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利亚大森林》正文 第四十六章:杰诺瓦的“礼物”.
不够大。
不够大，不够雄伟，不够华丽，不够有气势，甚至……
……连稍微高级一点的警戒意识也没有。
杰诺瓦无奈地想，毕竟是小国。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他不想就这样带着鄙夷的眼神离去，更不想落井下石般进行攻击。
毕竟是贝尔玛公国的王宫，这建筑物还是比普通的民宅要高了不少；与伊莎杜兰那“城中城”的格局不同，贝尔玛的皇宫使用了小型城堡的构造，与那变化多端的城市一样，无数种风格共同汇聚在这座城堡之上，在艺术上无端地让人感到一片混乱。
城堡比一般城堡要宏伟，它坐落在一处密林中，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完美地隔离开来——杰诺瓦倒不是不理解这种建筑模式的含义，他知道为了体现主仆之间的地位差异，人类的君主——尤其是曾经只统领过小规模集体的统治者——会刻意在相当多的地方体现出与普通居民的“不同”。
更华丽的服饰，更舒适的住所，更安全的环境……既是他们常用的手段，也是居民与君主之间最直接的差异，最常发生的矛盾。
可惜杰诺瓦其实相当认同这一点……
人，总是做不到认清自己的身份，总是习惯于弄乱秩序——或者说，总是不会自觉遵守秩序——因此才需要特意的将他们区分开来，否则他们根本不会遵守原本属于自己的秩序……
大多数人不惩罚便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贪婪愚蠢乃至根本不配去为他们而考虑。
但杰诺瓦不擅长这一点。
因为面对阿法利亚的各位，他不用考虑这些——无论精灵兽人虫族树人，都清楚应该尽力于自己的地位，而非是不专注于工作，私下里勾心斗角。
树人精灵是因为无心，兽人虫族是因为思维较慢，不懂得勾心斗角——其中掘地者是特例，却依旧还算尽忠职守，不至于让杰诺瓦去想太多不必要的事情。
但是人类，则最好还是阶层隔离开比较好——除非统治者希望被一些愚民们拖下王坛，或者除非他运气有那么好，领地里没有出现好战分子。
总而言之，对于贝尔玛公国将皇宫建设得远离普通城市的做法，杰诺瓦理解却又不算特别愿意效仿；而对于除开这做法之外的事物，他只好暂不作评价……
一个城堡最显眼的是它的建筑风格，但是对于战术家来讲，守卫的警戒力度才是最重要的——城堡古怪的混合型建筑风格让杰诺瓦实在难以评价，而至于警戒力度……
他没有被发现。
而他站在城堡中的一个屋顶上。
一处虽然还算隐蔽，但是只要抬头仔细看就不难看到的屋顶上……
城堡的内部往往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为了预防刺客等威胁，那里面不仅配有巡逻的士兵，往往还会搭配数个“暗哨”。
“暗哨”负责隐藏在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墙壁里面——去对城堡里一些容易遭到入侵的部位进行监视，因此在他们的通风报信之下，城堡里所以的动静都会牢牢掌握在城堡主人的手中。
但是……在吐息的感知中，杰诺瓦没有发现一处暗哨的存在……
一开始，惊疑未定的他还以为遇上了能够屏蔽吐息的强者——然后在根源追踪的作用下，杰诺瓦画出了城堡里所有的布局图。
当然，那上面自然没有能够藏人——至少是能够充当暗哨——的位置存在。
杰诺瓦反应过来恐怕贝尔玛很久没有出现——甚至是根本没有出现——过刺杀事件了；暗哨的主要作用就是防止潜入，因此可以推断出平日城堡里就是大胆一点的小偷都没遇到过。
抱着侥幸的想法以及足以挽回局面的信心，杰诺瓦最后还是进入了这座位置偏僻的城堡，钻进了偏僻小巷，甚至到现在站在屋顶上——当然，他完全没被发现。
杰诺瓦他们确实猜到所谓公国与帝国之间恐怕其实没有战争……却也没有想到它们之间竟然和平到在最重要的位置几乎不设防的地步。
于是他就这样在屋顶上呆了好久，偷听起下方屋里的谈话。
在贝尔玛，公民与统治者之间几乎没有直接的交流——地方官，也即各个城市的城主治理自己领地内的各项事务，独立性因为这些城市以外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城邦而显得特别强，统治者女王不过也只是接受由城主发送上来的各种报告，同时发布命令而已。
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虽然贝尔玛公民们知道他们有“王”，而且还是“女王”，却对女王本身几乎没有了解——连女王长相都异常模糊的地步。
如果说为了拓展知名度，从而将统治者头像刻在货币上的话，统治者光是不接触平民倒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奈何就像伊莎杜兰王国在钱币上刻了一个巨人一样，应该是为了方便贸易，贝尔玛公国和兰特斯帝国使用同一种货币，而且都没有使用统治者的头像——这种货币与伊莎杜兰的“巨人币”等价，双方可以任意流通。
当然，这对于杰诺瓦来讲意义其实不大——这种制度真正让杰诺瓦感到不方便的，其实是“外交困难”。
城市的高度自治化让贝尔玛的高层统治者始终与普通民众有一层隔阂，双方异常的难以接触——而外教，却又不可避免地从土地与平民开始。
当然，统治者之间也可能之间交涉而避开领土的接触，但那是建立在双方都存在一定知名度的前提上的；而阿法利亚大森林，目前为止却依旧是以一个隐藏集团的身份存在……
种种情况说明，若是阿法利亚日后要进行正常外交，与贝尔玛之间将会存在极大的困难：他们可能很难迅速接受周边再次出现了一股势力的事实，光是他们进行的验证就会耗去大量时间。
不过这也没办法，除非阿法利亚决定暴力外交，否则谁会轻易相信荒无人烟的地方会突然多出一座城市？
无奈且无声地探口气，杰诺瓦悄悄离开他所站着的屋顶——他并不擅长辨认他人，却也知道女王不在底下只传出两个男声的房间中——他并不是想去找女王，那样实在太过容易进入别人目光——他或许会作大胆的试探，却绝不会找死。
他慢慢从屋顶上回到小巷，随着他的动作，距离不远处的一个水沟里突然倒喷出几鼓污水。随后，一只只翠绿色的液滴状怪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就像在伊莎杜兰王国时做的一样，杰诺瓦在公国这里也埋下了无数的复苏之兽——由于消耗实在太过严重，他只好不停地使用储藏着的灵魂晶石，因此消耗方面倒是显得少了不少，连续施法之后的状态也相比起来正常了不少。
……至少没人看得出来，他这些天几乎是没经过一座城市就制造一只复苏之兽——要知道贝尔玛和兰特斯的地形比伊莎杜兰要平整了许多，半参观形式的行进状态一天也至少可以经过一座城市，光论生命力的消耗可比王国时严重得多。
其实杰诺瓦并不需要在所有城市中都布置上复苏之兽——就是威胁王国，也只是在主要城市布置了几只而已。
他只是忍不住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化为生物，遍布这个国家。
之前布置在这一座并不算小的城堡中的复苏之兽很快全部聚集到了杰诺瓦跟前，但是正准备着手处理时，杰诺瓦却突然犯了难。
他突然想起这座城堡是架空的结构，地基连接着的全都是坚硬的岩石，根本无法随意破坏——否则突出地面的碎石砖块将会异常显眼。
但是不挖洞，仅存的排水管道就是普通大小的复苏之兽都显得异常吃力——否则便不会将污水挤出来了——更何况更大一些的体型？
这倒是把杰诺瓦弄得大惊失色，仔细一看他竟然发现这城邦虽然存在诸多不足，却是足够的精细美观——平整的地面完全由厚厚的碎石铺成，除开排水口外根本就是毫无间隙！
卡在自己想做之事的第一步，杰诺瓦也是难以避免的急了——虽然城堡内人警戒心很差，但万一有人突然经过这一条小巷呢？他虽然可以带着大大小小的复苏之兽即使躲藏，但先不论成功与否，抱着一堆粘球一般的东西爬墙就够让人受的了。
可惜他已经不想继续拖延时间了，杰诺瓦一手抓起所有复苏之兽，凭借吐息和根源追踪迅速转到一间更加偏僻的小巷，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进行操作。
说是操作，其实看起来就像是将一堆复苏之兽捏泥一样搓成了一团，因为用力过猛，原先眼睛和嘴巴的部分已经混杂开来，整一团液体在杰诺瓦手上蠕动着。
当然，杰诺瓦可不会认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恶心，一阵连搓后，原先的几只复苏之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杰诺瓦随后拿起另一颗灵魂晶石，手上生命力燃烧将那堆复苏之兽的集合体和那枚灵魂晶石包得严严实实。
杰诺瓦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生命力燃烧并不会产生烟，却容易产生能量波动——万一对方存在较高级的法师，那么自己的行动还是有可能会暴露。
幸运的是，自从转移发生以来，杰诺瓦就没见过这边有懂得施放魔法的人。
大型水滴团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嘴最终在生命力火焰的烧制下尽数消失，最终只在正常位置留下了一张嘴一双眼睛——杰诺瓦大喜过望，这说明灵魂晶石已经完全融合到了复苏之兽里面，当然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相反杰诺瓦手臂上的生命力火焰还更大了一些。
有趣的是，随着烧灼的进行，那大型的复苏之兽竟然慢慢变小了点，液态的身体开始变得有实感，翠绿色开始变成灰色，最终整个大型的复苏之兽变成了一只仅巴掌大的小动物。
“保护这里的人们……尽量别让他们死了。”庆幸于过程的顺利，杰诺瓦对这只复苏之兽说道。
将复苏之兽送回下水道，杰诺瓦便也离开了城堡——这对他来讲明显更加容易，而且同样没有人看到。
夜精灵斥候们在门外等着，脸上导致还没消失的胆战心惊——虽然没有警报也没见到警卫出动说明杰诺瓦并没有暴露，得知他如此冒险的计划的潜伏者们也是吓得半生不死。
当然，既然无事，几人也打算就这样回去了——他们没有安插在女王城堡内的据点，穿过森林距离他们设立在最近城市中的据点还有足够走到天黑的距离。
“你很喜欢这个国家？”
路上终归无聊，再况且他们走的不是离开森林的大陆，不怕有人听到。
“算不上喜欢吧……不过你们不觉得这跟阿法利亚很像吗？”杰诺瓦回答道：“在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时候，联盟的组成总算是奇迹，不是吗？”
他不打算等夜精灵反驳：“你不觉得，阿法利亚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奇迹吗？”
其实严格来讲，阿法利亚确实算是一个奇迹——公国终归是由人组成的国家，而阿法利亚，却是几乎天差地别的多个物种。
“……那是因为……”
“别提往事了好不好侦察兵……”杰诺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可不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不是吗……”
他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了，就算隔着面罩都不难感受到杰诺瓦脸部的纠结。
“首领您怎么了吗？”
面对夜精灵的询问，杰诺瓦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就在刚刚，还没关闭的吐息依旧在侦查着周围的生命力，而城堡中，有一小块浓郁到极点的生命力突然停在了原地，然后便开始四处乱晃。
那就是杰诺瓦刚刚制造的特殊复苏之兽，看着情况无疑是被抓住了……
但是杰诺瓦又能这怎么回答呢？除开“没什么。”以外？
唯一值得幸庆的是，那只复苏之兽毕竟融合了灵魂晶石，它还不至于会离开这座城堡导致杰诺瓦的计划失效。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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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稍微高级一点的警戒意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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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就这样带着鄙夷的眼神离去，更不想落井下石般进行攻击。
毕竟是贝尔玛公国的王宫，这建筑物还是比普通的民宅要高了不少；与伊莎杜兰那“城中城”的格局不同，贝尔玛的皇宫使用了小型城堡的构造，与那变化多端的城市一样，无数种风格共同汇聚在这座城堡之上，在艺术上无端地让人感到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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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华丽的服饰，更舒适的住所，更安全的环境……既是他们常用的手段，也是居民与君主之间最直接的差异，最常发生的矛盾。
可惜杰诺瓦其实相当认同这一点……
人，总是做不到认清自己的身份，总是习惯于弄乱秩序——或者说，总是不会自觉遵守秩序——因此才需要特意的将他们区分开来，否则他们根本不会遵守原本属于自己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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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杰诺瓦不擅长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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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把杰诺瓦弄得大惊失色，仔细一看他竟然发现这城邦虽然存在诸多不足，却是足够的精细美观——平整的地面完全由厚厚的碎石铺成，除开排水口外根本就是毫无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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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自从转移发生以来，杰诺瓦就没见过这边有懂得施放魔法的人。
大型水滴团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嘴最终在生命力火焰的烧制下尽数消失，最终只在正常位置留下了一张嘴一双眼睛——杰诺瓦大喜过望，这说明灵魂晶石已经完全融合到了复苏之兽里面，当然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相反杰诺瓦手臂上的生命力火焰还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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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这个国家？”
路上终归无聊，再况且他们走的不是离开森林的大陆，不怕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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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算等夜精灵反驳：“你不觉得，阿法利亚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奇迹吗？”
其实严格来讲，阿法利亚确实算是一个奇迹——公国终归是由人组成的国家，而阿法利亚，却是几乎天差地别的多个物种。
“……那是因为……”
“别提往事了好不好侦察兵……”杰诺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可不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不是吗……”
他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了，就算隔着面罩都不难感受到杰诺瓦脸部的纠结。
“首领您怎么了吗？”
面对夜精灵的询问，杰诺瓦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就在刚刚，还没关闭的吐息依旧在侦查着周围的生命力，而城堡中，有一小块浓郁到极点的生命力突然停在了原地，然后便开始四处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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