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开蝶舞》正文 52. 紫藤花语
蝶舞看着那如梦似幻的美景，一时倒是怔楞了半晌，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瞧着那正在低头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恒王，低低问了一句：“好美，美得如此虚幻，如此不真，居然像是梦境，一个频临醒来的绝望梦境！”
恒王一愣：“这个比喻倒是有趣，明明美得那么虚幻，让人想要沉醉其间不愿意醒来，你却说这是个濒临醒来的绝望梦境……”
蝶舞低低一笑，无限迷恋地回眸注视着那花藤：“这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请问殿下，这花不知是何名字？”
“紫藤。”淳于珩低低道，“这花的名字倒是朴实无华。可这花，按着卫士祺的说法，倒是大有来头，你想不想听？”
蝶舞想到那个上次在斗诗会上被自己赖上，生生坏了好事的卫士祺：“哦？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卫公子么？他怎生知道这花的来历？”
恒王却不直接答复她的疑问，只拉着她缓缓退后几步：“山间夜寒，不要靠那花瀑太近，小心沾了那水雾湿气，回头染了风寒……你可看清了？若是还没看清，就再看几眼，回去的路上，我再细细说与你听。看过这花，再听故事，会更有感触。”
蝶舞轻轻点了点头，又转眼看了那花瀑几眼。
夜风瑟缩，却也不虚此行。
她不由喃喃道：“月华如水，紫藤如画。今夜多谢王爷有心，带蝶舞见识了此等妙景。”
恒王看她在夜风中瑟缩的裙裾飘然，想要解下身上外袍，手伸到一半，终是收回，对着她低低一叹：“蝶舞，夜凉如水，此地寒荒，终是不可久留，回吧……下次，想办法移植园中，再日日观赏不迟……”
移植园中？蝶舞看着那峭壁下盘根错节的紫藤，心中一颤，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啊？
她心知恒王纯属随口一说，却还是存了些许希望，两眼发光：“王爷真打算移植此花入园？”
恒王看她两眼发光，自是动了心思：“嗯，上车吧。此事，以后再说！你不想听故事了？”
“想！当然想，不知那卫公子，何以识得此花？这花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蝶舞按下心中好奇，乖乖地跟在那恒王身后，上了马车。
入得车中，恒王看着她那早已被草间露珠打湿了的裙摆，低低皱了皱眉，从那马车隔层里，取出一块薄毯子，递给那对面的蝶舞：“把鞋脱了，看看罗袜有没有湿，要是湿了，也一并脱了，把这条毯子裹上……”说着背过脸瞧着窗外，不再看她。
蝶舞接过薄毯，心下一颤，面色一红，倒是不知，他竟心细如此。本想揶揄两句，王爷对每个丫鬟都如此怜香惜玉么？可话到嘴边，终是憋了回去，只低低道：“蝶舞多谢王爷怜惜！”
恒王也不回她，只听着她窸窸窣窣脱了鞋袜，将腿脚裹住了，这才回头，冒出一句：“卫士祺说，这紫藤花的花语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也就是说，那是一种可以枉顾生死的执着的爱……”
蝶舞正在理鬓间碎发的手一顿，那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斜斜滑落下来。
恒王手一伸，妥妥在那玉簪落地之前，抓在指尖，却不小心低头之间，碰落了她的面纱。
两人迅猛抬头，四目相对，俱是面色一红。
恒王沉了沉如火焰般灼灼的眸子，艰难出声：“蝶舞，在我面前，没必要整日掩着容颜……我不在乎你面上的……”
瑕疵二字，终是不敢出口，怕伤了她的自尊。
恒王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那玉簪，轻轻斜插入她如云发髻之间，帮她绾住了那堪堪将要掉落下来的乌发。
蝶舞一时怔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温柔地帮自己绾发，心里不是不感动。
可是，想起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她暗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故意略略将身子稍稍坐离他一些，将他身上带着夜露紫藤花香的气息和那沉香的气息，都隔开些，免得乱了自己的心神。
恒王看着她不露声色地远离自己的小动作，眸色一暗。
为了化解尴尬，他只好继续说话：“那个……紫藤花的由来，卫士祺说是有故事的。虽说不知他是从何听来，但他说，每种花都是一个仙子或精灵所幻化而成。因此，每种花都有花语。而紫藤的花语，是绝望的生死之爱……”
蝶舞眼神一动，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恒王看了看她专注倾听的眼神，重新坐直了身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如催眠般，絮絮道：“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想要获得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她家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名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
“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女孩如约独自来到了后山小树林，等待她梦中的情缘的到来。她一直等啊等啊，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梦中的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女孩在紧张失望之中，心神恍惚，反而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
“女孩无法走路，家也难回了，她心里害怕极了。就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一白衣男子。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求救，白衣男子上前，查看了伤情，竟然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
“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无以为继，只好双双跳崖徇情。”
说到此处，恒王忽然顿住，静静地看着那对面眼角盈盈泛着同情泪光的蝶舞，递过自己的手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第二年春天，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
“从此，后人便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奇怪的是，这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于是，便有人说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那树则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蝶舞一愣，随即喃喃道：“所以，紫藤花语应该改为：绝望的生死挚爱。”
恒王看着她黑暗中的玉颜，一股莫名的惆怅淡淡地笼着自己。不知她如花之年，何以如此悲观绝望，蝶舞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恒王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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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一愣：“这个比喻倒是有趣，明明美得那么虚幻，让人想要沉醉其间不愿意醒来，你却说这是个濒临醒来的绝望梦境……”
蝶舞低低一笑，无限迷恋地回眸注视着那花藤：“这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请问殿下，这花不知是何名字？”
“紫藤。”淳于珩低低道，“这花的名字倒是朴实无华。可这花，按着卫士祺的说法，倒是大有来头，你想不想听？”
蝶舞想到那个上次在斗诗会上被自己赖上，生生坏了好事的卫士祺：“哦？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卫公子么？他怎生知道这花的来历？”
恒王却不直接答复她的疑问，只拉着她缓缓退后几步：“山间夜寒，不要靠那花瀑太近，小心沾了那水雾湿气，回头染了风寒……你可看清了？若是还没看清，就再看几眼，回去的路上，我再细细说与你听。看过这花，再听故事，会更有感触。”
蝶舞轻轻点了点头，又转眼看了那花瀑几眼。
夜风瑟缩，却也不虚此行。
她不由喃喃道：“月华如水，紫藤如画。今夜多谢王爷有心，带蝶舞见识了此等妙景。”
恒王看她在夜风中瑟缩的裙裾飘然，想要解下身上外袍，手伸到一半，终是收回，对着她低低一叹：“蝶舞，夜凉如水，此地寒荒，终是不可久留，回吧……下次，想办法移植园中，再日日观赏不迟……”
移植园中？蝶舞看着那峭壁下盘根错节的紫藤，心中一颤，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啊？
她心知恒王纯属随口一说，却还是存了些许希望，两眼发光：“王爷真打算移植此花入园？”
恒王看她两眼发光，自是动了心思：“嗯，上车吧。此事，以后再说！你不想听故事了？”
“想！当然想，不知那卫公子，何以识得此花？这花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蝶舞按下心中好奇，乖乖地跟在那恒王身后，上了马车。
入得车中，恒王看着她那早已被草间露珠打湿了的裙摆，低低皱了皱眉，从那马车隔层里，取出一块薄毯子，递给那对面的蝶舞：“把鞋脱了，看看罗袜有没有湿，要是湿了，也一并脱了，把这条毯子裹上……”说着背过脸瞧着窗外，不再看她。
蝶舞接过薄毯，心下一颤，面色一红，倒是不知，他竟心细如此。本想揶揄两句，王爷对每个丫鬟都如此怜香惜玉么？可话到嘴边，终是憋了回去，只低低道：“蝶舞多谢王爷怜惜！”
恒王也不回她，只听着她窸窸窣窣脱了鞋袜，将腿脚裹住了，这才回头，冒出一句：“卫士祺说，这紫藤花的花语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也就是说，那是一种可以枉顾生死的执着的爱……”
蝶舞正在理鬓间碎发的手一顿，那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斜斜滑落下来。
恒王手一伸，妥妥在那玉簪落地之前，抓在指尖，却不小心低头之间，碰落了她的面纱。
两人迅猛抬头，四目相对，俱是面色一红。
恒王沉了沉如火焰般灼灼的眸子，艰难出声：“蝶舞，在我面前，没必要整日掩着容颜……我不在乎你面上的……”
瑕疵二字，终是不敢出口，怕伤了她的自尊。
恒王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那玉簪，轻轻斜插入她如云发髻之间，帮她绾住了那堪堪将要掉落下来的乌发。
蝶舞一时怔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温柔地帮自己绾发，心里不是不感动。
可是，想起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她暗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故意略略将身子稍稍坐离他一些，将他身上带着夜露紫藤花香的气息和那沉香的气息，都隔开些，免得乱了自己的心神。
恒王看着她不露声色地远离自己的小动作，眸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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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眼神一动，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恒王看了看她专注倾听的眼神，重新坐直了身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如催眠般，絮絮道：“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想要获得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她家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名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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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无法走路，家也难回了，她心里害怕极了。就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一白衣男子。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求救，白衣男子上前，查看了伤情，竟然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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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一愣，随即喃喃道：“所以，紫藤花语应该改为：绝望的生死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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