一旦掷出绝对会命中目标”特殊神力，是真正的任何力量都无法阻碍的神兵利器！
而在这一瞬间，亚尔伯特也将枪尖锁定了米娅！
然而，直到数秒后，它都没有将枪投掷出去。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结界的墙壁上只留下了一个接近人通过的洞，但米娅没法继续将其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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