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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外的侠客》正文 第十二章 问题

  陈到并没有发现吴大德的异常,那一丝眼眸中的情感矮胖子收敛的很是迅速。伸手拍了拍陈到的肩膀,吴大德很有长者风范的说道:

  “行了,你也别傻看着了,赶紧去把那桌收收收拾。”

  虽然有了长者风范,但矮胖子的言语中还是逃不过精明。转过身吴大德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兀自背着手离开了。

  陈到却站在门口,呆呆的望了很久。

  ······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天傍晚鹿鸣酒楼的生意不太好。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堂,一直到了黑天,也没有接待多少客人。

  吴大德搬了个小板凳,愁眉苦脸的望着被夜色渐染的门外景象。而陈到则对此很是不以为然,毕竟这个矮胖子和自己一样,目前也就是这家酒楼的跑堂而已,有必要为酒楼的生意好坏着急吗?

  陈到还试着询问了一下,而吴大德的回答却让陈到有些意外。

  “当然了,干一行爱一行你不知道吗?果然你骨子里就是个小乞丐,一点道理都不明白。”

  “酒楼的生意不好,老板那铁公鸡就会心疼发给咱们的工钱。你这样一想,咱们的工钱是不是就和酒楼生意的好坏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什么,你没有工钱?你这个小乞丐怎么一点野心都没有?你现在是拿不到工钱,但你想想,等你干满十年还了卖身契后,是不是就能拿到工钱了?”

  “眼光要放长远些知道不,和小爷我学学,小爷我可是快要荣升酒楼账房的人!”

  陈到听过后,竟然觉得这个矮胖子说的有那么一丝道理。于是陈到也搬了个小板凳,一瘸一拐的凑到了门口坐着。

  当然了,这只是开个玩笑。这种鬼话怎么可能有道理,陈到可没打算留在这个酒楼卖命跑堂整整十年。

  一个胖子,一个瘸子就这么坐在门边闲聊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吴大德话好像很多的样子,这和以往可不太一样。仔细算下来,其实在陈到养伤的这一个多月来,矮胖子并没有和陈到聊些什么。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这矮胖子嘴巴太毒,往往开口第一句就让陈到陷入沉默。

  不沉默也不行,陈到认为自己在腿伤没养好的情况下,应该打不过这个浑身是肉的矮胖子。至于等他能打过了?呵呵······不过也是奇了怪了,吴大德也只是个跑堂的,究竟怎么做到把自己养这么胖的?

  难道是因为这小子负责送菜,能够偶尔贪嘴的缘故?

  将这个复杂的问题抛在脑后,陈到突然扭头对吴大德说道:

  “对了,你去没去过鹿鸣城外?”

  “鹿鸣城外?”

  吴大德奇怪的瞅了陈到一眼,接着很是坚定的回答道:

  “没去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到想了想,用比较谨慎的言语回答道:

  “当然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了,毕竟我自从受了伤以后,脑子一直不太清醒。”

  “哦对了,我才想起来,你不但是个瘸子乞丐,还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瘸子乞丐。”

  吴大德一副同情的神态,陈到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险些想跳起来给这小子一记狠的。

  “鹿鸣城外啊,据说往北边走,越过歧鹿山就是清河府城,那里可比鹿鸣城这小地方繁华多了。”

  “南边还有一条大江,叫什么······我忘了,不过我记得有人说过,顺江而下,能够直达更南边的一座大城。”

  “你别问叫什么,那座城的名字我也忘了。”

  “了解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只需要记住酒楼里的常客长什么样不就够了。对了,还得记住哪个客人出手敞亮,这个很重要。”

  吴大德一脸不在乎的说着,而陈到则勉强忍住不去吐槽他究竟能记住什么。

  果然,这个矮胖子还是不太靠谱。发现这一点,陈到也不再费心想从矮胖子这打探什么信息了。

  等夜色将整片天幕侵蚀,吴大德这才打了个哈欠,很是艰难的离开了自己的小板凳。

  “打烊了吧,今天看来是没啥生意了,真是晦气······对了,别忘了把门口的灯笼灭了,省的铁公鸡明早又唠叨什么。”

  整个酒楼里也只剩下陈到也吴大德这两个跑堂的了,至于账房和厨子,好像早在半个小时前便各自伸着懒腰回房歇息了。

  也就只有某个见钱眼开的矮胖子,还不依不饶的寄希望于有客人能上门。

  吴大德一脸的不满,明显心情又不太美丽了。瞅着这矮胖子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陈到摇着头开始收拾一楼的桌椅。

  等陈到一瘸一拐的将工作做完,矮胖子吴大德也已经离开很久了。临着关门前,陈到突然犹豫了一下。

  从门口探出头去,陈到在夜色中,隐约望见了远处墙角那个身影。夜已经深了,但那道身影好像一直都没有动弹过。

  耳边又响起了吴大德那矮胖子白天给自己讲述的那个故事,陈到陷入了沉默。但转而,他便走回了酒楼里。

  再出来时,陈到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还有从伙房里拿来的一块不算凉透的白馍。一瘸一拐的,陈到努力走向了远处的那个墙角。

  因为腿伤没好的原因,陈到单膝落在地上,轻轻的将手里的水碗与白馍放在了老乞丐的面前。

  对方低着头,只让陈到望见了他那满是灰尘杂乱的灰白头发。

  也没说些什么,陈到便想要转身离开。反正酒楼里经常有豪客摔酒碗来助兴,少上一两只水碗也算不得什么。

  原本陈到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靠近了以后,陈到突然感觉如鲠在喉了。

  吃了伤腿的麻烦,陈到转身的慢了。但就在这几个眨眼间,陈到却望见,自己面前的这个满身伤痕的老者突然颤了下身子。

  没有言语,他只是抬起头,向着一脸平静的陈到,很是艰难的,勉强咧了咧嘴角。脏乱的脸庞并未将之全然遮挡,陈到望得清晰。

  这是在笑?陈到有些迷茫,不自主的将目光移向了对方空着的右臂与被砍断了筋的双腿。

  同样是在这几个眨眼间,远处有数骑乘夜色而来,手擎火把,马蹄声响于青石,未见片刻停歇。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