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大结局
当天下午，叶荭荭接到了白月佳的电话，约她见一面。
她约她见面的地点是z市的露天餐厅，很高，叶荭荭从上往下看都觉得目眩。
白月佳坐在安静一角冲她招手，右脸红肿，像是被人打过，见她盯着，大大方方解释：“我妈打的。”
“吵架了？”
上次医院的事，令叶荭荭直觉她们母女关系非常不好。
白月佳摆摆手，“不提她了。我今天约你是想请你保管一个秘密。”
秘密？
叶荭荭心突突直跳，上次医院里白月佳的妈妈似乎很在意白月佳对她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她们两个并不熟。
“你现在很痛苦吧？”
叶荭荭避开白月佳探究的目光，白月光因为她死了，她若承认她的痛苦源自他，他情何以堪，她又何处自容？
“我告诉你真相，你能好过些。”
“”
“其实，我哥临死前打的那三个字是对我说的。”
刚开口时，白月佳还有些挣扎，但真正说出口后，她笑了，眼中带泪，像是终于解脱了。
叶荭荭满脸惊愕，他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么？联想到白月光的种种，她突然醒悟那半句“谈场精神恋爱都恶心”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他才会逃离那个家？”
白月佳点点头，不甘心地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同父异母，我妈婚内出过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生下的我”
叶荭荭静静听完，唏嘘不已。
当白月光察觉到妹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情愫时，他毅然决然离开了那个家。白月佳不甘心，偷偷拿了他爸爸的头发跟自己的验了dna。结果出来时，她欣喜若狂，可她妈知道后，以死相逼，不准她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她说如果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和她离婚，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连我哥都没告诉。如果，我知道他会——”白月佳捂着嘴，泣不成声。
为什么老天那么残忍，让那个人带着一份可耻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叶荭荭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泪水也啪嗒啪嗒落在手背，“对不起，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死”
白月佳吸了吸鼻子，冷静些后开玩笑说：“你不打算复婚吗？律皓川现在还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呢，就这么放弃多可惜啊。”
她心里很乱，在白月佳之前，她还在为如何回应死人的爱而纠结，但现在，她终于明白白月光救她，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气概，与爱情无关。
她无需回应，只需感恩。
然而最终她还是摇头说不知道，她不想太过草率地决定，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需要考虑太多。
白月佳调皮地笑了笑，“我更希望由一对相爱的人来保管我的秘密。所以你们两个要是复婚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他。”
叶荭荭点点头。
白月佳说想再坐会儿，叶荭荭听她的意思是想独处，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坐电梯的人少，下楼很快，快到她刚走出大门就又见到了白月佳——
她静静躺在血泊中，面带微笑。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狠狠撞了她一下，叶荭荭脚一软，即将跌倒前，身后有人扶住了她。
“别害怕。”
是岱非。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可鲜红色的血，白月佳解脱的笑容迟迟不肯从她眼前散去。
刚送到医院，白月佳就已经咽了气。在医院里，叶荭荭第一次见到了她的父亲，接连失去儿女，他整个人精神恍惚。白月佳的母亲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便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
白月佳说的没错，她母亲眼里只有她父亲。
叶荭荭趁她上洗手间时堵住了她，女人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认出她，警惕地瞪着她。
“你想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女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叶荭荭笑笑：“风云难测，别到时候空留后悔。”
临分开时，白月佳悠悠在她身后说了这么一句。
走到楼梯时，叶荭荭回头看了一眼，女人还僵硬地杵在洗手间门口。
会后悔吗？
她，还有她。
岱非开车送她回家，开到一半时，叶荭荭终于下定决心。
“能送我去他那儿吗？”
多年后回想起来，叶荭荭还是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说过的一句话，是她亲自把最后一根稻草压在岱非身上。
岱非沉默了一会儿，“行。我正好顺路办点事儿。”
叶荭荭坐在车里给律皓川发了一条短信，她斟酌了很久，最后删删改改，只有八个字：我去海边别墅找你。
车停了。
叶荭荭好奇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荒无人烟。
岱非落了锁，她打不开车门。
车里的灯亮了，他偏头，目色沉沉撞进她眼里。她浑身紧绷，这目光，她熟悉又畏惧。
“嫁给我好吗？”
他从西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拉过她的手，强势地给她戴上。
叶荭荭想抽回手，却没抽动，低头说：“我已经决定和他复婚了。”
“不是不能生了么？不是不想拖累他么？才离婚没到两个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了？”
岱非咄咄逼人，叶荭荭不想理他，可他钳住她的下巴，逼问：“怎么不说话？”
“我后悔了。”
岱非松手，直视黑漆漆的前方，“我也后悔了。”
“开门，我打车回去。”叶荭荭转身等着他开车门，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她，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后悔那次办公室里为什么没要你！”
叶荭荭浑身血液涌至脑顶，阵阵彻骨的凉意传遍全身，她拼命挣开着，想离开他的桎梏，发现徒劳后，她愤恨地瞪着他：“我和他睡过很多次了。”
脸突然被捧起，岱非的手像螃蟹的钳子一样，狠狠地夹住她的脸，脸上的骨头好似都要被他夹碎了，“放心，我td没洁癖了。这还真要谢谢你！”
“唔——”
叶荭荭想要离开他肆虐的唇，可任她挠，任她抠，他都不为所动，血腥味越来越重，令她作呕。
就在下唇快要被咬掉时，他终于放过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你不也说他不在乎吗？”
擦去嘴唇上的血，叶荭荭愤恨地瞪着他。
大车灯突然打开，岱非抓住她的后脖子逼她看前面，“知道前面是什么吗？是悬崖！”
“荭荭，就一次。”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像个撒娇的孩子，感觉到叶荭荭的抗拒后，他的目光再度凶狠：“要不，我们就一起开下去。生不同衾死同穴，也不错。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叶荭荭一言不发低着头，岱非用手指卷着她头发玩，后来他也等烦了，狠狠扯了一下。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任人宰割。
灼热的手烙在身上，可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律皓川的脸，她只希望他快点完事儿，太久了，皓川会不会等急了。
“你就不能开心点儿？”
他从来没这么努力去讨好一个女人，可他所得到的回应竟然只有苦涩的泪，岱非深深的挫败。
怎么可能开心？叶荭荭心中冷笑。
男性霸道的气息突然离开，紧接着咔擦一声，“滚吧。”
叶荭荭没敢停留，立刻想要下车，可岱非突然抓住她手腕，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下辈子，你会选我吗？”
“”
“看在我今天又放过你的份上。”
“”
“可以说假话。”
她忙点头，岱非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她的手。
叶荭荭只顾着离岱非的车远点儿，走了一段后，才发现这周围实在是太荒凉了，她害怕，刚想打电话给律皓川，却感到有车灯晃着她，以为岱非又反悔了，她撒腿就跑。
直到唐雯摇下车窗喊她，她才冷静。
“非哥让我送你去律皓川那儿。”
上了副驾驶，唐雯没急着开车，叶荭荭想快点离开这儿，她却让她等几分钟。
“荭荭姐，你看那边。”
顺着唐雯指的方向，她一声尖叫，难以置信地看着岱非的车冲下悬崖，从包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打120，可唐雯摁住了她，哭着说：“非哥说等他死透的。”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只是默默流泪。
到海边别墅时，律皓川见到她又惊又喜，原来他手机没电了，并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不过没关系，她亲口告诉他。
那一晚，他们整夜无眠。
她讲了很多很多的事，有白月光的，有白月佳的，还有岱非的。他们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他把她揽在怀里，不说话，只静静听着，偶尔会轻拍她的肩。她的声音一直很平静，直到她讲完所有后，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岱非在临死前上传了一份录音，在录音里，他指责叶荭荭欺骗感情，明明要和他结婚，却又转身和律皓川复婚
叶荭荭面无表情听完，心里说不出是悲是喜。
律皓川的海边别墅早被曝光，就在他带叶荭荭回美国散心那天，记者们将他们团团围住。律皓川摁了好几次喇叭，他们都不肯让开。他们不停地追问叶荭荭岱非临死前的话，她摇下车窗，难得的刻薄：“过几天被打脸可别哭。”
到美国时已是晚上，正好去律皓川爸妈家吃晚饭。
这一回，饭桌上是十只眼睛——律皓川的大伯终于舍得回国。
“在尼泊尔生那场大病，还以为熬不过去了，真是人到老了，才懂得落叶归根这四个字，这次回国我是再也不想走了。”大伯声音洪亮，或许是常年在外旅游，比起干瘦的律敏达要强壮许多。
郑红燕给他和叶荭荭做了介绍，他笑眯眯地看看叶荭荭又看看律皓川，两声爽朗的笑后，“你小子行啊！我几乎走遍了全世界，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叶荭荭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模样顶多中等偏上，这位律大伯实在太夸张了。
律大伯很健谈，晚餐后和叶荭荭聊天，话题不经意就带到了她的工作上，“对了，听说郑家的小子，是你的经纪人？我记得他是叫岱非吧？他这个人，怎么样？我有个朋友想——”
“他死了。”
她想佯作平静，但说出这三个字时，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人，他或许只是太憋屈了才萌生要自杀的念头，但他顺手帮了她和律皓川一把。
最后的那份录音根本不是想抹黑她，不出几天唐雯就会出面帮她洗白，就算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卡坏了，那天车上的话，都已完完整整备份到唐雯的网盘里。
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人之将死，其言未必可信。
“什么？！死了？”
“大伯！”律皓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虽然没摔倒，但律大伯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身子动不了，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
在医院里，叶荭荭无意中知道律大伯的名字——律代山。当时她还未多想，直到她陪郑红燕回家收拾他的箱子，发现了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岱非的资料以及dna鉴定结果。
她趁郑红燕不注意偷偷把文件袋藏起来，只给了律皓川一个人看。
律代山是中风了，全身瘫痪，眼歪嘴斜，嘴里啊啊的却没有人能听得懂。
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但叶荭荭知道他一定是为了所谓的自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
如今，因果循环：他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地去旅游，甚至开不了口说岱非就是他的儿子。
想到造成岱非c律皓川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她真是打心眼儿里恨他，但看他躺在病床上，说不了话，动不了的模样，她又觉得可怜。
后来和律皓川提起时，他一脸淡漠地说：“人之常情。”
七年后。
律毛毛打包了几块糖，决定离家出走。
可去哪儿好呢？
对了！去大舅家找舅妈玩！
那里没有难缠的小宝和小小宝！
就在他乐呵呵滚向舅妈时，却被舅舅一把举起来，训道：“小心点儿，你舅妈肚子里有宝宝了。”
原来这里也要被小弟弟小妹妹入侵了，瘪了瘪嘴，律毛毛终于哇哇大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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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约她见面的地点是z市的露天餐厅，很高，叶荭荭从上往下看都觉得目眩。
白月佳坐在安静一角冲她招手，右脸红肿，像是被人打过，见她盯着，大大方方解释：“我妈打的。”
“吵架了？”
上次医院的事，令叶荭荭直觉她们母女关系非常不好。
白月佳摆摆手，“不提她了。我今天约你是想请你保管一个秘密。”
秘密？
叶荭荭心突突直跳，上次医院里白月佳的妈妈似乎很在意白月佳对她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她们两个并不熟。
“你现在很痛苦吧？”
叶荭荭避开白月佳探究的目光，白月光因为她死了，她若承认她的痛苦源自他，他情何以堪，她又何处自容？
“我告诉你真相，你能好过些。”
“”
“其实，我哥临死前打的那三个字是对我说的。”
刚开口时，白月佳还有些挣扎，但真正说出口后，她笑了，眼中带泪，像是终于解脱了。
叶荭荭满脸惊愕，他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么？联想到白月光的种种，她突然醒悟那半句“谈场精神恋爱都恶心”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他才会逃离那个家？”
白月佳点点头，不甘心地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同父异母，我妈婚内出过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生下的我”
叶荭荭静静听完，唏嘘不已。
当白月光察觉到妹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情愫时，他毅然决然离开了那个家。白月佳不甘心，偷偷拿了他爸爸的头发跟自己的验了dna。结果出来时，她欣喜若狂，可她妈知道后，以死相逼，不准她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她说如果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和她离婚，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连我哥都没告诉。如果，我知道他会——”白月佳捂着嘴，泣不成声。
为什么老天那么残忍，让那个人带着一份可耻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叶荭荭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泪水也啪嗒啪嗒落在手背，“对不起，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死”
白月佳吸了吸鼻子，冷静些后开玩笑说：“你不打算复婚吗？律皓川现在还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呢，就这么放弃多可惜啊。”
她心里很乱，在白月佳之前，她还在为如何回应死人的爱而纠结，但现在，她终于明白白月光救她，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气概，与爱情无关。
她无需回应，只需感恩。
然而最终她还是摇头说不知道，她不想太过草率地决定，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需要考虑太多。
白月佳调皮地笑了笑，“我更希望由一对相爱的人来保管我的秘密。所以你们两个要是复婚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他。”
叶荭荭点点头。
白月佳说想再坐会儿，叶荭荭听她的意思是想独处，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坐电梯的人少，下楼很快，快到她刚走出大门就又见到了白月佳——
她静静躺在血泊中，面带微笑。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狠狠撞了她一下，叶荭荭脚一软，即将跌倒前，身后有人扶住了她。
“别害怕。”
是岱非。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可鲜红色的血，白月佳解脱的笑容迟迟不肯从她眼前散去。
刚送到医院，白月佳就已经咽了气。在医院里，叶荭荭第一次见到了她的父亲，接连失去儿女，他整个人精神恍惚。白月佳的母亲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便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
白月佳说的没错，她母亲眼里只有她父亲。
叶荭荭趁她上洗手间时堵住了她，女人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认出她，警惕地瞪着她。
“你想知道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女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叶荭荭笑笑：“风云难测，别到时候空留后悔。”
临分开时，白月佳悠悠在她身后说了这么一句。
走到楼梯时，叶荭荭回头看了一眼，女人还僵硬地杵在洗手间门口。
会后悔吗？
她，还有她。
岱非开车送她回家，开到一半时，叶荭荭终于下定决心。
“能送我去他那儿吗？”
多年后回想起来，叶荭荭还是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说过的一句话，是她亲自把最后一根稻草压在岱非身上。
岱非沉默了一会儿，“行。我正好顺路办点事儿。”
叶荭荭坐在车里给律皓川发了一条短信，她斟酌了很久，最后删删改改，只有八个字：我去海边别墅找你。
车停了。
叶荭荭好奇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荒无人烟。
岱非落了锁，她打不开车门。
车里的灯亮了，他偏头，目色沉沉撞进她眼里。她浑身紧绷，这目光，她熟悉又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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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西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拉过她的手，强势地给她戴上。
叶荭荭想抽回手，却没抽动，低头说：“我已经决定和他复婚了。”
“不是不能生了么？不是不想拖累他么？才离婚没到两个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身边了？”
岱非咄咄逼人，叶荭荭不想理他，可他钳住她的下巴，逼问：“怎么不说话？”
“我后悔了。”
岱非松手，直视黑漆漆的前方，“我也后悔了。”
“开门，我打车回去。”叶荭荭转身等着他开车门，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她，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后悔那次办公室里为什么没要你！”
叶荭荭浑身血液涌至脑顶，阵阵彻骨的凉意传遍全身，她拼命挣开着，想离开他的桎梏，发现徒劳后，她愤恨地瞪着他：“我和他睡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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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叶荭荭想要离开他肆虐的唇，可任她挠，任她抠，他都不为所动，血腥味越来越重，令她作呕。
就在下唇快要被咬掉时，他终于放过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你不也说他不在乎吗？”
擦去嘴唇上的血，叶荭荭愤恨地瞪着他。
大车灯突然打开，岱非抓住她的后脖子逼她看前面，“知道前面是什么吗？是悬崖！”
“荭荭，就一次。”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像个撒娇的孩子，感觉到叶荭荭的抗拒后，他的目光再度凶狠：“要不，我们就一起开下去。生不同衾死同穴，也不错。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叶荭荭一言不发低着头，岱非用手指卷着她头发玩，后来他也等烦了，狠狠扯了一下。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任人宰割。
灼热的手烙在身上，可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律皓川的脸，她只希望他快点完事儿，太久了，皓川会不会等急了。
“你就不能开心点儿？”
他从来没这么努力去讨好一个女人，可他所得到的回应竟然只有苦涩的泪，岱非深深的挫败。
怎么可能开心？叶荭荭心中冷笑。
男性霸道的气息突然离开，紧接着咔擦一声，“滚吧。”
叶荭荭没敢停留，立刻想要下车，可岱非突然抓住她手腕，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下辈子，你会选我吗？”
“”
“看在我今天又放过你的份上。”
“”
“可以说假话。”
她忙点头，岱非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她的手。
叶荭荭只顾着离岱非的车远点儿，走了一段后，才发现这周围实在是太荒凉了，她害怕，刚想打电话给律皓川，却感到有车灯晃着她，以为岱非又反悔了，她撒腿就跑。
直到唐雯摇下车窗喊她，她才冷静。
“非哥让我送你去律皓川那儿。”
上了副驾驶，唐雯没急着开车，叶荭荭想快点离开这儿，她却让她等几分钟。
“荭荭姐，你看那边。”
顺着唐雯指的方向，她一声尖叫，难以置信地看着岱非的车冲下悬崖，从包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打120，可唐雯摁住了她，哭着说：“非哥说等他死透的。”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只是默默流泪。
到海边别墅时，律皓川见到她又惊又喜，原来他手机没电了，并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不过没关系，她亲口告诉他。
那一晚，他们整夜无眠。
她讲了很多很多的事，有白月光的，有白月佳的，还有岱非的。他们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他把她揽在怀里，不说话，只静静听着，偶尔会轻拍她的肩。她的声音一直很平静，直到她讲完所有后，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岱非在临死前上传了一份录音，在录音里，他指责叶荭荭欺骗感情，明明要和他结婚，却又转身和律皓川复婚
叶荭荭面无表情听完，心里说不出是悲是喜。
律皓川的海边别墅早被曝光，就在他带叶荭荭回美国散心那天，记者们将他们团团围住。律皓川摁了好几次喇叭，他们都不肯让开。他们不停地追问叶荭荭岱非临死前的话，她摇下车窗，难得的刻薄：“过几天被打脸可别哭。”
到美国时已是晚上，正好去律皓川爸妈家吃晚饭。
这一回，饭桌上是十只眼睛——律皓川的大伯终于舍得回国。
“在尼泊尔生那场大病，还以为熬不过去了，真是人到老了，才懂得落叶归根这四个字，这次回国我是再也不想走了。”大伯声音洪亮，或许是常年在外旅游，比起干瘦的律敏达要强壮许多。
郑红燕给他和叶荭荭做了介绍，他笑眯眯地看看叶荭荭又看看律皓川，两声爽朗的笑后，“你小子行啊！我几乎走遍了全世界，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叶荭荭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模样顶多中等偏上，这位律大伯实在太夸张了。
律大伯很健谈，晚餐后和叶荭荭聊天，话题不经意就带到了她的工作上，“对了，听说郑家的小子，是你的经纪人？我记得他是叫岱非吧？他这个人，怎么样？我有个朋友想——”
“他死了。”
她想佯作平静，但说出这三个字时，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人，他或许只是太憋屈了才萌生要自杀的念头，但他顺手帮了她和律皓川一把。
最后的那份录音根本不是想抹黑她，不出几天唐雯就会出面帮她洗白，就算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卡坏了，那天车上的话，都已完完整整备份到唐雯的网盘里。
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人之将死，其言未必可信。
“什么？！死了？”
“大伯！”律皓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虽然没摔倒，但律大伯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身子动不了，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
在医院里，叶荭荭无意中知道律大伯的名字——律代山。当时她还未多想，直到她陪郑红燕回家收拾他的箱子，发现了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岱非的资料以及dna鉴定结果。
她趁郑红燕不注意偷偷把文件袋藏起来，只给了律皓川一个人看。
律代山是中风了，全身瘫痪，眼歪嘴斜，嘴里啊啊的却没有人能听得懂。
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但叶荭荭知道他一定是为了所谓的自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
如今，因果循环：他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地去旅游，甚至开不了口说岱非就是他的儿子。
想到造成岱非c律皓川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她真是打心眼儿里恨他，但看他躺在病床上，说不了话，动不了的模样，她又觉得可怜。
后来和律皓川提起时，他一脸淡漠地说：“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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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哪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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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没有难缠的小宝和小小宝！
就在他乐呵呵滚向舅妈时，却被舅舅一把举起来，训道：“小心点儿，你舅妈肚子里有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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