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之诸王业怒》正文 命运的抉择
原田吉康对他微笑，那是个很危险的笑容，让夏云泽想起《英雄本色》里李子雄对狄龙的厉笑……好吧，这其实是夏云泽脑补的。老人只是愣了一下，最后搓搓手不失礼仪的正声道，“怎么说呢，对于生源的选择我们学院有自己的一套审核方法，换言之我们这所私立高校并不招收报考生，我们的生源由校方自主选择，而你因为某些特质所以在我们特招名单中。而作为最优生源，对你的面试有校方高层行政单位直接参与，也就是作为特派专员的我。”
夏云泽诚惶诚恐的听到最后，就明白一件事，面前的老人已经简明扼要的讲得很清楚，他们学校看中他这个人了，至于看中他夏云泽什么则是惶恐的源头，但是派学院副校长这样的大官来亲自面试，作为表明诚意的行为，校方已经算是很给他夏云泽面子的。
夏云泽苦笑，摊摊手，“我不太清楚贵校择生的标准是什么，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我从来没有想过留学。而且，我的英语不太好，能考过六级估计就是我的造化了。六级你知道吧？中国找工作就靠它。”
“如果你觉得上我们学院语言是障碍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可以对你进行语言培训。并且，因为我校某些研究都与东亚有挂钩，有很多在校生都会选修中文，语言障碍很好解决。而且我校对特招生源有优待，首先学费全免，如果在校期间表现优异，每年的奖学金估计能让你在北京付一套房的首付和按揭了。并且因为学校培养的是特殊人才，所以百分百包分配工作，很实惠吧，在中国哪怕是名校毕业也不见得能包分配，据我所知。”
“搞的跟传销一样？”夏云泽心里嘀咕，是不是待会还搞一个五级三晋制啊，“可是，我真的没感觉到自己有哪一点受贵校那么器重。”
“这个，你选择我们学校后我们会详细跟你说明。”老人卖了个关子。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学校？”
老人没有说话，车厢静匿。
“喂喂，夏云泽，你自己看看窗外。”女孩说。夏云泽看向她，正跪在椅子上，面向两人，嘴里咬着一支棒棒糖。
窗外？窗外有什么，看不清远处的雨幕重如山隔流光的店牌像柔软的一团团晕影龙蛇般的雨线攀爬在剩余的车玻璃上，有哪里不一样呢，看不出来。
“喂，笨蛋，你仔细看看外面呗！我没骗你！”女孩嘴里包着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于是夏云泽又望向窗外，天色浓黑，哪怕没有雨云都是黑夜了吧，阒寂的街道空无一人，橘色的灯光打照，地面的水光映着迷离的色彩。
只是，寂寂的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感受一丝响动，就像掉进了漆黑的深海里雨什么时候也停了，却是悬停在半空里，在灯光斜射下都可以看见雨的形迹。夏云泽觉得吼嗓干的难受，他想咽一下口水，他还想逃。
“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梦吗？”夏云泽心在抖，那是对未知事物与生俱来的恐慌，就像人生来怕蛇虫虎獐。如果刚刚陆通两人的打斗还能归结于传说中的功夫，那这个呢，科技光魔和维塔数码都做不出来的特效啊！
夏云泽的感觉自己十八年来坚定的世界观一块一块的碎掉，像久未修葺的屋顶掉下灰挂。
他发现原田吉康又露出那样的笑容，处变不惊胸有成竹，夏云泽这才想自己搞不好真上了贼船，旁边日本大爷和斜对面的女孩就是一大一小的海盗头子。据说中世纪的维京海盗喜欢把绑票时不听话的男子割破身体放进海中，那些人伤口留出的血会招来很远海域饥肠辘辘的鲨鱼，没有人能抵挡鲨鱼游向自己的恐惧，所以最不听话的人都会乖乖交出金子，而夏云泽要把自己交出来。
“夏云泽，你看过x战警吗？”女孩开口问他。
“看过，以前喜欢休·杰克曼，现在考虑也许穿墙的技能更好一些。”夏云泽对道，他正想着如何逃离这‘静止不动’的铁皮疙瘩。
“那你相信世界上有金刚狼那样的人吗？”姑娘又问。
“信啊，你们不就是！”夏云泽无奈，“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看看外面这些特效做的，真神啊。”
原田吉康似乎对这个咬糖棍丫头很头疼，他趁着夏云泽愣神的瞬间对她使眼色，可女孩不理他，眨巴着大眼睛依旧看着夏云泽，像是夏云泽有她想吃的糖。“夏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恶意，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们愿意为你解释，只是，在此之前，你愿意回答一个问题吗？”看出夏云泽的疑惑，原田吉康补充道，“是另一个问题，也许简单点，对你。”
夏云泽悱恻的想，你都讲到这个地步，还有必要先征求我的同意吗。“好吧，你问吧，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我会做出回答的。”夏云泽沉沉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了解真实的世界吗？”说这话时，夏云泽觉得这个日本人变了一个气质，格外的慎重又格外的森严。
“真实的世界？”夏云泽呢喃。
“嗯，如果你想清楚的话，可以现在就做出回答。”原田吉康盯着夏云泽啜蠕的嘴唇，像是看出了他呢喃的话。
“我能问一下，是不是我回答两种想反的答案，结果就会不同。”因为就在这一刻，夏云泽突然明白了，自己大概是站在了人生的分岔口，不再像以往等待红绿灯那般的走走停停快快慢慢，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愿意’和‘不愿意’之间就是两种人生的沿展，有那么点恐慌啊，人在渡过漫长岁月时，其实做出太多改变命运的事，可那些确是在一个个并不知晓未来时决定的。但是现在，“愿意”和“不愿意”并不再是喜结良缘或是一拍两散，是他妈翻天覆地的可能啊！夏云泽小时候看过一部原谷特摄剧，是讲一个叫迪迦的光之巨人。那是他内心正（zhong）义(er)种子埋下的时候，他期待有一天地球陷入某种危机，人类满面泪水等待毁灭时，他就会出场，在万众瞩目下为人类战斗，过程也许崎岖，到最后赢得胜利的都是人类，而作为正义的伙伴，他会在所有人感激雀跃的目光中飞走，深藏功与名。
原田吉康深灰色的亚洲人瞳孔里，有一种极度的紧张和期翼，类似于一种宗教信仰般的热忱，如同泛着一束光。可夏云泽觉得那束光使他更恐慌了，甚至让他不敢直视叶靖远的眼睛。扭过头，看到正嗍着糖，用手指在窗玻璃上画东西的女孩。此时车内异常静谥，沉默的三个人两个人想着心事，唯有那个女孩无所事事的模样，真好。
“我爸以前跟我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去探索你不知道的一切，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留下脚印，我爸小时候在很偏远的山沟沟里，”夏云泽抿嘴缓缓说，“他说他小时候很想知道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就拼命图书，从村里只有十五个学生的小学考到镇上的初中，然后省里的高中，最后是北大，我在报纸上看过很多这样山里娃娃的故事，觉得那些事情恍惚的不真实。”
“可我爸跟我说，他小学班里加老师一共十六个人，初中两个班86个人，高中十五个班634个学生，大学一个班35个学生。最初的那十五个人你有十四个考上初中，六个上了初中，四个考上高中，一个上了高中，一个考上大学，一个上了大学。我爸说你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那份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就越来越淡，因为一个地方生了根，就会有数不清的像羁绊实则是铐锁的枝头，所以爸他就不愿意回头，一门心思的往外面钻，后来考了大学毕业，他还是这样，当个工资不高的地理勘测员，又扛着锄头往山里跑，好像这么多年又活回去了”
夏云泽说到这里，停下来笑了笑，接着说，“我呢继承了老爹的兴趣，你们应该也调查过，喜欢到处跑，我知道自己也有很强探索欲，只是我与我老爹不一样。我老爹是为了人生，我只是……兴趣。”吁了一口气，夏云泽堵在心里的压抑迟恐烟消云散，“所以说，我虽然话唠了点，但是意思很清楚了，愿意、不愿意，我选后面。”
原田吉康眼底泛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夏云泽还发现此刻的他老去了许多，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老迈。夏云泽有些不忍，他一向不喜欢拒绝别人。也许老人片刻前还奕奕神采，觉得夏云泽不可能拒绝那样极有诱惑力的条件，可事与愿违，有些事总是不符所想而且毫不客气。
“我想说，我现在的选择不会你们的处理？”
“不会，你也看到了，我们既然能做出一些违背物理法则的事，那善后处理属于业务范围哦，我们甚至会删除你的这段记忆，所以不会对你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怎么样，够意思吧！”女孩衔着吃剩的细糖棍说道。
“呃是挺够意思的。”夏云泽耸耸肩。
原田吉康一直沉默，女孩答衬着夏云泽。“不过，好可惜啊，我们这个种群很不容易的，应该相亲相爱才是。喂，笨蛋你不在考虑考虑？”女孩又试探的问道。夏云泽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在讲更多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知道听多了对我没好处。”
夏云泽望向前面的女孩，她已转身坐下，身子依在窗子上，手指在玻璃白汽上画画，有画的不喜欢时还哈上点空气遮住从来。夏云泽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也许是只小猫，也许是个笑脸，又或者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小野兽。而原田吉康沉默的闭上双眼，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些事情。缄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前面的女孩突然唱起了歌，她的音色很冷很轻盈，在沉寂的车厢，就像鲸鱼掠过水面时卷起的微浪，夏云泽听得很孤单，像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寂寞的跳着格子，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后悔吗告别的一霎那
沉默风轻摇着发
泪落叶从枝头飘下
我接住过往却没接住它
……
云恋着那湖泊请飘过
别回望我大雨滂沱
告诉我风要去的地方
告诉我风来的方向
…………”
很多年以后，在又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夏云泽回想他踏入世界的那个雨夜，他曾以为不会再有那样的时刻了，悲伤和宿命都在难以隔开的雨幕里向他涌来，他愤懑，悲恸，咆哮，嘶吼，所有绝望的情绪都咬在了牙口，一把狭长的刀身横亘，雨水在刀背飞跳，从此以后，没有后路。
可是，那时他一无所知，此后经年，命运依然混蛋，所谓的选择，不过是既定的借口，在躲避命运漫长的奔袭中，他每一步战战兢兢的转向，都早已标好了赌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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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泽诚惶诚恐的听到最后，就明白一件事，面前的老人已经简明扼要的讲得很清楚，他们学校看中他这个人了，至于看中他夏云泽什么则是惶恐的源头，但是派学院副校长这样的大官来亲自面试，作为表明诚意的行为，校方已经算是很给他夏云泽面子的。
夏云泽苦笑，摊摊手，“我不太清楚贵校择生的标准是什么，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我从来没有想过留学。而且，我的英语不太好，能考过六级估计就是我的造化了。六级你知道吧？中国找工作就靠它。”
“如果你觉得上我们学院语言是障碍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可以对你进行语言培训。并且，因为我校某些研究都与东亚有挂钩，有很多在校生都会选修中文，语言障碍很好解决。而且我校对特招生源有优待，首先学费全免，如果在校期间表现优异，每年的奖学金估计能让你在北京付一套房的首付和按揭了。并且因为学校培养的是特殊人才，所以百分百包分配工作，很实惠吧，在中国哪怕是名校毕业也不见得能包分配，据我所知。”
“搞的跟传销一样？”夏云泽心里嘀咕，是不是待会还搞一个五级三晋制啊，“可是，我真的没感觉到自己有哪一点受贵校那么器重。”
“这个，你选择我们学校后我们会详细跟你说明。”老人卖了个关子。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学校？”
老人没有说话，车厢静匿。
“喂喂，夏云泽，你自己看看窗外。”女孩说。夏云泽看向她，正跪在椅子上，面向两人，嘴里咬着一支棒棒糖。
窗外？窗外有什么，看不清远处的雨幕重如山隔流光的店牌像柔软的一团团晕影龙蛇般的雨线攀爬在剩余的车玻璃上，有哪里不一样呢，看不出来。
“喂，笨蛋，你仔细看看外面呗！我没骗你！”女孩嘴里包着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于是夏云泽又望向窗外，天色浓黑，哪怕没有雨云都是黑夜了吧，阒寂的街道空无一人，橘色的灯光打照，地面的水光映着迷离的色彩。
只是，寂寂的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感受一丝响动，就像掉进了漆黑的深海里雨什么时候也停了，却是悬停在半空里，在灯光斜射下都可以看见雨的形迹。夏云泽觉得吼嗓干的难受，他想咽一下口水，他还想逃。
“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梦吗？”夏云泽心在抖，那是对未知事物与生俱来的恐慌，就像人生来怕蛇虫虎獐。如果刚刚陆通两人的打斗还能归结于传说中的功夫，那这个呢，科技光魔和维塔数码都做不出来的特效啊！
夏云泽的感觉自己十八年来坚定的世界观一块一块的碎掉，像久未修葺的屋顶掉下灰挂。
他发现原田吉康又露出那样的笑容，处变不惊胸有成竹，夏云泽这才想自己搞不好真上了贼船，旁边日本大爷和斜对面的女孩就是一大一小的海盗头子。据说中世纪的维京海盗喜欢把绑票时不听话的男子割破身体放进海中，那些人伤口留出的血会招来很远海域饥肠辘辘的鲨鱼，没有人能抵挡鲨鱼游向自己的恐惧，所以最不听话的人都会乖乖交出金子，而夏云泽要把自己交出来。
“夏云泽，你看过x战警吗？”女孩开口问他。
“看过，以前喜欢休·杰克曼，现在考虑也许穿墙的技能更好一些。”夏云泽对道，他正想着如何逃离这‘静止不动’的铁皮疙瘩。
“那你相信世界上有金刚狼那样的人吗？”姑娘又问。
“信啊，你们不就是！”夏云泽无奈，“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看看外面这些特效做的，真神啊。”
原田吉康似乎对这个咬糖棍丫头很头疼，他趁着夏云泽愣神的瞬间对她使眼色，可女孩不理他，眨巴着大眼睛依旧看着夏云泽，像是夏云泽有她想吃的糖。“夏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恶意，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们愿意为你解释，只是，在此之前，你愿意回答一个问题吗？”看出夏云泽的疑惑，原田吉康补充道，“是另一个问题，也许简单点，对你。”
夏云泽悱恻的想，你都讲到这个地步，还有必要先征求我的同意吗。“好吧，你问吧，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我会做出回答的。”夏云泽沉沉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了解真实的世界吗？”说这话时，夏云泽觉得这个日本人变了一个气质，格外的慎重又格外的森严。
“真实的世界？”夏云泽呢喃。
“嗯，如果你想清楚的话，可以现在就做出回答。”原田吉康盯着夏云泽啜蠕的嘴唇，像是看出了他呢喃的话。
“我能问一下，是不是我回答两种想反的答案，结果就会不同。”因为就在这一刻，夏云泽突然明白了，自己大概是站在了人生的分岔口，不再像以往等待红绿灯那般的走走停停快快慢慢，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愿意’和‘不愿意’之间就是两种人生的沿展，有那么点恐慌啊，人在渡过漫长岁月时，其实做出太多改变命运的事，可那些确是在一个个并不知晓未来时决定的。但是现在，“愿意”和“不愿意”并不再是喜结良缘或是一拍两散，是他妈翻天覆地的可能啊！夏云泽小时候看过一部原谷特摄剧，是讲一个叫迪迦的光之巨人。那是他内心正（zhong）义(er)种子埋下的时候，他期待有一天地球陷入某种危机，人类满面泪水等待毁灭时，他就会出场，在万众瞩目下为人类战斗，过程也许崎岖，到最后赢得胜利的都是人类，而作为正义的伙伴，他会在所有人感激雀跃的目光中飞走，深藏功与名。
原田吉康深灰色的亚洲人瞳孔里，有一种极度的紧张和期翼，类似于一种宗教信仰般的热忱，如同泛着一束光。可夏云泽觉得那束光使他更恐慌了，甚至让他不敢直视叶靖远的眼睛。扭过头，看到正嗍着糖，用手指在窗玻璃上画东西的女孩。此时车内异常静谥，沉默的三个人两个人想着心事，唯有那个女孩无所事事的模样，真好。
“我爸以前跟我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去探索你不知道的一切，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留下脚印，我爸小时候在很偏远的山沟沟里，”夏云泽抿嘴缓缓说，“他说他小时候很想知道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就拼命图书，从村里只有十五个学生的小学考到镇上的初中，然后省里的高中，最后是北大，我在报纸上看过很多这样山里娃娃的故事，觉得那些事情恍惚的不真实。”
“可我爸跟我说，他小学班里加老师一共十六个人，初中两个班86个人，高中十五个班634个学生，大学一个班35个学生。最初的那十五个人你有十四个考上初中，六个上了初中，四个考上高中，一个上了高中，一个考上大学，一个上了大学。我爸说你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那份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就越来越淡，因为一个地方生了根，就会有数不清的像羁绊实则是铐锁的枝头，所以爸他就不愿意回头，一门心思的往外面钻，后来考了大学毕业，他还是这样，当个工资不高的地理勘测员，又扛着锄头往山里跑，好像这么多年又活回去了”
夏云泽说到这里，停下来笑了笑，接着说，“我呢继承了老爹的兴趣，你们应该也调查过，喜欢到处跑，我知道自己也有很强探索欲，只是我与我老爹不一样。我老爹是为了人生，我只是……兴趣。”吁了一口气，夏云泽堵在心里的压抑迟恐烟消云散，“所以说，我虽然话唠了点，但是意思很清楚了，愿意、不愿意，我选后面。”
原田吉康眼底泛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夏云泽还发现此刻的他老去了许多，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老迈。夏云泽有些不忍，他一向不喜欢拒绝别人。也许老人片刻前还奕奕神采，觉得夏云泽不可能拒绝那样极有诱惑力的条件，可事与愿违，有些事总是不符所想而且毫不客气。
“我想说，我现在的选择不会你们的处理？”
“不会，你也看到了，我们既然能做出一些违背物理法则的事，那善后处理属于业务范围哦，我们甚至会删除你的这段记忆，所以不会对你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怎么样，够意思吧！”女孩衔着吃剩的细糖棍说道。
“呃是挺够意思的。”夏云泽耸耸肩。
原田吉康一直沉默，女孩答衬着夏云泽。“不过，好可惜啊，我们这个种群很不容易的，应该相亲相爱才是。喂，笨蛋你不在考虑考虑？”女孩又试探的问道。夏云泽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在讲更多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知道听多了对我没好处。”
夏云泽望向前面的女孩，她已转身坐下，身子依在窗子上，手指在玻璃白汽上画画，有画的不喜欢时还哈上点空气遮住从来。夏云泽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也许是只小猫，也许是个笑脸，又或者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小野兽。而原田吉康沉默的闭上双眼，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些事情。缄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前面的女孩突然唱起了歌，她的音色很冷很轻盈，在沉寂的车厢，就像鲸鱼掠过水面时卷起的微浪，夏云泽听得很孤单，像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寂寞的跳着格子，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后悔吗告别的一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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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落叶从枝头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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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风要去的地方
告诉我风来的方向
…………”
很多年以后，在又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夏云泽回想他踏入世界的那个雨夜，他曾以为不会再有那样的时刻了，悲伤和宿命都在难以隔开的雨幕里向他涌来，他愤懑，悲恸，咆哮，嘶吼，所有绝望的情绪都咬在了牙口，一把狭长的刀身横亘，雨水在刀背飞跳，从此以后，没有后路。
可是，那时他一无所知，此后经年，命运依然混蛋，所谓的选择，不过是既定的借口，在躲避命运漫长的奔袭中，他每一步战战兢兢的转向，都早已标好了赌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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