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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此章防盗, 正版发表在晋江文学城,订购比满80能立即看到更新  风倾然趁青鳞兽冲莫卿卿叫唤c没有注意到她, 以最快的速度朝楼上奔去。她一口气跑到七楼,将烤熟的那头豺兽拖到栏杆旁,对青鳞兽喊声:“喂!”,引起青鳞兽的注意后, 把豺兽肉扔了下去。

  一大两小,三头青鳞兽围在烤熟的豺兽前用力地嗅着。

  两头青鳞兽幼崽闻了几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兽肉。

  青鳞兽冲两头幼崽发出声低吼,用头将它们拱开。它撕扯下一小块豺兽肉吞食入腹, 没尝出什么不妥,这才又冲两头幼崽发出声低唤。

  两头幼崽扑到香喷喷的豺兽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来。

  青鳞兽俯卧在旁边, 守着幼崽吃烤肉。

  风倾然叫上莫卿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地下停车场。

  扶梯与消防楼道有一段距离, 她俩没胆量在青鳞兽的眼皮子从一楼过去,只能选择从二楼的楼道下去。

  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从三楼垂下来的鬼手藤, 举着火把c踩着暴风雨冲刷到楼道里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往楼下去。

  楼道里充斥着植物c垃圾腐败的味道和浓浓的尸臭味, 比夏天的垃圾场的味道还要重,熏得莫卿卿阵阵作呕。

  风倾然的眉头拧得紧紧的, 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们越往下, 闻到的尸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铁棍, 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围脖里, 借助豺皮挡一挡尸臭味。她身上的披风没洗过, 动物的毛皮味混着血腥味和垃圾燃烧后的味道,比起尸臭来好不了多少。

  她俩走到地下二楼的防火门处,便见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锁在防火门上,一把大锁挂在铁链上。门缝中伸出一只干枯的覆满白色丝膜的手,那手搭在铁链上,似乎想把锁住大门的铁链拿开。

  莫卿卿盯着那手和铁链,心头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上前去,用手里的铁棍把那手撬开后,用铁棍用力地撬动大锁和铁链。铁链和锁都很结实,她连撬带砸都没能把它们弄断。

  风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来,这才把防火门打开。

  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防火门前,他们的身上覆着层白膜和腐败的植物嫩芽,渗出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尸虫c蟑螂在尸体里钻来钻去。

  两人绕过门口的尸体往前去,腐烂的感染者尸体随处可见,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车里,每个人死状都极惨,脸上还保持着死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通风管道上c汽车上c地上,到处都是眼睛绿得发亮的大老鼠,有许多老鼠正在啃噬尸体。

  风倾然高声喊道:“有人吗?”

  除了老鼠吱吱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她又喊道:“还有人活着吗?小妹妹,你们在不在?”

  莫卿卿听风倾然的声音隐约发颤,她不知道风倾然是害怕还是这些人死得太惨。

  风倾然又喊:“小妹妹,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黑漆漆的停车场静得像座坟墓。

  莫卿卿想着她能活下来,风倾然能活下来的,这停车场里有这么多人,应该也会有人活下来。她对风倾然说:“我们再找找。”

  风倾然“嗯”了声,她轻轻地说了句:“小莫,谢谢。”

  莫卿卿很不解地问:“谢我做什么?”

  风倾然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尸体,说:“谢谢你救了我。”

  莫卿卿不好意思地说:“我只喂了你些难吃的食物,又没做别的,倒是你后来救过我好多——”她的话没说完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车子后面冒出一团人形黑影,那人形黑影只到越野车的车前盖高,跟幽灵似的突然从越野车后面钻出来,睁着双发绿的眼睛盯着她俩。那绿幽幽的眼睛比老鼠的眼睛还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

  风倾然听到莫卿卿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问了句:“怎么了?”顺着莫卿卿的视线看去,也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拿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待走到越野车前,火把的光照过去时,便见一个浑身脏污的小女孩站在越野车旁,大概是久没见光,对火把的放不太适应,还用一双沾满绿色污渍的手挡住眼睛。

  这小女孩出现得太突然太诡异,即使风倾然猜测她可能是小纸条上说的那位妹妹也不敢轻易靠近。她隔着越野车打量着那小女孩,尽量放柔声音,问:“小妹妹,你姐姐呢?”

  小女孩放下手,露出一张瘦成皮包骨的绿脸。她的脸上c脖子等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覆了层青苔c又似长了层绿毛,绿油油毛绒绒的。

  风倾然倒吸口冷气,连呼吸都在颤。

  莫卿卿怔怔地看着这小女孩,心头一阵难过。她见这小女孩似害怕又似自卑地躲到车后,赶紧说:“你别怕。”她指向风倾然,说:“这个姐姐跟你一样,只不过你成了绿人,她成了黑人。”

  风倾然气恼地瞪了眼莫卿卿,说:“怎么说话呢?”

  莫卿卿说:“你是黑嘛。”

  小女孩又从车后探出头来,问:“姐姐,你也变成怪物了吗?”

  风倾然突然觉得这些熊孩子落难了也改变不了她们讨厌的本质。她对着这个浑身长绿绒的小朋友说不出我洗干净就变白的话,很违心地点头,说:“是的。”

  小女孩欢呼一声:“太好了。”就从越野车后面跳出来,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风倾然的面前。

  风倾然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刚才好像看到这小女孩刷地一下子冲到了面前。她问:“小妹妹,你你是不是跑得特别快?”

  小女孩说:“对呀。”她仰起瘦得深陷下去的小脸抬起头看向风倾然,说:“姐姐,我闻到烤肉香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说:“我我好饿我”

  风倾然打开登山包,将用锡纸包好的烤肉取出来一包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欢呼一声:“谢谢姐姐。”开心地接过烤肉剥开锡纸,就把烤肉往嘴边送。她张大嘴刚要咬下去,又突然停了下来,用锡纸把烤肉包好。

  风倾然不解地问:“怎么了?怎么不吃?”

  小女孩说:“我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风倾然问:“你姐姐呢?”

  小女孩说:“我姐姐出去打猎去了。她说你们可以杀死大丑狗,她应该也可以,她还说一楼有猛兽,让我不要上去。”

  风倾然想起通往楼道的防火门被锁,她问:“你姐姐是怎么去到楼上的?”

  小女孩把鼻子凑到烤肉前用力地深吸口气,说:“从电梯井爬上去的。”

  风倾然又取出包烤肉递给小女孩,说:“这包留给你姐姐。”

  小女孩开心地大声说了句:“谢谢大姐姐。”接过风倾然给她的烤肉就往越野车跑去。

  风倾然和莫卿卿跟过去,见到野越野车的后备箱是打开的,里面用毯子c抱枕铺成个小床,角落里还摆着只维尼熊。

  小女孩去后座找来报纸铺开,把烤肉放上去,这才拆开风倾然给她吃的烤肉大口啃吃。

  风倾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含着肉回了句:“林倩云”,她又补充句:“大姐姐可以叫我倩倩。”

  风倾然说:“慢点吃,这肉硬,你当心噎着。”

  小女孩“嗯”了声,她的嘴里含着肉,含糊地问风倾然和莫卿卿的名字。

  风倾然把她和莫卿卿的名字告诉给了小女孩后,又问:“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我姐姐叫林润声。”

  远处的角落里突然传出易拉罐被踢飞的声响。

  莫卿卿浑身一紧,大吼声:“是谁在那边?”

  风倾然握紧手里的铁棍,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倩倩,这里除了你和你姐姐还有别人吗?”

  林倩云说:“有。”她费力地把嚼不烂的肉咽下去,说:“有一个吃老鼠的大叔。”

  莫卿卿想到这里的老鼠是吃尸体的,顿时一阵恶寒。

  一个胡子拉碴c眼泛绿光c神形憔悴满身脏污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身上沾满尸体身上的绿色粘液,约有一米八的身高,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走路时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飘。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倩云手里的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又朝风倾然和莫卿卿看去,问:“能给我点吃的吗?”

  莫卿卿扭头去看风倾然。

  风倾然取出包豺兽肉扔过去。

  那男子接住豺兽肉,撕开锡纸包,捧住就啃。

  风倾然问:“这里除了你们仨,还有别人吗?”

  除了莫卿卿杀掉的三头豺兽,扶梯上还有一头被风倾然开膛破肚的豺兽尸体。

  风倾然把莫卿卿扶到离扶梯不远的料理店中。

  料里店又脏又乱,桌椅横七八方地倒在地上,满地餐盘茶杯碗筷的碎片和菜汁c用过的纸巾等垃圾,充斥着腐烂变质的垃圾臭味。

  她把莫卿卿扶到稍微靠里的榻榻米上坐下,转身去找来抹布和垃圾桶,把餐桌上的那些垃圾清理干净,简略地把这个卡座位置收拾出来。

  桌子上有一个煮火锅的卡式炉,风倾然试着点了下火,发现能打着,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她对莫卿卿说:“你休息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资。”说话间,见莫卿卿又伸手去抓伤口,赶紧说:“长伤口,别挠。”

  莫卿卿只好把刚碰到伤口的手缩回来。她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你当心刚才逃走的豺兽杀回马枪。”

  风倾然说:“门口有火,它们不敢过来。”她说完,拿起手电筒先去店里搜寻。

  店里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卡式炉倒是留下不少,她在后厨旁的库房里还找到四箱半卡式炉气罐。她扛着气罐回去,见到莫卿卿单腿蹦跳着挨张卡座收集靠枕。

  她把卡式炉气罐放在榻榻米旁,问莫卿卿:“你收集靠枕做什么?”

  莫卿卿说:“保暖呀。晚上那么冷,睡在靠枕堆里多少能起到点保暖效果。”她担心风倾然不相信,保证似的说道:“我之前就是靠着抱枕和餐桌布从寒冷中熬过来的。”

  风倾然经历过那样的寒冷,知道有多难熬,不由得心头微酸。她对莫卿卿现在还想着用抱枕保暖又有点无语,说:“我们有四张豺兽皮可以保暖。”她见莫卿卿精神十足,半点伤员的虚弱模样都没有,便把青鳞片递给莫卿卿,让她去剥豺兽皮。

  莫卿卿接过青鳞片,想到风倾然没有防身的武器,便把匕道递给风倾然,说:“这个借给你用,要记得还我,这个是闷闷的匕首,我还要还给闷闷的。”

  风倾然问:“闷闷?”

  莫卿卿说:“吴闷闷,我青梅竹马的好基友。”

  风倾然看了眼莫卿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略带两分暧昧地问:“定情信物?”

  莫卿卿“嗬”了声,说:“屁!这是闷闷她爸送给她的礼物。”当即又把她怎么从吴闷闷家拿走这匕首的事说了。

  风倾然听完,沉默两秒,问:“你之前就无家可归?”

  莫卿卿挺看得开的,浑不在意地说:“我有爹妈跟没爹妈没区别,不过挺好,至少现在我不用惦记他们的死活,反正他们也不惦记我的死活。”她说完,蹦跳着往屋外走。她想到外面还有豺兽,又蹦回去,从隔壁那张满是垃圾的桌子上刨出卡式炉,又拿了两罐新的气罐备用,捧着卡式炉和气罐去到外面剥豺兽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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