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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密码》正文 第三章

  毕竟是来自于二百多年前的现代人,我不仅举止优雅气质高贵且身怀超前的工作技能,比如电工、水暖、吊顶、贴壁纸,但这些手艺活都无法在封建社会施展本领,要想有地住有饭吃,必须得买掉随身物件换成钱,手表是最有可能成交的。因为它是块机械表,不走了用手拧拧就行,不像头灯和打火机,用到一定次数就报废了,即使能充电也没有插座呀!手机我可舍不得卖,万一哪天有了信号,说不定会接到意外之喜的电话呢!

  有一次,我在一户人家贴壁纸,结帐时女房东的手和我的手只碰了一下,我们就抱在一起了。本来一天能干完了活儿,硬是干了一天半,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滚床单。壁纸贴的倒是很平整,床单却揉烂了。那女人身形灵动体态婀娜,皮肤的手感比墙上壁纸的弹性还要好,幽幽体香至今还萦绕在我冥冥遐想之中。几番云雨之后,她咬着我的耳朵喃喃道:“我爱运动!”我不知道她床下户外的运动水平怎么样,她床上的活儿真是令我销魂!

  我们互电话号码,估计不等我下楼,她就把我删了。但我凡事愿意往好处想,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更换电话号码、舍不得卖掉手机的原因,万一哪天她发出“下午有空吗”之类的邀请呢!频繁地更换电话号码只能说明你不重要,或没有可惦记的人。

  我把这三样东西摆在路边,用一块砖头在地上写广告:出售手表、头灯、打火机 ,每件五两银子,概不还价。定价心理学是根据棺材铺老板的敲诈逻辑,我这三样东西的含金量都远超其棺材。

  有人看没人买,不买也要按两下,打火机的液体眼看着下降,而头灯的灯光却显的更亮了,因为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饥寒交迫无家可归的人怕天黑,晚上不仅冷,还没地睡觉,尤其是当周围的事物都静下来以后,会感觉特别孤单。解决孤单最好的办法就是吃东西,吃吃吃……我擦掉嘴角的哈喇子,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最后光临地摊的是一群官兵,他们用脚抹掉我地上的广告怒喝道:“快收快收,王爷贝勒爷和大人们下朝回家,挡了架小心你的狗头!”吓得我窘迫地摸了摸后脑勺,辫子还在。还好大清城管的临时工不打人,也没没收我的物品。我猜不是他们工作态度端正人品好,而是没正眼看我才躲过一劫,给王爷贝勒开道的护卫谁在乎一个街头摆摊的穷光蛋。有个兵丁望着我的鞋出神,他正要开口说话,一顶十六人的抬银顶黄盖红帏大轿前呼后拥威风凛凛晃晃悠悠就过来了,里面的王爷相当于坐着防弹的奔驰600。前脚刚过后脚又来一溜马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帅哥定是贝勒,年轻就爱出风头,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骑马相当于亲自开着敞篷跑车。我瞅了瞅自己这身号称是贝勒服的行头,知道被棺材铺老板忽悠了。

  和珅下朝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乘一抬八抬绿昵大轿,几个带刀侍卫提着印有“和”字的灯笼,在前面一路小跑着开道,后面跟着一群家丁随从。

  和珅没回家,而是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轿刚落地,早已有人上前掀开轿帘,满脸谄媚笑道:“和大人请!”

  和珅可不是在电视剧中王纲扮演的奸诈胖子,他五官端正身材匀称满脸正气举止优雅。他悠然下轿被人簇拥上楼,侍卫们矗立在酒楼门前,轿夫们则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摊上吸溜吸溜地吃起了馄饨。我望着绿昵大轿,想起年关将近,石家庄街头停放的轿车后备箱被撬的治安案件,深受启发。

  我打足精神装作贝勒饭后消食的潇洒模样,慢慢向轿子靠近,边走边想和珅的贵物品会放在哪个位置?会是烟酒水果还是现金银行卡?我希望是马上能吃的东西,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我伸出右手探进轿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敢偷和大人,往左摸到一个包袱拽了就走,管它是什么呢!和珅轿里肯定不会放块烂砖头。

  任何小偷得手后都会迅速逃离事发现场,我也不例外。我没事人般拐进一个小胡同,见四下无人撒腿就跑,往西往南疾奔,那是回石家庄的方向,边跑边摸索包袱里的东西,有软有硬,我想硬的是银子和牛肉干,软的是扒鸡或槽子糕。

  跑出很远见没人来追来才觉饥饿难耐头晕眼花,我有过低血糖的经历,当时昏倒在门口商店,醒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瓶没来得及拧开口的可口可乐。下次买两瓶,我喝一瓶,卖给和珅一瓶,估计他会出很高的价钱,他哪喝过这色这度数的气泡酒。如果献给皇上一瓶,估计得赏我个真定知府当当(前边说了再说一遍也不多,大清朝真定府的行政级别可不是现在的正定县哦,几乎相当于现在的石家庄市,我这个知府就是市长,这一点必须做出详细说明,和县令比差着两级呢),我保证积极治理雾霾,大小作坊、酒楼住家不许生火做饭,所有工地全部停工;真定府所辖各县特别是石家庄村,单号只许骑牲口,双号只准坐轿,别跟我说轿、马与大气污染无关,轿夫会呼吸,驴骡马会放屁,任何排放都会对大气造成污染!必须让老百姓知道空气污染与他们不良的生活习惯有直接的很大的绝对的关系,否则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这个知府身上,我怎么向上面交待!我向你们交待得着吗?官是皇上封朝廷给的,我只对上面负责!

  你说什么?限制男女出行——单号只准男人出门,双号允许女人出门?这简直是希特勒法西斯行径,再出馊主意,我解除你的师爷职务!

  谁说真定府的空气质量全靠风?那是恰逢限行限产,刚好有风吹来;雾霾不散,是因为西边的山阻断了来自西伯利亚的风,我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发动全体劳动力学习愚公移山的精神,把太行山凿个口子,让西北风吹散遮天蔽日的雾霾!具体将雾霾吹到何处,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第二三把火我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烧才会更旺,当官就像打扑克,不能一上来就使炸,一下子把手里的大牌全打出去,后面就没法玩了!

  我担心是当春天来临,南风吹过真定府将雾霾涌到京城,惊扰了皇上如何是好!织一块貌似天空蓝色的幕布,必要时用来遮住紫禁城灰色的天空?可我一个五品地方官哪有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本事,得在朝廷找个靠山,每逢凶险之事,他会帮我说话蒙混过关。

  我首先想到和珅,可经常看清朝电视连续剧的我知道他的好日子在老皇帝一死就会结束。新皇帝将他治罪,势必会株连到我;投靠清官仕途才会安全,但升迁速度慢呀!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上司会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属下的行为,终日工作在他人的监督之下,稍不顺眼极有可能随时被冷落。况且朝廷大小所有在任官员个个光明磊落,只有被法办后才会被认定贪污腐化罪大恶极!我哪里分辨得出谁贪谁清,历史书上写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影视剧中的人物刻画就更戏剧化的不靠谱了,万一站错了队……我忽然想到了刘墉,历史上他一直是公认的清官,我怎么和能搭上刘大人的船呢?

  唉,官场是非岂是我等凡俗之辈所能揣测臆想!乾隆也算是个明白皇帝,一瓶可乐换不来知府官帽,我也不相信一国之君会把如此重要职位赏给一个欺下瞒上的锅炉工,这点自知自明我还是有滴!我咽下口水,那就不给皇上喝可乐了。

  手握偷来的钱还省吃俭用,只能说明这个小偷没情怀。我走进一家酒楼,要了二楼一个包间,我不能在一楼大厅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包袱,太多珠宝会招来诸多猜测,再遇上贼就得不偿失了。

  我边风卷残云大快朵颐,边动手解开包袱,先解上挽着的那个疙瘩,然后往左翻了一圈,再往右翻了两圈,就完全打开了。

  没人分享我就自言自语:“嘿嘿,和大人呀和大人……”不知道此时在另一家酒楼用餐的和珅会不会被我念叨的打喷嚏。

  喜好不同侧重点自然也会不同,身为一名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我先展开一封信,几行潦草行书,寥寥数字让我边看边点头,竖着写的嘛!大体意思先是磕头巴结,后是献媚,接着是套近乎,最后很是含蓄,像是要官又没明说,落款连个署名都没有,估计是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有迹可寻,我当年给班花偷写的情书也是如此。

  我开始清点其它物品:先前摸着的硬东西是一方砚台和一枚石头印章,我用嘴在上面呵气了半天,然后在那封信的空白处按下一个不太清楚的红方印,全是篆字一个也不认识。我把信丢到一旁又捡了回来,心想把这东西拿回石家庄当礼物送给刘方静,也许会起到玫瑰花的作用;软的是一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我在淘宝上见过类似人造毛的,属于男女情趣用品,这个也一并送给刘方静?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展开的是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没有扒鸡和可用来结帐的散碎银子。“买单,”我说。

  店小二张盯着银票瞠目良久才方叫来老板,“这位爷,小人找不开您的银票。”老板陪着小心说,“不如这样,您先住下,等明儿票庄开门,您兑了银子再来结帐。”

  天色已晚,我也累了,既然老板说的这么客气,我也没有推辞。“来间上房!”财大气粗,既然称咱是爷,咱就装个爷样。

  “爷,咱这是酒楼,您去对面翠香楼,那里住着舒坦!”老板小心地陪笑道。我先前在另一家酒楼见有人对和珅这样笑过,心里很是舒坦。

  “你不怕我跑了?”我开玩笑地说。

  “嘿嘿,”老板奸笑两声揶揄道,“在和大人的地盘,客人都知道守规矩。”这句话犹如尊贵会所墙上的警示标语——您已处于视频监视区,请注意行为举止!

  我心里骂道:“牛逼什么!新皇帝迟早得把你家老爷弄死,你也活不成!”

  虽然还不到那一天,但我还是很解气!哇靠,用和珅的银子来和珅的店消费,真是刺激!再遇上和珅本人就更好看了!我估计他还没有发现财物丢失,也许他老人家不记得轿子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这对于行贿者来说,那钱可就白花喽!

  天空中飘着小雨,落在脸上很舒服,我随店小二穿过街道来到对面的翠香楼,一个满脸姻脂的老鸨拉住我的手说,“爷,您可来了!”不由分说三下两下像牵羊似的就把拽上楼,“圆圆,接客!”我误入妓院,这里就是著名的八大胡同之陕西巷。

  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挑帘而出,从老鸨手里接过我的手上下抚摸着就往屋里拉。“我我我我,”我慌忙说,“我不不不……”我想说我不嫖,又觉当着鸡女本人的面说“嫖”,显得不够尊重,“小姐,我只想找个睡觉的地方。”我觉着“小姐”是对女性最美最尊贵称呼,却被新时代的女性所排斥,她们以为下贱女人才是“小姐”。现在喊小姐称呼这位袒胸露乳的青楼女子倒挺合适,她听着仿佛也很受用。

  “就是要睡觉嘛!”她嗲声回道,“我陪你睡!”

  我曾经幻想,即使以后有了钱,吃喝嫖赌四大恶习,我也只允许自己占两样,嫖是决计不会的。我觉着男人应该用魅力征服女人,稍低级点也是连蒙带骗去哄女人上当,再低级不过也只能是用物质诱惑女人,用钱直接买性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太直接太没过程太没难度太不刺激了!虽然诱惑哄骗女人并不少花钱,但它像是钓鱼有过程,且具有男欢女爱两情相悦的美妙感觉!当然有女人收了男人礼物收了钱还一个劲儿地装高贵,也是令男人难以接受的,那叫跑了鱼。做女人挺难,好女人与坏女人的差距不大,拿捏那个度的过程便是矜持。

  反正我就是不嫖。老鸨装作神秘大声地夸赞说:“这位爷,您不知道,我们家圆圆可是当年平西王吴三桂与李自成争抢的陈圆圆的表妹。”她喋喋不休地劝着,“如果不是您,我还舍不得叫她出来接客呢!您看这身段这长相这气质!”

  “扯淡吧,”我心想,“陈圆圆,明末清初吴三桂的小媳妇,活到现在怎么也得一百岁了,她表妹再怎么远房亲戚也得四五六七八十岁了,还一口一个‘如果不是您’,仿佛进了她的店上了她的床就使我变得高贵了似的!”

  我摸了摸装银票的包袱,当真嫖,我也得找个喜欢的,我的原则正在逐渐削弱。从我个位数的性经历中,我知道自己喜欢紧胸细腰身材苗条的女人。

  圆圆用丰满的胸脯不停地蹭着我的胳膊,搅动了我的恻隐之心,用这么好的词形容即将进行的龌龊行为合适吗?“万一官府查房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

  老鸨咯咯大笑,“您放心大胆地玩儿!”她嘴角上翘满脸不屑地呲着牙说,“没人敢来查和大人的产业!”

  我差点说我刚撬了和珅奥迪的后备箱,偷了他的钱包和狐狸尾巴。

  当圆圆光着身子,屁股上插着那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出现时,我就再也把持不住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