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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七日之事

  骆天回到王府舒翠园,闭门不出,谁都不见。一直沉迷于练功之中。不知不觉,修为又有巨大进步。

  反观齐若熙,伤还未好,无人嘘寒问暖。坐着难受,趴着难受,躺着难受。直到她听说湖州商会一事,骆天会去参加,就

  七日后。舒翠园西屋。辰时巳时交替。

  “记住,到那以后别乱说话,有张管家。你听他的就行。”王茹嫣正在帮骆天换着衣服。叮嘱道。

  看着镜里的自己,骆天有点不好意思,道“这还是我”

  此时他穿着裘皮马衣,踩着熊尾黑靴,锻里稠外,让他最吃惊的是,还带一顶貂绒锦帽。活像一个贵公子。

  王筎嫣拍拍他身上的拂尘,道“怎么不是你以后跟我在一起,我就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你这一出去,谁敢说你不像个老爷。”

  骆天从没觉自己这般尊贵过,这身行头,估计够买他之前所有的衣服。道“说的我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说的不对,你现在本就是个老爷,代表着我王家的面子。”王筎嫣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骆天。道“不错不错。人靠衣服马靠鞍。我都快认不出你。这一打扮,还真是像模像样。。”

  骆天脸一红,道“怎么感觉我跟个白脸似的。”

  王筎嫣笑道“白脸怎么了你不想当我的白脸”

  “我”骆天看着王茹嫣刚欲开口,谁知她却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只听她道“只要你真心对我,我愿让这王府改姓骆。”

  骆天忙道“不必了。我就今天帮你一次,下次我说什么都不去。”说完趁机跑出卧室。

  只见张泰早已在门外恭候。骆天不禁有点尴尬,毕竟自己从没这么穿过衣服。

  张泰瞧了瞧,眼睛放光道“夫人真是眼光独到,心灵手巧。老爷换身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

  骆天讪讪道“张管家客气。只要你不怕我给你王家丢人就行。”

  张泰没想到这骆天还真是心直口快,伸手道“请。”

  骆天咳嗽两声,调整下情绪,板个脸,率先出门。

  走在街上。一主一仆,一前一后。

  张泰道“老爷,待会都是各行各业的代表参加。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刚刚接手岳父王富金的生意,还不太熟悉,所以今日把张泰管家带来,他比较清楚这些业务。到时我替你应付。”

  骆天听到岳父二字时,本想反对,可如果自己不这么说,又能以什么身份参加

  商会在湖州城北。是家四层茶馆。这里相比其它地方,安静不少。但湖州毕竟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也安静不到哪去。

  到了商会门口。骆天就看到三无成群c形形色色的人围在一起寒暄。他就板个脸径自走了上去。反正他谁也不认识,就打算进门。可别人却把张管家拦下。

  一人道“张管家,难道这商会王员外也不亲自参加我都多久没见过他。”

  张泰拱手道“朱老板,我们老爷是没来,但我们老爷来了。这就是我们老爷的女婿,骆天。”

  骆天冷冷的冲他们笑了笑。毕竟前几日

  七日前。骆天告别齐若熙,回到王府舒翠园。刚一落地。丫鬟家仆迅速把他围了起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喜不胜收。

  张泰带笑拱手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击败强敌,威名远扬。”

  骆天不解道“此为何意”

  张泰道“刚才老爷力战声名显赫的九鬼天王。湖州城人皆已看见。他们虽不识老爷,但只要我们出去一说,击败九鬼天王的便是老爷。岂不威名远扬”

  骆天寻思道:湖州城人就算见我,也不知我是谁。没人会知击败九鬼天王的便是我。只要没人说,谁会知更何况九鬼天王本是齐盛德属下,若败坏他们的名声,更不会放过我。想到此,道“你们谁都不能出去说我和九鬼天王一事。我要知道谁说,我就杀人灭口。再也不回来。”

  张泰忙道“你们都听见了。若谁敢在背后议论,就算老爷饶了他,夫人和我也不会放过他。”

  “是。”丫鬟家仆齐声道。

  张泰摆了摆手,道“散了散了。老爷刚经恶战,须静息调养。吩咐后厨,熬碗参鸡汤送来。”

  “是。”一家仆答了一声。便去后厨交待。

  其他人见状相继离去。

  骆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还真把我当宝。”

  张泰道“我们能为老爷做的,只有吃喝住宿。但老爷能为我们做的,不只这些。老爷还是先去见过夫人。老奴暂且告退。”说罢。行礼离去。

  见他走后,四下已空无一人。骆天竟对王筎嫣也有不敢见,不敢面对之念。他不知在害怕什么。犹豫许久。还是打算回到西屋。不见她。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那碗已送来的参鸡汤。骆天并无食欲。

  彻夜未眠,练功练到次日晨时。等丫鬟来送早点时,他才收功。

  两个丫鬟看见那碗已凉透还未动一口的参鸡汤,略微有点诧异。但她们还是一言不问,一语不发。毕竟骆天是主子,她们是奴才。主仆有道,王家有规。不遵不守,必得其害。

  待得丫鬟搁置好早点,收起那碗参鸡汤离去。骆天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再次练起内功

  就这么不吃不喝过了三天。骆天忽听屋外丫鬟议论道“老爷三天未吃一口。可夫人竟陪他三天未吃一口。加上之前夫人未吃未喝的三天,已六天未吃未喝。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老爷”

  另一丫鬟道“夫人吩咐过。不得告诉老爷。以免老爷以为是夫人故意这么做。夫人说了,老爷是她的一切。他们是夫妻。夫妻本应患难与共,祸福同享。老爷要想绝食辟谷,折磨自己。那她就陪老爷。谁让老爷不听劝,她没办法。”

  又一丫鬟道“可就这么一直不说。再拖两日,以夫人的身子,恐怕撑不住。”

  再一丫鬟道“我们当丫鬟的,岂敢违抗夫人之命要是我们告诉老爷。夫人肯定按家法处死我们。”

  接一丫鬟道“难道我们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骆天此时心里无奈的笑了笑,收功推开门。瞧了瞧那几个丫鬟。道“你们说的可比唱的还好。这番话显然温习多遍。说的有模有样。我不管你们是出于担心你们家姐,还是又搭戏引我上当。但我好歹在你王府白吃白喝,白住白宿。我应该为你家姐做点什么。你们去吩咐给你家姐烹汤熬粥。快些送来。我会劝她吃下。”

  “是。”几个丫鬟面露喜色,当即离去。不知是为任务完成,还是为姐马上将饮下饭食,保全性命,她们才大喜过望。反正骆天不想再追根问底,一查究竟。他觉得,两者都有。

  于是。他就去了东屋。

  推开东屋房门。只见王筎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过脖子。本比雪还白的脸,显得蜡黄。明显饥-饿过度,命不久矣。

  骆天知道这种样子是装不出来的。如果不是真的未吃未喝。嘴唇不会起死皮,脸看着不会那么憔悴,那么虚弱。本来就很瘦的王筎嫣,已皮包骨头。让人心疼不已。仿佛她的胳膊,轻轻一用力,便可折断。

  但他忍着于心不忍之感,道“是不是坚持不住,怕真会死。所以安排人给我唱戏”

  王筎嫣一听霎时睁开双眼,勃然大怒道“我什么时候找人给你唱戏我是死是活跟你无关。你去见齐若熙,说我逼你娶我。你让我真的没脸活。你让她怎么看我我一个千金姐,美貌天下第一。却死皮赖脸非得嫁你。你想过我吗传出去我还怎么活人活一张脸,我脸都没了,还活着干吗你可知道,我把名节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我真的不想让人笑话我。我宁愿一死。”

  骆天听言心生愧疚,但转念一想,道“按你所说,你是为清名而死。但你为何不来个痛快,来个干脆,非要绝食你处处都在算计我。你根本不想死。你知我刚到和伦郡主行宫,便跟九鬼天王突然遭遇,不会就动起手。等我把他打退,我立马就已回来。我跟齐若熙根本没说两句话。你心里十分清楚,我压根什么都没跟她说。何谈坏你名节”

  王筎嫣见被拆穿,又羞又怒,道“你少巧舌如簧,信口诬陷。我完全不知你和九鬼天王一事。还是后来张泰告诉我的。我怎么按时按辰,分毫不差的算计你你就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把杜一郎给我救回来。你真是比不上他。我王筎嫣嫁谁都不嫁你。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骆天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不知你到底对我怀什么心思。反正我觉得你这种女人不值得相信。你的心机和城府,比你的真心实意来的多。你假哭假笑,真怒真气。你就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了,非得让别人都听你的。你不是想跟我斗,也不是想跟齐若熙斗。你是在跟自己斗。跟你的不甘心斗。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别等到一切无法挽回,才幡然醒悟。到了那时,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王筎嫣心念一动,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有理。与其说她喜欢骆天,还不如说她不甘心骆天不喜欢她,而喜欢齐若熙。她就是不服气。可有些人,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承认。将错就错,执迷不改。

  骆天见她愣神沉思,趁热打铁道“听人一句劝,不碰百根刺。当你后悔时,没有重来的机会。别等到恶报祸报应现时,才知当初不该这么做。错略无碍,大错难弥补。问心无愧,坦坦荡荡。珍惜每一个爱你的人,好好活下去。等杜一郎回来,我会给他解释清楚,让他莫要辜负你。你们俩一官一商,少爷姐。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美好姻缘,千古佳话。”

  王筎嫣笑了笑,道“说的我都真想嫁给他。可你别忘了。我是富可敌国的千金姐,而他不过是一个府尹之子。这算什么门当户对他高攀我。我要嫁也得嫁个最好的男的。最起码他得有一样是天下第一。因为我有一样就是天下第一。但杜一郎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天下第一。论长相,他不是。论文才,也不是。论家世,还不是。至于武功和地位,更不用提。所以。我真是越来越不想跟他在一起。屈尊降贵,自贬身价。”

  骆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王筎嫣所言非虚。辰书子是他见过最英俊的。雄千杀是他见过武功,地位,家世最高的。王富金是他见过最财大气粗的。至于文才。很难说。因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法评。道“那按你这么说,你一辈子都别嫁。因你只有两个人选,辰书子和雄千杀。但他们俩一个爱齐若熙,一个爱赵花。你没机会。你还是珍惜眼前人,救回杜一郎。”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筎嫣先是皮笑肉不笑,然后突然仰天大笑,道“你说的很对。他们俩我都没机会。但我的眼前人,可是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俩就是命中注定。你先娶我。等你有一样是天下第一时,我再把我给你。但如果你永远没一样是天下第一。那休怪我无情无义。”

  骆天只觉头皮发麻,难道自己真的跟王筎嫣命中注定可他沉思许久。反复推敲。真的找不出与王筎嫣无缘的任何一点。真是跟她太有缘分。齐若熙父王要杀他,侍卫看不起他,辰书子喜欢她,跟她毫无可能。赵花身入魔教,已成女妖之王,圣教圣女,今非昔比。自己救不出她。而且自己和郑勇年修为一样,但雄千杀一掌击败郑勇年。自己如何比得上雄千杀跟赵花看来是更无可能。但王筎嫣。一心待自己。丫鬟家仆把自己奉为新老爷。自己还救她两次。搂她两次。而杜一郎,就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救得出除了去雷轰寨送死,别无任何意义。难不成王筎嫣真是我注定的人

  见骆天神情越发沉重,早已愣在原地。王筎嫣哈哈大笑道“你可千万别把我当做你命中注定的人。因为我不再要你。我要把你扫地出门。你想娶我,就来求我。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是你非要娶我,而不是我非要嫁你。但我只给你三个月。你要三个月还没把我娶进门,那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们俩一拍两散,断绝一切。”

  骆天不置可否。木讷转身。失魂落魄。缓步离去。

  王筎嫣达到目的,心情大好,酣吃畅饮两日。毕竟以前的骆天,闭门不出,谁都不见。如今他白天在花园练剑,晚上在西屋练功。对待每一个家仆和丫鬟都不再拒之千里。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此乃爱屋及乌,以至其乐融融。

  只要他敞开心扉,让自己走进去,不再设防。那他岂会爱不上自己

  翌日。未时将末。王府舒翠园花园。

  王筎嫣穿着一袭黑紫绸裙,端坐在亭子里,晒着和煦的阳光,看着练剑的骆天。

  骆天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王筎嫣。毕竟他觉得缘分天注定,既然无法劝她放弃自己,离开自己,而自己能娶到这种媳妇,真是祖坟冒青烟。所以。顺应天命。

  王筎嫣大吃大补三日。气色明显好转。越发妩媚,越发动人。此女子只应画上有,美似仙不是仙,因她多了一种凡间的女人味。

  慢斯条理吃颗红葡。道“什么时候带我拜师长罗”

  骆天听言收剑收功。道“你还真想当长罗弟子”

  王筎嫣道“不是我想。是我不能不想。你也说了。你是仙尊。比我最起码多活上百年。我可不想我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皱纹密布。而你还是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子。那我还怎好意思活”

  骆天道“变老变丑岂不再过正常。更何况,我还没答应娶你。只不过帮你救出杜一郎。巩固你王家家业。你是老是丑与我何干”

  “你”王筎嫣恨得咬牙切齿道“没我王家出银子,休想让雷轰寨放人。要不你就单枪匹马,救出杜一郎。但我谅你也没那个本事。你不用再挣扎,不用嘴上说硬话。你如今心里有我没我,我一清二楚。我等着你来求我。”

  骆天道“你还真拿我当宝。我真不知我有什么好的。你是大家闺秀,千金姐。为何非要嫁给我”

  王筎嫣笑道“不是我非要嫁给你。而是你非要娶我。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骆天摇了摇头,道“你花言巧语先骗我喜欢你,再一脚把我踹走。以报我三番五次拒绝你之仇。你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不是跟我。你要想让我求你。我现在就求你。怎么求由你。只要你答应我。从此我们断绝往来,再无瓜葛。做什么我都行。”

  王筎嫣哈哈笑道“你还有点脑子。不过你还是错。错的离谱。我要不是真心实意,早放你离去,何必留你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反正你想娶我。就高抬大轿,三步一叩首,登门求亲。”

  “看来你是非得让我求你。”骆天恨恨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会求着娶你。你要想嫁给我,你就求我。不然,就放我走。”

  王筎嫣皮笑肉不笑道“你想让我求你”

  骆天见她笑得这般阴冷,只觉心里发毛。但还是鼓起勇气,壮着胆子道“是。”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过来过来。”王筎嫣站起身,冲他勾手道。

  骆天不明何意,道“过去干吗”

  王筎嫣冷冷笑道“过来你不就知道。”

  骆天想了想,她手无缚鸡之力,还怕她耍什么花样当即闪身而去。

  王筎嫣脸上含笑,缓步走到骆天身边。左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胸膛。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右手一巴掌扇他脸上。勃然大怒道“你还敢让我求你。你再给我说一次。”

  骆天挨一巴掌,心下已十分恼火。狠声道“你一个恭良淑德,优雅柔美的千金姐。为何大打出手,这般粗俗”

  王筎嫣厉声道“不是我粗俗,而是你欠打。你明知我本是个什么人。可你非惹我生气。那我只好不做大家闺秀,做一个你们男人都怕的母老虎。”

  骆天怒道“不是怕,而是烦。你要想当母老虎,我只会讨厌你,烦你。你最好想清楚。别到最后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王筎嫣已怒到极限,道“我好心待你,你诚心羞我。你让我怎能不想打你你明知我是何心意,却把我的心意,踩在地上随意践踏。你可以说不想娶我。但你不能拿我对你的感情。欺我辱我,有恃无恐。”说到这,再次扬手扇去。

  骆天不想再挨耳光,忙抓住她的手。喝道“你有完没完”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王筎嫣怒的一把抽出手。对着骆天又掐又拧,又抓又挠。

  骆天已完全没了耐心。再次抓住她双手。怒道“你别跟一个发疯泼妇似的行吗”

  王筎嫣咬牙道“我从没打过人。可我真想咬死你。我恨不得把你的肉一口一口咬掉。你要想娶我,就让我咬掉你脸上的十字疤。不然门都没有。”

  看着她狰狞的神情,骆天又恼又怒。真想把她教训一顿。让她不敢再对自己动手。可他转念一想,她既是女孩子,还天性高傲。如果打了她,先不说她自尊上受不受得了。难道自己就下的去手,不心疼她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真舍不得打。疼还来不及,更别说打。于是。闪身而去。回屋打坐。忍气吞声。不予理会。

  但王筎嫣可不肯就此罢休。虽没武功,但怒冲冲的疾步走进骆天西屋。可他门却反关,推不开。当即火上加火,怒上加怒。哐哐哐的砸着骆天房门。道“把门给我打开。别逼我把门拆了。听见没有”

  骆天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怒道“你要敢拆门,我就拆你。”

  王筎嫣更是恼怒,道“你还真拿你当我王家人。这是让你白住的这是我的府宅。吃我喝我不谢我。还跟我对着干。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你尝尝苦头。”说到这,大喊道“张泰。张泰。”

  骆天听她竟喊张泰,想动真格。顿感下不来台,颜面扫地。又气又怒。上前一把拉开房门。暴喝道“你真是没有分寸。实在过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还想走”王筎嫣见他转身便走,厉声道“给我关门。我今天就当堂教夫。让你们看看王家到底谁做主。”

  只听她话音刚落。大堂所有门都已被家仆关上。而且,骆天已被十几个家仆围了起来。

  骆天见状雷霆大怒,暴跳如雷。道“信不信我今日破了杀戒。都给我滚。”

  王筎嫣见当真有三四个家仆退身让路,显然怕了骆天。忙走来道“我看谁敢放他走。”冲骆天道“你今天走个试试。你要是识相,就给我滚回屋去。明天我再找你算账。”

  骆天听她话音,知她是在给彼此找台阶下。代表今日之事就算了。明天再说。只要能缓和缓冲一天,等两人气都消了。那明天谁还记这隔夜仇除非心眼。毕竟他俩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斗气斗嘴变成斗架斗殴。以至皆盛怒之下,都不肯低头,不肯饶恕对方,非要争个高低,以解心头之恨。但王筎嫣的话真的伤到他。白吃白住,没脸没皮。一个大老爷们,靠女人养活。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他道“如今我乃仙界长罗弟子,为人为事,不再代表个人。在王姐府上叨扰多日,添了不少麻烦。我会把这些日子耗费的银子,加倍还给王姐。不再欠王姐任何东西。还望王姐深明大义,放在下离去。在下不胜感激。”

  王筎嫣道“我刚才只是气话,你何必当真”

  骆天道“在下与王姐萍水相逢,本不同路。承蒙王姐收留多日,一览王府美景,品尝上好佳肴。受益匪浅,荣幸之至。但天下没不散的筵席。有缘自会相会。”

  王筎嫣道“你除武功,身无长物。倘若你就此一去,餐风露宿。我们俩都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难道就几句话,你都不肯原谅我”

  骆天寻思道:我家境贫寒,身无分文。最有钱的一次,还是卖的长罗玉佩。如果不偷不抢,不骗不蒙,那我如何来财想了想。道“王姐言之凿凿,所言甚是。但我务必想办法,自食其力,不甘辛苦,还你清银。请王姐替在下合计盘点,共需还多少银两。在下定加上一倍,还给姐。”

  王筎嫣恨恨道“你来真的”

  骆天拱手道“望姐答应。”

  王筎嫣强忍着怒火,道“你想还我银子。可以。但我必须得知道你的银子从哪来。如果是找人借,找人赊,找人要。或者坑蒙拐骗偷。那我可不要。”

  骆天道“这个姐请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奉公守法,绝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王筎嫣仔细想了想,道“我不难为你。我要你还一百两。你要真能凭自己赚一百两。我真服你。”

  骆天喃喃道“一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够一百两。可王姐说的是金子还是银子”

  王筎嫣笑道“我要说金子,还不把你逼得杀人放火。你给我银子就行。”

  骆天道“那最迟期限是”

  王府家仆和丫鬟的月禄不过三两。这已是举国上下难得的月银。哪怕京城家族和郡候王爷,一个月也不会给三两。毕竟奴才们的差事,无非是端茶送水,看家守院。顶多值一个月三两。再说,富商官员的银子还得留着打点关系,礼尚往来。岂能给奴才

  下人下人。既是下人,何谈是人

  不过三两银子一个月,在如今当世,可真的不少。

  王筎嫣自然深谙此道。沉思片刻。道“奴才要赚一百两,需两年半载。可你是老爷,我只给你三天。若你赚不到,真是丢我的脸。别让我后悔看上你。”

  骆天无奈道“你真是把我逼上绝路。看来我赖以谋生的手段,要重出江湖。”

  王筎嫣道“你要办不到,那就早说,我不逼你。反正你已羽化成仙。有银没银,根本无碍。谁都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神仙魔妖鬼五界,银子要么是别人送,要么是自己抢,他们也未必会赚银子。我看你就作罢。今天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你先回房。”

  骆天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赚不到我就给你当奴才。迟早还清欠你的银子。”

  王筎嫣哭笑不得道“你还倔上劲了。别嘴上逞英雄。跟我回去。真是丢人现眼。”

  骆天拨开她的手,道“给我一个锣和一个槌。再给我一百两金子。我保证连本带利还给你。”

  看着他信心满满,目光炯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王筎嫣来了兴趣,道“你想怎么赚”

  骆天故弄玄虚道“说出来可就不灵。别忘了,我是仙。尔等凡夫俗子,岂能猜透仙人”

  王筎嫣气道“还真拿你当回事。”

  骆天笑了笑,道“快些拿锣槌和金子。天色已晚,时不可待。若错失良机,那可怪你。”

  王筎嫣想了想,摆了摆手,一个家仆就推门离去,去拿东西。道“我好久没出过府宅。今日我就陪你出去瞧瞧。”冲丫鬟绿水道“吩咐下去。我要出府。”

  绿水点了点头,便去准备轿子。

  过会。家仆便把锣槌和一百两金子拿了过来。骆天接过。道“等会我要赚够一百两。我就不回来。我和你两清。再无任何牵连。”说罢。转身离去。

  王筎嫣见状心里一沉,好像失去什么东西,十分烦闷。忙跟上去。但骆天已经大踏步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急败坏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找骆天。谁要找到,马上告知我。”

  “是。”众家仆丫鬟齐声喊完,便已跑出府宅。

  绿水扶着王筎嫣道“姐啊。”

  王筎嫣突然抽她一巴掌,呵斥道“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说过多少次。谁喊我姐,不喊我夫人,我就割谁舌头。你是我贴身丫鬟。你都不喊我夫人,给别人做个表率,那我还要你干吗”

  绿水捂着脸十分委屈,但她怕姐不要她,甚至杀她。于是跪下道“夫人。绿水知错。绿水再也不敢。望夫人开恩。”

  王筎嫣狠声道“你打就跟着侍候我。我们俩本应一心。可你若阳奉阴违,趁危欺主,我可饶不了你。”

  绿水道“绿水不敢。绿水一直把把夫人当做恩人。请夫人相信我。我对夫人绝无二心。”

  王筎嫣瞪她一会,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不对人,只对事。你最好记着我定下的规矩。倘若敢再犯,我绝不徇私舞弊,包庇袒护。”

  绿水道“绿水记住了。”

  王筎嫣又瞪她一会,摆了摆手,道“走。扶我去找老爷”

  天色已近黄昏。

  骆天拿着锣和槌,缓缓走去湖州闹市区,位于城正中。

  走马观花瞧着看着。忽见前面围一群人在看胸口碎大石。他就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刚进来,就听“咵”的一声,躺在钢钉板上的壮汉身上三尺厚的青石大板突然碎裂,迎风一吹,都成粉末。

  那壮汉低吼一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钱不嫌少,十钱不嫌多。多谢,多谢。”

  骆天笑着走上前,道“你这一天能赚多少钱”

  那壮汉从没见过这么不长眼的人,这行情是能随便告诉你的沉声道“要是捧场的,非常欢迎。要是找茬的,我们也欢迎。只不过,是拳头。”

  “是吗”骆天笑了笑,然后敲起了锣,大喊道“不要走咧。不要走咧。比胸口碎大石精彩几十倍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今天,再也看不到。回来喽。回来喽。”

  听到他的吆喝,不少人又折返回来。新来的围观者也比之前增加二十多个。一青年伙问道“什么表演”

  骆天笑了笑,掏出一百两金子,道“我一个人,你们多少人都可以,只要能把我的脚搬离地面。我就一人给他一两金子。可你们要是没搬起来,就一人给我一两银子。有敢来的吗”

  那几个胸口碎大石的早就看不顺眼。其中一壮汉上前暴喝道“有什么不敢。既然你子来送钱,那我就收。我要搬不起来。我一人给你一百两。”

  骆天“呦”了一声,道“你可想好了。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那壮汉一听霎时怒道“大爷不差你那点钱。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子。”

  这时,胸口碎大石这伙人中的其中一个,敲了下锣,大喊道“大伙安静。听我说。我这位兄弟,在洪林帮学艺二十年。你们都知道洪林帮吧”

  围观百姓。一人当即大喊道“洪林帮谁不知道。江湖第二大帮。就连朝廷,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那壮汉怒道“是第一大帮。”

  “是吗”一位俊秀的公子这时走了出来,冷笑道“我看。你搬不起这位公子的脚。我押二百两,赌你输。”

  骆天看了一眼这位公子,只觉有点眼熟。仔细看了好一会。震惊道:齐若熙。

  齐若熙的眼线已知于她,骆天和王筎嫣打赌的事。她非常有兴趣。便来一看究竟,凑个热闹。见骆天目瞪口呆,浑身一颤。心道:想必他认了出来。

  骆天没想到齐若熙穿男装是这么的英姿飒爽,英气勃发。不禁看得有点痴。

  齐若熙是第二次见骆天这么直-勾的盯着她看。心下又羞又气。但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可她不想再让他看,因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于是甩开扇子。咳嗽一声。

  骆天顿时回过神。愣了愣。想了想。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抬举。我保证帮你赢四百两。但我怕他们不敢赌。这”

  “谁说不敢赌”那壮汉立马怒道。

  另一人道“我们六虎兄弟一起动手。若搬不动他,我们给你们六百两。可你们要是输了,就给我们一百两金子,二百两银子。”

  “好。”骆天大喝一声,然后朗声道“在场的各位都已听见。待会还得帮我们做个见证。我要赢了。我就把我的二百两拿出来一半。一人一两银子,发够一百人。想要银子的都帮我呐喊助威。”

  “好”“”众人开始鼓掌呐喊。

  骆天享受一会,沉醉一会。压了压手,扎个马步,道“我让你们搬十次。十次都搬不起来,那就拿钱。”

  那些壮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往手上喷几口唾沫星子,就把他围在中间。

  六个人,分为两边,一边三个。左边抱左腿,右边抱右腿。

  六人突然集体大喝一声,然后开始用劲上抬。

  过了一会,他们都已满头大汗,狐疑的相视一眼。看来是遇到高人。

  如今骆天毕竟是仙尊,仙阶修为封顶。比这些肉体凡胎,蛮力大汉,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说是一山一石,也不为过。

  骆天察觉到他们互换眼神,看来是想耍赖。赶忙快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好了,拿钱吧。”

  “我-去-你-娘-的。”那些壮汉突然出拳,攻向他的胸口。可是,他竟丝毫不躲,而自己的拳头,竟比打在墙上都疼。

  骆天真气一荡,击开他们。转眼瞧见围观百姓开始慌乱逃跑,暴喝道“都给我站住。我说了。给我捧场的一人一两银子。他们不给,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杀了他。”六壮汉其中一人,抽出架车下的三尺宽刀扑杀上来。直劈骆天的面门。

  骆天冷笑一下,快速行一圈,又回到原处。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顿挫。只有几眨眼的功夫。

  可这时,那些壮汉竟都跌在地上。原来骆天在他们的腿弯处,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足够让他们暂时丧失攻击能力。

  骆天敲了敲锣,笑道“还不拿钱我可点你们眼睛了。”

  “好。大爷今天认栽。子,别让我再看见你。”说罢,那壮汉扔出一兜银子,然后六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骆天也没阻拦,拆开一看,不过才三十多两。摇了摇头,把钱袋往天上一扔,银子顿时洒了下来,道“你们看着捡吧。”然后走到齐若熙面前,苦笑道“看来我是注定还不清王筎嫣的情和债。”

  齐若熙笑了笑,道“你做到了。你总共赢了六百两银子。只是他们没给。”

  骆天道“没给不就等于没赢。我现在还是一两银子都没赚到。我可怎么还她”

  齐若熙道“有目共睹。你凭自己本事赢了六百两。谅王筎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带你去找她。”

  “不必了。”骆天忙道“我们俩已没任何关系。只是师姐师弟。我的家事你休要插手。”

  齐若熙心里极苦,道“我为你受伤,你没问一句。帮你脱身,你拒绝好意。替你说话,你不领情。我真不知我到底哪对不起你。以至于你对我如此。你真的忍心跟我断绝往来,从此再不相见”

  骆天心念一动,十分不是滋味。但还是狠声道“你爹打我,辱我,杀我。你齐家所有人看不起我。你逼我跳潭自尽。我差点死。至于其它的我不想再说。单凭你对我如此,我就能狠下心。”

  齐若熙道“我知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那些已经过去。我现在正在弥补你。你难道就不肯忘掉过去,我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骆天凄凉一笑,道“或许这就是我们俩的命。我们注定做不了朋友。大师兄还在等你。你不要太任性。没有人会比他对你好。你还是珍惜他。”

  “可算找到你了。”王筎嫣坐着四人轿,来到此地。一下轿。便看到骆天。忙上前道“你的事我已知晓。听奴才禀报过。你还真有本事。不愧是我相公。看来王家的生意,可以交给你。你就跟我回去。我给你赔礼。”

  “王这位是”齐若熙本脱口欲喊王姐,但想自己如今女扮男装,她可不想被王筎嫣认出来。话锋一转道。

  见她装傻,骆天想了想,道“这位是湖州王家姐王筎嫣。收留我多日。是我的恩人。”上次他本亲口告诉齐若熙,他要娶王筎嫣。可眼下,他实在不想娶她。因他之前已跟王筎嫣吵吵闹闹,心情十分不好。或者是因为赌气,或者是因为不想自欺欺人,隐瞒心意。所以。才会这么说。

  “原来如此。”齐若熙道“久闻王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有虚。”

  “什么”王筎嫣霎时气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说三道四。”

  齐若熙甩开扇子,道“我乃京城齐家公子,齐天。”

  京城家族,的确有一家姓齐。齐家为首的是当朝宰相,齐仁渊。但跟齐若熙家族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碰巧都姓齐罢了。

  “呦。”王筎嫣冷笑道“原来是齐公子。家父与令尊时常通信。可怎没听过齐家有叫齐天的。”

  齐若熙处事不惊,家传师教。有郡王父亲,掌门师父。所以。不慌不忙,泰然自若。道“令父王老爷在家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家父没给你们说起过我,再正常不过。”

  王筎嫣怒极,道“你齐家在我眼里更不值一提。无非就是个娘娘腔的子弟。竟对我这般无礼。我马上便可随我夫君羽化成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真是狂妄自大,骄横蛮夷。”

  齐若熙瞪了骆天一眼,道“她是你妻子”

  “不不不不不。”骆天心下一惊,下意识道“她”

  “闭嘴。”王筎嫣厉呵道“我看家规是时候给你定了。你要是长眼,就跟我回去。别逼我发火。”

  “欸。”齐若熙道“素闻王姐乃大家闺秀,恭良淑德。可今日一见,竟这般粗鲁。骆公子既说你不是他妻子,你何必强人所难以姐的家产和姿色,还怕找不到好婆家”

  王筎嫣狠声道“他已逼我委身下嫁。你可能不知我和骆天的事。你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骆天的”

  齐若熙道“我与骆公子素昧平生,今日初次相见。但相见恨晚,已成生死之交。你若想当我弟妹,恐怕”

  “恐怕什么”王筎嫣道。

  齐若熙没有言语。只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示意她恐怕不行。

  王筎嫣怒火攻心,道“我要不是自重修养,定骂你骂个痛快。我真是不想跟你这种人计较。”冲骆天道“你真想逼我发火”

  骆天在齐若熙说生死之交四字时,早已陷入沉思。她的意思,是会帮我杀想杀我的人,还是跟我同生共死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会跟我一起死。杀我的人,都是她的人,那些人怎会杀她。我若被杀,她能流滴眼泪就十分不错。上次他死时,齐若熙确实哭了。但在他死而复生时,齐若熙早擦干了眼泪。所以他不知道。

  听到王筎嫣的话,骆天道“我暂时不想回去。我明天回去行吗”

  “想得美。”王筎嫣一口道“你是我相公。你不守着我,你要去哪”

  “哼哼哼哼哼哼”齐若熙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富可敌国的千金姐,竟会逼人娶她。你虽说长得比庸脂俗粉稍微强些,但岂能配得上我义弟。你还是快些离去。他的婚事,我会给他安排做主。”

  王筎嫣恨得牙痒痒,道“我王筎嫣最自负的便是容貌。有本事你给我找一个比我漂亮的。要是你找的出来,我当场自尽。”

  齐若熙哈哈一笑,道“找我是找不来。但我曾听过两个美人的大名。一人叫齐若熙。一人叫花墨红。但这花墨红吸人元神,又喝婴儿血,她是后天的。可齐若熙却是天生美貌。花墨红比不了。一旦花墨红功力散尽,她的相貌能有齐若熙三分,已是极好。但这三分,足以让你自愧不如,自惭形秽。”

  骆天道“齐齐公子。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我虽曾得见齐若熙真容,但要说她比赵花强上七分,那未免太厚颜无耻,大言不惭。”

  齐若熙霎时怒道“你说什么”

  骆天道“赵花心地善良,非常懂事。她的美,你们不懂得欣赏。在我眼中,她比王姐娇柔乖巧,比齐郡主宽容大度。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

  “好。”齐若熙狠声道“骆公子。那我们走着瞧。我这就去看望齐郡主。跟她一叙公子之言。”说罢。愤然而去。

  王筎嫣见他走后。恨恨道“原来这齐公子竟跟齐若熙认识。怪不得都那么让人讨厌。真是一家人一家样。我真是不想看见他们。”

  见骆天不理她。王筎嫣更是恼火。一把掐他肚子上,咬牙切齿道“我跟你的账得好好算一算。你竟当着外人的面让我难堪。你可知我第一看重容貌,第二看重面子。你今天把我最看重的两样,贬得一无是处。有你好受的。”

  骆天强压着火气,道“我已彻底想好。我要娶赵花。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你们面目可憎。等我解决完你的事,跟你彻底两清。我再也不见你。”说罢。甩开她的手,往王府而去。

  王茹嫣本十分生气,可却见骆天朝王府走去。气立马消一大半。以为骆天说的是气话。故意让她生气。其实他还是想跟自己在一起。不然为何找理由,既保全面子,又不离开自己想罢。坐轿回府。

  骆天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心道:这王筎嫣还真是麻烦。我若一走了之,定背负骂名,让长罗跟着自己蒙羞。可若再不脱身,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以谣传谣。假的也成真的。真的也成假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如何既保住自己和长罗的名声,又可让王筎嫣不再与自己为难,不造谣生事

  待得次日未时。王筎嫣和张泰跟骆天在花园亭子里,商议明日商会之事。

  “你们真要让我去”骆天无奈道。

  王筎嫣道“张管家不都说了,你板着脸,多听少说就行。只要你办好此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昨日诸事。不然,你自己想想。我有多生气。”

  张泰道“夫人息怒。老爷是无心之过。此时万不可因这些琐事,坏了明日的大事。”

  “行。”王筎嫣道“我可比骆天识相,比他长眼。不会斤斤计较,狗急跳墙。”“哈哈哈哈哈”

  骆天知她是指他反打地面摔出墙外一事。现在听她提起,还如此羞辱。又气又怒。道“笑死你。把你牙都笑掉。我看你还好不好意思张嘴笑。”

  王筎嫣本笑不露齿,要是十分想笑,会捂住嘴笑。但此时她的心,对骆天越来越亲近。已完全不在乎这些。彻底放开。但听到骆天的话。她还是捂住嘴。毕竟要注意一下仪容仪表,言谈举止。这样才像一个淑女,一个姐,一个千金。有修养,有礼貌,有德仪。道“真是太有意思。你那时怎想起如此离开我王府越想我越乐。你真逗趣。”

  骆天脸一红。道“你管我。”

  “不管不管。”王筎嫣笑道“骆少侠神通盖世,上天入地。我这王府岂能留得住你。不妨再给我示范一次如何逃离王府。也好让我加瓦添墙。以防窃贼闯入。”

  骆天气急败坏道“你若敢再提此事。再笑我。我就我就把你扔出墙外。让你亲身体验一次。”

  王筎嫣嗤之以鼻道“你有这个本事你要敢扔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骆天气得真想上去抱着她扔出去。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如何能碰她

  见骆天憋一肚子火,闷头不语。张泰道“老爷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老奴佩服。可我想明日的商会,一定不简单。老爷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板着脸,少说话。有什么事,我会替老爷应付。”

  听他那不知是阿谀奉承,还是明嘲暗讽。骆天心道:他是说我心眼,不该跟王茹嫣计较但听他后来的话。道“一切全听张管家吩咐。我能做的,一定尽全力。做不到的,也努力做到。”

  张泰道“老爷豪情万丈,壮志雄心。老奴”

  王筎嫣鄙夷道“我看他是口若悬河,夸夸其谈。”

  张泰听她话意,还以为是说自己。道“既然明日之事已经定下。老奴先行告退。”说罢。躬身离去。

  骆天见他走后,也不想再留。道“在下告退。”说罢。转身便走。

  “站住。”王筎嫣重声道“他是奴才,不配跟我闲说话。而你,岂能不陪我说话”

  骆天恨恨道“你真是嘴碎。说不完的闲话。一个嚼舌根的女人。真是无聊透顶。”

  王筎嫣勃然大怒道“我一天能跟你说几句话有一百句我现在年轻貌美,傲视群芳,你都不想理我。我要是老了,你还不把我打入冷房”

  骆天恼火道“你有这说闲话的功夫。为何不去筹集银子离交赎金的日子,已剩不到十天。你真想让杜一郎死”

  王筎嫣怒道“我根本就没打算救他。杜国民彭保昌他们和齐若熙串通一气,跟我王家作对。封我码头,查我店铺。我还出银子救他想都别想。”

  骆天好笑道“那你还留我干吗我可是为救杜一郎才留下。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奉陪。你也说过。我欠你的银子已经算还了。你我彻底两清,恩断义绝。”

  王筎嫣又苦又悲,又怒又火,道“你真的要走”

  骆天道“我出村不足两月。不想这么快定下终生。我得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陪我相伴终身的人。”

  王筎嫣上前离他两步之距,道“我说过。你先娶我。明媒正娶。若半年以后你还不想跟我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就找个地方自尽。彻底放手。”

  骆天道“你这又是何苦”

  王筎嫣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还以为我骗你”

  骆天道“不是我不信你。可我”

  王筎嫣妒火攻心道“可你喜欢齐若熙,喜欢赵花,不喜欢我。”

  骆天叹口气道“你其实真的很好。我配不上你。”

  王筎嫣心中很闷,道“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为何找这种烂理由烂借口我很好,你还不娶我我不嫌你配不上你,你却嫌你配不上我。你明明就是看不上我。我真是不入您的眼。是我配不上您。您是娶仙界美人和魔界美人的命,不是娶我这种肉体凡胎的女人的命。我真是拉低您的身价。让您委屈了。您要真想走,就把我杀了。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如今在我心中,比任何男人都好。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日夜修炼,勤奋刻苦。为的就是拿下明年仙剑大会的魁首。可我真不想等你夺得魁首,扬名于天下,威震于四海时,却去找齐若熙。我不想把你让给她。”说到这,她鼓起勇气上前抱着骆天,靠在他的怀里,道“我们俩明明已经成亲。何人不知我们俩是夫妻。我知你早晚要回长罗。我不会硬要你一辈子陪我呆在湖州。我要的只是你光明正大的娶我,让全天下都知道。等我们办完喜事,你去哪我都跟你。王家生意我就交给二夫人他们。你有赚钱的本事,我跟着你肯定饿不死。我相信只要你把我当做你用一生去爱的女人,那不用我多说,你都会全心全意的对我好。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我只求你一件事。永不纳妾好吗”

  骆天不解道“你为何对纳妾一事,这么介意”

  王筎嫣道“我从生在长在湖州,达官显要,名门望族,我见得多了。那些被毒害c迫害的妾,死了不知多少。我懂事时就发誓,我这辈子死也不做妾,还不允许我丈夫纳妾。因为我不想勾心斗角。再说你爹就你娘一个人。难道你想背祖弃宗,改换家风”

  骆天心下一急,道“我可不想。”

  王筎嫣松开了他,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只要你听我的,心里只有我,只娶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对你好。我自幼学习琴棋书画,三从四德。我这种女人,才是男人最想要的。你那什么齐若熙和赵花,一个刁蛮任性,飞扬跋扈。一个堕入魔道,杀人饮血。她们俩跟我怎么比完全没法比。你能娶我真是你的福气。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不然,我可不嫁。”

  骆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胡搅蛮缠,反客为主的本事,倒是比任何人都高明。明明是你想嫁我,非得让我求你。我干吗求你为什么求你我巴不得你不嫁我,放我走。你跟我在一起,没福可享。我除了救你两次,还为你做过什么我给不了你幸福。你也得认清。”

  王筎嫣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虽是千金姐,但我没什么大志向,没什么大抱负。我只要两个人花前月下,恩恩爱爱就行。我可以为你放下一切。全都不要。只要你一心待我,不变心,不滥情,我就心满意足。”

  情到深处,她双眼迷离,秀唇微启。再加二人不过尺许。她慢慢的吻向骆天。

  骆天看着她罕逢绝世的容颜,闻着她让人心痒难耐的香气。顿想一世沉沦,再不自拔。情不自禁双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正在不过寸许之距,马上便吻住之际。骆天突然又想起齐若熙生气的样子。忙松开她背转过身,道“一切等杜一郎回来再说。万一你回心转意,也好与他再续前缘。”说罢。闪身离去。回到西屋。

  王筎嫣失魂落魄c伤心悲愤的愣在原地。只觉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次日。骆天便随张泰去参加湖州商会

  朱老板瞧了瞧他,拱手道“年轻有为。王员外这么早就把生意交给你。想必,你在这经商方面有独到之处。”

  骆天拱了拱手,不置可否。心道:有个屁见解,根本一窍不通。

  有人声问张泰道“那杜一郎当真逃婚张管家,你可得跟我说句实话,你们这两家到底怎么了”

  “嗯哼。”骆天咳嗽了一声。本来人家说这话是不让他听见的,可奈何他今时不同往日,听的一清二楚,开口道“杜一郎辱我茹嫣,跟他势不两立。但自从他那日逃婚后,我们再未联系。”

  那人讪讪的笑了笑,毕竟自己是声背着他说,却被他听见,稍微有点尴尬。道“骆老板,这你就见外。我们这不是关心你们,别人的事我们还不稀得问。你倒好,还生气。”

  当即就有人附和道“是啊。年轻人。脾气太大可不好。”

  还有人道“也不知板个脸给谁看。王富金见我们还礼待有加,一个后生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骆天心里真是苦闷:为什么自己干什么都有人看不顺眼当即不再言语,走进门去。

  张泰拱拱手道“各位老板,老爷不懂规矩,我替他给你们赔罪。晚上,晚上我老爷请大家吃饭,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人拂袖道“什么饭我没吃过。要是有诚意,就让那骆天来请。一个管家替主子请人。你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你们老爷”

  张泰黑脸一红,道“是我疏忽。我一定让老爷亲自来请各位。”说罢。拱拱手进门。

  骆天此时坐在厅内的尾座上,低头品着茶。因他希望没人注意到他,跟他说话,不然一开口,就是被别人明嘲暗讽。

  张泰看见了他,走来低头在他耳边声道“等会你去给那些老板赔个罪,晚上请他们吃顿饭。我们毕竟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骆天不满道“他们那么说我,我还请他们吃饭”

  张泰道“那些人本就是我们家老爷的朋友,不然他们怎会理我。他们既然问那些事,就代表关系不错,关系不好谁当面问。你放心。凭着老爷以前的面子,他们定不会跟你计较。”

  骆天觉他说的有理,看来是自己没分清楚,他们到底是敌是友。当即有点后悔。但转念一想:凭什么都是我受欺负连参加个商会,都得给人赔礼道歉。

  见骆天虽不说话,但神情已有松动,张泰继续道“为了夫人,你就低个头。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要让别人高兴没人管我高不高兴骆天心下气道。

  张泰沉声道“那让夫人给你说吧。”

  “好好好,我去。”一想起王茹嫣发起疯癫狂的样子,骆天就头疼。他万万没想到,王筎嫣看着知书达理,发起火来,那可是真动手,劝都劝不住。

  张泰不禁笑了笑,没想到以前哄老的,现在又来哄的。不过这的可比老的好哄。老的要是哄不好,还得吃板子。的哄不好,自有夫人收拾他

  “呦。张管家,这位是”一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道。

  “钱老板。这位是我家姐的相公,骆天。这次代表我家老爷而来。”张泰拱手道。

  这位钱老板钱万贯也是茶商,虽没王富金生意做的大,但实力也不容觑。一直想踩在王富金的头上。他顿时来了兴趣,这王富金刚被府尹的儿子逃婚戏耍一把,想必是没脸来。不过,府尹家最近正在办丧礼,难不成杜一郎死了管他呐,反正不碍我数落他几句。道“原来是又上任的新郎官。久仰,久仰。”

  骆天一听心下就有气,什么叫又当即没理他。

  钱万贯见这年轻人脾气还不,笑道“果然是王富金的女婿,跟他一样,这心眼,都是那么。”可刚说完。这时只听有人喊他,他就转过身,对着几位刚进门的人拱手道“朱老板,陈老板,胡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钱老板。”几人回礼道。

  钱万贯笑了笑,顺手冲骆天一指,道“你们可见过这王富金的新女婿”

  朱老板冷哼道“怎么没见过,刚才还给我难看。”

  钱万贯故装吃惊道“是吗我还以为只给我一人脸色。没想到朱老板平日跟王富金关系那么近。这新走马上任的新郎官,也不把你们这些老前辈放在眼里。”钱万贯跟王富金c朱庭立等人不是一伙的,见有机会,捎带着一起数落。

  朱庭立脸一红,摆手道“我们算什么老前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骆天此时羞愧难当,想发火,可一旦发火,连累的可是王家。想了想。站起来走过去,拱了拱手。道“各位前辈,晚辈唐突。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晚上我设宴款待大家,还请赏脸前来。”

  钱万贯笑道“怎么不继续板你的脸这会知道赔罪”

  朱庭立见骆天赔罪,不看僧面看佛面,伸手不打笑脸人,圆场道“我们都比你大两轮,难道还说不得你。设宴可以。但必须让王富金也来。不然,不去也罢。”

  “这”骆天寻思道:王富金已死,他怎么来道“岳父大人近日身体抱恙,恐怕有些不便,我回去一定转达几位的问候之意。”

  钱万贯冷笑道“好大的架子。要是朱老板请我吃饭,我就是爬也会爬过去。”

  张泰见骆天实在应付不了,就上前行了个礼,道“各位老板多多包涵,我家老爷一直有旧病大家都是知道的。不瞒几位。”说到这,作出一副怕别人偷听的样子声道“恐怕凶多吉少。”毕竟老爷已死,早晚要下葬,早晚得被别人知道。而且眼下实在不能不说。不然,这心结算是结上。一旦结上,不好解开。

  几人都错愕一下,没想到王富金竟病重,难不成被那杜一郎给气的当即几人索然无味,各怀鬼胎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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